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機大戰落下帷幕：柯潔0比3負於AlphaGo

5月27日，圍棋峰會人機大戰三番棋第三局繼續在桐鄉進行，柯潔九段執白對陣DeepMind人工智慧AlphaGo，圍棋協會主席王汝南八段與常昊九段大盤講解。

最終，弈至209手，柯潔拿起兩顆棋子盤上示意認負。至此，人機大戰三番棋結束，柯潔0:3負於AlphaGo。

聶衛平第一局就預測柯潔0：3全輸

實際上在第一局結束時，聶衛平在新浪演播室里解說時就認為，雖然當時只贏了四分之一子，但這實際上是AlphaGo一再退讓的結果，他預測最終的結果將是柯潔0：3全輸。

「恐怕這盤是讓先的話AlphaGo也能贏，中盤領先太多了。這盤棋最後只贏了四分之一子，但這是AlphaGo一再退讓的結果。這非常恐怖。柯潔也盡了努力，但實在下不過人家。」聶衛平說。

不過DeepMind創始人哈薩比斯在第二局中曾發推文大呼不可思議，稱根據AlphaGo的評估，柯潔當時下得很完美。實際上，在賽前的演講中哈薩比斯就表示，並不同意這是人機大賽，而是人利用電腦發現新的知識。無論結果如何，最終勝利都屬於人類。

人機聯合是人工智慧的歸宿

聶衛平認為，如果讓柯潔與AlphaGo配合，對陣另外一台AlphaGo，將肯定是人機組合獲勝。第三局結束后，聶衛平在微博上評論道：「柯潔雖然下得很努力，但畢竟對手太強了，人類棋手能和AlphaGo比賽是一種錯覺。以後希望我們能夠多多學習人工智慧圍棋的優點，共同進步。」

幫助人類進步，這也許正是人工智慧未來的方向。Google大腦負責人Jeff Dean在接受新浪科技採訪時認為，會有很多行業用人工智慧，先是探索性的、解決小問題的，再不斷拓展，最後發展到端到端的整體解決方案。AI將變革各行各業，只是快慢而已。

馬雲在談到柯潔和AlphaGo的圍棋人機大戰時也表示，不要讓機器去學習人類，我們要想機器必須要有機器的方式方法，讓機器有自己思考去彌補做人類做不到的東西。二十年以後，或者三十年以後，《時代雜誌》封面人物，本年度最佳CEO會是個機器人。(張俊)

以下為對戰過程更新：

俞斌：柯潔很難得還在奮戰，我猜測柯潔想試試求投了，就像昨天的團體賽，看AlphaGo接不接。目前柯潔還有半小時，如果是我和高手下，一定會把時間用完。我曾經和新銳謝爾豪下30秒一步的快棋，太讓我吃驚了，他5秒就落子，我也不能教育他，因為我還是輸了。

俞斌：如果可以，我想請求DeepMind能否讓柯潔在第2局中間繼續下，雖然後台數據顯示AlphaGo勝率很高，但總想讓柯潔從那一手試下，看看有沒有機會。

弈至209手，柯潔拿起兩顆棋子盤上示意認負。

俞斌：黑62目白52目，盤面10目輪到黑下，實際上是沒什麼懸念了，白1手棋追回3目，仍是黑勝率高，相當於領先1手棋。

黑189在右邊借用，柯潔雙手抱頭，反覆拿起棋子，最終還是選擇192退。

時越：就像昨天團體賽二二位點，也是我們想滿足一下好奇心，想看看AlphaGo是否會退讓。

俞斌：昨天是大家準備投子前想試驗一下，看到AlphaGo退讓，小詭計得逞，大家哈哈一笑被拍下來了，相當於認輸前的放鬆。

時越：黑195長出來，黑201穩健吃兩子，現在白棋唯一任務就是做活大龍。

俞斌：大家很歡迎這樣的局面，AlphaGo如果犯錯就被翻盤了，要是我很可能就下錯了。

俞斌：黑163如直接165頂，白可在左下二路打了打，拼一下。白178扳時，黑179又退讓了，正手應一路立，差了1/3目，肯定比劫材重要。白上面有動出對殺的險招，黑181終於補在上面，每步棋都要著命。

