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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畫的基礎是書法和白描

近來,許多畫展上出現了中不中、西不西的繪畫作品。有些作品甚至不用毛筆,而是直接用水、墨、色等傾瀉在宣紙上,讓其自然流淌,或有意引導,使之形成作品。這些作品在繪畫創作上不能不說是獨樹一幟;但就畫而言,筆者不敢苟同,因為這些作品若是展於全國美展上還可說得通(全國美展包含了畫、油畫、版畫等各種畫種),而在畫展上出現,則顯得不倫不類。有展出機構的負責人告訴筆者,這些畫都是畫的創新品種,因它們都是畫在的傳統宣紙上,所以也都是畫。這樣的解釋不能讓人信服。

創新在任何時代都是一件值得稱讚的事,特別是對於畫而言。創新是畫經久不衰、保持旺盛活力的重要體現;但創新也是有原則、有底線的,若是改變了原來固有的本質特徵,更換其核心價值觀,使其面目全非,那麼這不是創新,而是創造。若將畫在宣紙上的畫都稱作「畫」,那是缺乏對畫的基本了解。

關於「畫」,《辭海》解釋為:「畫是具有悠久歷史和優良傳統的民族繪畫,在世界美術領域中自成獨特體。……畫強調『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要求『意存筆先,畫盡意在』,做到以形寫神,形神兼備。由於書畫同源以及兩者在達意抒情上都和線條的運用緊密結合,因此繪畫同詩文、書法以至篆刻相互影響,形成顯著的藝術特徵。工具材料為特製的筆、墨、硯、紙和絹。」由此可見,「筆、墨、硯、紙和絹」只是畫的工具材料,並不是幾者組合在一起就能成就一件完整的畫作品;而要完成畫作品的創作,必須「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意存筆先,畫盡意在」,還要「以形寫神,形神兼備」。因此,畫的核心價值觀是「達意抒情」,是與傳統文化精神和美學標準一脈相承的。

畫產生的哲學基礎是儒、道、釋三者的融合。周積寅主編的《畫論大辭典·畫本質論》中說:「儒、道、釋三家在哲學中皆講『一』,所謂『吾道一以貫之』(孔子語)、『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老子語)、『通天下一氣耳』(莊子語)、『一即一切,一切即一』(黃櫱斷際禪師語)。這裡的『一』,皆指各家所言之道。引用到書畫中來,則有所謂『得一之想』『一筆書』『一筆畫』『一筆』『一畫』等。」石濤所言「一畫」,道出了畫的美學範疇。它涵蓋了畫的對象、手段、內容、規律、筆墨技巧以及所有這些因素的統一性等。所以,畫的創新不能偏離畫的核心價值觀、違背畫的本質特徵。當然,不同的時代所賦予的核心價值內涵有所不同,是所謂「筆墨當隨時代」(石濤語)。

其實,畫在發展過程中並沒有排斥異族畫種,而是不斷地吸收外來的有益因素,融合發展。東漢時,佛教傳入,印度佛畫與早期人物畫產生了碰撞,傳統人物畫逐漸吸收印度佛教繪畫的藝術特色,交融、創新、發展成為具有民族特色的佛教、道釋人物畫。佛教的傳入又與以儒學為主的漢文化交織融合,最終誕生了佛學禪宗,對宋以後的「文人畫」中的佛理禪趣產生了積極影響。畫家將畫意與禪心結合起來,創作出一種禪意畫。明萬曆九年(1581),義大利傳教士利瑪竇來到,帶來了西方油畫。受利瑪竇影響,明末清初的人物肖像畫發生了變化。人物肖像畫家曾鯨汲取了西方繪畫的特色,使之與傳統的人物肖像畫相結合,創出「波臣派」肖像畫法,一直影響到清末。康熙五十四年(1715),義大利人郎世寧被康熙皇帝徵召入宮,成為清代宮廷畫家,不僅給帶來了歐洲的純品油畫,而且也傳播了絢爛旖旎的歐洲宮廷繪畫。看到中西方繪畫審美觀的差異,郎世寧決意嘗試「中西融合」的繪畫方式。受此影響,清代畫家冷枚、唐岱、焦秉貞、陳枚、羅福旻、蔣廷錫等無不得「西法之意而變通」。「五四」運動以後,徐悲鴻、林風眠、劉海粟等一大批畫家走出國門,向西方學習繪畫,創作了一批具有「中西合璧」特徵的新畫……所有這些都沒有改變畫的本質特徵,而是使畫獲得了更好的發展。

