留學使命感影響就業：聽哈佛畢業典禮扎克伯格演講

針對就業，留學可以從技術上完善「說」與「寫」的能力，不至於讓留學變得「沒用」。但留學生「使命感」的缺失，反映出中美兩國精英階層的境界差異。人疲於應對外界變化，缺乏改造社會環境的勇氣和內生性動力。扎克伯格告訴我們什麼是「使命感」……

留學拿了碩士學位，回國連個工作都找不著！家長和學生的失落、感嘆、甚至憤怒，最後直指留學本身，結論一般是「讀書無用論」的國際延伸——留學也沒什麼用！

咱們人的教育哲學（也包括對國際教育的領會）自然也逃不出民族性的苑囿，指向性太強，從古至今，奉行著實用主義的原則，始終未曾改變。

科舉制雖然名義上早已在一百年前滅亡，但它的核心理念千百年來始終沒有消失——被人庸俗化的「教育改變生活」。

讀書的出發點是「有用」，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書能做官，做官能發財。

即使是留學，也還停留在「鍍金」的認識層面，依託國外學位找到好工作、得到好的升遷背景、取得好的競爭優勢。

其實，留學與就業之間是否存在必然的因果聯繫，也是值得探討的話題。

美國就業市場比較看重「學術門第」，大學背景好，佔有先天優勢；

而英國公司招聘時，更喜歡成績優異、「學以致用」的應聘者，對畢業生的「出身」（畢業院校）要求並不高。

不過談到就業，無論是留在國外，還是回到國內，都少不了面試的環節。

有時能聽到一些去面試的「海歸」，操著一口蹩腳的英語，總給人一種錯覺，心裡會問：「你留過學嗎？」殘酷的現實是，學成歸國者中的相當一部分，就是這個「德行」，也不能完全怪用人單位「有眼不識金鑲玉」，因為我們體現出來的竟然連「金玉其外」都沒有。

英語能力之外，我反覆觀察了和英國職場對應聘者的要求，發現了「說」和「寫」的素養格外重要。

為了訓練這兩種能力，在英美國家的中國小階段，演講（演示）與論文齊頭並進，有目的的閱讀將兩者緊密結合在一起。老師布置好討論的題目后，學生泡圖書館、查資料、找論據、得出結論，然後做出提綱和論文，並通過討論，在班裡公開演示。

咱們人在國內的訓練重點其實還是筆頭的功夫。除了客觀描述的說明文外，議論文的模式多半是憑空想象或套用現有的框架、論據、甚至論點，沒有研究的過程和相關引導，正所謂「為了作文而作文」。

不知道是關乎意識形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學生的筆頭功夫逐漸地變成文字版的「新聞聯播」，「寫」得一手「假大空」的政治八股文。

而口頭演講或演示一般沒有專門訓練，不過班裡總會培養出幾個有語言天賦的演講家，在一些特殊場合背誦班導精心打磨、「歌功頌德」的稿子，給活動助興、討領導歡心。

要是深究的話，在英美留學時的課堂訓練，正是今後安身立命的技能——「說」和「寫」。日後無論做什麼工作，都或多或少面臨市場營銷的壓力，向客戶做演示（presentation）、談判、建立客戶關係等等是最基本的商業技能。

而「寫」就更突出了，無數的商業郵件、計劃書、可行性報告，都少不了過硬的寫作能力，特別是在國際化的今天。因此，課上討論、發言、作業與考試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強化這兩方面的能力，一直延續到工作崗位。

儘管如此，上述這些還只是留學與就業關係的技術層面。

而2017年5月25日（美國東部時間）Facebook創始人扎克伯格在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的演講，超越了技術、能力所承載的實用性，強調sense of purpose，使命感。

Purpose is that sense that we are part of something bigger than ourselves, that we are needed, that we have something better ahead to work for. Purpose is what creates true happiness. 使命感意味著，我們超越自我的局限，我們滿足社會的需要，我們為更美好的未來而努力。使命感創造真正的快樂。

扎克伯格有關「使命感」的論述，與留學生在學習與工作上的功利思想針鋒相對。

人傳統而實用的處世哲學，是對現實世界最好的順應，從這個角度分析，人很早就解決了生存問題，而且依靠勤勉的勞作，在社會剝削程度在可控範圍的時期，甚至可以達到小康、富裕的狀態。

具備同樣素質的留學生，雖然在國際化的學習環境中還有些磕磕絆絆，但也能刻苦努力、因勢利導地解決學位問題。

但相比美國社會精英，知識階層基本上是疲於應對外界變化，明顯缺乏改造社會環境的勇氣和內生性動力。

如此看來，我們的留學、就業，在大多數情況下，還只是生存法則的一部分，還不能有意識地滿足內心的自由和幸福感！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缺乏使命感的留學統籌，可能造成職場素養的缺失；缺乏遠見卓識的職業規劃，勢必喪失生活的方向和目標。

如何才能有使命感呢？我們現在就開始「遠慮」吧，像扎克伯格說的那樣：

Ideas don't come out fully formed. They only become clear as you work on them. You just have to get started. 有關使命感的種種想法常常是不成熟的、不完整的，這些想法只有在實踐中才能逐漸變得清晰，你只需要開始行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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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趙剛（Andrew）

英國格拉斯哥大學MBA；現任英國諾森比亞大學區首席代表；十幾年來一直從事中英教育交流、文化傳播工作；2002年合著《歐洲情調之旅》一書；2016年9月新書《到英國去》出版；獲評搜狐「2016年度留學類自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