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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刻爾克》影評:諾蘭的二戰敘事

註:本文是紐約時報寫的一篇剛上映的《敦刻爾克》電影影評,由微信公眾號「英文聯播」翻譯。

克里斯托弗·諾蘭影片《敦刻爾克》最令人難忘的一個鏡頭是烈焰中的一架英國軍機。這部出色的電影講述了二戰早期,德國侵略波蘭數月後及希特勒軍隊大批進⼊荷蘭、比利時、盧森堡和法國數周后發生的一場悲壯行動。這架戰鬥機已經滑停,為了不被敵軍抓獲,飛行員無畏地將戰鬥機引爆。這明擺著是一幅失敗情景,卻也是抵抗的象徵,是一片火海的前兆。

很典型,影片以複雜而切要的視角展現戰爭,雖然主題宏大,卻不乏人性關懷,兼顧了政治和美學。無論主題思想、歷史廣度、情感表達還是視覺畫面,《敦刻爾克》都堪稱大製作。導演諾蘭先生用巨幕電影技術拍攝,使畫面中的細節得以大規模地呈現,這在數字電影時代不同尋常。士兵在海灘四散開來的俯拍鏡頭,展現了令人緊張不安的孤獨感,好像他們是地球上最後的倖存者,極度孤獨、宛若棄兒。(若在電視上看,他們就像螞蟻。)電影豐富了畫面質感以吸引觀眾,考慮到對白很少,這至關重要。

影片基於1940年五月末在法國港口敦刻爾克展開的一場軍事行動,約40萬盟軍士兵在此被德軍包了餃子,其中超過20萬是駐紮在西歐的英國遠征軍。面臨士兵被俘或被徹底殲滅的可能,英國人發動了一場看起來毫無希望的救援。行動被命名為「發電機行動」,在英國歷史上被推崇為近乎神話的地位,多次在書籍和熒幕上再現。它出現在1942年好萊塢催淚大片《忠勇之家》中,該片展現了英國在戰爭中的苦難和堅毅,旨在鼓勵美國支持盟軍。

戰爭電影傾向於走套路,如鯁在喉的後方故事《忠勇之家》。《敦刻爾克》發生在戰場上,但也是一個關於苦難和生存的故事。諾蘭先生基本避免了大歷史背景(諸如此類,士兵打仗的原因不言自明),也沒有在前線和倫敦決斷戰事的場景。在倫敦,新任首相溫斯頓·丘吉爾正面臨著軍隊實力大打折扣的可怕前景。電影中多少提了一句丘吉爾的名字,他卻從未露面。相反,諾蘭先生聚焦在幾個男人身上,在海上、空中和地面,他們倉皇、驚險地闖進這段歷史。

演員菲恩·懷特海德在敦刻爾克的海灘上。梅琳達·蘇·戈登攝影/華納兄弟提供照片

影片開場中近景和遠景交替,六名士兵沿一條荒無人煙、毛骨悚然的街道遠去。他們全身入鏡,從頭到腳,兩旁是低矮的建築,正是如今在旅行風光照中顯得非常迷人的那種建築。報紙像秋葉般在男人們周圍打轉,有些人一把抓住了報紙。有⼈試著從附近花園的軟管里喝水,有人將手伸進開著的窗子找煙,還有人讀報紙,報紙上有附近地區的地圖,地圖周圍全是箭頭及不詳的警告語,用英文書寫。他揉皺報紙,解開腰帶蹲了下去。

這是個令人困惑、尷尬又逗樂的時刻,顯然他們處境嚴峻,而你卻要看一個人排便。你不知該不該發笑,就在你做出決定前,槍聲響起,士兵們開始奔跑,鏡頭緊緊跟著他們。空曠感瞬間被瘋狂逃跑的亂響和嗖嗖掠過的子彈充斥。男人們開始倒斃,一個,兩個,三個,最後只剩那個解腰帶的人。他首先匍匐著爬過一道門,隨後來到一個海灘,那裡有成千上萬名士兵聚集等待。他默默地看著這一不同尋常的景象,然後擠上一個沙丘,又開始解腰帶。

演員湯姆·哈迪在電影《敦刻爾克》中。華納兄弟提供照片

到此為止沒有一句台詞,卻已表達了很多東西:孤立、危險、絕望、恐懼、慰藉以及極端純粹的生理需求和行為。通過這一事實上的序幕,諾蘭突顯了實打實的細節,讓你強烈體會到精細的畫面質感:士兵手上的瘡和泥土;音效亦聲聲入耳,水珠嗒嗒滴落,報紙呼呼翻騰,步槍厲聲開火時機械嗡嗡作響,子彈射入人體后低沉一砰。唯⼀的倖存者⼀路來到沙灘,沉重的喘息聲貫穿始終,他屁滾尿流、手忙腳亂地逃命,真是一片混亂。