時越：黑183小尖左上更大，但實戰選擇三路頂，真是穩啊。

俞斌：不知道AlphaGo是怎麼計算的，目數不一樣，有可能他認為勝率是一樣的。

時越：其實我們特別希望看到AlphaGo官子水平，但到現在還未見到，基本上前面就落後很多。

俞斌：辦法是有的，假如我們設計個比賽，第一盤輸了，第二盤從首局中間某一步繼續下，一步步尋找正解。或者把貼目數調整一下，比如貼15目才能贏。

時越：黑153點，白不能忍讓從一路聯絡，沖斷殺氣的話黑有借用。

俞斌：而且白最多可能快1氣，如果被黑外圍撞厚，右下白角和下方4子也變危險了。

時越：白158單點，但黑接住白得去收氣。黑左下163沖了165頂是收官好手。

俞斌：左下白僅剩3目，再定定型就可以點目了。

時越：黑棋暗目還有一些。

時越：白150搶到右上大官子，黑151圖很穩健，本來扳下去有打劫。柯潔152退也是官子基本功。

俞斌：黑147直接二路扳起來，按AlphaGo的風格應該判斷清楚了，理智是他的強項，看來是要從下面聯絡，大約6目價值並且大龍安全。如果是人類，由於前面虧了，現在可能就不冷靜選擇冒險。

柯潔146跳，繼續威脅大龍，隨後轉身離去。

俞斌：黑上面一手棋讓了6目，如果是人類，這時判斷不清可能就慌了。白142扳是官子便宜，黑右邊四路尖可以先手做活大塊。

俞斌：中央白還有借用搜刮手段。現在要搶右上角大官子。

時越：上面白棋還是便宜了一些目數。感覺柯潔鬆了一口氣，姿勢也坐直了。

剛剛柯潔可能是去洗了一把臉。

俞斌：如果是我們人類，這一下虧了目數會影響心情，但AlphaGo可能認為勝率是一樣高的。

時越：黑137退讓了目數，否則局部白有劫爭手段。

俞斌：剛剛白132如果嘗試尖在二路，或許電腦還有出錯概率，現在恐怕沒什麼懸念了。

時越：白132繼續貼了，這樣估計黑棋要收手了。

俞斌：好，AlphaGo不給面子，還要繼續戰鬥。這也需要一點計算力。要是我讀秒中也經常被小夥子們逆轉啊。

柯潔離席約10分鐘，回來后揉眼睛緊繃著嘴，白130打吃，AlphaGo並未選擇簡明棄子，131還是跑出來。

俞斌：白如果中央拔花和周圍抵消，效果不佳。那樣的話感覺白棋不夠。

時越：白如二路擋住，黑中央打吃後有小尖的好手，可以左右逢源。

俞斌：如果是安樂死，對手停一招也贏。不過柯潔可能選擇激烈的下法，有可能輸很多，但對手如果失誤就可能翻盤。但我覺這是對人類棋手有效，對AlphaGo不一定奏效。等AlphaGo的勺子太難了。

現在到了最後拚命的時候，但白棋希望渺茫。局部白頂之後自身氣也很緊，有可能被一口氣滾包吃死。

黑121巧妙避開了柯潔設的險境。

時越：柯潔打了貼，希望在中央繼續戰鬥，黑127扳頭，白有可能打了頂住緊氣，也有點看不清。

俞斌：上方變成黑棋先動手，白棋很難了。

柯潔摘了眼鏡使勁揉揉眼睛，捂著嘴深呼吸。

俞斌：不知柯潔看到了什麼，可能是四路挖的手段，如果按理想圖可藉助116兩子吃棋，但這只是我一廂情願。

時越：白116擋的交換，目數損不少。

俞斌：115靠，吃棋的態度。

時越：打入這麼深。

俞斌：回過頭看，中央白能否脫先搶先手走左上，拼一下下方大龍死活。現在白114打入，但總是慢一拍了。

時越：黑113拆上邊，現在柯潔要想辦法侵消黑空，以後可能有二魯夫的手段。

俞斌：柯潔在拼搏，把賭注加大些。

時越：白108頂，天外飛仙！

俞斌：可能AlphaGo認為雖然黑走上方大場能勝更多，但107補厚左上不讓白大塊跑出來，黑勝率更高。

時越：我也感覺目前黑主動。白100小飛守角，認為左邊大塊還有借用的。實戰AlphaGo黑101很簡單的小飛進角。

俞斌：黑95長，白左邊似乎動不了，那之前白90的交換有點損。黑99如長中央，白下方眼位挺多，黑未見得是先手。實戰黑99搶先左上掛角，從進程來看，還是黑好些。但凡下成拼目數的格局，AlphaGo是很擅長的。必須要下出大規模對殺的複雜局面。現在白追回不少，對陣人的時候是有機會，不知對AlphaGo是否有機會。

時越：很高興為大家講棋。感覺目前白棋目數增多，黑如何攻擊下邊、白如何定型是關鍵。如果白下方一路打，局部可能雙活，但白右下角一路立變成後手，黑右邊二路虎擠就嚴厲了。所以萬不得已白不能下方一路打來做活。

俞斌：我是頭一次和年輕世界冠軍搭檔講棋，平常都和女棋手或業餘棋手搭檔，今天壓力有點大。開始白在右下有些吃虧，現在如果能搶先手就可以走左上，搶不到先手就只好後手補活。

