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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原諒你女朋友出軌嗎?

文\顧夕陽

1

你能原諒你女朋友出軌嗎?

兩年多以前,在廈門的海灘上,喝得醉醺醺的梁知夏這樣問我。

我開了一罐啤酒,輕描淡寫地說道:「可以。」

梁知夏很詫異,問我:「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女朋友。」

不出意外地,我挨了一頓揍,然後老老實實地陪他喝酒,酒入愁腸,喝進他胃裡就化成一腔苦水,向我傾訴。

他說:「我不會原諒凌湘月的,我們徹底結束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喃喃道:「我要朝凌湘月胸口開一槍,然後揚長而去。」

我打哈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我心裡很清楚,這樣的問題,對於我,對於大多數男人,都無法原諒。

我們都是一群平凡的人,做不了這麼偉大的事。

那一夜月光皎潔,我們在沙灘上爛醉如泥,抱月而眠,以為一切都將煙消雲散,以為所有經歷的最痛苦的事情,遲早都會過去的。

兩年以後,在蘇州城的古街上,同樣醉醺醺的梁知夏對我說:「顧夕陽,我想向凌湘月求婚。」

同樣是深秋,同樣是月光如雪,不同的是蘇州的風比廈門的要冷得多,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我覺得梁知夏肯定是瘋了。

涼風中,我依舊是兩年前沒說出來的執拗態度。我幾乎是以一種教育式的口吻跟梁知夏說:「一個出軌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原諒,你還求婚?你瘋了吧!!」

梁知夏說,顧夕陽,你不懂。

你不懂我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而我唯一的念想,就是凌湘月。

你不懂,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原諒她。

看著梁知夏手臂上那條觸目驚心的疤痕,我知道,或許關於他們這場「生死絕戀」,我確實懂得太少。

2

那是梁知夏從非洲回國的第三天。

姑蘇城,平江路。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深秋的風吹來陣陣涼意,夜晚的路燈迷離著遊人的眼,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都像是過客,帶來又帶走一個又一個的故事。

我和梁知夏像兩個流浪漢一樣在這條路上漫無目的地瞎逛,從東走到西,從街頭走到巷尾,又折回重走一遍。

他從國外一回來就心事重重,但是什麼都不肯說,隨意地往一個髒兮兮的台階一坐,點根煙抽著就不動了。

迎面走過來的大胸長腿美女,露肩露腿露背,看得我兩眼發光直流口水,我拍了梁知夏的肩膀一下,指給他看,他抬起頭敷衍地看了一眼,索然無味。

我目送著美女遠去,意猶未盡地收起兩隻眼睛轉向梁知夏,一本正經地說道:「梁知夏,我懷疑你在國外已經喪失了作為一個男人的基本能力,並且我對此深信不疑。」

他跟我說了一句目前為止最正常的話:「滾!」

我懶得再問,對街頭的美女們垂涎欲滴,不再管他。

後來時間越來越晚,街上再也無美女,我就搶他的煙抽。我們兩個人甩了一地的煙頭,被一個路過的大爺進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鬼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爺。

大爺走後,我們點燃了最後一支煙。我戀戀不捨地親著煙屁股,問梁知夏:「我們今晚不找個地方住嗎?」

梁知夏轉過頭,很認真地跟我說:「今晚我們在這條街過夜。」

認真到我想揍他。

「過你大爺!你不曉得現在很冷嗎?我他媽連外套都沒穿,這個風吹過來能把我給凍死,我的腎都凍得不好了!」

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梁知夏一言不發,場面非常尷尬。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不如喝酒去吧。」

正合我意,話沒說完我徑直往街口拐角的一家酒吧走去。那是一家清吧,音樂舒緩,場面清凈,在夜色中愈加寧靜。

我咬咬牙,買了兩瓶三百多的酒給他灌下去,他終於開始慢慢吐露真相。

他說:「顧夕陽,我想跟凌湘月求婚。」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摸了摸他的額頭,很不客氣地問道:「你他媽的沒病吧?」

「沒有,我想得很清楚了。」

「可是她……出軌了啊!一個出軌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原諒,你還求婚?你瘋了吧!!」那一刻我覺得梁知夏肯定是個智障,我忍不住放大了聲音。

