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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我就是一個獨行人。

我就是一個獨行人

虹影訪談

虹影,享譽世界文壇的英籍華人女作家,新女性文學代表人物之一。她的寫作範圍很廣,早年以詩人身份成名,之後開始小說創作,通過《飢餓的女兒》、《好兒女花》等自傳體作品大膽披露非同尋常的身世,引起廣泛關注也惹來是非爭議。

與此同時,她對地域性作品也有所涉獵,陸續寫出了包括《上海王》、《上海之死》、《上海魔術師》在內的「海上花三部曲」。隨著女兒的誕生和成長,人到中年的她又開始嘗試兒童文學創作,「神奇少年桑桑系列」既是寫給孩子的枕邊書,也是超越現實的成人童話。

正如「虹影」這個充滿詩意的筆名,她像一道孤懸於天際的彩虹,絢麗縹緲,來去無蹤;又似翱翔在雲間的鴻雁,我行我素,自由不羈。今年2月17日,由《上海王》改編而成的同名電影的上部已經上映,下部也將於3月16日接力上映,這個蕩氣迴腸的民國傳奇故事,寄託的是虹影魂牽夢繞的上海情結。

可凡傾聽:曹可凡×虹影

電影《上海王》比電視劇讓人驚喜

曹可凡:

作為這個小說的原作者,也是這個電影的編劇之一,您自己看了這個電影之後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虹影:

我看了這個電影也沒有失望,一般我看電影都會失望。給我很多驚喜,我想裡面每一個演員都演得特別棒,導演也不錯,胡軍、余男、秦昊都很棒,還有你演的師爺,我說師爺怎麼這麼胖?後來一看是曹老師,我說我得仔細看。誰說上海師爺是一個瘦子。所以我覺得這個裡面打破了很多我寫的時候小說裡面的一個印象,而且非常出彩。

曹可凡:

這個小說其實很多年前被改編過電視劇,當時電視劇放的時候也是很受歡迎的,但我知道當時你對電視劇是有一點看法的,你認為和小說之間的距離比較大?

虹影:

隔得很遠。後面的改動特別大,而且筱月桂,袁立演得非常好,可是筱月桂小的時候,我覺得偏大,不像這個(電影)裡面比較符合小說裡面人物的年齡。因為一個大的演一個小的有點困難,一個小的可以演一個大的。

與上海的不解情緣

曹可凡:

你是重慶長大的,怎麼會對這段上海的歷史或者這段時間上海人的命運有那麼濃厚的興趣?

虹影:

這個要追溯到我的養父,我的養父是是浙江天台人,我很多親戚在上海,他也在上海待過,他抗戰的時候到了重慶之後就一生沒有回過上海。所以我對上海是情有獨鍾,當然跟我在復旦大學讀書的時候有關,那個時候我到上海的老租界都去看,我想寫現代化進程的形成,上海是最典型的。

曹可凡:

第一次來到上海,這個城市給你留下一個什麼樣的印象?

虹影:

我首先進入的是上海火車站,我帶了差不多幾百本書,我的行李就是幾百本書,誰說上海人不愛幫忙?好多上海人來幫,說這裡面是什麼?我說是書,所以他們就很尊敬一個讀書人,幫我搬到了公共汽車上。我想上海人不是像別人說的那個樣子,挺愛幫忙的。而且很善良的。所以我對上海的印象,第一步就很好。

1989年2月,虹影在北京魯迅文學院,後來到上海復旦大學作家班讀書。

到了復旦之後我不是一個特別好的學生,我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看電影,連場夜場電影。在看電影之前或之後我就要去走老租界,我就一個人特別愛做這件事。在復旦大學的時候,我就開始看幫派史、租界史,包括妓女史,這整個豐富了我的知識領域,對上海這個地方。我發現它特別像重慶,它和北京完全不一樣,它非常陰性,是一個女性的城市,但是也是非常神秘的,而且這裡有很多東西可以挖掘,非常深,就像一個特別深的隧道,你能走進去多少,它就把你給吞沒掉。

所以很多人說我不是一個上海人,其實我應該算大半個上海人,因為我覺得我的心是愛這個地方的,所以我寫起它來的時候,非常如魚得水一樣,寫了那麼多上海的(小說)。而且我準備下一個也寫上海,也寫以前的上海。

我需要人尊重我

曹可凡:

小的時候家裡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

虹影:

我們家在13戶人家住的一個大的院子裡面。我們只有一個12平方不到的(房間),還有一個閣樓,只有一個窗子,也沒有廁所,廁所大家都要去公共廁所,整個地區有一個公共廁所,所有人早晨要去排隊,要麼就到江邊去解決這個問題。

精神上也是特別貧乏的,幸好有書,把我的整個世界顛覆了、改變了。所以當我有一天決定也想成為一個寫書的人的時候,我就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走得越遠越好。

1962年,虹影出生於重慶長江南岸的貧民區,家中共有六個孩子,她排行最末。正如她在自傳體小說《飢餓的女兒》中描述的那樣,從小家境十分貧困,飢餓是她的胎教,是她童年時代揮之不去的噩夢。

曹可凡:

父母做什麼工作來支撐整個這麼一大家子的日常開銷?

