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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創新力的城市長什麼樣？

2021/12/25

在國際視野中，式創新被普遍認為是快速跟隨式的創新，儘管它仍然發揮著強大的效能，但是卻已漸漸不足以匹配一個全新的競爭環境。融合創新文化、技術、資源、機制等多方面子系統，致力於形成一個具有持續和自我發展能力的創新生態系統，系統創新因此被視為當前創新驅動戰略的當務之急，佛山亦然。繼往才能開來，居高才能臨下。

想寫好下一個佛山故事，需要佛山站在一個更高的高度，發揚佛山創新文化好傳統，吸收創新時代新理念，營造一個新的創新生態。惟有如此，才能在「創新者進」的時代里，為創新驅動的大國崛起貢獻全新的佛山力量。

城市創新文化重在包容和開放

著名區域創新問題專家佛羅里達（R.Florida）認為，人才、技術和包容性是促進城市和區域科技創新發展的三個關鍵要素。三者緊密聯繫又互相補充，其中包容性則是決定前兩者的關鍵因素，它包括城市文化的寬容度和開放度，並藉由人的行為體現出來，並作用於人的行為而影響城市創新活動。創新文化的特質是崇尚冒險、寬容失敗、激勵草根、包容異端，所以「包容性」和「開放性」是城市創新文化的兩個重要特徵。

包容性的創新文化具有推崇創業、寬容失敗、鼓勵冒險的價值觀，其核心是激勵成功，也寬容失敗。因為創新具有風險和不確定性，創新是一個「試錯」的過程。世界創新之都矽谷就是以具有包容失敗的商業文化而聞名。那裡的企業普遍推崇的價值觀是「允許失敗，但不允許不創新」、「要獎賞敢於冒風險的人，而不是懲罰那些因冒風險而失敗的人」。

包容性的創新文化還具有激勵草根的精神。眾所周知，矽谷的很多著名企業都是從車庫裡發展起來的，並形成了矽谷創新的「車庫文化」，這正是草根創新的最好體現。多元、開放的創新文化已被證明是科技創新與城市發展的關鍵因素。開放的文化氛圍為優秀科技人才，尤其是優秀青年科技人才提供了思想交流、觀念碰撞以及競合兼容的環境，促進了隱性知識的溢出與新知識、新思想的產生。有人曾經統計說，紐約市大概流通800多種語言。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城市的多元文化並不僅僅局限於城市精英階層，它也為底層社會人口提供了改變命運的上升通道。

佛山的城市創新記憶

創新是這個時代中，許多城市的共同議題。不過，對於不同城市而言，因城市特點不同，其創新活動所側重的內容也有所不同。例如，北京、杭州可側重於文化創意創新，佛山這樣的工業城市顯然要側重於工業創新。各城市間不同的創新方向和文化基底造就了與之相對應的創新文化存在差異。佛山的創新文化究竟有何特點？這似乎需要回到佛山歷史中尋找答案。

古代：善仿善創，獨樹一幟

在古代手工業生產條件下，佛山製造業的技術模仿和創新主要集中在對產品方面，以「善仿、善創」而聞名的石灣制陶業，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個行業。但在古代長期以來一直落後於北方發達地區，在傾慕感嘆之餘，佛山工匠們也開始了大量仿製，當時有「無窯不仿」之說。仿製過程中，佛山工匠對各派造型、釉色以及裝飾手法進行全面吸收之後，又根據本地的材料和市場特點加以改造，進而形成自身特色。到明清時期，佛山制陶業通過融合變化，青出於藍，獨樹一幟，特別是石灣窯並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廣鈞」、「泥鈞」。佛山創新文化的善仿善創，可窺一斑。

近代：技術為先，奮發圖強

到了近代，手工轉向機器生產。佛山企業的創新方向也由產品模仿走向了技術創新。清末時期的蠶絲業發達，民間「土絲」眾多。但在明治維新后，日本採用機器繅絲，相比之下的「土絲」質量已然落伍，國內絲商對此一籌莫展，此時佛山近代實業家陳啟沅認為唯有「考求機器之學」，才能改進家鄉繅絲技術，為此他遍游南洋學習繅絲機原理及構造，回國后，陳啟沅和南海陳澹浦經過反覆揣摩，率先自行設計並製造出了第一台繅絲機，並在此基礎上建立了第一家機器生產的「繼昌隆繅絲廠」。這樣的創新在佛山近代史並非孤例，被稱為「粵海交通領袖，嶺南機軸先模」的佛山近代實業家薛廣森也率先製造出了歷史上第一台內燃柴油機。他們身上所展現的以技術為先、攻堅克難、奮發圖強精神不僅融入到佛山製造的血脈里，也深藏在佛山人特有的精神氣質中。