旁邊桌一個獨自喝悶酒的女人聽到,用一種難以置信的戲謔眼光打量著我們,又低頭繼續和她的酒作鬥爭。

凌湘月出軌了,那是兩年前的事情。

兩年前我們還在廈門,那天我陪著梁知夏在廈門海灘喝了一夜的酒,我很清楚地記得他說,他要朝出軌的凌湘月胸口開一槍,然後揚長而去。

3

盛夏的廈門海灘,是炎熱之下最涼爽的地方,白天到處是衣著暴露的美女滿天飛,夜晚的海風吹來沁人心脾的涼。

我和梁知夏拎了幾箱啤酒,在沙灘上擺了一個大大的圓,把我們自己圈在裡面,把酒一瓶一瓶地往胃裡灌。

我攔不住借酒消愁的梁知夏,任憑他把啤酒當水喝。

因為凌湘月出軌了,那個他愛了兩年、愛得死去活來、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凌湘月,出軌了。

梁知夏的痴情,在我們朋友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大四那年認識了小他一屆的凌湘月,兩人感情一直還不錯,梁知夏特別寵她,任憑她在他的世界里飛揚跋扈肆無忌憚,他從來都是欣然接受百般包容,那種寵溺,正是應了那句俗語: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從一開始,我們所有人都很看好他們。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感情的世界里,規則總是這樣,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保證不了會和誰在一起。

畢業以後,我和梁知夏都去了廈門,他們開始了長達一年的異地戀。

梁知夏一根筋想多賺錢早點娶了凌湘月,工作非常拚命,但也因為這樣,與凌湘月的聯繫時間變得越來越少,加上工作的壓力,他們開始有一些小摩擦,慢慢開始吵架。

兩人的幸福指數直線下降,愛情開始出現裂縫,凌湘月覺得梁知夏不愛她,自己也不愛梁知夏了,也就有了後來的出軌一事。

凌湘月剛畢業的時候,在公司里偶遇一個同系的男生,兩個人在一個陌生環境相互扶持,慢慢演變成某種不正常的情愫。

三個月後的一天,梁知夏從廈門飛到蘇州去看她,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撞見了這對抱在一起的狗男女。

驚喜瞬間變成了驚嚇。

於是有了我們在沙灘通宵喝酒這一幕。

梁知夏問我:「你能原諒你女朋友出軌嗎?」

我說:「可以。」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女朋友。」

我被他揍了兩拳,開始服服帖帖地聽他絮絮叨叨。

梁知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永遠也不會原諒凌湘月的,我們徹底結束了……我要朝凌湘月的胸口開一槍,然後揚長而去。」

我隨聲附和,罵凌湘月是婊子賤貨,說不值得他這樣。他卻跟發了瘋一樣,衝上來就給我一拳,第二次被打,我終於忍無可忍,毫不示弱地衝上去也回了一拳。

原以為會大打一場,沒想到他挨打以後不再說話,開始把箱子里的酒拿出來,在沙堆里擺了一個圓圈,把我們圈在裡面,然後把酒一瓶一瓶往胃裡灌,每灌一瓶,他嘴上就念叨一句話,聲音不大,海風呼呼,我沒聽清。

後來次數多了,我終於聽明白,他說:「凌湘月你這個婊子!」

我大叫:「娘希匹的,跟我說的不是一樣嗎?你剛剛打我幹嘛!」

話沒說完他,他衝上來又要揍我,卻有氣無力地醉倒在沙堆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感覺頭疼欲裂,渾身乏力,額頭還發燙。我叫醒沙堆上躺得四仰八叉的梁知夏,問他:「你買的啥酒,為啥喝了以後會這麼燙,還後勁這麼足?」

梁知夏一摸額頭,大罵道:「顧夕陽你個傻逼,我們好像發燒了!」

喝酒喝到去醫院掛了兩天水,醫生看到我們這副半死不活目光獃滯的樣子,差點沒讓護士姐姐領我們去旁邊的精神病院。

兩個月後,梁知夏他們公司由於業務需求,要調一個人去尚比亞做支撐,領導提出來的時候,整個項目組鴉雀無聲,梁知夏舉手報名。

領導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在會上足足誇了梁知夏一個小時。

從此梁知夏遠赴非洲大陸,一待就是兩年。

4

凌湘月在被梁知夏發現的第三天,就跟那個男的撇清了關係,表明自己喜歡的還是梁知夏,在電話里一遍又一遍地求梁知夏原諒她。

此前從未來過廈門的她,在第二周義無反顧地買了一張機票,獨自找到了梁知夏的住所。

那天是周末,本來不上班,但是梁知夏出去了,很晚才回家。

她被梁知夏刪了所有聯繫方式,360度無死角拉黑,找不到他。她從中午過來,一直等到晚上十點才見到梁知夏。

梁知夏出現的時候,她幾乎是衝到他面前,哭著喊著求他原諒。

梁知夏揚起了手,那一巴掌終於還是沒能打得下去。

他近乎咆哮地對著凌湘月怒吼了一句:「滾!」說完消失在樓道里,只留給凌湘月一個蒼涼的背影,用來陪襯她那張淚流滿面的臉。

同樣淚流滿面的,還有消失在樓道轉角的梁知夏。

凌湘月在廈門待了七天,想盡辦法見梁知夏。但是他躲得遠遠的,始終避而不見,後面幾天索性連家都不回了,在朋友家借宿。除了第一天梁知夏對著她吼了一句「滾」,凌湘月七天里再也沒有見到他。