對於什麼是畫基礎,主要有兩派持不同看法者。

一派以康有為、徐悲鴻為主,主張用西畫的寫實精神改良畫。如徐悲鴻認為「素描是一切造型藝術的基礎」,「研究繪畫者之第一步功夫即為素描。素描是吾人基本之學問,亦為繪畫表現唯一之法門」(王震編《徐悲鴻藝術隨筆》)。他將素描作為畫教學的唯一基礎,曾引起一些國畫家的強烈不滿。比如當時秦仲文、壽石工、李智超等教授在1947年做出罷課的舉動,轟動一時。

一派以潘天壽、石魯等人為主,認為書法是畫的基礎。他們認為「畫的基礎簡單來說就是書畫同源,寫不好字,就談不到畫。畫必須是以書法、以特有的筆法來表現的,來作為它的根據」(《美術通訊·石魯談畫問題》)。在現實的藝術創作中,齊白石、黃賓虹、張大千、潘天壽等畫家並未汲取任何西法,而是沿著傳統的路子向前發展,同樣取得了成功。

因此,筆者以為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畫的基礎是書法還是素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方法對推動和創新畫是否有利。書法對畫的創作非常重要,但目前的畫創作已被忽視,然畫採用的是以線、以毛筆書寫為主的繪畫方法,其最大特點是著重於書寫性。而素描是「舶來」的方法,著重於結構和形式,反映物象的明暗和質感。這對於畫造型補充學習來說,也是應用練習的基本功。潘天壽在1962年所寫《關於畫的基礎訓練》一文中說:「畫系學生要畫白描、雙鉤,但畫些西洋素描中用線多而明暗少的細緻些的速寫確實是必要的。」這說明畫的基礎未必一定是素描,但素描對學好畫一定是有幫助的。

畫應該如何面對素描

最近有關畫之於書法和素描的爭論又熱鬧起來了。看情形,主張書法救畫的觀點佔了上風,徐悲鴻、林風眠、吳冠中又一次成了眾矢之的。如此,素描便成了侵害畫「肌體」的惡性腫瘤。



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別樣的畫面:部分人(主要是那些舞文弄墨的畫家)一身的裝扮全部回歸了古代,不僅蓄起了辮子,而且帽子是唐代的、褂子是宋代的、褲子是元代的、鞋子是明代的、襪子是清代的,右手拿著一支毛筆,左手卻拿著內存是128GiPhone64G的土豪金手機,一邊在那兒勾皴點染,一邊對著耳塞嘰里呱啦。這畫面,實在是美到了不能再美的地步!



藝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特別注重形式化的統一,而且喜歡用口號解決問題。一個口號出現后,大家群起呼應,這就是所謂的「追風」。跟風者從不考慮自身的條件適不適應那口號。譬如以書法的法則畫畫,何為書法?如何在作畫中運用書法?你寫的那個算不算「書法」?書法就那麼容易嗎?依我看,書法遠比繪畫難。一百年裡可能會產生十來個傑出的畫家,但很難產生三五個有成就的書法家。所以說,還是別拿書法來說事的好。素描不是「病毒」。作為畫的畫家,大可不必面對素描如臨大敵,非得要設置防火牆甚至動輒拿殺毒軟體進行殺毒。



古今中外任何繪畫的法則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沒有優劣之分。如果強分優劣,那是繪畫者的問題。掌握得好、運用得好,則優;反之則劣。古代很多畫家,書法寫得不錯,讀書也不少,功夫也下得很深,但繪畫就是不得法。據此來看,繪畫藝術不是看你用什麼法則去畫,而是要看你懂不懂畫。書畫同源,但不同理。素描之於國畫,歸根結底是善用和不善用的問題:素描用得好,所作畫一樣可以具有民族性;書法用得不好,所作畫同樣會失去民族性。因此,不要把書法和素描對立起來。這道理就像我們現在用互聯網、用微軟和蘋果的軟體處理我們的工作和生活,但並沒有使我們的工作和生活美國化或異化一樣。

