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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歌》譯者屈暢與作者馬丁分別受訪:都想成為山姆一樣的男人

《權力的遊戲》第七季完結,你是否陷入每季完結后的空虛?

第七季,在缺少原著的支撐后,雖劇情顯得倉促,但在前幾季的鋪墊下,這一季的角色形象愈發豐滿。比如詹姆,第四集里一片火光中獨自沖向巨龍,凸顯出人性的弧光,讓我們更有理由相信和「權游」在一起的這些年,時間並不白白浪費;第七集,詹姆中又與瑟曦決裂,孤身北上。兩集中,熱烈的火焰與冰冷的雪花對比之下,身處其中的詹姆更顯孤獨,此刻,也真正讓我們感受到凜冬已至。哪怕如此,「坑王」喬治·R·R·馬丁在原著中構建的世界,和豐富的真實世界竟又可以相互映射。

那麼,馬丁是如何建構出這個世界的?單向街獨家採訪《冰與火之歌》譯者屈暢,並且整理馬丁接受俄媒採訪的稿件(屈暢翻譯,經其授權)。兩人雖未曾見過,僅通過郵件交流,但卻因為這部書而性情相通。比如,馬丁曾透露自己偏愛山姆威爾·塔利,而屈暢最想成為的角色亦是山姆;對於劇情發展和被爆的劇透,屈暢說「情節並不重要,傳達的情緒才是關鍵。」而馬丁亦稱「真正偉大的藝術決不會完全依賴於情節,而是擁有豐富的內涵與深度。」詳見訪談——

單向街 X 屈暢

「最喜歡詹姆和珊莎」「就此把興趣愛好當成了職業

Q = 單向街 A = 屈暢

Q :什麼時候接觸了冰與火之歌?什麼樣的契機開始翻譯?

A :2002 年,大學。在大學學習期間看了,覺得非常好,於是上網翻譯推薦給大家。

Q :《冰與火之歌》的書名是不是來自羅伯特·弗羅斯特的短詩 Fire and Ice ?兩者有沒關係?

附:羅伯特·弗羅斯特的短詩 Fire and Ice

《火與冰》

有人說世界會毀於火,

有人說毀於冰。

依我對慾望的體驗

我贊同毀於火的觀點。

但若要毀滅兩次,

我想我對恨認識夠深

說道破壞這個方面,冰

同樣巨大

綽綽有餘。

Q :《冰與火之歌》裡面濃濃的武俠風是馬丁原著中就有的嗎?

A :首先,我並不覺得有「濃濃的武俠風」,如果有的話,可能是翻譯的時候為了接地氣而做的妥協,我的鍋。不過第一卷因為有台灣譯者參與,所以可能這方面更多一點吧?但是也做了很大修改。

Q : 很多大家關注的名詞是怎樣想到去翻譯的?比如「君臨」「血色婚禮」,一些人名:「瑟曦」「少狼主」,還有裡面比較重要的一些朗朗上口的段落,比如烏鴉們的宣誓等……

血色婚禮

Q : 最喜歡的主角是?你覺得雪諾以及龍媽分別有怎樣的統治才能?

A :最喜歡詹姆和珊莎。雪諾和龍媽都很理想主義,談不上有什麼統治才能,至少在目前這個年齡階段。

Q : 如果你身在《冰與火之歌》這部書中,忽略性別的話,你最想成為哪個角色?

A :山姆

Q : 你認為書與劇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A :區別在於編劇的寫作能力遠不如馬丁,所以電視劇後期情節與前期情節的寫作水準不在一個級別

Q : 對《權力的遊戲》一些細節,尤其是失去馬丁原著支撐的劇集,改編爭議非常大……有人認為改編的不好?

A :有改編得好的地方,當然也就有改編得不好的地方。這個很難一概而論好還是不好,對一部這麼龐大的電視劇,功過得失都是很複雜的。

Q : 你認為《冰與火之歌》創作的後期,馬丁有沒有受劇組影響?

A :沒有。

Q : 《冰與火之歌》第六卷遲遲未出版,馬丁快完稿了嗎?這期間翻譯會一併進行嗎?

A :應該快完稿了。不會,因為馬丁會一直潤色到最後

《冰與火之歌》尚未完成的第六卷《凜冬的寒風》封面

Q : 你認為國內為什麼沒有《魔戒》《冰與火之歌》等這麼火熱的奇幻文學?

A :文化土壤太薄,還需要至少二代人的培育。

Q : 翻譯《冰與火之歌》,對你本人的生活或閱讀來說,有什麼具體的影響嗎?

A :它給我樹立了信心,也打開了我的視野,我就此把自己的興趣愛好當成了職業,目前創立了奇幻品牌「史詩圖書」

Q : 你的書架上都有什麼書?

A :我的書架上有幾千本書……很難形容。不過以歷史書、幻想文學書為最多,但各種書都有。

屈暢說:「工作中,狀態不太好,湊合用吧。」

Q : 你想象中的《冰與火之歌》結局是什麼樣的?

