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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賞碑帖,如何培養自己的眼光

學習書法離不開碑帖,而書法碑帖浩如煙海,風格各異,於是,對碑帖就有了一個如何選擇的問題。這個問題似乎不難回答,當然是要好的。可是哪些是好的碑帖呢?碑帖的好與不好自然有標準,標準又常常與個人愛好牽連,甚至完全來自愛好,所以又難免主觀片面,因此個人認可的好與不好的客觀現實判斷難免存在不足。那麼,比較可行的辦法是多請教,向老師、書論、書法史請教……但總不能永遠扶著拐杖走路。

因為第一,老師往往不在眼前,又不能巨細都求;

第二,書論、書法史所談究竟有限;

第三,更重要的是他人所談未必完全可信;

第四,既使完全可信,也要經過自己眼睛的過濾,才能知道所以為可信;

第五,要能用自己的眼光,評價和分辨生疏的作品,這最重要。

以下就想談談如何培養自己的眼光,並運用自己的眼光選擇好碑帖略去差碑帖。這會涉及到方法(怎樣選)和結果(選了什麼)兩部分。結果當然不能不主觀,即使未必錯,大家也未必都同意,那麼就把方法作為重點,說出來與大家切磋。眼光是逐步培養起來的,不像機器,零件配全之前一點不能用,配全之後馬上起作用。初學書法,見《祭侄文稿》、《古詩四帖》,說「太好了」。問為什麼太好了,說不出來,這已經是知其妙而不能言其妙,雖然不能名,也是有了初步的評價眼光。這種初步的知,偏於感性,雖然零碎、模糊,卻很可貴,因為他是理性的知的基礎。

一、培養理性的知,即系統深入的評價眼光,要有以下步驟:

(一)在讀帖與臨帖中摸索、磨鍊、積累。這有如吃東西,多品嘗,多比較,感覺就會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固定,因而形成明確的評價。書法也是如此,一件作品,我們讀了、臨了,會有個感覺,粗略地說是「好」、「不好」,「喜歡」、「不喜歡」,細一點說是「用筆」怎麼樣,「結體」怎麼樣,「章法」怎麼樣,甚至「韻味」怎麼樣等等。這樣的評價可以從了解一件作品中來,更好的方法是可以從比較中來,因為沒有比較就沒有鑒別。先不管怎樣,這類感覺經歷多了,積累起來,就會養成分辨好壞,衡量輕重的眼光。

(二)要參考他人的評論,尤其是多種評論中的相反意見。歷史上的著名書家、經典名帖幾乎都有人評論過,這類評論大多都收在歷代書論當中,上海書畫出版社輯有《歷代書法論文選》及《歷代書法論文選續編》,收集較多,足已夠用,值得多讀,也有散見於它書的。此外,還有專門評介某家或某碑帖的隻字片語或專門論文,更便於參考,只要留心,見到的機會是很多的。近年撰寫書法史論者較多,也應找一兩本看看。前人的評論,大多出自專家之手,見得廣、談得深,我們不只要重視,還要把它看作培養眼光的課本,不停留於記住論斷,要更向前,學習他們作這種論斷的理論和方法。前人的評論,有的不是專論而是泛論,如孫過庭的《書譜》中的許多敘述及蔡邕的《九勢》、《筆論》,王僧虔的《筆意贊》,王羲之的《題筆陣圖后》之類,也很重要,甚至更重要,也要參考。前人的評論,有時甲、乙著重點不同,深淺度不同,這值得注意,但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甲、乙的意見打架。打架不能都對,在長短得失的衡量中,我們更容易把分辨能力提高一步。例如我們讀米元章,像下面的評論就大有參考價值。

(1)蘇東坡云:海岳(元章)平生,篆、隸、真、行、草書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當與鍾、王并行,非但不愧而已。

(2)項穆《書法雅言》云:蘇米之跡,世爭臨摹,予獨哂為效顰者,豈妄言無謂哉。蘇之點畫雄勁,米之氣勢超動,是其長也,蘇之濃聳棱側,米之猛放驕淫,是其短也。

黃山谷云:余嘗評米元章書如快劍斫陣,強弩射千里,所當穿徹,書家筆勢亦窮於此,然亦似仲由未見孔子時風氣。

(3)梁巘《評書帖》云:元章書,空處本褚用軟筆書,落筆過細,鉤剔過粗,放軼詭怪,實肇惡派。

①組說好,②組說有長短,③說不好。②是中間派,①和③意見相反。究竟哪一種看法對呢?碰到這種情況,我們要多琢磨,雖然未必能解決爭端,卻可以順著前人的思路都走一過。這樣邊看邊想,對於磨鍊眼光大有好處。此外,又如《評書帖》云:「王鐸書得執筆法,然體格近怪,只為名家。」之類,我們可對比書作,認真體味,也一定大有裨益。

