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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建斌 | 始終要為病人做加法

四 一 〇

這是一次曠日持久的

尋醫之旅

曄問

問尊嚴,問名聲

問靈魂,問態度

……

READ ON「

項建斌

始終要為病人做加法

人 物 介 紹

項建斌,教授,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普外科主任醫師、博士研究所導師。畢業於原上海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現從事胃腸腫瘤外科基礎與臨床研究,醫療特長:胃腸腫瘤的腹腔鏡手術治療、直腸癌低位保肛、局部複發大腸癌手術。

醫師協會肛腸外科委員會委員、醫師協會腫瘤多學科治療委員會委員、醫師協會結直腸外科專委會青年委員、抗癌協會微創腔鏡學組委員(上海)。美國Mayo Clinic結直腸外科訪問學者。

採訪筆記

他在微信上記錄了幾個月前的一個手術日。「幸運的手術日!感謝團隊夥伴們、麻醉科顧主任團隊和手術室美女護士。順利完成一台局部進展期直腸k新輔后的腔鏡ELAPE。還有一位特殊患者,1年前離異后查出晚期胃K,腸系膜、網膜多發轉移,妻子聞訊后重回身旁,SOX方案化療、今日再次手術,幾乎未見病灶。祝有情人白頭偕老!」文字里按捺不住喜悅。

華山醫院普外科胃腸外科主任醫師項建斌,擅長胃腸腫瘤的外科治療和腹腔鏡微創手術,尤其擅長直腸癌超低位保肛手術和大腸癌複發擴大根治術。

上周五那台手術,他做了十五個小時,術中險象環生,那是一台LRRC全盆腔十骶尾骨切除手術,他和泌尿外科、骨科的兩位醫生並肩作戰,終於在凌晨三點拿下,怕驚擾了家人的好夢,他沒敢回家,去邊上酒店打算睡幾個鐘頭,房間又訂完了,他折回醫院,此時睡意全無,他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注視著這座大都市上空的滿天星斗,發現如此壯美,此時病人家屬一疊聲的感謝又湧上心頭,「這個城市好美。」他說。

前一秒還在回味,一個女子走過我們身邊,他看了一眼說,她的誰誰在我手裡動的手術,十多年前,沒能在手術台上下來。劇烈的反差讓我唏噓,他說,無影燈下就那麼殘酷,外科醫生只要有一次,終身就背負著十字架,一生的手術都在為此救贖,而醫學的進步,往往以這樣的代價為天梯。

他師承蔡端教授和張延齡教授,學他們的細膩精緻的刀術,還有嚴謹包容的治學,「蔡教授的剪刀出神入化,黏連處的分離爐火純青,很少有外科醫生注意這把剪刀的,能這般使用,實在罕見;張教授的查房特別仔細,甚至親自肛檢,這就是大醫生的風範。」

他的手術風格細膩,追求無血境界,「乾乾淨淨,不要有多餘動作,患者滿意,麻醉醫生也滿意,我不喜歡血泊之中的壯烈感,手術,為什麼不能是唯美的呢?」不過他強調,再唯美的手術,都必須是以患者順利轉歸,最大限度保留功能為前提,否則毫無意義。手術台上,他出奇冷靜,不苟言笑,沒有背景音樂,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會焦慮,焦慮是常態,我甚至有密集恐懼症,不喜應酬。」他坦言,生活中的他與手術台上判若兩人,「原先焦躁了會對家人發火,喜歡飆車,年紀大了,意識到這樣是不對的,現在用釣魚來練性子。」壓力大時,他會背起魚竿,去郊區轉轉,「有時候就想躲起來,找一山居,種幾壟田,養一群雞鴨,屋前有溪流,緩緩流淌,溪水清澈見底,有魚蝦游來游去。」

「世界變化快,我們生長在計劃經濟,又成熟於市場經濟,從醫二十餘年,外科手術已經滄海桑田,但是,沒有繼承哪有創新呢?時代再怎麼變,治病救人的價值觀不會改變。」

這兩天,他有點小得意,家中的書櫥里新添了一套《古龍全集》,晚上回家,該看的文獻看完,該改的論文改掉,他可以翻上幾頁。「金古梁溫,我獨愛古大俠,其實,骨子裡我是個酷愛自由的人,愛那千里獨行,我行我素的曠古任俠。」