她企圖發動朋友關係,把梁知夏身邊她能找到的朋友都找了一遍,可是沒有人願意幫她。

沒有人願意幫助一個出軌的女人,她從別人眼中那個善良漂亮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別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婊子。

凌湘月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百無聊賴地玩QQ鬥地主。

她在電話里很直截了當地問我:「顧夕陽,你能不能幫我找到知夏?」

我也很乾脆地回答了她兩個字:「不能!」

說完以後,我又補充道:「凌湘月,你別白費心機了,沒有人會幫助一個出軌的女人的,尤其是男人。你也別找梁知夏了,我覺得他見到你沒殺了你已經是仁慈了……誒,你等等,王炸,哈哈我贏了。」

說完,我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哭泣的聲音,聲音不大,卻感覺撕心裂肺。

我嘆了口氣,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繼續玩我的遊戲。

第二天,凌湘月收拾行囊回了蘇州,梁知夏住回了自己家。

一個月以後,凌湘月默默辭職,拖著一個行李箱來到廈門找工作,沒有任何人知道。我也是現在聽梁知夏說起,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梁知夏沒有跟凌湘月再聯繫,兩個月後,他去了非洲。

5

我們喝酒的那個酒吧很小,現在不是節假日,附近也沒什麼遊客,深夜歌手退去,只剩下零星三兩個人孤獨地喝著悶酒。除我們之外,另有兩桌,都是獨自一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音響里放著輕飄飄的民謠,酒吧里另外兩桌孤獨的旅人默不作聲,只剩醉眼朦朧的梁知夏,跟我說著他的故事。

醉酒後的梁知夏打開了話閘,開始說起凌湘月,以及這兩年我所不知道的故事。

在非洲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尚比亞的治安環境還算是比較好的,但是搶劫的案件還是時有發生,尤其是當碰到人,他們簡直跟遇上了土豪一樣,逮到機會見啥搶啥。

在國內遭受感情重創的梁知夏,幾乎是在國外玩命的,天不怕地不怕,別人出門都是組團,他經常一溜煙就獨自跑到外面去了,指不定走到哪條人少的街就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黑人給他搶了個精光。

梁知夏擺明了是敞開大門給非洲同胞送救濟的,兩年期間前前後後被搶劫了二十幾次。

梁知夏說:「有一次,我身上被搶得只剩一條內褲,護照也被拿走,所有證件全部遺失殆盡,費了好大勁才從大使館把護照補辦了回來。」

聽到他說只剩一條內褲,我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梁知夏白了我一眼,我忍住笑,說道:「這肯定是你被搶得最慘的一次了。」

梁知夏搖了搖頭,說起他被搶得最慘的那次經歷。

那是距今半年以前,晚上七點,梁知夏想出去買個東西,依然秉承不要命的精神,獨自走上了街頭,就在離超市不到兩百米的地方,被五個黑人攔了下來,他們手上亮著明晃晃的匕首。

本來在國外遇上搶劫的事情,一般都是以生命為重,不與歹徒做鬥爭,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常識連我這個沒去過非洲大陸的人都知道。

但是這一次,梁知夏把錢掏給劫匪以後,死死護住了錢包,黑人大兄弟以為裡面有什麼稀世珍寶,更是欲奪之而後快。

黑人大兄弟不依不饒,梁知夏寧死不從,其中一個劫匪火了,用匕首直接朝梁知夏的手臂招呼。梁知夏吃痛縮在地上,五人依舊拳打腳踢,要不是值班的巡警剛好路過,喝跑了那群劫匪,梁知夏這條小命估計早就交代在那裡了。

梁知夏沒能護住那個錢包,還把自己搞了一身的傷,被揍成了一個豬頭,手臂和背上各挨了一刀。尤其是手臂那一刀,深可見骨,要是對方再用大點力,這隻手就廢了。

他後來傷口發炎,高燒了三天三夜,又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

他給我看他手臂的疤,長達十幾厘米,觸目驚心。

我問他:「錢包里究竟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如此拚命?」

梁知夏點燃一支剛買來的煙,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是凌湘月的照片。是不是很蠢?」