(三)評價的眼光起於感性,卻不可長期停留於感性。感性有靠得住和靠不住兩面。因為是自己的真實感受,貨真價實,這是靠得住的一面,但感性容易隨著時間而變,隨著情境而變,尤其是評價對象處於兩可時,也許一時覺得可取,一時又覺得不足取,這是靠不住的一面。要靠得住,就必須在積累感性的基礎上,不斷剪裁、修正,使之系統化、理論化,就是說,每下一次判斷都要能夠說明這樣評判的根據,雖然不一定講給旁人聽,但要心中有數。這數,小而言之,是言之成理的理,大而言之,是書法評論的立足點。這自然不容易,所以,僅對於學習書法而言,可以不像書法批評家和專門搞書法理論的人說得那樣深,那樣廣,甚至低之又低,只要不停留在「喜歡」、「不喜歡」,而能夠進一步說喜歡和不喜歡的理由。這個粗淺的理是必要的,並且大有價值。因為以它為基礎,我們就能夠建築起理論系統的樓台,或說是敏銳而準確的眼光,有了這樣的眼光,學習書法中的許多分辨、選擇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二、學習書法,評價的眼光至為重要,它的高低、深淺自然也會隨著學習階段的變化而有不同。事實上,只要接觸書法碑帖,就任何時候都在評論,也要求這樣,以期不斷提高,在學習提高的過程中,眼光的鍛煉還應注意以下幾點:

(一)要相信自己,膽量大一些。這可以從不同的意義上說:

第一,要重視實感。如我們讀一件作品,覺得筆墨淋漓、縱橫恣肆,使人蕩氣迴腸,或者營造的境界千迴百轉,引人入勝,使我們不覺沉浸其中,不忍合卷等都是。這實感來自切身感覺,最真、最重,所以最有價值。

第二,要敢於撇開傳統,拋開流俗。評論任何事物,傳統和流俗的意見常常力量很大,甚至大到天經地義,不容置疑,甚至常常使我們想不到去懷疑。書聖王羲之就曾是這樣,既然是書聖,書作還會有問題嗎?我們要有韓文公和老米罵王羲之書法是「俗書」的精神和膽量,問一問《初月》、《喪亂》就真的好得不得了嗎?經過自己衡量,如果覺得並不是這樣,就要敢於提出相反意見。自然,相反的意見未必正確,不過自己如果一味隨波逐流,那就無法培養眼力,也談不上提高。一定要有「堅持自己所信」的精神、膽量,評論的眼光才有分量,作用大。當然,這不是提倡都像王荊公那樣總愛為傳統翻案;而是為了培養評價眼光,所以一定要實事求是,認真負責,不可一味瞎說。

第三,話又說回來了,傳統和流俗未必不可依賴,例如張芝的草書好,鍾繇的楷書好,「二王」的行書好,歷代不同意的人就很少,只是這種看法必須用自己的腦子過濾一下,所謂的好才不是人云亦云,才是可信賴的判斷。

(二)要虛心。這像是相信自己的反面,其實二者相輔相成。

因為其一,任何評價,既使背後有言之成理的理,也終歸是主觀的,它可能錯,不只持不同意見的人這樣看,過些時候自己可能也這樣看。傅青主把趙子昂罵得一塌糊塗,晚年在《霜紅龕集》卷二十二卻又寫道:「予極不喜趙子昂,薄其人遂惡其書。近細視之,亦無可厚非。」這類時過境遷的截然相反的評價在書史上司空見怪。

其二,不同意見之後有不同的理,不經過仔細思量,我們不當輕易抹殺。

其三,惟有在不同意見的爭論、對比中,分辨好壞的眼光才會得到磨鍊,逐步提高。

其四,評論作品不是像計算數學題那樣,可以確定一加一等於二,而不等於

三,而是我們可以仁者見仁,別人也可以智者見智,我們都希望別人尊重自己的意見,那麼首先就應該知道也要尊重別人的意見。

以上泛泛談了眼光的重要及培養。評價的眼光,除了參考別人的意見以外,還要在使用過程中培養,培養也是為了使用,所以同樣重要的是了解怎樣使用。下面就這方面談談。

對書法作品的評價,要求有高有低,可分為三等:

一是有明確的觀感;

二是發表意見,言之成理;

