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社會裂痕加劇 特朗普執政再遭考驗

人們手持標語抗議弗吉尼亞騷亂 圖源：新華社

美國弗吉尼亞州騷亂持續發酵。總統川普在14日公開譴責白人至上主義、三Ｋ黨和新納粹后又突然表態稱「雙方都有責任」並指責另類左翼抗議者和新納粹分子一樣暴力。

川普24小時之內大相徑庭的表態不僅沒有對騷亂起到滅火的作用，反而為其添柴加薪，美國社會或將再次分裂。美國陷入內戰的說法也許有點危言聳聽，但不可否認，川普總統的執政基礎已遭到考驗。

騷亂剛剛爆發時，川普總統只是對這一暴力行為表示譴責，並稱這並非新問題，這一現象在美國早已存在。其不痛不癢的表態引起了美國民眾和民主黨的不滿，認為川普沒有表明其反對極端右派，譴責白人至上主義的鮮明態度，在這個問題上違背了美國的主流價值觀，違背了美國的政治正確。

在國內壓力下，川普隨後表達了自己的鮮明立場：種族主義者、白人至上主義者和新納粹分子是「令人憎惡的」罪犯和惡棍。不過，之後川普再次改口，表示衝突雙方都有責任，帶著納粹標識的示威人群的行為「無辜」，並且因有示威許可而具有合法性。

川普各打五十大板的態度在美國社會中劃下極深的縫隙，讓「建制派」再次大跌眼鏡。川普的態度為何發生改變？這與其想方設法在執政基礎和政治正確之間取得平衡有關。不過，這兩者之間的內在衝突，使得川普難以平衡。

川普的上台離不開其執政基礎「老白男」的大力支持，這些人當中不少人奉行「白人至上主義」。正因為如此，川普的施政綱領就特別注重對底層白人權益的維護，對移民政策持非常嚴苛的態度。為了自身的執政基礎的鞏固，川普在涉及種族主義等問題上的表態就必須十分謹慎。如果過於嚴厲地譴責「白人至上主義」，則會削弱鐵杆冬粉對其的支持；但不譴責暴力衝突，又會有損美國民主法治的社會形象。因而川普的表態比較微妙。一方面譴責暴力衝突，但基於合法與否的視角來評判衝突雙方的責任。另一方面，川普盡量不談該問題背後所折射的種族主義問題，避免陷入政治不正確的窠臼。

儘管川普想比較周全地應對弗吉尼亞州騷亂問題，但在「建制派」看來，川普各打五十大板的態度有違美國一直以來所倡導的種族平等，亦挑戰了美國的「政治正確」。反對極端種族主義符合美國的「政治正確」，顯然，川普在這方面走得遠遠不夠。

今年初，川普的當選對美國社會造成了巨大的分裂，對此川普並非毫無自知之明，這也使得其在獲勝感言中呼籲美國要重新團結起來，他要成為全美國人的總統而非部分人的總統。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川普的所作所為並未修復美國的社會裂縫。因為政見不合等原因，已有很多人不再支持川普並退出了川普的政府機構。最新的民調顯示，川普的支持率仍在繼續下滑，目前總體支持率僅為34%，創上台以來新低。共和黨人對川普的支持率從82%跌至77%，而獨立選民的支持率則降至29%。在種族問題上，川普骨子裡還是偏向白人精英主義的。儘管當前對其執政基礎鞏固有一定的幫助，但從長遠來看，對美國社會卻是極大的損害。

對於標榜熔爐社會的美國而言，如何包容的應對種族差異是美國社會團結的重要基礎，聽任極端種族主義的發展，對美國社會的分裂將具有深遠影響。儘管美國不會因此陷入內戰，但國內的衝突與暴力事件卻是很難避免。屆時，很有可能會有很多類似弗吉尼亞州騷亂的事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