常昊：柯潔長考後白90還是選擇了拐，馬上要進入激烈戰鬥。接下來有請俞斌老師和時越來講解。

聶衛平：在我們講棋的一小時之間，感覺柯潔的勝率點數提高了。

聶衛平：即使如此，白實地變多，感覺局面接近很多了，但難說樂觀。看著柯潔抱頭苦思，腦細胞死了不少吧。

常昊：黑89出手吃左邊了，看來右上可能是為全局考慮在爭先手。感覺白棋也不好應對，左邊和下邊有些無法兼顧。

聶衛平：黑85四路打吃很意外，我們絕不會這樣走。白二路打，實空大幅領先。

常昊：柯潔白84扳右上，黑二路立很大。

聶衛平：白如凈吃右邊，實空有可能領先呢。

常昊：可能黑注意自身安全，想走厚后，對左邊白棋還有想法。

聶衛平：我們一輩子也想不到，會不會是黃博士擺錯了？白80長，黑也沒有扳而是退，看不明白。

常昊：白78二路尖，要吃住右邊兩子，黑79立即五路點，很意外。

聶衛平：我們經常在抉擇，是要現金還是股票，實利還是外勢，且得思考呢，而AlphaGo都是秒應，很快就落子了。我想起來要和大家道個歉，剛剛宣布開賽時歲數大出現重大失誤，貼子應該是3又3/4子，確實是我口誤了。

常昊：AlphaGo出期學習人類棋譜，大家的招法可能都在他記憶當中。感覺他在中腹定型很敏銳，在大局方面高出很多。

聶衛平：不知我們判斷是否準確，也可能是對AlphaGo的盲目崇拜，感覺白空不夠。黑77飛很大，全局變厚。

常昊：左邊白還是要聯絡。

柯潔白78猶豫了一下，似乎想粘回左邊兩子。

聶衛平：我覺得白活右下角不穩妥，黑右邊二魯夫，白全身都是毛病。AlphaGo的好棋讓我們覺得好得不得了，不過我總覺得黑45長出來不簡明，如果黑當時選擇爬角不知勝率會是多少。

常昊：由於白有一路倒虎做活手段，黑71沒有一路立而是選擇扳。

聶衛平：但白66二路托並不好，被黑扳斷阻渡，傷及左邊白棋。

常昊：柯潔可能擔心粘住左邊兩子被黑包打，64索性脫先虎右下角。

研究室國手們一片悲觀，認為形勢已非，希望能堅持到觀眾午飯後。

聶衛平：現在仍是黑棋巨優的局面。白62隻能反擊。黑63打吃，白以後如棄兩子，二路52點就便宜了2目。我認為白只能全部繃住，然後斷吃黑五子，黑如尖出，白也可戰。

常昊：柯潔當時發揮更緊湊，給對手更大壓力的話，還是有機會。可能策略上，柯潔還要繼續挑起戰鬥。白48跳補、50擋角，現在如果讓白分斷，黑就不太好了。

聶衛平：現在白棋作戰，還殘存著機會。第二盤阿法狗，是阿爾法圍棋殺到非常激烈的時候，我認為阿老師有重大閃失。

聶衛平：白52二路點。剛剛的白棋處於安樂死狀態，現在可以戰鬥，還是有機會的。我推薦黑六路靠，白五路虎，黑七路扳，白五路長，這樣是一種心情，但太過於情緒化，也有可能就此輸掉。我六十好幾的人研究不來殺棋，就想下簡明。但我是想反擊，圍棋隨時處於動態變化中，戰鬥起來可能就發生大轉換。

常昊：AlphaGo是選擇勝率最高的點。柯潔也沒有選擇沖斷黑棋，那樣也會傷及左邊白棋自身眼位。白58選擇直接鎮頭。

常昊：柯潔還在長考，白40飛刺遭到黑41點角反擊，白40有些落空了。白如擋角，黑就擠，先撈角空，即使白外面聯絡也沒有用了。

聶衛平：我們叫「游」了一手，圍棋是真刀真槍，在旁邊「遊玩」一手肯定不行。

常昊：柯潔42決定立即反擊，沖斷左邊作戰。

常昊：雖然右上是無憂角，但白如果逼上去黑並不無憂，但現在白32靠了以後，黑角就無憂了。

聶衛平：右下有些吃虧，下方白孤棋和右下角兩邊不好照顧，感覺柯潔不知不覺被AlphaGo騙了。左下黑本來受攻，但黑跳起后尖沖左邊，我們都沒有這種想法，被AlphaGo上了一課。

