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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寒的成長史:把「文界」搞得天翻地覆的「孫悟空」(原創)

80后史紀【韓寒】列傳:文學「三重門」

韓寒: 不要學我,你讓我重來,我都學不像自己

(主題:寫作之路)

文/陳文伍(陳平)聲明原創

《80後作家訪談錄Ⅱ》專稿

韓寒簡介:

韓寒:上海人,1982年生,80后領軍人物,出版有《三重門》、《零下一度》、《像少年啦飛馳》、《通稿2003》、《長安亂》、《一座城池》、《光榮日》、《他的國》等。

點評:

韓寒始終關心民生民情,這體現了他高度的自覺性、人民性、正義感、社會責任感和社會良知;他始終堅持作為一個真正的作家的自由、個性和獨立性,他不愧為作家中的英雄!

韓寒是80后創作的領軍人物,80后名氣最大的一位,出道最早的80後代表作家。韓寒一出道,就拿教育開涮,考試門門掛紅燈,高中里就退學,引起了廣泛的討論。

韓寒以他叛逆勇敢的個性,機智幽默的文字,奇特豐富的想象,銳不可當的才氣,寫出了許多令人驚嘆不已和可歌可泣的作品。韓寒對青春的描繪是淋漓盡致的,對生活的描繪是一針見血的,對社會的描繪是入木三分的,可謂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特立獨行的韓寒,似乎註定要把「文界」搞得天翻地覆,像極了「齊天大聖孫悟空」。

一、 七門功課紅燈,照亮我的前程。

韓寒生於1982年9月23日早晨,「韓寒」與寒冷和冬天無關,還沒出生的時候,韓寒他爸就叫他「韓寒」。這個有著傳奇色彩的名字,似乎註定會有傳奇色彩的人生。

別看韓寒老批評應試教育,他小時候卻對分數很認真。一年級期末考,韓寒語文得了99分,原因是他把「一座橋」寫成了「一坐橋」,老師批錯,扣了1分。韓寒不服,居然去找老師論理,講字典上講的可以這麼用。然後就當場查看《新華字典》,在這個用法上,兩字果然相通。

韓寒是有天資,也很勤奮,但他的分數一直沒能躋身班級最好的行列,只是中間偏上一點,從沒得過讓許多家長引以為豪的數學、語文「雙百」。別人問他,他說上面的題目都會做,包括做錯的。

韓寒剛進羅星中學時的摸底考試,三門功課考了273分,平均91分一門。韓寒心裡想:還好,也許可以進入班裡的前五名,後來一看排名,只有42名,倒著數反而方便。這事對韓寒的信心打擊很大。韓寒雖然名次偏後,但一開始各門功課的成績還是比較均衡的,尤其是他剛進校時的第一篇自我介紹的作文《我》,令當時的副校長、韓寒的語文老師彭老師讚不絕口。韓寒後來對數學不感興趣,還殃及到了物理和化學。 韓寒中考只有468分,只能進區重點的自費班。但韓寒因為在金山區中學生3000米長跑比賽中獲得男子第一名,被松江二中作為體育特招生招了進去。剛進松江二中時,韓寒因為性格特立獨行,有時對老師不尊敬。一位老師就用一個古老的故事來開導教育他,跟他講「一瓶水不響半瓶水咣當」的道理。誰知韓寒向老師借來筆和紙,馬上畫了一幅畫,畫上是兩個瓶,一個瓶很小,但水裝得滿滿的;另一個瓶雖然只有半瓶水,但這個瓶很大很大。韓寒指著那個大瓶,對那位老師說:「我就是這個瓶。」上高一的時候,寫《三重門》佔用了韓寒的很多時間。他本來對數理化就已經不感興趣,一開始脫節后,後面的就根本跟不上來了,跟不上就更不感興趣。這樣惡性循環,導致了他高一的留級。1999年7月底,留級后第二次高一一開學韓寒就「犯」事了。那天李老師上語文課,講如何閱讀一篇課文,說:一要通讀課文,二要划生詞等等。韓寒覺得那是「廢話」,所以坐著不動,根本沒記筆記。李老師發現韓寒不記筆記,所以就問:最後這位同學,為什麼不記筆記?韓寒說:我上課從來不記筆記,我語文是班級最好的。李老師說:這位同學話不能這麼說,去年考試考幾分了?韓寒說:考60分。然後韓寒和李老師就吵了起來。這一學期,韓寒的數理化等成績仍然多門功課「紅燈」高掛。

