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憤青：承認自己是傻逼的天使投資人，才是合格的！ | 天使說

「一位合格的天使投資人，本質都是承認自己傻逼，什麼都不懂，然後希望跟著懂的人去賺點錢的行為。」

陳宇（江南憤青），聚秀資本合伙人，國內互聯網金融領域首屈一指的專家。相信這個題目已經足夠吸引你了，來看看屢屢語出驚人的江南憤青，這次又有哪些獨到的觀點吧！希望這篇萬字長文對你的投資/創業有所幫助。

天使茶館編輯作品

1.

我理解的投資

我一直覺得，投資並不是一個行業，投資的本質應該是一種思維方式：尋求價值和價格出現較大偏差的各種機會，然後把自己的時間、精力、金錢或者其他資源投入其中，最後得到不同的結果——投資回報。這種回報可能是正，也可能是負。

這個角度看，人生的成長過程，都是一種投資的過程——你選擇做什麼工作？與什麼樣子的人交往？每天把時間花費在哪裡？當有人向你尋求幫助的時候，你是幫助還是拒絕？甚至一份工作，你選擇多做點還是少做點……這些本質上都是一種投資行為，不同的行為最後的結果必然是不一樣。

我們發現，投資的機會其實是經常性變化的。因為並不是每個行業、每個市場，價格和價值都一定會出現偏差從而產生投資機會。投資的本質是投入到價值被低估的企業或者個人身上！很多人很優秀，但是他尚未發跡，尚未被人發現，所以他的價格就很低，你去投資他的成本很低，等到他成功的時候，你就實現了很多很多的收益。這個時候是負偏差的，就是價格明顯低於實際應該有的價值。

但是在過去五年，你會發現不管一個人牛逼還是不牛逼，他的價格都遠遠的超過了他實際該有的價值，這個時候是沒有投資機會的。股票也一樣，當爛股票的價格已經很高的時候，還投資股票，那麼註定會死的很慘。投資的時候，如果要固定自己的行為，非要專註在一個市場，你會發現很多時候是沒有投資機會的。你要麼離開這個市場，要麼休息，並沒第三種選擇。

如果把投資看做是一種思維方式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永遠有值得投資的領域。

股票貴了，那就看看房子？房子貴了，那麼就看看原油？看看黃金，看看小眾商品指數？或者貴了，那就看看美國，如果覺得美國也不行，那就看看越南市場，再不行，就看看南美，看看歐盟。真正意義的投資，一定不是專註於一個市場，一定是有全球的眼光和跨專業的能力。巴菲特可以看到不同行業的投資機會，索羅斯可以看到不同區域市場的投資機會，都代表了他們看問題的戰略性高度，尋求價格泡沫的機會的能力。

事實上，如果你在專註於股票投資，那麼即使是高手中的高手，你都註定陣亡。今年截至到今天，0收益大概能跑贏市場94.6%的人。就說明了這個市場沒有任何投資機會，而如果你關注美股、關注台灣股市，收益會可觀很多。當然在如果你離開股票，買入房產，尤其是一二線城市的房子，去年下半年到現在，大概三倍漲幅的城市還是不少的。

在很多人眼裡，我從來不是一個嚴格意義的投資人，因為我總是堅持非專業，低成本試錯。這麼多年，我投資過兩、三百家互聯網公司，但是我同時喜歡投資民宿、紅木傢具廠、襪子廠，也買過原油指數、郵幣卡，跑越南、希臘、日本、普吉島、美國、墨西哥買過房子，還在越南參與收購證券公司和上市公司……我還喜歡養一些閑人，也不知道幹什麼用，反正覺得還不錯的年輕人，我喜歡跟他們在一起，他們沒有機會的時候，我給一些機會。我都把這些都理解成投資，只要成本不高。

所以，我是個典型不務正業的投資人。但是我自己感覺，這可能更符合天使投資人的定義吧？！從根源來看，天使投資人的出現，大抵都是來自於不務正業的結果。從實際來看，務正業的天使投資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2.

