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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大學 「勾搭文化」 背後的假象

你拿到了一套文化和制度的規則,要麼你就遵循規則贏得成功,忍受不了你就去打破規則,但這樣做是要付出巨大的個人犧牲的。

「勾搭文化」 這一字眼在過去十年中被數以百計的深度思想文章援引,用來闡釋生活的方方面面:千禧一代的自私、「約會末日」、女權的覺醒與消逝等等。其實諸多此類的討論都基於一些假想 —— 隨意性行為無處不在、穩定的關係在校園裡寥寥無幾、男性在勾搭文化中居於主導地位而女性則勉強而被動等等。

美國西方學院社會學副教授麗莎·維德(Lisa Wade)在她的新書《美國式勾搭》中挑戰了這些僵化觀念,對大學校園性行為狀況有了更全面的認識。藉助對全國學生的調查及採訪結果,維德向大家展示了在勾搭文化中性別、種族、階級對人的影響。儘管約炮常常被普遍視作大學學生的一般行為,但是她發現,勾搭文化實則根本上被白人、富裕、異性戀學生主導。而且女性在一段關係中屈居被動其實並不是因為她們尋求穩定,而是因為女性的愉悅和意願常常被忽視。

我們和維德聊了聊,聽她談了談在纂寫此書的過程中她對校園勾搭的見解,以及在她看來有哪些是需要改變的。為使表意更明晰,採訪內容被稍作精簡和改動。

BROADLY:「勾搭文化」 這個詞現在已經被人們濫用了,但是我很欣賞你書中基於事實論證的角度。在你看來,現在大眾對勾搭文化最大的誤解是什麼?

麗莎·維德:為了探究這一現象,人們經常犯的錯誤就是過分關注行為本身,而不是縱觀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者去關注導向隨意性行為的規則。

原因也是問題之一就是有很多學生根本不會有隨意性行為,因此,在過分關注行為本身而不是大環境的情況下,我們也流失了很大比例的學生經驗作為參考。其二,我們似乎被誘導對隨意性行為本身評頭論足,然而事實上,或好或壞的定性還是取決於個體體驗。

有很多家長都認為年輕人最好還是要維繫一段穩定的關係,但是幾十年來,女權主義者都一直都希望人們對於婚姻中女性的危險和創傷更加重視。所以說,婚姻本身是難以用或好或壞來定性的。重要的是我們跟對方總是連結的,不管以什麼方式連結。

「現在大學學生的隨意性行為要比以往更多了」,這樣的看法準確嗎?

從有校園的那一天起就有校園隨意性行為,這點毋庸置疑。調查顯示,現在的年輕人並沒有比父母一輩有更多的性伴侶。

只是現在不只是一部分在選擇這樣的行為,而是所有人都認為理所應當。隨意性行為已經變成主導,甚至可能是學生們僅有的性形式。其他的性方式都被視作是倒退、可悲甚至是無望的選擇。在過去,在這樣環境下如魚得水的學生可能會持續如此,是現在的人們僅僅是表面上裝作強勢。

那我們為什麼執著於探討大學生勾搭約炮的行為呢?

我認為有兩點原因。其中一點是,人們對此問題總是樂此不疲,不管是學者還是記者,人們對這一主題都很執著。而當大家都關注隨意性行為時,往往會忽略那些事件之外的學生們。畢竟探討沒有性生活的孩子不是什麼性感的事,況且也不會賺眼球。

在這樣的大框架下,我們忽略了不約炮的這一群體。但是對他們報以關注時,只是我們發覺不出很多有趣的點。我希望有人能將這些在美國勾搭大背景下不約炮孩子身上有趣的點發掘出來,我覺得挺有吸引力的。不管在哪一時期,這一群體至少佔到三分之一。

你覺得他們吸引人的地方在哪呢?

我覺得他們身上最有趣的就是他們其實才是叛逆的代表。過去人們會認為性主動或更決斷、自由的人才是叛逆的,但是在大學校園裡,那些不約炮的學生才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們中少數人有不約炮的明確理由,我們就有一部分有宗教信仰的學生出於信仰的原因不去進行隨意性行為。實際上我們也沒發現有宗教組織或沒有宗教組織學生的勾搭有什麼不同,但是的確有一部分學生是很堅定的。大多是這一群體中不約炮的原因其實真的是沒什麼吸引力 —— 他們就是對跟不熟的、也沒有意向變熟的人發生性接觸沒什麼興趣。

我覺得很好的一點是,這些學生都很有主見,尤其是在18歲進入大學校園這一時期。他們交友和融入集體的壓力非常大,但因為他們不合群而被嚴重孤立,這一現象也很值得被關注。

照片由 HEX 拍攝,來自 Stocksy

一般我們聽到的論斷好像隨意性行為都是男性主導的,而女性都更喜歡約會。你認為這是錯誤的看法嗎?

