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故事050
六年前的一樁詭異兇殺案7:狂躁之豬
文 澤帆
【傳送門: 六年前的一樁詭異兇殺案1:紅衣男孩;六年前的一樁詭異兇殺案2:樹鬼;六年前的一樁詭異兇殺案3:火雲邪神;六年前的一樁詭異兇殺案4:孤兒;六年前的一樁詭異兇殺案5:周昊;六年前的一樁詭異兇殺案6:遙相犯罪】
一
「依目前形態看,犯罪模型是以傳銷的形式排列的,延實的犯罪接頭人,正是屠夫一飛,按照這個連線遊戲退回去找,通過屠夫一飛找出上一位接頭人,就可能抓住這系列兇殺案的首腦 『紅鬼』。接下來,我們將前往一飛的家鄉江西,去一飛的房屋尋找物證,重新調查這起一年前的兇殺案。」
我跟隨大象破案,在他身邊充當華生的身份,將破案過程稍加潤色,在事後發布網路,有很多讀者一直在追大象偵探連載。但此次未去江西之前,大象就讓我將這段預告發布在網路上,「壯大聲勢。」大象想驗證,自己是否真的被幕後兇手關注著。我認為這也可能吸引到一些狂熱冬粉過來干擾破案,大象認為這種情況極少。
「如果真的有,多一個額外因素,或許會催生出新東西。」
有時候,意外即轉機。大象是一位浪漫主義者。
屠夫名叫一飛,白血病患者,胖,單身,2011年殺了兩個流浪少年,已被執行死刑。家住磨石村南面低處的一幢三層樓,住一樓A門,殺人兇手身份敗露后,其餘四戶租戶也搬離此樓,現成為一幢空樓。樓本來就背陰,大象還特意選了下午六點過來。磨石村大多是獨立成幢的自建房,這座三層樓鄰近無屋,加之廢棄,顯得突兀、破落、陰鬱。
我們打開正門進去,是一個樓梯走道,往裡走,後門被封鎖住。一飛家門外還貼有封條,但封條斷開,事後有人來過。從封條上的蛛絲灰塵可以看出,不是最近斷開。大象推開門,門軸發出吱吱聲。
門內一片狼藉,大象拿出強光手電筒照屋,屋內布滿蛛絲,「屋裡沒什麼東西要找的,我就想來看看有沒有人看了你發在網上的預告之後來過這裡,看房間蛛絲遍布,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人來過這間房。」我們又去樓上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樣。大象拍了幾張照,然後就走了。並沒有進屋。
接下來幾天,我們去派出所調看一飛案物證,因為大象是此案的最大功勞,過程沒有波折。可惜沒有突破發現。接著去採訪一飛周圍人,一飛父母都已去世,他生性孤僻,沒有朋友,豬肉攤位如今空置。菜市場熟悉他的人,都說一飛沉默寡言,不好相處。在採訪中得知,他的白血病是遺傳,「他父母近親結婚。」
反倒是豬場的負責人對一飛的評價不錯,說他雖然孤僻、冷漠,但豬場的豬都是他照料,豬飼料也是他代買。每天早早過來豬場,為豬槽填充飼料,「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好像更喜歡跟豬親近,能跟豬交流似的。有個很明顯的現象,就是在他餵養期間,大概是四五年間,豬都很生猛,甚至狂躁。我這個豬場的生意也被帶動起來,他被抓之後,豬就開始低迷,連帶的影響了生意。太奇怪了。」
我說:「有謠言說他把人肉摻進豬肉里賣,雖然荒謬,但估計會影響銷量吧。」
「那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啊,我的生豬是賣周邊幾個村的,你們看看我這之後的生豬銷售量,一直在下滑。基本跟之前處於兩個水平線。」
「確實奇怪。」大象說,但也不想深究,畢竟不重要。
二
我們又回一飛家,大象讓我用手電筒照屋,對比了第一次來的蛛絲分佈,沒有變化。但大象覺得不太對勁,就是走的時候,門是掩上的,但這次開了一條縫。
我說,「有什麼可奇怪的,風吹的。」
大象說,「風吹的,才奇怪。」
