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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高原精靈」的親密邂逅

原標題:與「高原精靈」的親密邂逅

7月16日,吳永林在青海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庇護所的帳篷前觀察普氏原羚奔跑狀況。

剛察縣海濱藏城應急救援隊的隊員們準備打撈擱淺的湟魚(6月22日攝)。

這是青海省格爾木市巴樂格圖村青格利家的馬群和藏野驢(資料照片)。

新華社發

熾烈的陽光為青藏高原褪去了冰冷的「外衣」。在這個世界上高海拔地區生物多樣性最集中的區域,野生動物顯得異常活躍。

共享一片草原的高原人,與這些精靈之間會有怎樣的親密邂逅?這裡記錄了三位身份不同的人,「意外地」融入野生動物的生活里,體驗它們的「苦」與「樂」。

普氏原羚的「守護神」

在青海湖畔的草灘上,一隻體態略顯臃腫的普氏原羚慢悠悠地來回跑動。懷胎六月,分娩的日子終於到了。

作為青海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的一員,吳永林用望遠鏡觀察著這隻普氏原羚的一舉一動。他皮膚黢黑,身材偏瘦,年過半百的閱歷藏在深深的皺紋里。

這隻母羚是第一次產羔。吳永林看到它的身體在顫抖,眼睛里的神情滿是痛苦。經驗告訴他,普氏原羚可能遇到了難產。

吳永林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然後匍匐在地,緩緩爬過去,跪坐在原羚身邊,觀察「產婦」的一舉一動,眼神里充滿期待。

他用手抓住已露出的小羊羔的腿,輕輕地一送一拽,不一會兒,小羊羔降生了,懸著的心也落地了。因為常年的友好相伴,這隻母羚沒有反抗。

小傢伙濕漉漉的,嬌小的樣子惹人生憐。吳永林把臍帶等處理好,然後把小羊羔的頭放到母羚懷裡,看到小傢伙吃到了第一口奶,吳永林便又小心翼翼地退著離開。

不斷地跌倒、爬起,小羊羔打直了兩條前腿,隨後緩緩挺起身軀,後腿雖不能完全筆直,但在搖搖晃晃中最終站了起來。

吳永林咧嘴笑了,然後鑽回帳篷,在自己的記錄本上,寫下:7月25日,「高原」(給小羊羔取的小名)出生。

由於人類活動影響及棲息地惡化,曾活躍在甘肅、寧夏、新疆和內蒙古等地的普氏原羚銷聲匿跡。青海湖周邊區域,成為它們最後的棲息地。

上世紀70年代,普氏原羚僅有百餘只。隨著保護力度加大,這一特有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恢復到近1500隻。儘管如此,數量仍比大熊貓還要稀少。

從2004年起,吳永林就和普氏原羚打起了交道,並申請到一塊3000畝的草場作為庇護所,主要救助那些因跨越草場網圍欄時受傷,或失去父母的普氏原羚。

本來去年就可以過上在家賦閑的生活,但為了帶徒弟,吳永林延遲了退休。

在這片草原,救護和繁殖的普氏原羚數量從無到有。今年仍有31隻在這片草場棲息,其中13隻有產羔跡象。待它們身體恢復后,將放歸自然。

在每年的這個時候,吳永林會在湖邊搭起帳篷,頂著烈日凜風,伴著星空露水,待上近一個月,悉心守護著它們產仔,防止出現難產或天敵傷害。

在綠色草場與藍色湖泊相接的地方,孤零零佇立著的這頂帳篷,日月起落間,恍如與世隔絕。

晚上九點夜幕降臨,吳永林躺在帳篷里,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聽到普氏原羚的腳步聲,它們圍著帳篷跳躍奔跑。有的甚至會湊過來,用頭頂一頂帳篷,砰砰砰的聲音,讓吳永林差點笑出聲來。

吳永林說,普氏原羚天生膽小,常人無法接近。他也是經過多年的努力,才逐漸「混熟」。這種非常態下的「親密」來自友好的陪伴,普氏原羚在他眼裡已如親人一般。每次看到母羚順利產仔,他心裡明白:地球上又多了一個小精靈。

關於一頭藏野驢的遐想

青藏高原在四季流轉之間,不斷更換著顏色,草原由黃轉青,牧民也變換著自己的節奏。

青格利一家是青海省格爾木市巴樂格圖村的蒙古族牧民,過著游牧生活。讓人不解的是,他們家的馬群里有一頭藏野驢「混搭」其間,因為顏色和體型差異,很是顯眼。

2013年夏季的一天,青格利一聲吆喝,60多匹馬,1000多隻牛羊,離開巴樂格圖村,浩浩蕩蕩地轉場到80公里以外的山上。

青格利照常將馬群從圈裡放了出來,任由它們在山間奔跑覓食。這些馬兒,將來也許會訓練成真正的賽馬。

忽然,他和妻子才其格發現有一頭藏野驢混進了馬群。和其他馬兒一樣,這頭藏野驢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這個「不速之客」紅棕色與灰白色相間,體型似騾,尾巴又稍似馬尾,當地人稱之為「野馬」。

