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覽 | 被娛樂的動物

鏡頭外的思考

夏茗

它們本該暢遊於浩瀚的蔚藍海洋，本該穿梭於豐美的植物王國，本該呼嘯於茂密的莽原山林，與社會生活中的人類相離甚遠。

馬戲台上、水族館內，街頭巷尾，它們又離我們那麼近，那些或訓練有素或憨態可掬或溫順可愛的獅子、大象、海豚、猴子，在馴獸員的引導下，做出各種花樣翻新的動作，成為供人們娛樂觀賞的表演者。國內外皆有，觀者也泰然處之，台上台下其樂融融。

然而，我們是否想過，台上短暫的娛樂是怎樣換來的。據調查機構披露和一些馴獸員流露出的視頻，為了讓動物按照人類的意志表演動作，絕大多數馬戲團或訓練機構都會採取一些非常規手段：幼年小象被迫與母親分離，被尖銳的刺鉤刺痛，只是為了讓它們形成恐懼的記憶，服從人類的指定；獅虎因表演需要被拔去爪牙；小熊被吊起脖子直立行走、虎鯨被長期關押在不能轉身的狹窄鐵籠或水池……

研究顯示，野生動物娛樂項目中，對動物傷害最大的依次為大象騎乘、與老虎合影、與獅子散步、參觀熊園、把玩海龜、觀看海豚表演、耍猴、參觀貓屎咖啡園、耍蛇以及參觀鱷魚飼養場。這些違反動物天性甚至充滿恐懼的訓練、表演，不僅禁錮了它們的天性，而且剝奪了其生存自由和生命自由，只是不易為人察覺而已。

近年來，很多國家出台了限制動物表演的措施，比如玻利維亞早在2009年就成為世界上首個禁止馬戲團利用動物進行表演的國家。然而，動物表演在世界範圍內仍廣泛存在，場地也不僅限於馬戲團。

攝影師「老北漂」的鏡頭不僅關注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也延伸到了這些特殊的動物。在他的畫面中，台上盛裝的表演者早已失去了它們應有的野性與自由，甚至有一種獃滯和無奈之感。不知現場觀看錶演的觀眾在獲得滿足與開心的同時，在得知表演幕後的種種真相后，內心是否升起一種違和感。

動物和人一樣是自然世界的共同體，生機勃勃，享有自由，但卻被具有更高智慧的人類所奴役，違背它們的意願被消遣被消費，甚至承受令人難以想象的遭遇。人類的快樂是否一定要建立在動物的痛苦之上？我們是否一定要消費動物來獲得樂趣？老北漂以這組《被娛樂的動物》作品提出了自己的思考與疑問。

在他看來，動物和我們一樣是大自然的奇迹，滿足其基本生存需求，是人和動物相處應當遵循的一條底線。善待動物，不僅是對自然，也是對人類自身的一種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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