王汝南：主辦方照顧我老同志，請聶老繼續來講解。

聶衛平：謝謝還照顧我搬上了椅子，聽說是全球直播，向全球愛好者打個招呼。常昊你覺得形勢如何？

常昊：柯潔用了45分鐘，下得還是挺快的。我覺得黑棋還可以。

聶衛平：我覺得黑棋快贏了，白棋可以收子了。白棋右邊最舒服，但黑還沒死。

常昊：點角似乎也沒有預期那麼大，柯潔本想「麻」AlphaGo一下，現在搖搖頭也略微感到為難。柯潔見對手脫先後，自己點入右下也沒收到預期效果，長考後也脫先靠到右上，這也是AlphaGo的招，以前這麼走是要被聶老師批評開除少年隊的，AlphaGo的出現讓大家覺得一切皆有可能。小時候受熏陶這樣的棋不能下，那樣的棋不能下。

王汝南：我覺得AlphaGo有強大保障系統，知道後續手段怎麼走。

常昊：白34飛，右下就脫先不處理了。

王汝南：柯潔絞盡腦汁了，勝負置之度外，只要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就好。人工智慧發展的目的就是要成為人類的助手而不是對手。以我的感覺，右下交換白棋虧了。

常昊：黑35夾右下角，白立即脫先飛右上，黑也跟著扳右上角，雙方都心照不宣擱置右下了。

王汝南：我總覺得我們不可妄自菲薄，人類還是要有自己的定力，不可過於否定自己。比如AlphaGo有時候走尖沖，有時候就點三三，我們不能一味盲目照貓畫虎。

常昊：是的，李世石版本AlphaGo感覺人類痕迹還多一些，這個版本似乎有更多意外招法。人類總有一些固有思維模式，發現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就還想堅持初衷。

王汝南：人類總是有情緒和波動，AlphaGo就沒有，每步棋都是從新開始，進行全局判斷。

常昊：柯潔似乎有些難辦，當初點角是第一感，但現在被黑頂一下后，似乎也不知道如何走。

王汝南：剛才以為白棋可以從角部擠過，但被斷一下也不舒服。

可能AlphaGo覺得右下不好應對就索性脫先，柯潔白22長起來后馬上刺上去，接著二魯夫，局部常見定型。王汝南：我們看著很輕鬆，但柯潔可以說是嘔心瀝血。對手強大又沒表情。常昊：和李昌鎬對局那段時期，李昌鎬號稱石佛，也是沒有表情，感覺不知如何去對付他。

王汝南：黑繼續走左邊，完全無視右下急所，柯潔28立即點角。常昊：AlphaGo黑31就頂上去，簡單定型。

王汝南：柯潔果然脫先尖頂左下后夾攻。現在說AlphaGo是圍棋上帝似乎有點太高了，我願意稱之為圍棋之神，如果DeepMind公司繼續鑽研AlphaGo，可能還會進步。就像現在版本能讓李世石版本3子，不過人類會隨機應變，AlphaGo無法直接讓李世石3子。

常昊：柯潔下方拆一，希望將局面導入複雜。

王汝南：昨天柯潔也在觀看配對賽和團體賽，思考今天用什麼戰略。雖然0比2，但柯潔如果能贏一盤就是大大成功。

常昊：李世石贏那一盤幫助DeepMind公司發現了AlphaGo的缺陷，起到了很大作用。

王汝南：配對賽最後，要輸棋的AlphaGo也有點開始亂下了。

常昊：柯潔白20右下點角是侵消常用招法，黑如阻渡，白可掏角；黑如守角，白可連回走厚。

王汝南：不料AlphaGo視而不見立即脫先了，我們真是想不到。

常昊：棋手們或多或少已受到AlphaGo影響，Master那60盤給了我們很多信息。黑13拆一是我們沒見過的，普通是五路尖沖或二路漏。柯潔表情也很意外。

王汝南：柯潔似乎有些犯難，是堂堂正正三路擋下去還是索性脫先。白也有可能飛壓。白如果四路壓，黑虎上去形狀很飽滿。

常昊：那樣黑效率太高。不明白擋下去怕死嗎。柯潔似乎有其他想法，已經長考大約5分鐘。

聶衛平九段宣布開賽，貼目不小心說錯，少說1子變成2又3/4子。開賽后AlphaGo長考1分多鐘落子右下星位，柯潔考慮的時間更長，整整2分鐘后才落子左下星位，黑小目白二連星應對，柯潔隨即起身倒水。

王汝南：聶老師剛剛口誤，貼目是3又3/4子。之前柯潔說自己對棋道理解可能只有2%，我覺得未知領域很難量化。AlphaGo對我們是一種促進作用。

常昊：是的，可能聶老師下比賽時大多還是用2又3/4子，後來改革貼目增加了。感覺我們人類對邊角算得比較清楚，而AlphaGo對中央廣闊空間判斷更清晰。黃博士代替AlphaGo落子，面無表情很厲害，據說李世石和他下完棋兩個月後還有夢到黃博士。

黑7變形流是人類首先下出來的。白掛角黑尖頂是具有AlphaGo特色的一手。

柯潔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