A : 我理想中的結局,至少不會是善惡大決戰,但是一個書結局情節如何其實並不重要,結局能傳達的情緒、能打動人才是關鍵。

俄媒 X 喬治·R·R·馬丁

進入維斯特洛,我周圍的世界徹底消失」

Q = 俄媒 A = 喬治·R·R·馬丁

Q :《冰與火之歌》的靈感來源何在?

A : 1991 年的夏天,我開始寫作一本計劃已久的科幻小說《阿瓦隆》,寫到大約 50 頁的時候突然有個場景自己蹦了出來——那就是《權力的遊戲》正文第一章,布蘭觀看斬首、而後在雪地里發現冰原狼的場景。回頭來看,也許寫作「冰與火之歌」的種子早已種在我心裡,其主要靈感來源無疑是玫瑰戰爭,另一方面,我也一直有心涉足史詩奇幻領域。

《權利的遊戲》第一季第一集,在雪地發現冰原狼,可以看出第一季製作成本地,雪地無雪。

Q : 我敢肯定,尚未出版的小說和尚未播出的劇集給您帶來了巨大壓力。您是怎麼應付這種壓力的?

A : 是的,我感到了很大壓力。對我來說,最好的日子是我迷失在故事中的日子,我可以完全忽略外部世界,打開電腦,進入維斯特洛。我周圍的世界徹底消失,所有的壓力和死線也都消失了,只剩下維斯特洛,只剩下我與我筆下的角色和情節,可以專心探討接下來的發展。

馬丁創造的世界:冰與火之歌的世界地圖,左上角為維斯特洛大陸

Q : 您被公認為是一個殺人不留情的作家,我不能原諒您殺了艾德·史塔克。您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A : 作為讀者,我打小就討厭那些很容易猜到結尾的書:故事裡會有一些看似危險的轉折,但我們都清楚英雄絕不會遇到真正的危險。我不喜歡這樣的書,我喜歡能讓我驚訝、驚奇,情節走向出乎意料的書,我喜歡能激發我情感的書,我喜歡能嚇住我或讓我興奮、激動的書。

這也是我為自己的書設立的標準。當一個角色陷入麻煩時、當 TA 身處險境時,我希望讀者也感到害怕,也能感受到書中角色所感受到的緊張和激動:TA 能輕鬆脫險嗎?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從我開始寫這本小說,他就必死無疑。他死了之後,他的孩子們才能被推到前台,繼續這個故事。

飯制馬丁表情包

Q : 您對角色誰死誰活有沒有設定什麼規則?他們該做些什麼才能在您的世界里活下去?

A : 我不認為在我的世界或者真實世界里存在這樣的規則。當然了,如果誰參加戰爭,死亡的可能性顯然會增加,但這並不意味著不參戰就是安全的,就可以長命百歲。Valar Morghulis,凡人皆有一死,我們所有人都得遵守這條殘酷的規則。

Q : 小說里您把敵人設定為死人軍團,您不覺得這實際上是對您的幻想世界里的社會、政治和經濟問題的簡化嗎?

A : 在我的小說里,主要的生靈都是人類,但我小心翼翼地把他們都染成了灰色,而非黑與白。一群人眼裡的英雄正是另一群人眼裡的壞蛋,這話說得很對,我把蘭尼斯特家族寫成史塔克家族的死敵,同時他們在自己的故事和自己的視角里又都是英雄。所有的英雄都有缺點,所有的壞蛋都有救贖的可能。回到你最初的問題,關於異鬼和屍鬼,由於我尚未出版整個「冰與火之歌」系列,因此我現在必須保留自己的點子,你得在我的最後兩卷書中去尋找答案。

《權力的遊戲》第七季最終集,異鬼攻破長城

Q : 黑客泄露了《權力的遊戲》第七季的劇本,這對您的創作或者電視劇集會有什麼影響?

A : 這對我的創作不會有任何影響,我專註於我的小說。電視劇劇本泄露從而引起恐慌是件可笑的事,因為電視劇播出前我的五卷小說已上市,誰都知道以後會怎麼發展,但知道怎麼發展和實際體驗並沉浸其中是完全不同的。保持劇情轉折的神秘感固然很好,但我認為真正偉大的藝術,無論電視劇、小說還是電影,它們決不會完全依賴於情節,而是擁有豐富的內涵與深度。就像我知道拿破崙輸了,還是很喜歡重讀《戰爭與和平》一樣。

Q : 您覺得偉大的奇幻作家的使命是什麼?比如創造神話?

A : 是的,從某種意義上,我們是在創造新世界。我注意到自托爾金以來的優秀奇幻作品都把設定作為作品的重要組成部分。你們談論小說時,設定是包含背景、情節、人物等長長的清單內的一個元素,往往不太重要,但在奇幻小說里並非如此。

舉例而言,從上世紀七十年代至今,每年都有根據托爾金的著作創作的日曆,不同的藝術家從《魔戒》中選擇的場景和地點也不同,但有趣之處在於,縱然每位藝術家的風格天差地別,你卻總能認出他們畫的是什麼。你知道哪裡是米那斯提力斯,哪裡是瑞文戴爾,哪裡是夏爾,這些地方並不存在,卻深深紮根在你的腦海。通過讀書、看電影或電視劇,它們變得如此真實,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是托爾金讓世界構建成為奇幻作品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而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從他那裡學到了這一課。

灰機 WIKI 上,《魔戒》與《冰與火之歌》的條目可以看出,兩書都建構了一個相當豐富的世界

Q : 劇集的取景地吸引了許多遊客,您認為它們很好地呈現了您筆下的世界嗎?您去過拍攝現場嗎?