現代：敢為人先，開放創新

改革開放以來，佛山創新文化再一次迸發出了強大的能量。這一時期的創新已經不局限於產品、技術的創新而上升到了制度的創新。改革初期，全國許多企業受困自身技術水平不足需要另請外地專家「幫補」解決技術難題，這時候最缺的是人才，但這些人往往是一些大城市事業單位的工程師、專家，他們只能利用節假日時間提供技術援助，由於當時沒有雙休制，他們因此被稱為「星期六工程師」。然而，改革不是一帆風順的，這種兼職行為在當時引發了許多爭議和討論。在一片「喊打」聲中，佛山在廣東首創「星期六工程師」做法，在佛山的援助技術人員不但沒有被「制裁」反而可以公開的接受採訪。這種開明的態度，源自佛山經濟發展的需要，以及佛山創新文化中先行先試、敢為人先的精神，作為「沿海經濟開放區」，佛山的市場化程度高，人們的開放意識也很高，思想上束縛較少。

正是這些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因素，共同造就了今天佛山與眾不同的創新文化基因，以一種跨越時間的力量推動這座製造業城市不斷向前。

進入新時期，佛山敏銳抓住「一帶一路」合作機遇，引進來、走出去，優化配置全球資源，提高對外開放水平，不斷推動「佛山製造」優化升級、走向世界。

佛山鼓勵企業走向世界，構建新型營銷渠道，加快對外直接投資步伐。佛山先後建立中德工業服務區、中德工業城市聯盟，還牽手德國漢諾威展覽公司，建起廣東潭洲國際會展中心、佛山機器人學院。

打造面向全球的國家製造業創新中心，也是佛山面向全國、全球配置創新資源的迫切需要。佛山為了實現這一奮鬥目標，緊緊抓住國家實施「一帶一路」戰略機遇，佛山企業加緊在沿線國家進行了多項投資和併購，與此同時積極加強與德國等歐美國家的交流，在高端服務業、先進位造業等領域開展深入合作，逐步呈現出由「佛山製造+全球市場」向「世界科技+佛山製造+全球市場」邁進的趨勢性變化。

關於創新文化，這些理論你知道嗎？

（一）創新階層理論

該理論由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理查德·弗羅里達提出。創新階層被定義為從事創新工作的社群，理論上可存在於任何行業中。

創新階層包含三個類別：核心創新者；專業創新者；遊俠式創新者。核心創新者完全投入到創新過程中，如蘋果之父喬布斯。專業創新者主要運用相對成熟的知識解決具體實踐問題，如職業律師。遊俠式創新者未經某方面知識的正式教育，但在該領域有獨創性見解，典型如街頭文化者等。

與傳統認知相比，創新階層理論有四大突破。

首先，后工業化城市與區域經濟發展的核心動力並非基於具體的創新產業（如IT產業），而是根植於「不定型」的創新階層。

其次，創新階層並不一定要通過正式教育。

再次，城市更適合創新階層。得益於較高的人口密度，眾多創新個體獲得充分的社交機會和思想碰撞，並相互吸引。

最後，具體的「地方」取代「公司」成為城市與區域經濟發展的關鍵要素。吸引創新階層的要素是「人本環境」，即高度包容新思想與新社群的都市氛圍，而非傳統層面的「商業環境」，即城市的稅負與基礎設施等。

（二）場景理論

芝加哥大學克拉克教授提出的場景理論旨在解決吸引創意人群，激發城市活力的問題。所謂「場景」是指在消費社會背景下，一個城市要有吸引力，有活力，就要完善生活文化設施，通過提供便利性的生活文化設施集聚人流。但是，僅僅靠提供便利性生活文化設施還不夠，還要有各種文化實踐活動，要有不同類型人群的集聚。通過這些生活文化設施、文化實踐活動和多樣化人群所蘊含的相近的價值追求，增加特定空間額吸引力和活力，由此形成良性循環。

有5個要素是建設文化場景最基本的。第一是社區，指特定的空間。第二是生活文化設施。這是最重要的物理載體。第三是人群，人群一定是多樣化的。第四是有不同類型的文化實踐活動。第五是表達的意義和價值的追求。這五個方面的最佳組合就能構成形成驅動城市發展的動力機制。

圍繞這個機制我們可以怎麼做？

第一，一項關於場景重建的政策會涉及到不同組織和各種人群。不同人群的聚集會形成不同的城市特點、不同的資源配置和不同的社會後果。協調這些問題的原則是，根據他們的不同興趣，讓他們聚集在一起，形成特定的區域及城市文化。

第二，從整體視角來協調都市設施的建設。不應該把圖書館、博物館、畫廊、酒吧、學校以及餐館等單獨看待，而是更應多考慮它們作為一個整體場景的影響。

第三，吸引新的人群。政策的制定和輸出不僅是基於本地人的實情和願望，而且還要考慮引入新的人群，產生競爭，激發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