整個樓層大象走時檢查過,六個房間門、陽台和一樓的出口都關閉,當一幢空樓內外氣流保持平衡,這幾天的風向風力沒有變化的前提下,風吹不動這軸承乾澀的門。
「造成這樣的變化,唯一可能的解釋是,這幢樓又開了一個口,改變了室內的氣流。風湧進來,尋找到了一飛家破開的窗這個風口,風力將這扇門吹開了一點,但奇怪的是,如果有人進來,這屋內又沒有人踏入的痕迹。」大象說。
「這有太多不可控了,我們進門時就帶進了風,是這些風吹動門也說不定。」我說。
「樓層正門面朝北,一飛房屋窗面朝西,這兩天吹的是東風,風力都是2級。我們打開朝北的正門,室內的氣流會被向西的氣流帶出,一飛家的門只會關得更嚴,但現在這個門扇,是往室內開,也就是說,風是從門的對面,即東面吹過來的,有別人進來這個空樓,打開了窗口面朝東的房屋,改變了樓內的氣流,風吹開了這扇門。而最符合這個特徵的,即是一飛家的對門,有人在這期間打開了B門,或B門上面的D門或F門。」
「我還是覺得你這套理論必須建立在很完美的模型下才會成立。」
大象說,「好吧,我還聞到了這裡比我們前幾天來的時候多了一種味道,汽油味,這可以證明過後有其他人來過這裡了吧。」
「就算有人來過,也早離開了,話說我們這次來這裡是要幹嘛?」
「先進屋吧,做好被蛛絲纏繞的準備。」大象說著,走進了一飛家。
三
無從下手的時候,就從私生活查起。我們想在一飛家中翻找與性(愛)有關的東西。色情小說、色情光碟、保險套、筆記或者情書,想以此作為突破口,但我們翻遍三十平米的空間,沒有找到一點相符物件。早在大象調查一飛時,就覺得奇怪,一飛的手機沒有通訊,沒有社交軟體,菜市場的人反映,他獨來獨往,非常規律,雷打不動按時出攤。
「所有表現都很性冷淡,這次的翻找結果也可以佐證,他是一個性無能者。之前調看他的體檢報告,看上面寫身上多處傷疤,及 『陰莖處有燙傷疤』,可能在成長期間遭受過虐待,性無能可能是後天導致的……」大象說。
我們在萬籟寂靜中,突然聽到門又響起了吱吱的聲響,門在輕微地往裡開,是風吹開的!
「有人在屋內。」大象偷偷地說,將手電筒捂住。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大象反應過來,「那個人一直就躲在屋內,剛才他偷偷逃跑了!」
「那怎麼辦?」我說。
「追!」
大象跑出去,我跟著跑。
「他是從B門屋裡開窗逃跑的。往右。」大象邊跑邊說。
果真在遠處的漆黑中看到一個跑動的身影,「你趕緊報警,讓警察在幾個要道攔截。」
大象追了一公多里路,沒追到人。磨石村晚上黑燈瞎火,民警也沒有搜到這個神秘人。
那個人在我們進屋時,就在一飛家的對門——B門裡一直蟄伏,現場放有兩罐汽油,估計是想燒掉物證,正巧遇上我們進來。後來想開窗逃離,不料窗戶湧進多餘風,門聲暴露他的蹤跡。奇怪的是,B門裡堆放了幾乎全是豬飼料。
「要麼是這個物證很難找到,乾脆一燒了之,要麼就是這個物證太大,帶不走,只能燒毀。」
最符合這個特徵的東西,是豬飼料。他為什麼要燒掉豬飼料?以及,一飛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將豬飼料存放一屋。
豬飼料是一種普通牌子,聞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能寄去化驗。在等化驗結果的期間,大象要再去豬場一遍,弄清豬與一飛的關係之謎。那個逃跑的神秘人呢,暫且先擱置,大象讓我去找找一飛的身世資料。
去豬場證實,一飛餵養豬期間,用的正是堆放B門的豬飼料,並沒有多收錢,而且義務餵養。一飛被抓后,豬場老闆還是買了之前那個牌子的飼料,但餵養出來之後的豬性情迥異,銷量也一直下滑。「不是一飛與豬有某種精神契合,一定是在飼料中添加了東西,這種添加劑使豬狂躁,豬肉味道更好,銷量優異。」大象對比了幾個同等規模的豬場銷量數據,其實下滑之後的銷量數據才是市場平均值,一飛餵養期間,其實拉升了銷售數據。