陸小鳳,楚留香,沈浪,葉開,傅紅雪,他獨愛李尋歡,他說,小李飛刀例無虛發,我也用刀,手術台上,多希望這刀也能隨心所御,斬斷病妖。

1

從醫之路

「高中時化學成績最好。」說到學醫的契機,項建斌現在想來,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喜歡化學,「那時也不懂,覺得做醫生就是跟葯打交道嘛,肯定跟化學有關!」這樣誤打誤撞,項建斌走上了從醫之路。

入門可能是年少懵懂的巧合,但是真正進入臨床后,項建斌愈來愈體會到這項職業的價值。

那年他在急診實習,一個下午,一位十二指腸潰瘍的病人突然消化道大出血,血壓降低,大口嘔出的血液迅速染紅了整張病床。實習期的小醫生哪見過這種陣仗?立馬找來上級醫生處理,手術后發現,患者是在十二指腸疤痕性潰瘍的基礎上出血,病情十分複雜,於是尋求了多位醫生的幫助:從總值班醫生叫到上級醫生,到蔡端老師,最後叫來張延齡老師。在眾位醫生的通力合作下,等到時針走到了凌晨4點,才終於搶救回了病人。

下了手術台後,窗外已漸漸泛出魚肚白,但項建斌卻興奮得睡不著。手術中他雖然只是作為助手支援,但第一次直接參与這樣活生生的拯救,第一次在自己的幫助下將病人從生死線上拉回,還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事情嗎?

從那天起,本來似乎空洞的「治病救人」理念突然被拉近。項建斌自此暗下決心,要用一生來實現外科醫生的價值,將守護病人作為終身的事業與夢想。

2為病人做加法

項建斌從2002年博士畢業工作至今,已十餘年。十餘年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迹,但那顆拯救危難的熱心依然不染纖塵。

「從治病的角度來說,我覺得醫生總歸是要做加法——既然來了我這裡,我們希望在治療了一段時間后,病人的狀況有所改善。」項建斌坦言,臨床上每天要開很多刀,並非每位病人預后情況都很好,但能為病人做加法,就算是他的目標,對此他一直砥礪踐行。

華山醫院是走在上海乃至全國前列的醫院,因此總能接收到很多病情複雜的患者,經手過無數患者的項建斌表示,求醫治病,溝通很重要。項建斌很理解患者的處境,因此總是真誠以待,能幫則幫,面對腫瘤等重病病人,更是如此。「我覺得,就沒有真正對生死都樂觀的病人。」他說,面對疾病和痛苦,恐懼是人類的本能, 「儘管有的病人口頭上說,我哪怕死在台上都無所謂。但那是因為他已經絕望了,輾轉多地都無人接手,願意做的就是找到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住院前,門診時,他會把手術的預案和相關風險都坦率相告;病人在上麻醉之前,他總會帶著笑容說,放心,我主刀,努力成功。「做手術,病人、家屬和醫生只有在一條戰壕上才有希望成功。一開始可能會有立場差異,家屬對治療過程中的風險認知不明確,這就更需要醫生跟他們溝通,至少要跟醫生的想法一致,才能進行手術。」

——父親結腸惡性腫瘤,術前意外發現心臟房顫,幸得項教授及其團隊大力支持,周、郭、李三位醫生高效協作,加之項教授精湛醫術,病變腫瘤及時移除,未見擴散。現誠摯感謝項教授仁心仁術,妙手回春。借孫思邈《大醫精誠》首句敬教授為人:「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

——我於6月份體檢發現直腸上有一2公分左右的腫塊,距肛門2公分。后輾轉滬上多家知名醫院都不能明確診斷病例。在走投無路之際,到華山醫院普外科就診,正好碰到項主任,他不但明確了我的疾病,還與我說明了手術的難度,因離肛門太近,手術有一定的不確定性,手術后肛門可能保不住。但是術后我醒來時,發現肛門保住了。而且腫塊也順利切除了。在此我不得不欽佩華山醫院培養了醫術及醫徳這麼好的醫生。在術后每個清晨,我都能感受到您對病人的關心與呵護。