三是意見正確。

我們稍加思索便可以知道,要求之一是太低了,因為可能是浮光掠影,禁不住推敲,要求三太高了,評價的對象是書法作品,評價的主體又是人,難免主觀,怎麼能夠知道一定正確呢?所以,適當的合理的要求是二,不單能夠明確地判斷「好」或「不好」,而且能夠說明如此判斷的成系統的理由。於是,我們碰到一件作品,要做的有兩件事:一是評價,好或不好,不很好或很不好等;二是說明這樣看,為什麼。下面舉幾個例,以表示評論的點滴,需要說明的是,這裡所舉是前面已經強調的,是用來說明「方法」的,不是「結果」。

1、例如王右軍留下不少名帖,其中《喪亂帖》與《姨母帖》都很有名。《喪亂帖》勁拔剛健,姿致遒麗,不能說不好,可是放下它,接著去看《姨母帖》,就會覺得還是後者味厚、醇真,所以應該列入更上乘。這樣評定,其理就是:古厚、醇真比姿致、妍麗更可貴,因為古質、樸厚最能感人,是更難達到的境界。

2、例如唐代的張旭和宋代的黃庭堅都有大草問世,張有《古詩四帖》,黃有《諸上座帖》,且都得到後人很高的評價。而我覺得,還是張旭更勝一籌,因為平實不刻意,全來自心性的自然流露,而黃書無論草書還是行書都顯雕琢痕迹太多,總想有驚人之舉,下筆就想求得不同凡響,一如其領銜之江西詩派詩作,生硬奇峭,反而落於下乘,這樣評定,其理就是:自然比做作好。

3、例如《張猛龍碑》、《韭花帖》和《龍門造像》、《祭侄稿》都為大家熟知。幾件作品性質不同,有魏有行,且《韭花帖》偏於楷,《祭侄稿》偏於草,或者不易於放在一個秤上衡量;不過,如果允許總而言之地分別價值的高下,還是可以說說。《韭花帖》古代、近代,包括當代褒獎極多,謂蕭散撲面;《張猛龍碑》被康南海奉為「正體變態之宗」后也好譽如潮,臨習者甚眾。要評價就要有膽量,這裡只好冒天下之大不韙說,前兩者遠遠不及后兩者,無論用筆、結體都拘謹局促,不像后兩者那樣大刀闊斧,痛快淋漓。這樣評定,其理就是:大氣的是好的,小氣的是不好的。

4、例如同是米芾之作,《蜀素帖》與其手札相比,當然前者名氣更大,可是許多人讀了,總覺得不如其手札親切、自然,因此,現在看來,我們應該拋開傳統和流俗,說《蜀素帖》其實名不符實,是遠遠不如其手札的。這樣評定,其理就是:《蜀素帖》是米芾的極意精嚴之作,想法太多,缺意外靈機,而手札卻自然生動,天趣、機穎時現。

5、八大不過一山野之人,書名又遠不如畫名。可細加體會,覺得趙技藝精湛,自是不虛,但書外之味比之八大就不是差一點半點了。這樣評定,其理就是:對書法而言技巧固然重要,但不是一切,其境外之境,味外之味更能醉人。

6、例如同處於明末清初的王鐸與傅山,都是書壇名家。王鐸於古帖用功最勤,閣帖功夫極深,筆法、墨法、章法都極為講究,顯然用了大力量;傅山只是那麼從心所欲地寫著,似乎沒有用多少功夫。而我個人總有個偏見,還是傅書平淡天真,更具氣魄。這樣評定,其理就是:以人的面貌為喻,塗飾太多反而不如不施脂粉,以本色出現為佳。

與傳世書作相比,以上所舉不過滄海一粟,並且出於主觀,可能都很不妥。這裡想說的只是,學書法想提高,就必須培養自己的眼光,這雖不容易,但既然非此不可,就只好勉為其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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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三百五篇,優柔而篤厚,選出焉,故極其平易,而極不易學。予嘗讀詩, 以選求之。如曰:駕言陟崔嵬。我馬何虺隤。我姑酌金罍。維以不永懷。如曰:自子之東方,我首如飛蓬。 豈無膏與沭。為誰作春容。詩非選也。而詩未嘗不選。以此見選實出於詩,特從魏而下,多作五言耳。故嘗謂學選而以選為法。則選為吾祖宗以詩求選,則吾視選為兄弟之國。予言之而莫予信也。一日,吉水張彊宗甫以木雞集示予,何其酷似選也。從宗甫道予素,宗甫欣然。便有平視曹劉沈謝意思。三百五篇,家有其書,子歸而求之,所謂吾道東矣。

(1273)冬至,作者時年三十八歲。文章是應同鄉張強之請而作。全卷通篇筆勢迅疾,清秀瘦勁,具有俊逸豪邁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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