一飛父母是近親,父親也有白血病,父親去世之後,母親跟另外一位石匠樹德同居。樹德目前還活著,我去找他。因為一飛是殺人犯,他倒是對自己年輕的「罪行」毫不隱瞞,滔滔不絕。
「這個豬仔(一飛)我早看他不對,果然長大是個禍害,居然殺了人!我年輕的時候就經常教訓他,用鋼筋抽他,往死里抽,因為我知道他長大一定是個禍害,還有那個婊子,近親結婚,近親結婚是要遭報應的,死了男人之後就找我,我給他們吃穿,你說我大不大度?後來我教訓不動了,就讓那豬仔滾了。」
為了套出更多實情,我用了話術(不是我本意):「還好這個殺人犯的下體受過傷,不能生育,不然可能還會做出一些更嚴重的罪行呢。」
「嘿,你不知道吧,我早就預見到了,為了防止他以後留壞種,有一次我用燒紅的鐵條往豬仔雞巴抽去。他十二三歲那年吧,全廢了。後來他就很怕我。殺人犯就怕我。」這個惡人露出得意神情。
「你跟他母親沒有結婚是吧?」我問。
「誰要去穿這個破鞋啊,我是好心,才跟她住一起的。」
「你有沒有打過那個女人?」我問。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有沒有,我就想了解殺人犯的母親,是不是也性格惡劣、孤僻,得罪過你。」
「我跟你說,她只在床上熱情。都是欠打的貨,不打一天能不說話,也很怕我。」
「你們後來還有生過小孩嗎?」我問。
惡人第一次露出謹慎的神情,過後說:「沒有,生什麼小孩,我可不想跟這破鞋結婚,豬仔就夠我折騰了。」
「後來豬仔找過你嗎?」我問。
「沒有。」
「他曾反抗過嗎?」我問。
「從來不反抗。很怕我。」
「你的腿是怎麼沒的?」惡人雙腿從根部以下全截掉,是嫖娼得了性病太晚治療導致的。
惡人停頓了一段時間,「做石頭的時候被石頭壓到的。」
「什麼時候的事?」我問。
「問這些幹嘛?」惡人再次露出警惕神情。
「我是記者,想寫一篇報道,您作為了解殺人犯的人,這些細節寫出來,有利於您的形象。」
「大約是六年前的事了。」
六年前,一飛的母親去世。說是發高燒,不出意外,是這個老惡人傳染給她的性病。這個老惡人也是個殺人犯。
「你現在靠什麼過活?」我問。
「就靠政府救濟了呀,阿弟,你回去多寫寫我的現狀,幫我多多爭取一些救濟,我現在行動不方便,每個月的救濟金難以維持生活,我現在這斷腿一到晚上就痛,太折騰了,我需要買更多的葯,你幫我跟政府反映反映吧。」聽了惡人的訴苦,我產生一種莫大的快意。
《殺死比爾2》中,女主角將獨眼殺手的另一隻眼揪出,但並沒有殺死她。這種等死神降臨的痛苦,比死更恐怖。我離開了惡人家。
四
兩天後,豬飼料化驗結果出來,果然含有添加劑,是事後摻入的,比例約1:1000。添加劑是一種新型性激素,通過豬的消化系統轉化,在豬肉上很難檢測出來,卻能直接作用於人,劑量無害,但相當於被迫吃了春藥,性慾增強。
大象看后若有所思:「這個村有兩個很奇特的現象,你發現沒?」
豬肉添加性激素,結合一飛案,我做了這樣的聯想,「成年男子不少,流浪兒也很多。」
「你說的這些恰好是這兩個奇特現象的反證。這個村中的 『計劃生育』標語非常多,幾乎每堵牆都刷有標語,我一開始也選擇性忽略這個現象,以為是每個村的特色,但豬肉添加激素這事,突然點亮了這個被我忽略的事實。標語之所以這麼密集,說明出生人口已經超出指標了,我料想這個村的超生罰款會非常嚴厲,所以也導致了流浪兒變多。另一個奇特現象是,村中隨處可見成人用品店,這在一個村中過於反常了。由此我可以推導出第三個奇特現象,就是可能有很多隱蔽的 『髮廊』,在做性交易。」
這樣一對應,才意識到標語確實多得嚇人,我問:「一飛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還有這些新型激素添加劑,他是怎麼拿到的?」