3探索求真

作為一名「70后」,項建斌覺得當下正是肩負承上啟下責任的時候。他認為,70年代生人經歷了很多變化,優秀的、經典的東西見識到了,創新的東西也有幸接觸和學習,說是「橋樑的一代」也不為過。「我們有更多責任和義務向年輕人傳承優秀的東西。這絕不是說反對創新,年輕人在合理的前提下『異想天開』,我是絕對支持的,但前提是先做好繼承;對於醫學創新,首先要嚴謹,然後再談創新。現在我覺得,從傳統到現代,步伐有些太快,很多優秀的理念還來不及繼承就被新潮淹沒了。」

為了做好這座橋,項建斌也在不斷地「追」。他每天工作忙碌,醫教研連軸轉,周末要出去參加會議,每天還要抽空學習。「世界日新月異,像我們大腸癌、胃癌的年會,每年都有大量新的技術和理念,作為華山醫院的醫生,這個不跟上,怎麼起到帶頭作用?」

科技與傳媒的高速發展,也為醫學界帶來一些浮躁之氣,項建斌發現,現在一些年輕人在成長的過程中,稍微做一些東西就拿出去到處秀,其實這非常浮誇。

他勸導年輕人腳踏實地,嚴謹治學。「並不提倡放衛星,還是實事求是為好。」還是要先沉下心來,真正踏踏實實做成一件事,「上醫的精神之一就是嚴謹求實,前輩也是這麼做的,更需要後輩去繼承。」

項建斌說,如果再選擇一次,他還是會做醫生。雖然他選擇的註定不是一條平坦的路,但也不是一條平凡的路,不妨和歌而行,探索求真,繼往開來。

口述實錄

是在華山醫院實習的時候。我算是老華山了,見習、實習、研究所、工作都在華山。實習時,我有幸碰到了很多前輩,包括張延齡老師。張老師絕對是個大家,他對學生很和藹,也非常嚴格。第一天進科室,我就收了很多新病人,七份病史寫到近凌晨兩點,結果第二天張老師看后,讓我全部重寫——就算只是動詞、標點、語法的小錯誤,也要我全部改正。本以為寫得好,滿心希望得到老師的誇獎,結果卻要全部重寫,心裡有點小失落。但是,老師的嚴謹治學對我今後的幫助非常大。陳宗佑教授。他人很nice,但是對手術要求非常嚴格——都覺得他的手術很漂亮,但是他總是說,我這個手術只做了八十分,按他的說法,沒有一百分的手術。

他的手術特點一是非常細膩;二是手術台上敢於擔風險。他敢於嘗試複雜的手術:做下來,病人能活,做不下來,病人就沒有希望了。就算有一點希望,他也要搏一下。這一點對我有很大的影響。我前天做了一個手術,上午十點動刀,到凌晨三點整整做了15個小時。直腸癌手術后局部複發的病人,已經做了兩次手術,侵犯到骶骨上,病人疼得很厲害,吃藥、化放療效果都不好。給病人做了個全盆腔手術,膀胱、尿道、前列腺都拿掉,直腸和肛門,第三到第五骶骨加上尾骨也都拿掉,清側盆壁上的淋巴結。這種病人,如果你不去拼一下,他就只能在痛苦和絕望中等待死亡。所以我覺得冒一下險,還是值得的。這是來自老師的影響,也是來自團隊的保駕護航。