藏野驢是青藏高原特有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喜群居生活,擅長奔跑,警惕性高,人類很難接近。

青格利說,這頭小母驢當時只有兩歲,應該是與驢群失散,才到他家的馬群尋求「安全感」,因為它總是有意去靠近一匹成年母馬。他當時並不在意,覺得過不了多久,它自然會找到自己的種群。

女兒阿力騰夏格激動地用手機記錄下藏野驢在馬群里的畫面。她總跟別人說:「我們家太愛護動物了,所以它不害怕。」

一開始,青格利圈馬的時候,藏野驢都會躲得很遠,一臉茫然地望著,等馬群再次被放出來的時候,它又跟馬群「廝混」在一起。日復一日,藏野驢乾脆主動跟著馬群跑進圈裡。為防止它受驚嚇,青格利從來沒有試圖控制它。

直到秋季下山時,這頭藏野驢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它遠遠地跟在馬群後面,一路小心翼翼,看見生人就跑得遠遠的,然後再想方設法找到馬群,直到順利抵達青格利的家裡。

藏野驢有時會很神氣,帶著其他母馬剛生下的小馬駒在草原上兜兜轉轉,也不讓母馬靠近,「護犢」的模樣讓人哭笑不得。

漫長的日子裡,青格利一家給予藏野驢一切自由,從不曾刻意近距離觸摸過它,彼此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因為,野生動物與牧民都是這片草原的主人。

直到去年夏天,剛到山裡的第一晚,藏野驢就消失不見了。青格利以為它再也不會回來了。

青格利一家人一直牽挂著這頭藏野驢,心裡早就把它當成了「家人」。「它找到同伴沒有?每天能不能吃飽?會不會被天敵吃了?」這是他們經常談論的話題。

然而一個月後,這頭藏野驢竟奇迹般地帶著一頭小驢回到了馬群中……

「贖罪」的打魚能手

七月的青海湖,碧藍如洗,如一塊巨大的寶石鑲嵌在青藏高原。然而在水下,成群結隊的湟魚離開鹹水湖,沿著注入青海湖的淡水河逆流而上產卵,帶來「半河清水半河魚」的奇觀。

湟魚是青海湖特有魚種,是水-鳥-魚共生系統的核心物種,2004年被《物種紅色名錄》列為瀕危物種。

湟魚洄遊期間,沿湖當地公安、漁政等部門派出人員,進行24小時不間斷巡護。近年來,越來越多的沿湖百姓投身生態保護。他們一旦發現擱淺的湟魚,或用鐵杴挖溝引流到主河道,或將拖拉機後車斗鋪上塑料布做成「水池」,把湟魚救上來后裝入其中,然後轉移到主河道中。為保護湟魚,有的村組建巡邏隊,查堵偷捕行為。

李一帆,這位剛察縣新泉村曾經的打魚能手,其救助方式卻與眾不同。2015年在當地政府部門扶持下,李一帆成立了海濱藏城應急救援隊,利用業餘時間開展湟魚保護和救助工作。每年湟魚洄遊季節,他們用過去的舊漁網將被困湟魚捕上來,再進行轉移。

李一帆回憶說,他的外公便是上世紀60年代村裡的打魚隊隊長,那時候捕撈的湟魚成卡車地往外運。他13歲就跟著外公打魚,練就了一身的「本領」。

昔日在青海湖沿岸,有十餘個村莊一度靠捕撈湟魚為生。人們把吃不了、賣不掉的湟魚,晒成魚乾,然後用魚乾去換蔬菜和水果。

日夜不停的捕撈,造成湟魚資源量急劇下降,由最多時的32萬噸一度下降到2600噸。上世紀80年代開始,青海省政府連續5次實施封湖育魚。湟魚資源不斷增長,已恢復至7.08萬噸。

李一帆如今開著一個小商店,日子還算寬裕。他擔任隊長的救援隊,共有8名隊員。其中有的是牧民,有的是醫生,有的是卡車司機,每年在青海湖義務巡湖至少七八十天。

每年湟魚洄遊季節,李一帆他們常常四個人一組,輪班巡湖,幾乎天天「泡」在青海湖沿岸,有時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與主河道斷流的河溝,多是湟魚「誤入歧途」的地方,也更是他們重點關注的區域。救援隊成立兩年多來,他們已救助湟魚3萬多斤。

救援隊的經費來源,除了政府補貼,大部分靠隊員自己掏腰包。像李一帆一樣,越來越多的打魚戶轉型成為湟魚保護者。在政府的產業政策支持下,過去的打魚村基本消失了。

李一帆說,普通百姓下河救助,深一腳、淺一腳,很容易弄傷湟魚。他們有專門工具,也熟悉湟魚習性,就方便安全得多。

「看到面臨困境的湟魚重獲新生,再苦再累也心甘情願。」李一帆說,投身生態保護,算是對過去行為的一種補償。再說保護青海湖,就是保護自己的家園。家鄉生態好了,就會有更多的遊客,自己的生意也會更加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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