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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著思考|為什麼跑步,這是一個問題

每個人都是哲學家——當你思考那些「是什麼」「為什麼」的問題時。你一個人跑步、走路、爬山時,各種思緒會不斷湧來,止都止不住。如果你能把它們梳理、記錄,就可能對別人有意義,對自己也有非凡的價值。作者的很多思緒——姑且稱之為哲思,於我們並不陌生,甚至感同身受。其實很多深奧的哲學命題都來自於我們對日常生活的解讀。來吧,一起跑步,一起思考,讓我們的生活更豐富,更深沉。

哪種年輕人不會被他們更年輕時的自我厭惡?他們的生活最初是一個充滿希望的起點,然後是短短几年的平安幸福,生命活力在其間迅猛發展。但它們並不持久。接著就是身體和智力的一路下坡。有生必有死,這是人們通常的想法。死是生命的結束,所以不是生命的一部分。正如維特根斯坦所言:死不是我生命中的事件。我認為這個事實有些複雜。

首先,我並不認為生與死是兩回事,而會更多地把生死看作一個從世上逐漸消失的過程。從根本上說,生命就是一個刪除的過程。最初我滿懷希望,而二三十年以後,事實卻證明生命本質上是不真實的,我慢慢變得越來越不是原先的自己了。在這個過程中,死亡是公認的重點——它是我消失過程中一個後期的、不可逆轉的階段。但這個刪除過程並未就此停止。這個過程並不滿足於毀壞我,而仍在緩緩地繼續,直到我可能留下的每一個痕迹、我來過這個世界的每一個標誌,都被抹得一乾二淨。因此我才不用大致的二分法,即生與死,去看這個問題,而顯然喜歡用大致的三分法去看待它:衰退+死亡+刪除=消失。

相反,以為死亡是未來中能被安全地封鎖起來的事件,這是個錯誤。死神沒有耐心,在大幕落下之前,一直都在微露其容;它們就像一些小寶石,其出現頻度和透明度都在漸漸增加。匈牙利現象學家阿雷爾·柯爾奈(他是傑出的,也許正因傑出才被遺忘)指出:一切厭惡的基礎就是生命中的死亡。我們的衰老,其實就是死亡在以各種方式偷襲我們,讓我們大致預覽一下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我假性痛風的大腳趾就像一個腫脹、腐爛的死肢。我二十多歲時的結實身體漸漸變得綿軟鬆弛了,就像鹽罐中浸得過久的橘子。毛髮從我身體的各個部分長了出來,而我本該想到,我身體的某些部分根本不該長毛。這些都是黴菌伺機致病的領地,它們把這個熟透的橘子當成了自己的家。我的死亡很喜歡以這三種方式和其他一些方式,在劇終之前很久就把自己展示出來。

劇終之前的小寶石

這些小寶石對我的影響,也許至多就是個苦笑。我會告訴自己:死神沒有幽默感。朱利安·巴恩斯講過一個故事:一個退伍老兵被生活折磨得疲憊不堪,去見他以前的統帥愷撒,請愷撒准許他結束自己的生命。愷撒問道:是什麼使你認為你的現狀就是人生?愷撒也有幽默感,但不是好的幽默感。他無疑有幾分殘忍,有幾分草率。但我們現在都知道一個絕望者在其生物學生命結束之前是什麼狀況。這是我反覆感到的一種恐懼。我見過不少人在生命最後幾年的狀況,所以知道他們表現出的恐懼和困惑之甚。走向死亡,就是漸漸地、持續地變得無家可歸。當年,我瀕死的祖母在她住的養老院里對我說過:「我現在只想回家。」因此我想:日後我也會告訴某個陌生人說:「我現在只想回家。」可是,這未來中卻沒有家。用不了多久,我甚至會想不起家是什麼。

所以,我跑這次馬拉松也許是因為一些恐怖的故事是真的。我的一部分身體喜歡這個解釋。它伴隨著一種給人安慰的熟悉感——甚至是鄉愁。際遇使我在英國以外度過了成年的大部分時光,但我仍是英國人,足以認同一個古老的傳統:從事一種別人也從事的活動,再想辦法貶低它——最好是詆毀從事該活動者的動機或性格。我因這個傳統的文化形式而欣賞它——哪怕我這個人的動機或性格會因此遭到詆毀。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跑這次馬拉鬆了。老兄,這是中年危機。

