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玲：關於似是而非

——體驗《比昂·思想的盛宴》工作坊有感（3）

•關於賽修拉

賽修拉即似是而非，即無限的可能性。

一切都是似是而非的。我們所經驗到的大多是：事情遠沒你想得那麼糟糕，但也沒你想的那麼美好。

一切也都是從似是而非開始的。我們所感受到的大多是：世上本無路，有腿就有路。

有一位很賽修拉的天才作家卡夫卡說：「生活即迷惘」，「目標是有一個，道路卻沒有一條。我們所說的道路不過是躊躇而已。進入迷惘意味著深入更廣闊的現實，深入人類更巨大更黑暗的真實，真實的一部分是晦暗不明的」。他的思想，能讓人懵懂的覺得賽修拉的意思——似是而非；是和有，都是從似是而非開始的。

但，是和有，它們究竟是什麼呢，就像人們總想追求真理，但真理究竟是什麼呢？

這些難懂的人生哲學，猶如詩人的詩歌「不是自明的，而是迷惘一團，有太多的不可說，不可說本身即是真理，說破了就成為了妄言」。

記得有人解釋「真理」：真理就是對事實，實事求是地尊重和反映。但事實是，誰能做到對事實的如實尊重，誰又真能做到對「是」的精準反映呢？似乎是，人們對「真理」不是什麼更明晰，對否定性論事更擅長。這是為什麼呢？

生活即賽修拉，賽修拉即是迷惘。。。。我們必須學會在迷惘中找到看清自己的鏡子：不僅「目標有一個，道路也有一條」，這才是映照自我迷惘的星光。。。。

蘇曉波說，其實每個人都是羔羊，你尋找的治療師其實也是一隻羔羊，只不過他比你幸運一些而已。

似是而非地說，我們都是迷惘的羔羊，是一群沉默的有時也瘋狂的羔羊。

而停頓，則是新的賽修拉。比如，不停的賽跑，亦是一個為等待新目標的準備，是一種負等待。

蘇將他的佳作「賽修拉——一切從似是而非開始」，作為工作坊結束前的交流，學員Jin用她主持人清脆悠揚的嗓音誦讀了「賽修拉。。。」，我們聽得很浪漫很愜意。

•離別得賽修拉。一般幾天的團體活動，其分離的形式必有集體合影，或相互留影、留言、擁抱、祝福。。。。可，蘇的分離使人詫異，在讀完賽修拉文章之後，時至下午16:00他讓我們觀電影完整版《東邪西毒》，同時告訴大家：電影會持續放下去，請各位想（該）什麼時候離開自行掌握，不用跟誰打招呼或告別。。。。我真感覺，這樣的分離才那個「東邪西毒」！這樣的離別才那個「賽修拉」——令你無限惆悵、無限遐想！

•（學員對比昂思想的感受是精彩紛呈，在此略）我對比昂思想的感受的一點發言：猶如李歐納•科恩的那句歌詞「愛是我甜蜜的折磨」，比昂思想是我甜蜜的折騰。怎麼解？不好解，只有那份感覺：猶如品咖啡，苦中有味；猶如觀維納斯雕像，朦朧中有誘惑；猶如黎明前的黑暗，感覺迷惘中有微光。

•比昂的一生，似乎是在黑暗與現實中穿梭的一生，他總是在現實與人心理的黑暗中，找尋那不受靈魂約束的幽光——簡單。當然是深刻的簡單。他那豐碩的臨床心理學思想，令人感覺到，你能在這個不確定不知道的世界里生活得足夠好，你就得不斷發現——能夠「每天從一無所知中醒來」的自己，不斷發展有忍受「黑暗」的能力。

•生活就這樣，我們總是在平淡無奇與追求新鮮離奇，在平庸無奈與擺脫無賴，在黑暗與希望。。。。中穿行。蘇曉波說「生活不容易，我們能無奈的活著就很好」，他如比昂似地，那麼簡單的看待著不容易，又那麼輕鬆的應對著無奈。。。

我思想著：人的內心即黑洞，看不見的即現實；在這個魔幻般的不知道的世界里，我們能否找到穿越自己黑洞的那束幽光。。。。？

我思忖著：人啊，又怎樣能時常從（夢幻）不知道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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