後來,語文也考不到60分開始不及格了,乾脆就成了考試門門掛紅燈,他自己還說出了具有諷刺意味的話「看上去很美,成績單掛燈七盞」。

韓寒已經根本不把功課、學歷當回事,以至老師和校領導常常說:韓寒上課經常遲到,晚自修經常出去買東西吃;上課時睡覺、看書(不是教科書),耳朵里常塞著耳機;寢室里亂鬨哄,攤得一塌糊塗,班級的分數讓他扣光了,等等。校方提出,希望韓寒休學一年,一年中,如果走得出自己的一條路,最好;如果一年以後自己回過頭來想讀書,還可以回到學校,學校為其保留一年學籍。韓寒表示非常願意休學。離校時,韓寒帶回了許多平時買的「閑書」和上萬封全國各地讀者的來信。只是教科書沒有了,他說早全部撕掉扔了。 「所謂教科書,就是指你過了九月份就要去當廢紙賣掉的書,而所謂閑書野書也許就是你會受用一輩子的書。」許多人都把這句《穿著棉襖洗澡》裡面的話當成了韓寒的一句「名言」。休學后韓寒對他爸爸說:「爸爸,你放心,我會作出成績來證明自己的。別人看不起我,我自己要看得起自己。再說我又不是一點沒有理科基礎,將來用得到,我會自學的。」

韓寒的休學,應該說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2000年4月初,韓寒的《三重門》也還沒有出版。若是說韓寒以後憑寫作的稿費吃飯的話,那是誰都不敢說的。就說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新概念作文大賽」吧,韓寒收在「新概念作文選」中的《求醫》、《書店》和《杯中窺人》三篇文章,一共只得了七八十元稿費,而一等獎更是沒有一分獎金的。學校一位老師告訴韓寒爸爸說:「韓寒在學校里說過大不了以後拿版稅吃飯」,口氣中不無嘲弄的意味。

關於韓寒這個「留級休學狀元」的未來,在上海電視台《有話大家說》某一期談話節目中,《萌芽》主編趙長天對韓寒當時的現狀表示擔憂,說:「韓寒很有才。作為這樣一個很特殊的人才,這個社會應該給他一個通道,但現在這個通道比較難走。這麼下去很麻煩,我替他擔心,也替他的老師擔心。他們學校,我覺得也很難辦。他現在覺得這樣的上課是浪費時間,也可能確實是這樣。據我所知,韓寒讀的書很多,學的東西也很多。但是,現在韓寒要退學,否則在學校裡面對大部分學生你怎麼辦?你叫老師怎麼來進行正常教學?但是,現在韓寒退學又怎麼辦?我跟韓寒私下裡也都說過,我既很欣賞你的才能,也很欣賞你的那種個性,你自己要有個選擇,你怎麼辦?」