「對話」陳丹青

□高鴻



以下文字不是筆者與陳丹青先生本人的對話,而是與其觀點的「對話」。



筆者在網上不斷見到有人轉載和鏈接《陳丹青:素描法則讓毛筆完蛋了》這篇文章,覺得正符合這次的話題。本想拈出陳丹青先生的幾個觀點來談筆者的看法,但似乎容易出現斷章取義的嫌疑,因此還是忠實原文的好。在此,筆者將逐一表述自己對陳先生觀點的看法,所以就給本文取了個《「對話」陳丹青》的題目。



陳丹青:我覺得水墨寫生斷送了水墨的性命,除了蔣兆和,因為我不把他當成是畫國畫的。徐悲鴻可能開始了一項錯誤,他認為所有繪畫都要從素描開始學起,這件事情毀了國畫。



筆者:「水墨寫生斷送了水墨的性命」這一論斷是對傳統繪畫史認識極度匱乏者的妄斷。遠的不說,就說北宋的范寬、張擇端和元代的黃公望,看他們的《溪山行旅圖》《清明上河圖》《富春山居圖》,可能誰也否認不了這些傳世傑作都是「寫生」的產物。再,畫史上產生了各種繪畫流派,幾乎都是一方水土養一方畫派的。畫派的產生是「師法自然」的結果。



談到徐悲鴻認為「所有繪畫都要從素描開始學起」,我們不能簡單地認為這「可能開始了一項錯誤」。要知道從清末到民國,畫壇泥古不化的風氣是非常嚴重的。徐悲鴻之所以始終強調「繪畫為造型藝術之主幹」,是因為他在歐洲求學的幾年裡,嚴格而又殘酷的物象造型、結構訓練使得他對傳統畫的認識和反思有了前瞻性的突破。對陳陳相因的傳統筆墨訓練,他用幾近「矯枉過正」的吶喊予以摧枯拉朽般的痛斥:「三百年來之繪畫,承《芥子園畫譜》之弊,放棄人天賦之觀察能力,惟致意臨撫模仿,視自然之美如無睹,其流毒之深,至於渾不似之『四王』山水之外,不得知有畫。墮落若此!吾國固多名山大川,及極豐繁博富之花鳥草蟲,但吾國猶有數千年可徵信之歷史,偉大之人物,種種民族生活狀態,可供揮寫,顧在最近以前,罕用以入畫者。一種腐敗衰頹之濫調,令人慾嘔,世苟有觀風者,以吾國近三百年之畫視之,當深知此民族之不振矣。」因此,徐悲鴻提出「(《芥子園畫譜》)害人不淺,要畫山水,譜上有山水;要畫花鳥,譜上有花鳥;要仿某某筆,它有某某筆的樣本。大家都可以依樣畫葫蘆,誰也不要再用自己的觀察能力,結果每況愈下,毫無生氣了」,所以他才大聲疾呼「故欲振之藝術,必須重倡吾國美術之古典主義,如尊宋人尚繁密平等,畫材上不專山水。欲救目前之弊,必采歐洲之寫實主義,如荷蘭人體物之精,法國庫爾貝、米勒、勒班習,德國萊柏爾等構境之雅。美術品貴精貴工,貴滿貴足,寫實之功成於是」(《徐悲鴻用無線電演說美術》)。



徐悲鴻賴以改良畫的基礎就是歐洲的寫實主義。他為之身體力行,頑強地踐行著這一在他看來「美術品……必須有謹嚴之Style,如畫如雕」(《世界美術之起源及其真諦》)的良方。在這一破天荒的改良中,畫壇逐漸確立了徐悲鴻式的畫特色。而最具表現力的當是他的動物畫,如馬、獅、貓。他以他58年的短暫生命歷程,完成了他在動物畫上中西相融的出色表現。相對於動物畫的成就,他在人物畫、花鳥畫和山水畫上的表現似乎有限且令人惋惜。當然,是紮實的素描、寫生、解剖基礎,加上對傳統繪畫藝術的深刻理解和認識,才構建出徐悲鴻特有的筆墨語言特質。此外,他的藝術成就還得益於不同概念且又不隔藝理的東西方繪畫點、線、面的適度而得體的相融,還有他合以古籀的書法功底。