是錯誤的。首先,一個簡單的道理:不是所有男性的想法都一模一樣,女性亦然;總有對隨意性行為熱衷的女性,也有的男性對此完全不感冒。

另一個原因是這一論斷在交集測試中失效。事實上,在現實校園中,只有一小部分男性對社交派對情境處於掌控地位,這一小部分人在隨意性行為方面的投資很高。像兄弟會、運動員社團等全男性成員組織的據點,這些都是勾搭文化滋生的空間。

從這一角度講,男性的確支配著性行為的遊戲規則,但這僅僅是很小一部分,並非所有人都如此。他們一般是白人,階級地位較高,體格健壯 —— 總之就是那些你能想到的傳統的吸引人的特質。將這一問題簡化為 「男女對立問題」 實則是忽視了權力的多重維度。

那種族和階級是如何作用的呢?

種族和階級是水乳交融的,所以正如我們所見,學生中的白人群體更有可能受到階級優待。我們同樣也有工人階層出身的學生,如果他們是家裡走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類似於成為醫生這類願景對於他們來說還有些遙遠,他們更關注的是能否順利拿到學位。

但是如果你母親是醫生,父親是律師,那你出生的時候就自帶階級優勢,你同樣成為醫生或律師看似並不遙遠。如我們所見,貧困或工人階級出身的學生的教育軌跡都停在了學士或碩士,對這些學生來說,安安穩穩成家立業來的更實在。而比較富足人家的學生(白人的比重大到失衡),他們對情感以及穩定關係上的投入更大。

我覺得你寫的關於性侵的那章很有意思,現行論斷認為,校園強姦案其實都是由 「一小撮連環慣犯」 實施的,而你指出,「好男人」 也會強姦。我們該怎樣創造一個理想的環境呢?

小時候,我爸爸從不和家人一起玩《大富翁》,他說《大富翁》會把我們都變成小魔鬼 —— 你會貪得無厭地榨乾所有人的錢,直到大家都一貧如洗落魄街頭才肯罷休。我覺得拿這個當作例子,很簡單就能想到這一事實的依據:因為大富翁才是規則制定者,它給你描繪了勝利的樣子,而且教你怎麼贏。

人類是社會文化生物,我們有接受規則和遵循規則的趨向。就像大富翁一樣,如果我們決定不按規則行事,那只有失敗一條路可走。所以說,即使你認為這麼做是對的,打破規則也是要付出終極代價的。

在大學里也是這個道理,在工作中也是同樣:你拿到了一套文化和制度的規則,要麼你就遵循規則贏得成功,忍受不了你就去打破規則,但這樣做是要付出巨大的個人犧牲的。是有很多男人都對這一體系說 「不」,因為對他們而言這不道德、不愉快也沒有吸引力,但要求年輕男子都去反抗體系就很難了。所以,有一部分男性還是會參與其中,有人甚至會順應規則,全然投入這個體系。

我們看到,男性對女性的攻擊程度因人而異,因為男性或多或少都對既定體系有所反抗。但是我們也會看到,有些人心底里知道他們的行為並不正確,卻仍在按既定規則行事。

能為我們設想一個健康的勾搭文化嗎?那會是什麼樣子?

在我看來,勾搭文化主要有兩大問題。第一是它沒有競爭對手,在校園裡大行其道,讓其他不想這麼做的同學沒有生存空間。第二個問題是,勾搭文化總向人們傳達出性的消極一面。

如果由我來決定的話,我會在校園裡形成一個包含勾搭文化在內的各種文化相互競爭的局面 —— 比如跟多人建立情感關係,或是五十年代式的長久穩定關係,還有禁慾系這種在大學里沒什麼生存空間的文化。

如果學生們想要隨意性行為的話,那也要以一種更友好溫和的方式進行。現在人們性接觸的規則對於人與人之間的聯繫都報以一個消極否定的態度,有很多學生都會玩過界,以至於作出無禮、粗魯乃至殘忍的舉動來表現自己的冷漠。所以說,我們需要一個更加健康的勾搭文化,也需要更多元的性文化來相互競爭。

Translated by: 桃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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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yidianzixun 提供 原文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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