關於語文,韓寒不止一次地講過:「語文裡面,除了作文好,還有什麼能代表語文好?語文的一切幾乎都體現在文章裡面。文章好,就是真的好。」韓寒還說「文章這個東西,在語句通順,錯別字不多到影響閱讀的情況下,好壞完全沒有評判的標準。我隨便拿一篇朱自清的文章交上去,沒有一個老師會覺得自己的學生寫作文好到有名家的水平了,並且照樣會作出很多修改意見。」 但是,韓寒的語文成績經常不及格,以致有人認為,韓寒連偏科都算不上,他也沒有偏什麼「文」,他只是作文而且也不是應試作文寫得好罷了。對此,上海復旦附中的語文特級教師黃玉峰認為,像韓寒這樣的語文水平而得50分,到底是韓寒出了問題,還是我們語文的評估出了問題?他認為,是我們的語文評估出了問題,而不是韓寒出了問題。 1999年12月,韓寒在松江二中第一次接受上海東方電視台《東視廣角》記者採訪時,曾經說到寫好作文有兩個「要訣」:第一就是不看語文書,第二就是不看作文書。他說,「作文」書上的文章都是那種矯揉造作的,沒有這件事情,隨便套一件事情,然後再套一點,啊,我真崇拜他,啊,這件事情,給我的印象真深,「啊」什麼什麼的,這種文章一點都沒有意思,而且現在學生的文章,尤其是散文問題最大,用詞非常華麗,就像以前的那種駢體文一樣,而老師看到這種文章,一般都是很稱讚的,而且都能夠獲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大概是文學的一大退步。 2000年,韓寒在《三重門》封面上的介紹中赫然寫著「一個都不能少,還是七門功課紅燈,照亮我的前程。」我想是這樣的,考試門門掛紅燈,這樣的「紅燈」才能夠照亮像韓寒這樣的天才的前程。

二、走向「新概念作文大賽」 一等獎領獎台

初識漢字以後,韓寒就開始像模像樣地看起了《故事大王》等刊物。韓寒從小就一個人睡一個房間,根本不按時睡覺,鑽在被窩裡看書。有時他爸媽把書沒收掉,但等他爸媽睡著了,他又拿書偷看。不可否認,看書確實積累了知識和拓寬了思路。二三年級的時候,韓寒寫作文就開始「虛構」情節,他似乎從不為許多小朋友都感到頭痛的寫作頭痛過。

韓寒自讀國小以後,從來不怕寫作文,這是事實。但這都是一些被動的應試作文,也說不清楚寫得好還是不好。讀國中時,他參加過一次作文比賽選拔,他在一節課上寫了兩篇作文。但也僅此而已。 國小的時候,韓寒有時「創作」了一些笑話,並在《故事會》和《故事大王》上發表過幾則小幽默和笑話。這應該與平時一些課外書籍和電視等文化的熏陶有一定的關係。

讀國中以後,韓寒對課外書籍的涉獵越來越廣了,1997年春節過後,韓寒念初二第二學期,在縣圖書館辦了個借閱證,在那裡,他接觸到了眾多的少兒報刊,使韓寒對他的同齡人的總體寫作水平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並使他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說:那些少兒報刊上的文章寫得太濫太幼稚了,我完全可以比他們寫得更好。1997年的整個三月份,放學後晚上做好作業,韓寒都著了魔似的開始寫作。一篇幾千字的小說,常常只一個晚上就寫好了。而且他還寫得一手很好的鋼筆字,寫的文章初稿就比一般人改定謄清的稿件還好,基本上是一次「成型」的。在這一個月裡面,他寫了十多篇小說、散文,寄出去連底稿也沒留,他要試試自己的寫作才能。

大約一個月以後,江蘇少兒出版社的《少年文藝》編輯饒雪漫最早給了韓寒迴音,說是他的小說《彎彎柳月河》(即《零下一度》裡面的《傻子》)準備刊用。當年,7月號、9月號和11月號,三期《少年文藝》分別發表了韓寒的兩篇小說和一篇散文。《彎彎柳月河》還被評為當年的優秀少兒習作。在9月號的《書店》的簡評中說:「韓寒把自己的筆瞄準了書籍出版中的弊端,用少年純真明亮的眸子,透視出當代圖書種種可笑可悲之處,毫不留情地將其中的荒謬乖戾、欺騙人、蠱惑人之處揭示出來。在寫法上,借用了雜文常用的勾勒形象、比喻、誇張、幽默嘲諷等筆法,把漂亮外表下的種種花招解剖得淋漓盡致,思想開闊,想象豐富,隨手拈來,左右逢源,辛辣老到,冷峻犀利,讓對手在狼狽尷尬中無處可逃……」,幾乎用盡了能夠找得到的讚美詞。