A : 我去過不少拍攝場地,尤其在電視劇拍攝最初的幾年。還在丹妮的婚禮上客串過一個角色。可惜我們後來重新拍攝了第一集,那部分情節被剪掉了——我穿戴巨大的帽子扮演潘托斯貴族的情節就這樣被剪掉了!不過我的造訪主要是社交應酬和休閑娛樂,我的工作在於小說創作,所以最近幾年我安心待在家裡專心創作。

Q : 「冰與火之歌」系列迄今已有超過二十年的歷史,這期間誕生了無數冬粉對於小說的預測和理論。這些理論是否會幫助或影響您的創作?

A : 我盡量不去閱讀這些理論,因為讀它們並不能獲得任何東西。雖然我會在出席活動和見面會時見到許多冬粉,但我不想聽他們的理論。他們可以自己創作理論,但請不要拿這些東西來打擾我。

Q : 您從您認識的人身上獲得了多少靈感?

A : 當你創作人物時,任何事物都能成為靈感。我們彼此可能有諸多不同,但真正要緊的是我們的相同之處:我們都渴望愛、榮耀、尊重以及一定程度的成就感。

我從來不是個侏儒,也不曾是八歲女孩或流浪的公主,我對他們的生活經歷一無所知,但我可以讀書。我可以讀一本關於流亡王室的書,感受那些失去王位的天涯浪客的經歷,除此之外的部分,你則必須深入自己的內心,通過移情作用拷問自己:我若是此人,會是什麼感受呢?

《權利的遊戲》第一季,Tyrion :「讓我給你一些忠告,私生子。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什麼人,因為這個世界不會忘記的,用它來武裝自己,就沒有人可以用它來傷害你了。」

我經常被人問到女性角色的問題,我的觀點總是女性也是人,雖然跟男人有很多不同,但相似之處才是更大、更重要的。說到底,我們是被共通的人性驅動的生物。

Q : 維斯特洛遵循什麼基本法?

A : 如果說維斯特洛存在基本法的話,我想應該是中世紀和黑暗時代的英格蘭習慣法。關於律法,我並未在小說中投入太多精力——也許這有些疏忽——因為小說里有強橫的國王和馭龍者,他們可以憑藉強力制定法律。但我在《冰與火之歌的世界》更多地涉足了這個問題,將來在關於坦格利安王朝歷史的《血與火》中還會繼續涉及。

《冰與火之歌的世界》 作者:【美】喬治·R.R.馬丁 / 艾里奧·M.加西亞 / 琳達·安東松,譯者:趙琳 / 屈暢;出版社:重慶出版社。

Q : 關於已經寫成並出版的小說中的人物命運,您有沒有覺得不滿意,想要修改的?

A : 沒有。從文學角度,我相當滿意我筆下人物的命運。然而自電視劇開拍以來,一份非常奇特的經歷是,我去拍攝現場探班時會見到那些演員,當你清楚某些人幾個月後就會被迫離開,你會有種奇特的罪惡感。你嘴上說「很高興見到你」,心裡想的卻是「噢,我許多年前就把你可怕地殺害了」,有時甚至你寧願自己沒讓他們失去這份工作。

Q : 你對坊間對你的戲仿是什麼看法?比如出現在《南方公園》里的?

A : 感覺很奇怪。作為作家,你總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足夠流行,以至於產生戲仿。《周六夜現場》《柯南脫口秀》和《南方公園》都戲仿過《權力的遊戲》,我感到很榮幸,但我萬萬也沒想到我本人——而不是劇中角色——成為了戲仿對象,這真的有點超現實。我居然在電視上看見我本人的卡通形象,不過我想,這大概就是不同領域的表現形式吧。

《南方公園》中的馬丁形象

Q : 您怎麼看待俄羅斯?如果把俄羅斯放進維斯特洛會怎麼樣?為什麼你不像談論川普那樣談論普京?如果普京身處維斯特洛,他應該屬於哪個家族?

A : 維斯特洛已經很完整了,我早就設定好了七大王國及其各地的風土人情,實在沒辦法再塞進一個國家。我評論美國政治是因為我一直非常關注它,並且積極地參與它,我想我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來與在座的諸位俄羅斯人探討俄羅斯政治。

本文來自喬治·馬丁於 2017 年 8 月 16 日在俄羅斯聖彼得堡接受的公開採訪,根據文字稿件整理,由於採訪者均為俄羅斯記者,提問所用皆為俄語,因此在對提出的問題的記錄上為轉譯。譯者屈暢,首發自其公眾號「史詩圖書」,經屈暢授權轉載,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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