虹影:

我的父親以前是江上的一個駕駛,應該算是這一帶地區最好的工作,可是在我生下之前他就生病了,所以我的母親就只能出去做抬工。

我媽媽是一個星期回來一次,所以我們整個家庭裡面對母親的那種依戀。我父親到我出生之後就已經開始眼睛夜裡看不見,得了夜盲症。

我第一次上灶台的時候是五歲,我正規開始做飯是九歲,也沒什麼做的,也沒什麼吃的,生活條件非常差。一家人用一根牙膏都不敢用多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就用鹽來刷牙。這樣一種狀態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因為當地的老百姓、街坊鄰居、學校都知道我是一個非婚生的孩子,所以他們對我的那種歧視和看不起,包括對我姐姐哥哥的欺負和不公平的待遇,是特別明顯,所有人都把這種怨恨集中在我的身上,讓我覺得好像我是一個多餘的人。

曹可凡:

你覺得那時候別人對你最不公平的,你現在記憶當中特別難忘的是什麼?

虹影:

在學校裡面,從我國小開始,我是不能作表演的。你出去,就站在一邊看著,這種不公平是從一開始就是。所以我覺得給了我一個張力,就是我要要求平等,我要求做人的權利,我需要人尊重我。

虹影跟隨第一任丈夫前往英國倫敦,在那裡度過了將近十年,其間創作了大量作品。除了《飢餓的女兒》,另一部《英國情人》一度引起軒然大波,小說也一度遭禁售,最終雙方達成和解,作品經過修改後得以重見天日。

曹可凡:

那段時間對你有困擾嗎?

虹影:

特別大的困擾,因為這個官司打了三年,讓我整個覺得寫作,文學的創作被法院、被法律干涉了,因為沒有具體的一個條款來說你不能寫什麼和寫什麼。這也是我要動筆寫《上海王》的原因,你看《上海王》一打開就說請你對號入座,我都是真實的,而且我寫了一個女的上海王,這也是另外一個靈感的來源,是來源於這個官司。

曹可凡:

你曾經說過自己寫了這麼多東西,可是你始終覺得自己的寫作和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為什麼這麼說?是不是因為幾乎每本書都引起大家不同的爭論?

虹影:

我想我不是一個容易跟自己妥協,跟這個主流社會妥協的一個作家。所以你看每一部作品都不一樣,就像我的名字一樣,什麼顏色都有。

曹可凡:

有一類評論者認為其實當代文學沒有給虹影的創作給予一定的定位,儘管你在海外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但是也有一些人是非常鄙視你,或者對你不屑一顧,說虹影的小說就是垃圾。

虹影:

這也沒什麼奇怪,因為像我的整個生活就沒有人可以接受我,我是自己在接受自己。而且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造就了我,讓我成為現在這樣一個人,如果我不是這樣走過來所有這整個歷程,我肯定就不會成為今天這樣的一個作家。

而且這讓我非常感慨,比如說我的母親,她不僅是給了我生命,她其實也給了我語言,我母親是一個特別幽默的人,所以她用的語言都是那種最質樸的、最有形象感的那種語言。

比如她說,三月雨下得人軟綿綿,男人走、女人牽。類似的比如說,一個筷子落地她就會說,筷子掉地,買田買地。她經常這種語言出來。所以這也是形成我在敘述的時候,我是一個天生的詩人,所以我對語言的要求非常嚴,我也是天生的一個美食家,因為飢餓的原因,所以使得我寫小說的時候也是色香味俱全,而且我是非常像我母親一樣有一種叛逆的血,我絕對不會跟潮流,我就是一個獨行人。

本文部分轉載自可凡傾聽【 kefanqingting2015】

《飢餓的女兒》

出版時間:2016年7月

《上海王》精裝典藏版

出版時間:2016年9月

《上海魔術師》

出版時間:2016年9月

定價:¥39.8

《K-英國情人》

出版時間:2017年2月

四川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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