如果韓寒當時不接觸那些少兒報刊,不了解中學生寫作的總體水平,不知道自己的寫作水平到底在他的同齡人中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程度,那麼他也不可能在1997年的三月份一口氣寫出那麼多的文章。他實際上已經擁有這方面的潛能,只是以前沒有發現。

韓寒善於觀察社會,所以想寫了就能輕鬆地寫出一些文章。韓寒那一階段寫的文章,雖然字裡行間已經有一些比如幽默、比喻等他的個人風格,但大部分還是有一些「作文」的痕迹,是比較稚嫩的。他真正比較有思想、比較成熟的文章應該從江蘇《少年文藝》1997年9月號的《書店》開始,而《書店》則是一篇真正有思想的作品,這是一種創造,是一種創造性思維的結晶,它和應試作文是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的,是兩個檔次的作品。說這種文章是初二學生寫的,簡直有點令人不可思議。當然,也有人對這種創造性精神並不抱認同態度。韓寒當時的班導就認為他寫的《書店》噁心,文筆下流,說得韓寒非常氣憤,立即「宣稱」:今後一百年裡,我們國中里沒有一篇文章可以超過我韓某人。1999年韓寒參加《萌芽》「新概念作文大賽」,起先主要是因為「新概念作文大賽」不收參賽費,這至少說明他們舉辦此次比賽的目的不是純粹為了要在學生身上賺錢。韓寒當時就有這麼一種想法:要是自己的文章能得一等獎,那麼說明是真 的「新概念」,反之就不是。因為沒收到「新概念作文大賽」複賽的通知,錯過了復費時間,但是「新概念作文比賽」特別給韓寒一個「補考」的機會,正是這個「補考」的機會,使韓寒寫下了《杯中窺人》這樣很有影響的作品。

三、課堂上寫出的《三重門》

1998年的下半年,就是韓寒進入松江二中讀高一時,就已經開始了他的長篇小說《三重門》的寫作。韓寒爸對韓寒怎麼寫出《三重門》很好奇,就問他:「你是用什麼時間寫的?是不是熄燈后鑽在被窩裡打著手電筒寫的?」他說:「不是。你試試,在被窩裡連稿紙都攤不開,能寫東西嗎?我是在上課時寫的。」我問:「你上什麼課寫的?」他說:「上什麼課都寫,只要靈感一來。」

一部《三重門》20多萬字,也真是難為了一個高一學生。試想,就是認真地抄一遍也得多少時間?更何況要構思,要「偷偷摸摸」地寫。寫長篇小說需要作者長時間全身心地投入,作者的腦海里除了有自己的真實的世界外,更重要的還要有一個豐富的虛擬的世界,小說中的人物時時刻刻在腦子裡活動,有時這兩個世界交叉甚至顛倒。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是沒有時間和精力上好課的,所以成績老是往後退。

