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聖經】莫扎特：《A大調單簧管協奏曲第2樂章：柔板》

莫扎特：《A大調單簧管協奏曲第2樂章：柔板》

本文選自《西方古典音樂入門》（吾淳著，灕江出版社出版），第五單元「西方古典音樂分期」。本文已獲作者授權。

羅 曼·羅蘭這樣描述莫扎特：「他的音樂是生活的畫像，但那是美化了的生活。旋律儘管是精神的反映，但它必須取悅於精神，而不傷及肉體或損害聽覺。所以，在莫扎特那裡，音樂是生活的和諧的表達。…… 他的音樂，無論看起來如何，總是指向心靈而非智力，並且始終在表達情感或激情，但絕無令人不快或唐突的激情。」 莫扎特一生只創作了這一首單簧管協奏曲，是在去世前兩個月完成的，因此也是其最後一首協奏曲。其中尤以第2樂章：柔板音樂的旋律最為優美，有學者說，這在莫扎特的作品中可謂首屈一指，還有樂評者認為這是世上少見的最優美的旋律。樂曲為三段體。在弦樂的伴奏下，單簧管平靜地吹出主旋律，就如同一幅開闊的畫面，風光宜人。我的辦公室在10樓，窗外是一個公園，我有兩次在聽這首曲子的時候，跑到窗邊，合上眼睛，抹掉遠處的水泥建築物，將它們替換成你在繪畫或照片中看過的托斯卡納一類丘陵地貌，讓田園美景在你眼前浮現。在弦樂飽含深情的回應之後，樂曲進入中段。單簧管在這裡有大段華彩可供盡情炫技。最後，音樂重新回到開始的主旋律，並在單簧管的細膩裝飾下結束全曲。當今演奏這首樂曲最為著名的當數薩賓·梅耶，2013年她來過上海，修長的身材，表演起來才華橫溢，活力四射。我有時會想，莫扎特的音樂中有他的生活記憶嗎？學者們好像說沒有。不過，想想為什麼他人寫不出這種特有的感覺呢？那好像還是有些的。

沃爾夫岡·阿瑪多伊斯·莫扎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1756－1791），奧地利作曲家。

了解古典樂派：古典主義首先是建築的概念，是雕塑的概念，指對古代希臘風格的摹仿或回歸，繼而它也影響到繪畫，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基於考古學的發展。那麼，古典主義音樂究竟是指什麼？顯然，它並不能直接在古代希臘文化中找到摹仿的對象。也因此，保羅·亨利·朗的洋洋巨著《西方文明中的音樂》在第十三章「古典時期」中幾乎用5頁篇幅闡述什麼是古典，包括古典與建築、與繪畫、與文學、與美學、與哲學的關係，但對於古典主義音樂的解說卻顯得不清晰，其中使用了秩序、規則、均衡、對稱這樣的語詞，但相關的敘述與其說是定義，還不如說更具詩意。由斯坦利·薩迪和艾莉森·萊瑟姆主編的《劍橋插圖音樂指南》一書第七章「古典時期」中指出：「可以這樣說，在音樂上沒有『古典時期』，只有『古典風格』，即海頓、莫扎特和貝多芬的傑作所經常使用的風格。」並且說：「從『最佳樣本』的角度來說，這隻說對了一半。」我想這涉及貝多芬的風格問題，下面將會談及。《牛津簡明音樂詞典》中有「古典」（Classical）詞條，其指出：「應用於音樂時，此詞含義相當模糊，沒有明確的解釋。」但這一詞條中的前兩種解釋與古典主義音樂相關：「（1）指大約1750—1830年間創作的音樂（即巴洛克之後和浪漫派之前），正是古典交響曲和協奏曲的發展時期。（2）具有規則性本質的音樂，明晰和平衡是其特點。在形式美和感情表達之間，相比之下更注重前者（這並不是說這種音樂缺乏感情）。」綜合以上各種說法，我們大致可以確定：古典主義時期的音樂承繼了巴洛克音樂的發展，是歐洲音樂史上的一種音樂風格或者一個時代。古典主義音樂指的是18世紀中期到19世紀20年代（或者以1827年貝多芬逝世為標誌）這一段時間的歐洲主流音樂（與西方古典主義繪畫傳統相比，這一時間要短暫許多）。海頓、莫扎特和貝多芬是古典主義音樂的傑出代表，由於他們都在維也納度過自己的創作成熟時期，因而也被人稱作「維也納古典樂派」。不過，早期古典主義風格還包括格魯克，而晚期還可以包括舒伯特，甚至勃拉姆斯也可以看作是古典主義風格的延續（同樣，與西方古典主義繪畫傳統相比，其人數也不算充裕）。當然，這裡也有一個問題，即貝多芬的歸屬。保羅·亨利·朗的《西方文明中的音樂》一書沒有將貝多芬歸在古典主義名下，而是專門辟出一章：「古典主義與浪漫主義的交匯」，來「安置」貝多芬，但其總體結論仍認為貝多芬屬於古典主義而非浪漫主義作曲家。但也有作者明確認為貝多芬屬於浪漫主義風格的作曲家，如約翰·斯坦利的《古典音樂》就將貝多芬歸入浪漫主義時代，卻將舒伯特劃在古典主義時代。古典主義時代與浪漫主義時代都想將貝多芬划入自己的「陣營」，或「歸為己有」，這無疑說明了貝多芬的極端重要性和無人可以替代的地位，但另一方面也確是給古典主義「邊疆」的確定或古典主義與浪漫主義之間的劃界帶來麻煩與困惑：若歸入古典主義，那麼他的那部分強烈的浪漫風格怎麼辦？若歸入浪漫主義，那麼他的那部分傳統的古典風格怎麼辦？因此無論怎樣歸類，都會造成歧義和混亂。貝多芬啊貝多芬，由於你的偉大叫後人困惑，叫世人犯難！當然，我們這裡仍將貝多芬作為古典主義的作曲家來看待，這或許並非「科學」，但至少「保險」。

【往期回顧】

第五單元 「西方古典音樂分期」

西方古典音樂分期之二：古典主義時期

第五單元 「西方古典音樂分期」

西方古典音樂分期之一： 巴洛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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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體裁之十：管弦樂

第四單元 「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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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單元 「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下）」

音樂體裁之八：協奏曲

第四單元 「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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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單元「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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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單元「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上）」

音樂體裁之四：田園曲

第三單元「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上）」

音樂體裁之三：敘事曲、即興曲、諧謔曲、幻想曲與變奏曲

第三單元「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上）」

音樂體裁之二：舞曲

第三單元「西方古典音樂體裁（上）」

音樂體裁之一：浪漫曲

第二單元：「樂器與樂隊」

「嚴正的樂隊及縝密的配器」

第二單元：「樂器與樂隊」

「自然的人聲，以及莊嚴、肅穆、慈悲、讚頌的宗教合唱」

第二單元：「樂器與樂隊」

「溫暖並具有田園和牧歌風的木管樂器」

第二單元：「樂器與樂隊」

「浪漫抒情的弦樂器」

德沃夏克：《D大調圓舞曲》（小提琴）

第二單元：「樂器與樂隊」

「鋼琴曲」：

第一單元：「初涉」

「小品四」：

「小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