面臨的中年危機

不過,我這種業餘愛好卻遠非絕無僅有。我是一種迅速增長的文化現象的一部分,那就是:40多歲的人迷戀於檢驗他(或她)的耐力極限。我在這方面的努力少得令我尷尬。忘掉馬拉松吧:到處都湧現出了超長距離跑——50英里、100英里或更長距離的賽跑。最難跑的也許是惡水超級馬拉鬆了。它是135英里賽跑,包括了加利福尼亞州大部分地區:從位於海平線以下282英尺的死谷起跑,結束於惠特尼山入口,比起點高8642英尺——惠特尼山徑,加州最高的山。在賽跑的最初幾個階段,氣溫會達到130華氏度(54–55攝氏度。)。你若在那個溫度下吸氣,空氣就會把你烤乾。柏油路面熱極了,你的鞋會會開始融化,因此你不得不在畫在路邊的白線上跑——這會涼快一點兒,因為白線能反射熱氣。還有撒哈拉馬拉松,撒哈拉沙漠中的賽跑,為時6天,全程151英里。賽跑者必須帶上抗蛇毒血清注射針頭,因為一路都遍布著大量的蛇。或者,你若討厭酷熱,還有硬岩馬拉松比賽——海拔14,000英尺的科羅拉多州落基山脈上的100英里賽跑——這個比賽緩慢而困難,要攀上和攀下陡得難以置信的山坡,其間最主要的醫療問題包括高緯度腦水腫。許多人都用40多個小時跑完了比賽,而這意味著除了要在黎明前起跑,他們在比賽過程中會三次見到日出。還有萊德維爾馬拉松——海拔14,000英尺的科羅拉多州落基山脈上的另一項100英里賽跑,環繞美國海拔最高的城市——其完成率低於硬岩馬拉松比賽。

我必須承認:我一直熱衷那些比賽。它們都是可怕的怪物,我可能永遠征服不了。但是,我若治好了我的小腿肌肉,下半年我一定會覬覦一些比較容易完成的50英里賽跑。我們這種反常的耐力,是否來自我們自己的中年危機呢?是否常常是為了年輕得不像話的女人和跑車,如今才有了惡水超級馬拉松或者撒哈拉馬拉松呢?

我想,這個解釋若是對的,我們就必須擴大「中年危機」這個概念,使它更專門化,更不分性別。這種「危機」遠非男性專有,因為許多女人也像男人一樣熱衷這種耐力考驗。她們把長跑比賽當做能解決這個問題的業餘愛好,能和男人一起完成距離大致相等的長跑比賽。顯然,沒有一個女人會為了尤塞恩·博爾特的錢而參加長跑比賽。但賽跑的距離越長,男女之間的差距就越小。我希望女人也有中年危機。但最主要問題是假定「中年危機」這個標籤真的能解釋一切。

給某個事物貼上標籤,這往往是為了不再思考它,發生在本應開始努力思考的時刻。我們必須深入挖掘。什麼是「中年危機」?其本質是什麼?具體地說,硬岩馬拉松比賽或撒哈拉馬拉松算不算一種中年危機?它與典型的、卻已成了老生常談的「更年輕的女子/跑車」的中年危機有無共同之處?這兩種所謂的危機里也許有某種東西,使它們有了共同點。但我若不能準確認定「中年危機」究竟指什麼,這個標籤就毫無意義。

你中年危機了嗎?

你如何理解中年危機?

你如何應對中年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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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羅蘭茲(Mark Rowlands)1962年出生於威爾士的紐波特,牛津大學哲學博士,美國邁阿密大學哲學教授,作家,著作包括《動物權利》(Animal Rights,1998)《腦中之身》(The Body in Mind,1999)《意識的本質》(The Nature of Consciousness ,2001)《我們這樣的動物》(Animals Like Us,2002)等15種。其回憶錄《哲學家與狼》(The Philosopher and the Wolf,2008)為暢銷書,記述了他與一隻狼一起旅行十年的經歷。他的著作被譯成了15種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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