很快,場景轉換到另一個港口,英國少年喬治(巴里·基奧漢飾)正幫一對父子(馬克·里朗斯和湯姆·格林-卡尼飾)從一條被敦刻爾克行動徵用的⼩艇上卸貨。三人獨自揚帆,隨後加入搶渡英吉利海峽的平民船隊,船隊生氣勃勃,卻是個雜牌艦隊,有拖船,蒸汽船,渡船等。第三條令人驚奇的敘事線很快從空中開始,三架英軍噴火戰鬥機迅速開始對抗飛往敦刻爾克的德軍飛機,飛機劃破蒼穹,在密雲下擺動,陽光刺眼,一時遮住了飛行員的視線。

從左到右,哈里·斯泰爾斯,阿紐林·巴納德和芬恩·懷特海德在《敦刻爾克》中的劇照,該電影的主要內容是戰爭中士兵們的經歷。照片由華納兄弟提供

諾蘭先生敘事手法靈活多變,在《敦刻爾克》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影片穿梭於三個故事間,每個故事都發生在不同的地點和時間框架中。海灘上發生的事時間跨度為一周,海灘被稱為「作為碼頭的防浪堤」。海上的故事發生在一天中,而空中的故事則發生在一小時內,故事發生的地點與時間都打在熒幕上。一開始三條線的區分並不是很明顯,諾蘭先生將鏡頭從白天地面上的場景切換到海上和空中,稍許模糊了不同的空間,尤其模糊了時間,以突出戰爭宏大,似乎沒有盡頭。

當諾蘭先生開始在白天和夜晚間切換時,三種敘事間的界限明晰起來。雖然每個故事逐步展開,各有各的曲折和險境,諾蘭先生卻讓三個故事有機勾連。有些勾連則直接通過畫面呼應來實現,這邊海水灌進一架沉默的噴火戰鬥機,淹沒了飛行員,那邊一名士兵差點淹死(湯姆·哈迪扮演了一名至關重要的飛行員,而傑克·勞登飾演了一名富有同情⼼的關鍵配角)。在某種程度上,諾蘭將三條故事線緊緊勾連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巨大的、無處可逃且深入骨髓的恐懼氛圍。

《敦刻爾克》是一部二戰題材電影,通過士兵們生死存亡、四面楚歌的經歷呈現故事。人名在這裡並不重要,海灘上,大海里,天空中,重要的是軍銜、部隊、技巧和策略,儘管更重要的是生存,在下一場戰鬥中活下來,設法躲過炸彈。諾蘭先生突出了敦刻爾克撤退的內心真實,這導致許多東西未加表達,即便開頭的解釋性字幕里,也未說明敵人是德國納粹。士兵當然知道在和誰打仗,甚至可能知道為什麼而打,可在戰場上,敵人說到底就是想殺死他們的無名的陌生人。

那位匍匐爬向大門併到達海灘上的士兵在人名表裡叫湯米(芬恩·懷特海德飾),但我不記得在電影中聽到或看到他的名字。大部分情況下,我就把他當做我們的孩子,並非因為他年輕,而是因為他弱不禁風,懷特海德身形瘦小,大大小小的姿勢動作都表現出來,演繹得很逼真:驚恐萬分的雙眸,緊張僵硬的動作,蜷成一團的雙肩。湯米及時和其他在海灘上的士兵匯合,他們或等待,或逃跑,或涉水,最重要的兩個士兵由演技同樣精湛的演員阿紐林·巴納德和歌手哈里·斯泰爾斯飾演。

諾蘭先生堅決突出了士兵的經歷,展現他們親身經歷的戰爭而非戰爭中的運籌帷幄,這模糊了歷史感,儘管將今天的戰鬥拉入視野之中,這令人震撼。《敦刻爾克》是電影技藝的巔峰之作,卻毫不含糊地講了一個冷靜、真誠,道德含義深刻的故事,拉近了昨日戰鬥與今日戰鬥間的距離。諾蘭通過戰事和驚恐之中擠作一團的倖存者畫面,加上漢斯·季莫回蕩人心的配樂,拉近了電影製作中宏大場面與體現細膩情感兩者間的距離。

當戰鬥機熊熊燃燒,一位年輕男子展望著未來,你就會明白對抗法西斯的戰鬥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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