天使投資不是一門交易

「天使投資」的說法來源於百老匯。當時有很多年輕人一輩子的夢想就為了去百老匯唱一首歌劇、跳一場芭蕾舞，但是沒有經濟來源。很多商人就去投資他們，不是為了獲得回報，僅僅為了幫助這些年輕人實現夢想而已。市場上把這類不以回報為目的的投資人稱為「天使投資人」。所以做天使投資，講究回報本身有悖於它的初衷。但是從結果上來看，歷史最偉大的幾筆投資，或者說收益率最高的回報，卻恰恰來自於這樣的不講究回報的投資。

矽谷有幾家偉大的公司，其最早的投資都是來自於大學的老師或者同學，甚至還有個別來自於他們當年辦公場地的房東。這些人都不是專業的投資人，但是都獲得了非常豐厚的回報。加拿大的首富貌似就是最初投資谷歌十萬美金的大學教授，這筆投資讓他獲得了數千倍的回報；深圳大疆的第一筆投資也是來自創始人的港科大導師，為這個痴迷於航模、幾乎無法畢業的學生投了一筆資金，支持他的興趣。

當時大疆其實都還沒有開始生產無人機，僅僅只是一個想法而已。這些都很難從專業角度上來予以理解，所以天使投資的成功率很大程度上跟專業性關係並不大，反倒跟對人性的理解很重要，樂意去幫助別人、不講究回報，則更容易拿到長期超額回報率。

許多創業者剛起步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看好，因此就容易形成當下價值和未來價值之間的巨大落差，這個時候的回報率能拉到極致。你投入的成本可能並不需要太高，但是你所獲得回報會相當高。古話說「深道者晚成，遠施者厚報」，也是這個意思，只有不去做當下確定性回報的布施，才有可能有超額的高回報，時間讓回報豐厚。

但是這種案例往往是小概率事件，並不是當下價格低的所有事件，未來都會獲得高估值。如何去篩選和鑒別小概率事件，成為了當下最重要的、也是最難的事情。因為沒人看得清楚未來，哪怕你看清楚了商業模式的未來，也很難判斷誰能做成。這個就是投資最大的難點，早期投資失敗率極高就是因為這點上難度很大。

之所以說專業天使投資人往往都死了，首要原因是違背了天使投資的初衷。天使投資投出好項目只是結果，並不是目標，所謂「成了開心、不成也無所謂」的心態，往往能夠求險。而一旦把結果變成目標，非要自己每個項目都跑出來幾十倍、上百倍，最終結果其實會錯過很多真正的好項目。我曾對一位投資大佬說過，你沒成立基金的時候能投出很多好項目，但是你募集基金之後，投了一堆爛項目！為什麼呢。我覺得核心是因為業餘兼職做投資，都是用自己虧得起的錢，所以捨得求險；而基金管的是別人的錢，就會發自內心去求穩。

要求穩，只有兩種做法：第一就是看了又看，等你看明白了，機會也就過去了；第二就是分攤責任，拉幾個人一起共同決策，而共同決策的結果一般就是平庸化。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基金很平庸。這個是絕大部分天使基金到最後都死了的原因。

第二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專職投資的運營成本很高。你需要見無數的人，然後才能投一筆很小的資金，管理費無法養活投資經理；另外天使投資回報期太長，也讓很多投資經理無法看到希望，最終使得業務很難持續下去。唯一能持續的辦法，就是不斷募集新基金，持續不斷地做投資，然後才可能等到春暖花開的那天，於是就越做越重，然後不斷的往後期走了。

第三個原因，其實天使投資是一個專業經驗並不如想象中那麼重要的行業。很多人都覺得投資需要很強的專業性，但我們發現這個行業並不是一個專業累積的行業。如果經驗有用、專業有用，那麼投資行業一定是被一幫老不死的人給主宰的！因為他們最專業、經驗最豐富！事實上天使投資每年都跑出來一批新銳投資人，最可氣的其實很多都還不是專業投資出身！很多巨牛逼項目的第一筆資金，來自很多不懂投資的非專業人士。為什麼會如此呢？

因為對於一個什麼都沒有，只有想法的項目而言，任何專業經驗都很難下手。沒有數據、沒有先例，你壓根無法評估。不可預見的未來，都是很難被評價的，即使評價了現在，也很難確定他未來會不會發生變化。這個時候，專業和非專業的投資人，很大程度上是一個起跑線上的。而業餘投資人，更因為成本更低，姿態更低，也更容易接觸底層創業者，反倒具備更容易介入的機會。

我一直總是告訴自己，天使投資如同做好事，如果你一輩子只做一件好事，最後的結果往往不會太好，因為你碰到白眼狼或者沒有能力回報你的概率是很高很高的，但是你一輩子堅持做好事，那麼你收穫很大回報的概率會很高，因為必然有人跑出來給予你超額回報。所以只做一次好人，你乾脆就別做了，沒有意義，但是持續的做，就必然會有意義。投資也是，如果一輩子只投資一個項目，基本上註定死，但是一輩子經常投資，理論上必然會有投資成功的案例，至少從概率角度來看是這樣子的。這裡還有一點很重要，投資和做好事都是有成本的，必須要保證最低成本去做投資或者好事。否則，你的收穫可能無法覆蓋你的成本，最終還是失敗。

3.