至於後人按照徐悲鴻的方法作畫而最終沒有成功,責任不在徐悲鴻。



陳丹青:畫是從一根線開始,從一個眼睛開始,從一個局部開始。這在西方繪畫法則看來是錯的,可是那套法則套繪畫,也是錯的。拿西方的素描寫生法則叫你用毛筆畫素描,毛筆和線條的表現力完蛋了,人那種看對象的方式,永遠失落了。



筆者:「拿西方的素描寫生法則叫你用毛筆畫素描,毛筆和線條的表現力完蛋了」,這是機械的搬遷,責任不在素描。



陳丹青:我對畫的態度很矛盾。一方面,我其實是用西方「眼」看畫,因為我的眼睛已經西化了;另一方面,我又是絕對的傳統主義者,因為傳統會自己糾正我的西化「眼」。



筆者:既然有這樣的認識,又如何道出「拿西方的素描寫生法則叫你用毛筆畫素描,毛筆和線條的表現力完蛋了」這句話呢?



陳丹青:畫妙就妙在它不靠一五一十的寫生,照樣把人畫得非常傳情,而且非常像。譬如曾鯨,他畫王時敏和王鑒、畫他年輕時的肖像,多好啊!還有畫董其昌肖像的那幅畫,忘了作者名字,畫得多好啊!根本不是寫生,尤其不是美術學院那套寫生。即使寫生,繪畫可以有一千種寫生的辦法,絕不僅僅是沙龍學院那一套。……臨摹才是對的。



筆者:「非常像」?陳先生見過王時敏、王鑒和董其昌?「寫生」一詞是舶來品。古代畫家講究「度物象而取其真」。不「一五一十」地「度」物象,如何「取其真」?臨摹只是技法訓練,而不是創作。



陳丹青:我一直想寫一本書,就是不要相信「素描是基礎」這句話。這句話是錯的。我算是看了世界各國的藝術,素描絕對不是基礎。素描只是文藝復興時期義大利生髮出來的一種方式,然後延續幾百年,到18世紀變成學院系統,然後傳到蘇聯,再傳到——這是災難性的。埃及人、印度人幾千年前就可以把人和萬物畫得很像很像,像得一塌糊塗,完全沒有畫素描這件事。



筆者:時代在發展,素描由一種獨立的藝術形式漸漸演變成其他造型藝術的基礎功課,是造型藝術的一種進步,也是中外藝術家的一種自覺。至於「埃及人、印度人幾千年前就可以把人和萬物畫得很像很像,像得一塌糊塗」,不知原因何在。



陳丹青:畫的沒落就從素描教學開始。我非常尊敬徐悲鴻先生,但他要是看到他竭力提倡的素描後來給弄成這樣,他一定很沮喪,就像陳獨秀晚年批判自己早年的思想,他明白自己當年太偏激了。



筆者:筆者想問一句:你的成名作《西藏組畫》的創作是得益於的曾鯨,還是得益於幾千年前的埃及人和印度人?



陳丹青:(素描國畫)這條路是走不通的。我當時在紐約聽說國內「新文人畫」起來了,很有興趣。「新文人畫」的稱呼完全是胡扯,但他們的重要貢獻是中斷了「革命國畫」的進程,然後跟清朝以前接軌,而國畫革命的技術關節,就是西式的素描寫生系統。徐悲鴻開創的「國畫革命」還可忍受,他的確使人物畫多了一種可能,但後來的素描訓練幾乎取代了畫最可貴的法則。現在一些中年畫家又回到古人,但他們不再畫古人,而是畫今人。國畫革命在他們身上證明是失敗的,我認為是這樣。可是在今天的所謂當代藝術空間,國畫蠻吃虧的。因為它的「定語」只是「國畫」,只是「水墨」——用畫種和工具來定義那麼豐富的創作,我沒在別的國家看到過。你們看到過嗎?



筆者:西方也有很多胡扯最終夭折的畫種,西方也有「革命油畫」。憑什麼就不容許有?如果說「只是『國畫』,只是『水墨』——用畫種和工具來定義那麼豐富的創作,我沒在別的國家看到過」成立的話,那麼請問:你的「臨摹才是對的」,是不是就是說要用臨摹來定義那麼豐富的創作?你在哪個國家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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