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情懷叫發小，有一種交情叫瓷器～

發小是個北京詞，

什麼是發小？

老輩兒說：

就是一起光屁股撒尿和泥玩大的朋友；是一根冰棍輪著舔，一把瓜子分著嗑的人。

是相互之間從來不稱大名，見面永遠叫外號的人。

（比如二丫，西瓜皮，土豆，爛桃兒……瘦猴，耗子，狗，蛤蟆……再比如老蔫兒，大機靈，小跟班兒，叫起來透著親切。）

是住著只隔一堵牆，一起捕蜻蜓、捉迷藏、逗蛐蛐兒，一起下河游泳、一起招貓逗狗的玩伴兒。

是一起玩羊拐、拽包、踢毽兒、踢間（跳房子）、推鐵環、抽陀螺、拍洋畫、跳長繩、跳皮筋、騎馬打仗、撞拐、放風箏、彈球兒的人。

是一起偷鄰居家的棗兒，到隔壁大媽家蹭飯，喝人家院里的自來水，老槐樹下打個盹兒的玩伴。

也是不論有好事壞事，永遠第一時間給你報信的人；幹了壞事一起撒丫子跑的人，被家長逮著一起「嗝兒屁著涼大海棠」的人。

是不管你官大官小、錢多錢少，一見面就不停的數落你，而你卻一點兒脾氣也沒有的人；是在不順點兒背的時候聽你互訴衷腸的人。

現在，那種一個大院、一排平房比鄰而居，我家包了餃子送去一盤，你家煮了肉湯送來一碗的事兒，沒地兒找去了。那會兒到了吃飯點兒，衚衕里總能傳來家長喊叫自己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孩子們聞聲才散了。

有發小的童年是怎麼樣？

那會沒有手機，孩子們喜歡上小人書攤上去看書。誰要是向家裡要到了幾分錢，就立刻相約著到花市大街「大煙袋鍋」百貨店西牆旁邊的書攤上租書看，一分錢一本。

租書的老大爺管得嚴，不許互相換著看，更不許一本書輪流看，一起去的就只能一人主看，另兩個人在旁邊相擁著看，只要有一個人沒看仔細，也不能翻篇兒。這算是擦邊兒沒有違反老大爺定下的「攤規」，他老人家也就嘮叨幾句，拿這群孩子沒轍。

王金輝 圖

那時候的小人書畫得甭提多好看了，人物栩栩如生，每一頁都能看好久，一本小人書看半天的時候常有。看完小人書，回家路上還得爭論吶，是「雙槍將」董平武藝高，還是「沒羽箭」 張清厲害？或者互相「藐招兒」：你說出「鼓上蚤」，他就得答出「時遷」來；你說出「趙雲」，他就得答出「子龍」，答不上來，或答錯了，就會受到夥伴的擠兌和嘲笑。

那時候，大多數家庭很少給孩子買玩具，小夥伴們就把自己心愛的小人書、玻璃球、洋畫兒拿出來共同放在一個信得過的人家裡，東西屬於大夥，平常共同享用、一塊欣賞和玩耍，叫「伙著」。

哪個孩子要是能得著一個腳踏車，那可撒了歡了。哪怕是「除了鈴兒不響哪兒都響」的小腳踏車，也能給一幫瘋小子給樂壞了，蜂擁而上騎著、推著、跑著、叫著往大街上就去了。

一輛車，壞了修，修了騎，半條衚衕的孩子都靠它學會了騎車。這還不算，就憑一輛小破車，輪流騎著，其餘人跟著跑，能把北京城跑遍了，去天壇捉蛐蛐，上二閘撈小魚，大冬天跑到龍潭湖打冰出溜……

上世紀60年代及70年代初期，家裡都沒有電視，一到晚上夥伴們都結伴到衚衕里的一個單位大院看電視，影片主要有雞毛信、地道戰、奇襲、平原游擊隊、秘密圖紙等。

地道戰

也有單位不讓看的，就順著單位傳達室窗戶外貓著腰、悄悄地溜進樓內看，雖然只是黑白電視，頻道和節目也就固定那幾個，可是能看見就高興極了。要是被值班人員發現，小夥伴們撒丫子就跑，與值班人員在樓道里玩起了找迷藏......

謹以此片獻給土生土長的，曾經或仍在衚衕里一起瘋跑大的發小們！你們還好嗎？

文字素材自：郭萌 及 豆瓣圖樣畫報

改編：雨山

圖片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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