投資擇時、擇人、擇事

投資本質跟打德州撲克是一樣的，總有一次兩次不需要用太多的錢，就可以博中很高收益的機會。就是發出三張牌就必贏的那種機會，但是很少有人能抓住。原因有兩個：第一，從沒想過去抓這種機會，經常不入池，機會壓根不會有；第二，經常性抓，到最後沒錢或者也沒信心入池了，從而抓不住這種機會。第一種是不敢投資，不敢冒險；第二種總是用很高的成本去投資，很快就把錢給投光了。

具體到投資行為，其實無非就是兩種邏輯：第一，在合適的時間點，主要投資商業模式；第二，在不合適的時間點，更多賭團隊經歷牛熊周期最終勝出的機會。第一種是擇時的邏輯，第二種是擇人的邏輯，兩者很難說對錯。

從賺錢角度考慮，絕大多數人都希望能賺第一種模式的錢，因為這種錢最容易賺。風口來的時候，團隊的專業性與成功與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我們是過去這種模式的直接受益者，互聯網金融風口機來的時候，雞犬升天，哪怕傻逼都能獲得幾十倍的超額回報。雖然最終是一地雞毛，但是投資人往往在過程中能有很大的回報。

回顧投資的歷史，事實上絕大多數基金在某些特定年代的投資，所賺取的回報遠遠高於其它年代的賺錢。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投資最大的問題，其實是選擇正確的時間點進入市場。本質來看，這句話其實是廢話，什麼是正確的時間點呢？我們其實是很難推測的。但是如果我們把「正確」替換成「泡沫」，我感覺我們還是有一些可以把握的點，我們無法感受什麼是正確，但是我們可以感受泡沫。

純粹從賺錢的角度來看，投資本身是要賭泡沫性機會的。所謂正確的時間，那麼很大程度就是需要看到泡沫起來，這個世界真正賺錢的機會，一定是來自泡沫的錢，泡沫才是暴利的基礎，沒有泡沫就不會有超額利潤的存在。

我見過太多的傻逼，因為人生機緣、某種特定的機會，賺取了遠遠超過平均水平的利潤。很多時候，你見過很多很勤奮、很有天賦、很有才華的人，在社會最底層的時候，你一定不會認為是因為他們能力不如人，壓根就不是。而顯然不如他們的人，卻能賺取足夠的錢，差異在哪裡呢？你們再去想，生在城市的人機會比農村的人要多了去了，難不成農村的人一定就比城市的人要笨，要沒有能力，要不勤奮？這不是扯淡么。哪怕同一水平線上的人，也有很多各種機緣巧合所造成的極大差異的結果，能力想來是最不重要的點。我們唯一得出合理的結論，能力可以讓你活得還不錯，但是從來不會成為你真正賺到大錢的核心。

我這些年一直在反思這方面的問題，因為我是因為過於專業而喪失巨大投資收益的典型代表。我回顧這些年的投資生涯，因為懂很多，虧過很多錢，卻因為什麼都不懂，反倒賺了很多錢。我在互聯網金融界很多人稱我為校長，在金融領域的理解，我敢說我的專業性絕對比很多專家教授要靠譜太多，但是有毛用呢？！

事實上我在互聯網金融領域第一波大錢是沒有賺到的，沒有賺到的核心原因就是因為我太懂金融了，一看就知道互聯網金融就是偽命題。所以一直不碰這個行業，但是這個行業五年起來多少公司啊！雖然最後我相信結果都不會太好，但是又如何呢！？這些公司從投資角度來看，可以賺多少倍了呢？不敢多說，至少一百倍回報。

創業與投資最大的區別，在於創業是需要善始善終的，要等風停才能安全落地；做投資落地不落地關我屁事，摔死是豬的事情，又不是我的事情。我只要豬上過天，我就一定能賺到錢，反正有人接盤就行了。所以，對於投資來說，結果壓根不重要，一定是過程更重要。在豬上天的時候，賣給喜歡上天的豬就行了。股票從一塊錢變成一百塊，最後跌回到一塊錢。從投資角度來看，投資收益就是一百倍的機會，你只要在差不多的時候走了就是。