「他不可能買到這些東西,一定是有人指使他的。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認為很可能與樹德有關。一飛懼怕樹德,後來樹德染上性病,被截肢,作為一個性無能患者,這會讓一飛覺得 『性』是一種極佳的懲罰手段,加之他患有白血病,父母近親結婚,青春期遭受樹德虐待,這些都可能塑造他的反社會人格,他這麼做,是想報復所有人。」
我說,「這種報復手段也太緩慢了吧。」
大象說,「宏觀上看,不僅不慢,而且隱蔽,殺傷力更大。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當 『性』失控,是會導致毀滅的。一飛是用 『性』在破壞這個村中秩序,加速熵增,一旦爆發,波及深遠。這樣的報復手段,他不可能策劃得來,因此,一定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只是合適的執行人。」
亮出我的口頭禪,「下一步應該幹嘛?」
「現在有一些謎團,那個意圖燒豬飼料是什麼人?他與殺人案之間有沒有關聯。你幫我去找找之前跟一飛同住的那四位租客信息。我要去派出所查看一些數據,用來證實 『性』泛濫作用於現實的危害。」
五
一飛從2006年開始承擔豬場的餵養義務,大象查看了這前後九年間的磨石村生育率(總出生數與相應人口中育齡婦女人數之間的比例)數據,發現從2006年開始,生育率開始反常,遠遠高於世界生育率。
生育率數據
查看犯罪率(犯罪者與人口總數的比例)數據,也發現了相同的趨勢。2006年開始,磨石村的犯罪率上升,其中外遇爭端最多,典型案件是一位男性將外遇者一家四口殺死之後,再把妻子殺死,然後投案自首。其次是強姦和猥褻,登記在案的有十四起熟人(親人)性侵孩子案,三起老師性侵學生案。最後是偷竊,因為流浪兒人數多,這些人經常團伙作案,2008年夏天有個少年在菜市場偷竊一輛機車,被當場抓獲,少年被眾人圍毆致死,至今不知兇手是誰。
死亡率也反常,死亡大頭是性病。紅燈場所取締不止,很多小姐是外地人,通過性病傳播,很多人無辜死亡或傷殘。醫院的性病數據非常駭人,有個女學生曾在醫院三樓走廊開窗跳下,當天她被診斷出淋病。犯罪者是她小叔。
村中唯一一所中學的早戀現象屢禁不止,有兩對學生情侶分別被拍到在行政樓和樹林偷情,視頻流傳網上,後來都被開除。人流手術讓很多民營診所大發橫財,很多青年為了便宜,不惜冒感染風險。一位十八歲少女因做人流手術感染致死,家人醫鬧,將其中負責的護士打成重傷。
計生局為了控制人口,採取嚴厲的處罰措施,收效不大,後來強行打胎和結紮,人心惶惶,經常發生衝突。有資料顯示,至少有三位被執行打胎的婦女,在事後患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因為超生罰款嚴厲,有的人生了孩子之後選擇遺棄或販賣,2009年破獲一樁國內販賣人口大案,主犯就是本地人。磨石村北面有一片樹林,村中人戲稱「鬼仔林」,據說有人在那裡遺棄死嬰。
這些都是海面上的冰山,而承托在海面下的龐大底座,是那些被掩埋的、被忽略的、不可告人的、冰冷陰鬱的更悲劇人生。
六
我回租住的房間后,看大象陷在椅子里,傍晚,落日餘暉打在他苦悶哀傷的臉上,我第一次覺得,他也有潦倒到不堪一擊的時刻。
「我今天去調查一飛租客信息,發現一些可疑湊巧的地方,不知有沒有關聯。」我打破沉默。
「你說。」大象從椅子坐起。