說起手術的老師,其實我還在研究所導師蔡端老師身上學到剪刀的功夫。

外科醫生一般都重視血管的分離、解剖層次的清晰,但是很少有人關注剪刀的使用——因為很多手術都是第一次做,腹腔基本不會有黏連,但在做一些複雜的手術時,可能已經是第二三次手術了,黏連得厲害,一定要求外科醫生要有用剪刀分黏連的基本功。蔡老師用剪刀爐火純青,腸子就算像麵條一樣黏在一起,一把剪刀也能分得清清楚楚。蔡老師說,用剪刀分黏連,要有耐心,對腸管解剖的判斷力要到位, 剪、推、擋、撥,剪刀的刀口要小,要像「小雞啄米」樣精準,「臨行密密走」。追求精細和完美。這是我工作中的性格,生活中我可能就比較急了,特別是開車的時候。術前判斷有一定的困難,但是術中通過努力,手術順利做下來,很漂亮,病人預后好。好的手術做完,心情真是非常愉快的。當然,我所說的都是在規範、保證病人治療效果的前提下再討論技術,如果不該開的去秀技術,那就是本末倒置了。什麼手術是該做,什麼時候是不該做的?這個是靠成長過程中的體會來判斷。有時刀開了,家屬花了不少錢,醫護人員也投入很多精力,但是術後效果未必好——有些效果是事後知道的,但有些效果在事先醫生就有判斷,如果家屬一定要求醫生做手術,但只要我預判效果不會好,從病人的角度出發,我是不會做的——我總希望給病人做加法。從疾病的角度來說,符合外科開刀指征的,我肯定是會開的。但是還要看家屬和病人的態度,看他們對疾病的認識和對困難的判斷,如果跟醫生不一致,那就另說了。

比如,有些手術風險很大,病家希望醫生開刀,但是不願跟醫生共同承擔風險,認為自己承受不了,那就不開了。每台手術后,您會做些什麼?我們有個習慣,手術下來之後一定要跟家屬講一下——告訴他病人腫瘤開乾淨了,寬慰一下家屬焦灼的心情。這個時候,多數家屬會說一聲謝謝,做手術累了,其實只要有這樣一句話,就可以振奮精神,繼續再戰。 我2010年到美國梅奧醫學中心結直腸外科做了三個月訪問學者,專門去學做直腸癌局部複發的擴大切除手術。回來之後就開始做,兄弟科室如泌尿外科、骨科、血管外科等科室都來支持。一開始同行都覺得手術風險太大,不願意去做這樣的手術,隨著時間和經驗的積累,大家也適應了。現在自豪的是,這樣的手術,並不是說只有美國大醫院可以做,的醫院也可以做,雖然至今有條件和技術常規做這樣手術的醫院並不多。最大的印象就是梅奧醫學中心的就醫理念和細節。我見過有一位體型肥胖,300斤的男性病人做直腸癌手術,我納悶,這樣重的病人怎麼搬到手術室?他們就用一種像鏟車一樣的運輸工具把病人安置到車上——這是專門為肥胖病人設計的,非常細緻、人性化。手術的流程準備和工具都非常到位,整個系統非常完善。直腸癌局部複發擴大切除這樣的手術,術后的五年存活率在37% - 64%。

還有理念方面,他們願意去做新技術臨床研究。他們的直腸癌低位保肛也是結直腸外科的熱點之一。病人一方面能保證腫瘤開乾淨,一方面也能保證肛門功能。當時有一個括約肌間切除術(簡稱ISR) ,剛開始在做臨床研究,手術的目的是保證腫瘤切乾淨的情況下保留相對完好的肛門功能。

還有就醫環境。梅奧的環境就像五星級賓館,回來之後我開玩笑:「看一個醫院好不好,就看它的廁所多不多。」那裡有很多洗手間,就是方便病人。病房條件也很好,基本一人一房,還配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士,一個藥師管兩個房間。這是硬體方面的差距。

至於醫患關係,美國的病人比較相信醫生。醫生更多是與病人溝通——我們這邊可能較多與家屬溝通。您現在壓力大嗎,會失眠嗎?有壓力,但不至於失眠,即使預計到最難的手術也不會,但是會做足準備,全部都要確認好。歲月奔流,覺得自己的刀法有變化嗎?是越來越細了,追求無血的白色手術。很多手術的失敗,是起步時的粗糙就埋下了禍根,後來越走越偏。您覺得幸福感強烈嗎?幸福感很強。以前的知識都是老師教給我的,但現在有自己的體會了,做醫生到現在,已經品嘗到不可言說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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