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遙遠的故事中來

資料圖。

艾玉

遙遠的故事魅惑成我們的想象，魅惑成我們敘述的衝動。於是從遙遠的故事中走出一群書，它們帶著歲月美麗的光團，或給予我們感動，或給予我們智慧……

一位母親對孩子的回憶促成了一本書——《偷書賊》(南海出版公司)，作者馬克斯·蘇薩克小時候聽父母講故事「坐在椅子上動都不動」。現今，他把這些故事變成了他「生命的全部」《偷書賊》。這是一個關於文字如何餵養人類靈魂的獨特故事。9歲的莉賽爾用偷來的書學會了識字，之後她就走進了文字的奇妙世界。依靠閱讀她在艱難的戰爭歲月中汲取生活的勇氣和樂趣，也不可思議地幫助了周圍同樣承受苦難的人，安慰著每顆惶惶不安的心。

與這個女孩處在同一個時代的是那個「穿條紋衣服的男孩」，他們的出身雖然天壤之別，但他們的使命卻殊途同歸。《穿條紋衣服的男孩》(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講述了德國司令官的兒子和集中營里一名猶太兒童之間奇特而感人的友誼。9歲男孩布魯諾不顧家人的警告，穿著帶有橫條紋的睡衣闖入了集中營，他從此再也沒有走出來。這是一個關於「天真的孩子走向黑暗的故事」，以歷史親歷者的道德思考來引發我們的思考。

兩個孩子遙遠的故事，給我們帶來許多的感動。而現代知識分子的集體智慧則帶給我們一份厚禮。《大時代中的知識人》(中華書局)是一部現代知識分子的歷史。書中透過知識分子的思想觀念，進一步發掘其心理、情感、文化習性和行為模式，不僅考察通過理性層面所呈現的直覺的觀念，而且還要考察其非理性層面的不自覺的心態人格。

歷史洪流中偉大個體的故事也不乏精彩。《岫廬八十自述》(上海人民出版社)是王雲五先生的自傳。王雲五先生是縱橫近代教育、政治、出版、文化等多個領域的學術「通人」，具有多方面成就的奇人。而「王雲五」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最準確莫如閱讀他的自傳。

還有一種虛幻而來的記憶，它成為故事中情節的魅力元素。《查布克夫人的畫像》(新星出版社)虛構了對想象和消逝魂靈的記憶。故事發生在20世紀初的紐約，在紐約的諸多肖像畫家中，青年畫家皮安波是大家公認的才俊。有人找到他，提出了一項他難以回絕的生意：為查布克夫人繪製肖像，酬金豐厚。而關鍵的前提是，皮安波絕對不能窺視屏風背後的查布克夫人的真容，只能在言談之間想象出她的容貌與身形。

隨著時日的進展，皮安波發現自己竟然迷上了神秘莫測的查布克夫人。她那奇怪的身世、她所講述的詭異莫測的往事、她奇妙的占卜本領，無不讓皮安波愈加為之傾倒。同時，葬身於海難的查布克先生竟然重現人間，警告青年畫家不要與自己的妻子過分親密。而在紐約街頭，發生了數起詭異的死亡事件，而這一切卻都和神秘的查布克夫人有關。

許知遠最近帶著「偏見」的訪談視頻火了，重要的是，許知遠的「偏見」是如何養成的呢？許知遠的《紀事》(海南出版社)的一系列文章，是許知遠一種個人經歷的陳述。在這裡，可以看到一個年輕知識分子看待自己國家的真實努力，儘管這種努力困難重重並可能註定失敗。

走過故事，留在今天。最後，套用《偷書賊》里的一句話，結束「遙遠的故事」的意義。「先透露一點真相，你正走向死亡」，「你怕死嗎？我勸你別怕。我做事情最公正了。」沒錯，這肯定是死神說的話。而他豈不正是一切遙遠的故事的結束——那個故事最後收拾場面的人嗎！遙遠的故事，它是一壇窖藏在內心的美酒，愈遠愈美，愈遠愈能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