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心理罪》導演謝東燊 | 如何將影帝和「鮮肉」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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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導演背後的女人，絕對不僅是因為長得好

所有電影的敘事風格可以分為兩類，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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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心理罪》於昨日上映，對於書粉來說，這是一次跨越十年的影視化的實現，電影《心理罪》根據雷米的《心理罪》系列小說第一部《心理罪畫像》的開篇故事「血之魅」改編，劇情懸念重重，高潮迭起，彌補了今年暑期檔懸疑犯罪類型的空缺。

導演謝東燊在此之前已經很久沒有拍攝過電影長篇了，早年他在張藝謀導演的《一個都不能少》、《我的父親母親》、《幸福時光》影片里擔任第一副導演，而後又指導了徐靜蕾、羅剛主演的都市愛情劇《北京愛情故事》，在大眾眼中，他是個「文藝咖」。

而這次挑戰犯罪題材、與兩位備受關注的演員合作，是否能擦出不一樣的火花？該片最令人關注影帝廖凡和年輕演員李易峰之間的合作他又是如何指導？導演幫就此採訪了《心理罪》導演謝東燊，他也就創作初衷，影片籌劃和兩人的演技等多方面做了詳細的回答。

十年磨一劍

——作品改編與我一同成長

導演幫：距離您上一次拍攝電影長篇已經很多年過去了，那這次拍攝《心理罪》的契機是什麼？

謝東燊：我和雷米老師是太多年的交情了，大概在2008年這本書剛出的時候，我就決定要把它給拍出來。因為雷米老師他本身是老師又是警察，所以除了故事講得非常好，還有很多真實的警察生活和心理學的東西，當時很多這樣的小說都是參照國外小說，但《心理罪》的特質是從土生土長起來的。我覺得這個東西是非常非常打動我的，所以我想去拍它。

這麼多年雖然他在瀋陽，我在北京，但是大家都一直想把這個東西真的搬向大銀幕，而不是說草草了事。這麼多年我們有機會就會交流一下，到了一個時機就開始拍攝，如果你說契機，其實它是一個順其自然的事情。

導演幫：電影對小說的改編還蠻大的，具體做了怎樣的改編？

謝東燊：《心理罪》是根據《心理罪》系列小說第一部《心理罪畫像》的開篇故事「血之魅」改編。從我個人來講，我希望選取一個故事來改編，這樣它就有110分鐘的空間來充分展現。

它有故事核，它有故事的動機，有故事的情境和呈現，但是它需要去反轉，需要去按照電影的或者戲劇的這樣的結構去做起承轉合，最重要的，符合方木和邰偉以及小說原始的精神指向的東西我們要保留。我們跟雷米不斷地探討，我反覆問他你的精神指向到底是什麼，我們把那個抓住，至於其他的就像插件一樣，可以去升級，去改編。

我花了兩年的時間去學心理學，做了一年的刑偵和醫學的研究，去公安大學，去跟專家、心理師交流，我們研究的東西已經超越了故事本身，但太專業不現實，按照一個簡單的類型片方式去做，觀眾可能又沒有進入的入口，的這種犯罪懸疑的電影還沒有像日本、歐美、韓國那麼成熟，我們更多的做的是用通俗的語言說這些內容，做轉換和翻譯的工作。舉個例子就是你用蘋果電腦使用文檔，也要讓windows兼容。

文藝轉犯罪

——如何用同樣的食材做不一樣的菜

導演幫：這是您第一次接觸犯罪類型的影片，在經驗上與您之前的電影有什麼不同嗎？

謝東燊：從前別人會認為我是文藝片導演，跑電影節的，好像跟的市場有距離，而且現在的市場和前些年又不一樣，這種變化其實是人心在變化，所以後來我慢慢的做一些功課，不管是對犯罪題材、推理甚至動作做很多的研究，到最後你發現其實是相通。

為什麼這麼說？從前拍電影不僅僅關注的是電影表象的東西，更多的是關注人本身、人物關係的變化。而犯罪類型這樣相對通俗的題材它有一定的規格，100年來美國、日本都已經做到很好。但怎麼能將這類題材做出自己不太一樣的那種感覺？怎麼呈現地跟當下的很多的犯罪片不一樣？怎麼利用有效的這些大家都有的規則，去做出你自己那鍋湯或者那桌子菜。