「你還記不記得牧野?當時是他在 『第一手命案』告知我們一飛兇殺案的,他也是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去年被調任到縣政府任職,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找到了當時跟一飛同租一幢樓的租客,是一位小姐,住三樓,她跟我說其餘三位租客的情況,這些租客的嫌疑都不大,但有一位警察住在二樓,跟一飛倒是有點來往。再問,發現名字很熟悉,才想起是他。那位小姐還說,有一些嫖客會上樓來找她,牧野顯然知情,但他並不管。」
大象坐直,眉頭緊蹙,這種表情是他的思考標誌。
「那晚在屋內的那個人,看背影身高身形,就感覺似曾相識,你這麼一說,倒可以對得上,這有點巧,難道他是嫌疑人?」大象說。
因為長久不發言,「第一手命案」群里已經將他清理出群。隔天我們去縣政府辦公樓找牧野,工作人員說牧野前幾天剛請了長假。不讓我們進他辦公室,去他家,沒人在,汽車被開走。問了鄰居,鄰居說他一個人住。「可能眼光太高了,不然這麼優秀的條件,不可能找不到對象。」
大象回去查看那兩罐汽油。在汽油罐上,他嗅辨出了一種香料的味道。「罐上有佛香味,這兩罐汽油是新的,可能是在香鋪里買的,我們沿牧野家到一飛空樓的路線,去查看有沒有這種香鋪,對應他們的汽油罐形狀,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在磨石村路口的一家香鋪里,找到一模一樣的汽油包裝,這種汽油的用途是家族祭拜的時候,往紙錢上倒用來助燃的。使用場景比較少,這幾天只賣出兩罐,店主對買的人有印象,給他看牧野的照片,證實是他。
「太匪夷所思了,牧野是嫌疑犯,2011年就在群里,那說明我很早就被兇犯盯上了。而且恐怖的是,牧野當時對於偵破一飛案,幫了很多忙。如果他是同夥,為什麼急於抓獲一飛?」大象說。
事實只能是,一飛是他的傀儡,他是一飛的幕後主謀。讓一飛給豬餵養加激素的飼料,也肯定是他指使的。
也即是說,當時大象之所以能快速抓到一飛,很可能是牧野暗地做鬼。
「26跟我說了一個推理作品的偵探法則:所有偵探都有好運氣。也就是說,當一個偵探遇到一個案件時,他總能找到一些很巧合的事例,像是天降靈光,大大縮小兇嫌範圍。我現在反思,我們當時偵破一飛案的時候,就遇到一些運氣事件。」大象回憶。
當時大象根據兇案現場外的蒿草車輪壓痕,推測兇手騎著一輛後輪紋路不一樣的三輪車,根據這個特殊線索,很快找出嫌疑人一飛。這就是「偵探好運」,但真相可能是,牧野為了不露痕迹地「處死」一飛,趁一飛將三輪車放於菜市場的空當,將他原本的後車輪替換掉一個,給大象的推理提供了便利。
牧野為什麼這麼做?根據推測,要麼是覺得一飛是個隱患,要麼是他想停止激素實驗,但一飛不從。這些都要等找到牧野,他親自回答。
但他回答不了,兩天之後,在村旁的高速路段,發生一起持槍殺人案,死者正是牧野。他的車停在臨時停靠點,右太陽穴中槍,車內沒有搏鬥跡象,沒有物件丟失。調看監控,是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戴鴨舌帽男子進車開槍,是消音槍。在車內有過交談,后開車離開,車牌號是假的。看各路段監控,似乎後車廂還坐著一人。
牧野27歲,孤兒,出生不久即被廣州的一戶人家收養。親生父母不詳,法醫提取DNA鑒定,一對比,發現居然跟一飛系同母異父關係。再去檢測樹德的DNA,證實是樹德跟一飛母親所生。
「不想養,後來通過人販子,給賣掉了。」面對警察的審問,樹德說道。
原來真正要復仇的,是一飛的同母異父的弟弟,牧野。
而牧野的背後,可能是一個組織。
「再往前走,水會越來越深。」大象說。
(未完待續)
作者簡介
澤帆,片刻APP執行主編,現居北京。微博:@鄭澤帆d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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