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換屆： 省級大員密集調整

資料圖。

主政一方的官員往往會對地方治理產生不容忽視的影響，因此，成為地方大員的官員也往往格外受到外界的關注

法治周末記者陳霄

持續了10個月的省級黨委換屆已於上月底全部結束。這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人事集中調整。

全國31個省份選出了375名省級黨委常委，其中85人首次躋身省委常委職位。

地方大員的調整尤其受到外界的關注。換屆之年的省委書記和省長的調整也比較頻繁。

受訪專家認為，5年一次的換屆，地方高層的人事變動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事調整的信號，而由此為基礎展開並最終形成的人事格局將深刻影響的未來。

地方大員的調整

以去年10月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代會的召開為序幕，本輪省級黨委換屆歷時10個月，6月29日，隨著湖北省黨代會的結束而落下帷幕。

因為跨年，31個省份的換屆分成了兩場，去年共有14個省份召開了黨代會，剩下的17個省份在今年上半年完成換屆，包括最受外界關注的4個直轄市和廣東等省份。

此輪換屆總共有375名官員入選省級常委班子，其中的85人是首次進入省級常委梯隊。

所有省份均有新晉省委常委，平均每省約2至3名新晉常委，新晉常委人數最多的是江西，總共有5人，最少的省份是江蘇、遼寧、吉林和貴州，只有1人。

法治周末記者根據公開資料統計發現，本輪換屆期間，中央調整了超過四分之一的省委書記和超過60%的省長。

事實上，在地方黨代會召開前的4個月內，人事布局就已展開，如果將時間拉長一些，即從去年6月開始，全國已有將近三分之二的省份迎來了新的省委書記，超過70%的省份更換了省長。

換屆期間，多個省份的黨政「一把手」均有所調整，例如，湖北、北京、浙江、山東、甘肅等。

主政一方的官員往往會對地方治理產生不容忽視的影響，因此，成為地方大員的官員也往往格外受到外界的關注。

例如，履新北京市市長兩個月的陳吉寧，因其本身是環境科學專家，公眾對其緩解深深困擾首都的霧霾問題富有期待；對於此前在社交媒體上非常活躍的蔡奇(5月27日，履新北京市委書記)，外界也認為他對新媒體的熟悉契合了北京的現代化氣質。

又如6月29日當選湖北省委書記的蔣超良，其身上帶有鮮明的金融系統色彩。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蔣超良被火速派往人民銀行深圳和廣州分行，處置問題金融機構風險。2005年，蔣超良主導了交通銀行的上市，被評價為性格果決的技術型官僚。

法治周末記者根據公開資料統計發現，現任省委書記的平均年齡約為60.2歲，其中「60后」有3位，分別為廣東省委書記胡春華、重慶市委書記陳敏爾和黑龍江省委書記張慶偉。省長中的「60后」明顯更多，有15位。

幾個明顯特徵

已經有不少媒體觀察到，經過此輪換屆之後，「60后」成為了目前省級常委班子的主體，如前所述，1960年之前出生的主要集中在處於正省部級高位的省委書記和省長，其他的省委常委則絕大多數都是「60后」。其中，黑龍江的省級常委班子最為年輕，清一色都是「60后」。

細心的觀察者還發現，本輪換屆出現了「70后」的省委常委，即年僅46歲的上海市委秘書長諸葛宇傑和47歲的江西省委秘書長劉捷。

本輪換屆之後，各省的統戰部部長全部進入了省級常委班子，只是黑龍江統戰部部長孫堯上個月底剛剛被任命為教育部副部長。

地方統戰部部長進入常委班子是近年來非常明顯的一大趨勢。

黨的十六大之前，31省份常委中的統戰部部長只有個位數；在黨的十七大之前，雖然已經明顯加快，但加入常委班子的統戰部部長也未達到半數。以省一級為例，2006年，統戰部部長「入常」的達到15名；2014年，增加到23名。如今，臨近黨的十九大，31省份所有的統戰部部長都已「入常」。

受訪專家分析稱，本屆領導層對統戰工作的重視在近年的幾大動作中都有所體現，2014年年底，政治局委員孫春蘭兼任統戰部部長，是該機構32年來首位由政治局委員兼任的部長；2015年5月在北京召開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之後過了兩個月即正式成立了中央統一戰線工作領導小組；同年9月，《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試行)》正式向社會公布，這是統戰工作首部黨內法規，其中明確規定「省級黨委統戰部部長一般由同級黨委常委擔任」。

因此，本屆換屆，統戰部部長紛紛進入省委常委班子，並不令人意外。事實上，「統一戰線」向來被視為革命的「三大法寶」之一。

此外，本輪省級常委班子結構與往不同之處還體現在所謂「戎裝常委」的暫時缺位，這也使得本輪調整省委常委的人數明顯少於上一屆。

此前國防部解釋過，主要是因為這兩年正值軍隊調整改革，經過綜合考慮，省軍區主要領導暫不參加所在省級黨委的換屆選舉，待相關改革到位后，再按規定增補。

與通常人們觀察到的慣例一樣，本輪調整中首次躋身省委常委的地方官員中，很大一部分來源於原來省內地市級的「一把手」，觀察人士認為，主政一方的經驗對於他們的晉陞非常重要。

調整仍會持續

外界注意到，本輪省級領導班子換屆過程中，並沒有同時產生十九大代表。過去，換屆之年的各省黨代會上，一般會同時選舉出全國黨代會的代表。

據人民網本月7日消息，目前全國31省區市已全部完成十九大選舉工作，共選出1576名十九大代表。

即將於今年下半年在北京召開的黨的十九大受到世界矚目，屆時，兩千多名代表將選舉產生新一屆的中央委員會。

眾所周知，出席黨的十九大的代表來自40個選舉單位，除了中央直屬機關、中央國家機關、中央企業系統、解放軍等幾個單位外，31省份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比重，因此，外界認為地方黨代會透露出來的人事信息值得特別關注。

受訪專家分析稱，本輪省級黨委換屆將直接影響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的人事布局，根據以往的慣例，省級的黨政「一把手」通常是中央委員會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目前的省級人事調整實際上已透露出重要信號。

《學習時報》原副編審鄧聿文解讀說，在5年一次的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召開前的一年甚至兩年，中央高層就要為下個5年任期進行人事布局，把能夠貫徹自己發展理念的人推向重要崗位，這是近一年多來地方大員頻繁調整的內在邏輯。

事實上，調整常常也並非一步到位，中央對省級高官的調整一直都在持續，即便在換屆過程中也同樣如此，在大半年的換屆周期中，有些官員的職務連續變動，甚至先後在不同省份的換屆中當選。

例如，張慶偉去年11月在河北省當選為省委副書記，今年3月在黑龍江省當選為省委書記；石泰峰的經歷也與其相似，去年11月在江蘇省當選為省委副書記，上個月當選為寧夏自治區黨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