所以對我來說，外在好像從一個文藝到一個商業、一個類型片的感覺，但是它人物、人物關係的對抗的東西，和你要表達的那一點點東西，把它盡量包裹在裡面就可以。

導演幫：犯罪類型對環境氣氛的營造有一定的要求，影片中的剪輯、音樂，包括動作戲都是如何設計的？

謝東燊：我對動作有一定的偏愛，這是純個人的，小時候練武術，散打，自由搏擊什麼的。但重要的是我覺得作為這樣一個電影，它是可以輔助人心、劇情、案情的。國產電影里要不就是單純的武打片，但尤其我們現在面對更加年輕的觀眾，我希望將這些動作元素加上該有的懸疑、推理和節奏，能夠把它融為一體，這樣整個影片的感覺是很有力量，也是很有激情的那種感覺。

從懸疑的角度，國內其實犯罪片並不多，所以我們希望《心理罪》有一定的特色。所以我們設定了一個城市，這個城市是人看了以後你知道這是我生活的地方，但是你又不知道它在哪，這個是我們做出來的。包括方木為什麼穿那麼多花襯衫等等，都是按照犯罪片的這個角度來鋪陳它，營造它，放大它。

影帝與小鮮肉

——將兩人當成兩口子去寫

導演幫：廖凡和李易峰的合作這次非常亮眼，在拍攝的過程中有什麼火花嗎？

謝東燊：其實我們天天都有火花。剛開始的時候會有一些工作習慣不一樣，我導演是一個要求，廖凡影帝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演員，對於峰峰來說他很認真，他想要在這次超越自己。我們始終沒有放鬆過，其實有很多有意思的細節。

有一次圍讀劇本，為了讓大家放鬆，廖凡老師建議各自用家鄉話來讀劇本，你來做四川話的方木，你來做長沙話的邰偉。當他用自己家鄉話說出台詞的時候，他就變成他自己了，他就是方木，方木就是李易峰，那種感覺是讓我很感動的，我甚至當時有一種發麻的感覺，那一刻他用了他自己很真實的東西。不管你峰峰別人怎麼說你，廖老師你是什麼樣的光環，我們現在只去呈現你。我覺得這個對我來說是印象特別特別深的一個事。

廖老師跟峰峰他們的關係，我覺得是很難得的，因為按照我們前兩年，即使包括現在，大家從概念上一看，一個影帝和一個鮮肉怎麼能夠擰到一起呢？但是真的沒有，因為人最根本的東西都是很純潔的，他們都是很熱愛創作、表演、藝術這樣的一個感覺，我們一起喝酒一起，他就忘掉了那個東西，我看著他，我不太會喝酒，所以我比較清醒，你看到兩個人喝醉了摟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好感動。

所以他們之間的是在相互幫助，李易峰排戲的時候其實跑得很累了，他有時候可能自己忽略什麼，廖凡都會過去扶著他肩膀會跟他說這個時候應該這樣應該這樣。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開玩笑嘛，就是要把他們倆人當成兩口子，就是戀愛的那種感覺來去書寫。

導演幫：李易峰在影片中的一段哭戲非常亮眼，您如何評價？

謝東燊：那場哭戲他心裡壓力也很大，然後我們三台機器拍了三遍，第一遍他哭的太大了，因為他要畫像，但是更動人的是即使包含激情，包含傷痛，包含悲切，但他還要再努力回憶罪犯是什麼樣。再看第二條、第三條，我說你的鼻孔、你的眼神，你敢不敢拿著紅血絲你去看著那個對面的那個攝影機？我覺得他是呈現得非常非常細膩了，所以在那一條裡面能夠達到那種狀況，我覺得真的是非常可嘉的。

其實我更喜歡在哭戲之後那場重返林海家的戲。就那幾句話，我們拍了7個多小時，得有四五十遍。因為你要讓演員在那個狀態裡面，我導演跟你說你應該是這樣那樣的，但是你得忘掉我說的，你得真的變成你自己的呈現出來，我就不斷地換機位拍那幾句話。那幾句話從專業的角度來說，我覺得甚至有時候比他哭的價值還大，我覺得是他哭完之後他重新站起來，不是簡單的難受，他又要逾越，但是逾越不了，說我要再畫一次。其實對我來說那些是很重要的。

採訪手記

謝東燊導演為人十分隨和，而且非常健談，在很多問題上面都會給到非常細緻和有見解的看法。採訪過程當中他多次提到被演員表演感動，被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感動，看得出來謝導是個非常溫柔的人，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能將兩位放在一起會有爭議的演員調節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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