歸根到底來看，投資最怕就是沒有起伏落差的商業模式，只要上過天，只要被人喜歡過，就一定能賺到錢，核心是要有足夠的落差。

我就是因為太懂，看到了太多東西必死的結果，所以就直接放棄掉了過程的機會，我也在反思為什麼會如此？後來想明白問題很簡單啊，因為世界上傻逼佔了主要的部分，90%的人是不懂的，不懂就算了，他們還手裡錢特別多，很容易就被忽悠把錢投給那些實際上結果必死的垃圾身上。於是硬生生的就得出來一個很悖論的結論：越是不好的東西，越容易被追捧，從而出現極大的泡沫。而驗證了泡沫才是所有暴利的核心。

房子如果不大面積漲價，怎麼可能會有財富的大幅度上漲呢？股票如果沒有泡沫存在，憑什麼讓很多人一上市瞬間成首富呢？同一家公司，基本面沒有任何變化，為什麼會價格差很多倍呢？只有泡沫來的時候，才有可能讓一家公司或者一個事物的價格遠遠偏離價值，才有讓你發大財的機會。

不是你變得值錢了，而是市場讓你看上去更值錢了，你本身沒有任何變化。你的價值沒有變化，變化的只是價格，價值跟你商業模式，利潤增長相關，但是價格表現的所謂估值，事實上跟價值沒有任何關係，跟人們是否喜歡你、跟資金是否充沛、跟民眾的智商高低相關。你會發現越是民眾智商低的社會、越是資金泛濫的時候，泡沫一定是越高的。

泡沫席捲到某個領域的時候，你剛好有這個事物，你就發大財了。所以，你要做的事情是要享受泡沫的過程，然後在估值回歸合理的時候，跑出去。沒有價格高估的話，他只能代表合理價值也就是平均社會利潤，那能賺什麼大錢呢？不可能的事情。

那什麼時候價格高估呢？前面說了，民眾智商越低，且手頭上有錢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一定是一大堆不知道價值是什麼東西的傻逼進來買買買的時候，才可能出現價格嚴重高估的時候，一堆人非理性的瘋狂情緒出現了，市場價格就被推起來了，你就可以發大財了，否則你永遠是社會穩定收益者。這個也是為什麼傻逼比不傻逼的人賺錢很多的原因。

你越懂一個事物的真正價值，你就越不敢去觸碰他們，因為你知道他們不值錢，你去碰它，你心裡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你會睡不著覺，最終你肯定就不敢碰了。但是傻逼不懂一個事物到底有沒有價值，他根本不會去自己研究一個東西，會人云亦云，沒有任何邏輯可言，所以他敢堅定的持有一個其實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呢？絕大部分衝進來的傻逼最後一定是被證明是傻逼，他們做了接盤俠，但是一定有一部分傻逼卻賺了大錢。當然聰明的人因為不參與這種過程，結果是比大部分傻逼好點，但是比那些賺錢的傻逼要差很多很多！

從這個角度想，凡是不參與泡沫的人，最後的結果一定是社會穩定利潤，是很難有超額收益的。最賺錢的人一定是泡沫來之前進去，泡沫滅之前跑開。但是這個技術難度是很大的，很大程度上只有最低成本進入，然後等待，才有可能等到這種風口。我們發現過去的互聯網凡是活下來的公司，其實都碰上了上一波的風口，活著就有機會碰到風口。

在沒有泡沫期的時候，我們就無法「擇時」，所以要麼離開天使投資領域，要麼就是只能選擇休息和蟄伏，把「擇時」的商業模式改成「擇人」，選擇願意沉下心來的創業者，等待和忍耐。

這個角度來看，個人感覺2017年是很好的機會參與天使投資，因為不靠譜的創業者被市場清理出去，你辨別的成本大幅度降低，這個時候願意進來創業和堅守的團隊本身就值得你投資。所以我們基金今年的策略是選擇合適的團隊，儘可能給予機會，隨時關注團隊的成長，務必保證能活到新的泡沫期。一個合格的創業團隊，理論上在生命周期里必然會等到一個泡沫期。怎麼辨別一個團隊是否合格？事實上難度也是很大的，每個人有不同的關注點。我自己更關心的是創業者所付出的成本，我們堅決不喜歡那些不付出成本的創業者。我們給錢讓他創業，成功了他發大財，失敗了讓我承擔損失，這樣的創業者更多是投機分子，不是我們喜歡的類型。我們對於所有投資的項目，必須要求創業者付出的成本要高於我們，譬如接受遠低於他市場水平的薪資、忍受很差的辦公環境、忍受各種資金缺口帶來的潛在風險等等，不能忍受這些的創業者不值得投資。

4.