我不置可否,在心裡罵了他一萬遍「傻逼」。

他繼續說道:「我行李箱的夾縫裡一直有一張凌湘月的照片,我也是到了那邊六個月以後才發現的,後來一直視它為珍寶,也不輕易帶出去,那天放在錢包里,出門忘了取出來。

「受傷發高燒的那段時間裡,前來探望我的同事告訴我,我迷迷糊糊嘴裡一直念著一個叫『凌湘月』的名字。傷好以後我一直有個念想,想打個電話給她,卻一遍又一遍地把這個想法否決了。」

我喃喃道:「打個毛啊,你應該朝她打一槍,而不是打一個電話。」

梁知夏淡淡地說道:「那一槍我打過了,如當初所言,我朝她胸口狠狠地開了一槍。」

在我詫異的眼神中,他繼續說道:「我把凌湘月的照片列印出來,貼在了一個人形泡沫紙板上,借來一把散彈槍,狠狠地開了一槍。」

「感覺如何?」

「不好,感覺很不好。散彈槍打得紙板泡沫亂飛,上面的凌湘月,整個胸腔和下巴都被打得潰爛,那種感覺很不好。我彷彿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凌湘月,被我打得血肉橫飛。

「我以為我必將有復仇的喜悅感,但是沒有,我覺得心裡很痛,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覺得生無可戀。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深深愛著的,還是那個凌湘月,就算她犯了錯,我還是無可救藥地愛著她。

「我傷好以後,一直想打個電話給她,卻一直沒有勇氣撥通那個號碼。後來也不知道她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我在國外的聯繫方式和我受傷的消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才知道,快兩年了,她一直還在道歉,還在懇求我的原諒,還是試圖跟我和好。」

梁知夏停了下來,看著座位上多出來的兩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另外兩桌獨自喝酒的男女,不約而同地坐到了我們桌,聽梁知夏說這個故事。這時候,他們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後來呢?」

話一出口,兩人都不好意思地看了對方一眼。

梁知夏喝了口酒,繼續說道:「我走之後,她在廈門工作了一年,然後回了蘇州。我回國以後,她找到了我,她不再是那個嬌滴滴飛揚跋扈的小女生,長大了許多。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終於下定決心原諒她了。」

我不解地問道:「可是她……出軌了啊。」

「我連陰曹地府都去過了,一個出軌還有什麼過不去的。而且,我想,已經把那個出軌的凌湘月打死了啊,活下來的這個凌湘月,或許比任何一個女人都可靠。畢竟,大家都不願意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我聽不懂什麼亂七八糟的禪語,依然不死心地想說些什麼,「可是……」

我沒有說完,因為該聽的人,已經趴在桌子上酩酊大醉。

6

酒吧有空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們沒有著涼,也沒有發燒。

大桌子和沙發上,七倒八歪地躺著趴著四個人,我掙扎著站起來,揉了揉微疼的頭。

後來喝悶酒的那兩個獨身男女相繼醒來,有說有笑地一起離開了酒吧,這兩個本來素不相識的人,此刻眼神和表情竟然都充滿了釋然。

女人臨走的時候,為我們點了一壺醒酒茶,說道:「好好照顧你哥們,他是條漢子。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最後一句話聲音變得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語。

半個小時以後,梁知夏終於睡眼惺忪地醒來,盯著眼前的那壺茶看了好一會兒。

我說:「這壺茶有什麼問題嗎?」

他問道:「這壺茶……付過錢了嗎?」

酒保趕緊過來解釋道:「這壺茶剛剛那個小姐已經付過錢了。」

我發誓我當時真的想掐死他。

在酒吧又坐了一會兒,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梁知夏看了看錶,神秘兮兮地叫我跟他去觀前街。

時隔兩年,我又見到了凌湘月,她褪去了兩年前的稚氣和跋扈,一身休閑裝顯得比以前知性成熟許多,再也不像以前那個百無禁忌飛揚跋扈的小姑娘。

梁知夏剛和我從酒吧出來,不修邊幅,鬍子拉碴,衣服還帶著酒味,全身上下邋遢得像剛從非洲大陸逃難過來的。

他單膝跪地,雙手給凌湘月捧上戒指,大聲說道:「凌湘月,你願意嫁給我嗎?」

好事的圍觀者圍成一圈,所有人都在等著女主角的反應。

凌湘月的眼裡充滿了難以置信,愣了好一會兒,最後忍不住哭了出來,上前抱住了梁知夏,伏在梁知夏肩膀上,哽咽著聲音一遍又一遍地說道:「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那可能是我見過最隨意最不講究的求婚,很符合梁知夏從娘胎里開始的隨意性格。

但男女雙方的眼淚和笑容,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場求婚都要更多,也要真摯得多。

那一刻,我終於知道了梁知夏選擇原諒凌湘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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