投資自己不如投資別人

一級市場有很多牛逼的投資人，都很難稱之為專業投資人，都是業餘投資人，閑著沒事給點錢，賺取的收益遠遠高於那些每天吹牛的專業投資人。投資的隨機性往往比其他行業更大，更不可測。

一位合格的天使投資人，本質都是承認自己傻逼，什麼都不懂，然後希望跟著懂的人去賺點錢的行為。我們是蒲公英，自己走不了千萬里路，所以粘著能走千萬里路的人跟著去看看。如果我們覺得自己很懂、很能幹，那我們就自己干去了。如果做不到這點，就別做投資了，尤其是天使投資，本質就不是為賺錢而存在的行業。不客氣的說，我們過去幾年賺錢的一些項目，一直到賺錢了，我們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做什麼的。

正因為未來的世界隨機不可測，偶然性因素很大，所以這幾年我一直反思和告訴自己，投資自己不如投資別人。尤其年紀大的人，更不要考慮投資自己，多投資別人吧。因為這些年我們越來越發現，成功本身是一件不是由你所決定的事情。也就是說，你把自己變得再牛逼、再靠譜、再完美，也不代表你會成功。為什麼？因為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還需要很多外部條件，一個人的自我條件最多佔比不超過40%，還有60%取決亂七八糟各種因素，例如你的對手。

最近給一個朋友慶祝他陞官，大家拍馬屁說他牛逼怎麼怎麼的，他說哪裡是我牛逼，壓根就是運氣好，老子競聘的時候，對手重感冒來不了了，然後我就陞官了。大家也就不說話了，人生一輩子，這種事情太正常不過了。哪裡是你牛逼，是因為你對手先掛了啊。

美國有部美劇也是類似，講了一堆特種兵的故事，最後發現越牛逼的特種兵死得越快。子彈不會因為你牛逼，就不打你啊。很多各個科目排名第一的特種兵，第一分鐘上了戰場就OVER了，你牛逼跟成功其實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需要太多、太多的外部條件來支撐，當然還有另外一種解釋就是你越牛逼，你就越把自己當一回事，然後去主動冒最大的風險，然後就越容易陣亡，反倒能力一般的人到能平安無事的活下來。

世界就是這樣，如果押注在自己身上，往往就是成功和失敗兩個選一個。這個時候怎麼辦呢？承認自己不能幹，多投資別人得了，投資一百次別人，每個人都是二選一的話，你其實有大面積概率碰到一個極為成功的人物，就都翻盤了。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押注自己的時候，順帶著押注別人。如同雅虎一樣，自己死了，但是卻還能改名叫ALIBA，根本不會死到哪裡去了。

這裡其實隱含了另外一個邏輯，凡是成功基本都是屬於意外。人生的每次發大財，其實本質都是一場意外事件。雅虎一定不知道，投資阿里巴巴能成為它最值錢的底牌，甚至你去問馬雲，馬雲自己也一定會說就是一場意外。所以，我們不知道誰會發大財，但是我們一定知道誰發不了大財，任何不去碰小概率的意外事件的人，一般都是發不了大財，例如只做穩定的理財、只拿死工資、每天計較小事情、跟屌絲吵架、不願意付出成本等等，都屬於很難碰到意外事件的群體。人生要更開放，才有可能碰到意外事件，不夠開放的心態，會自我封閉，也很難碰到意外，都屬於很難賺到錢的特徵。

所以，我經常告訴我自己，儘管不知道成功什麼時候會來，但是你一定要去搏儘可能多的意外，否則你永遠沒機會成功。但是搏意外會有不可測的結果，可能好、可能不好，如何對抗這種不可測呢？最好的辦法是保證自己有一份非常穩定的主業，確保可以一定程度的對沖你的意外。

基於你的事業之外，不斷給自己壓力，用小成本不斷去拼搏，謀求成功。如果這樣也不成功，至少你還能過不錯的生活，沒有太大的損失。單純的只是堅持你的主業或者單純的只是去搏小概率事件，都是特別可怕的事情，前者會讓你一輩子碌碌無為，而後者往往還沒有等到好的結果來臨，然後就死了。兩者都是比較可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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