在1999年3月28日去上海市區參加「新概念作文比賽」複賽時,《萌芽》的胡瑋蒔和趙長天知道了韓寒寫長篇小說的事,於是就約定寫好后給他們看看。參賽回來,韓寒將全部書稿訂正一遍后,4月份把書稿送到了胡瑋蒔那裡,胡瑋蒔看后讚嘆不已,馬上送給趙長天看。趙長天讀後,自然知道它的價值,便推薦給了上海的一家出版社。可是半年過去了,這家出版社仍然沒有給韓寒迴音。最後,這家出版社的有關編輯「公事公辦」,並沒有因為名家的推薦而放棄或改變自己的選稿標準。他在給韓寒的退稿信中說:「人物描寫概念化,缺少生動的情節和細節,小說的青春味、校園味不足,缺少生活氣息……小說的文字較油滑調侃,表現了中學生的某些陰暗心理……」,「小說某些地方格調不高,使人懷疑作者本身的品位……」等等。 1999年12月,曾在《文匯報》上看到過一篇題為《語文考試60分的孩子寫出長篇小說》的文章的作家出版社編輯袁敏(《首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獲獎作品選》責任編輯),在上海組稿時和《萌芽》聯繫后,得知《萌芽》編輯部看過韓寒的《三重門》的兩位編輯都毫不掩飾對韓寒才華的讚賞,同時也對這部小說能否出版似乎有些擔憂,便馬上和韓寒聯繫。韓寒捧著厚厚的一疊稿子,坐在袁敏面前,充滿自信地說:「我要的不是比《花季·雨季》好一點點的東西,我要的是獨一無二、旁人無法替代的最棒的東西。」袁敏在《作家文摘》上撰文《我編<三重門>》時說:「他的大言不慚表現得如此坦蕩、率真,讓你無法計較他的狂傲。」「《三重門》果然很棒,它的行文似有《紅樓夢》的格局,它的用筆又有《圍城》的韻味,它的語言藏龍卧虎、吸古納典。語言本身有細節,有性格,有生命,充滿靈性。它寫的是一部校園小說,但卻折射出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一個17歲的少年對社會、對人生、對世事、對周圍的一切,常能發出一些深刻獨到、直抵要害的見解來,那份智慧、那種敏銳,足以讓成年人都汗顏。但是,作為一個深諳做書規則的編輯,我當然也一眼看出了小說中一些足以讓出版者緊張並且肯定想做某種迴避或繞道而行的東西。我需要自問的是:如果我來做《三重門》的責編,我有沒有膽識讓它以真實的本來面目與讀者見面?一位同行在看過我編的《首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獲獎作品選》后曾對我說:『這樣的書在我們社可能是無法出的,要出的話,肯定會刪掉許多東西。』然而這套新概念作文發行后受到廣大中學生的熱烈歡迎和讚賞,同時也受到了老師和家長們的普遍認同和好評。我想,這一代孩子們身上某些出格的東西、叛逆的東西、違背約定俗成的規矩的東西,也許正是進步的東西、超前的東西、促進社會向前發展的東西。」

2000年初,袁敏給了韓寒一個新千年的驚喜:《三重門》終於順利地通過了終審。這也是作家出版社出版的第一部高一在校學生寫的長篇小說。 2000年5月,《三重門》由作家出版社出版,隨後風行全國,在全國圖書銷售排行榜上榜時間達33個月,連續10個月排名第一,為當年年度全國最暢銷圖書。累計發行已經超過200萬冊,為近20年銷量最大的文學類作品。由此引發了大範圍討論的「韓寒現象」, 引導了一場80后寫作的風暴。 《三重門》后,韓寒又出版了《零下一度》、《像少年啦飛馳》、《通稿2003》、《長安亂》、《一座城池》、《光榮日》、《他的國》等,本本暢銷,創造了讓人震驚的暢銷奇迹。

四、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不叛逆

韓寒從小就能說會道,他爸媽也常常被韓寒反詰或爭論得無話可說,因為他說得有理。

韓寒說過很多讓人覺得叛逆的話,比如:「千萬別把我當人,我成為現象,思想品德不及格總比沒思想好。」「我是一塊上海大金子,我會讓很多人反思自己。」「無知者無畏,有人說我無知,那些沒有文化只有文憑的庸人。」「如果現在這個時代能出全才,那便是應試教育的幸運和這個時代的不幸。」「我覺得我是全世界最聰明絕頂的人。因為有些博士其實見識沒有多少長進,只是學會了怎麼把一句人都聽得懂的話寫得鬼都看不懂。」「我這輩子說得最讓人無從反駁的話就是被子不用疊——本來就是要攤開睡的——然而這也是第一個被人反駁掉的。懂么,這就是規矩。我們之所以悲哀,是因為我們有太多規矩。」「有些家長說讓孩子不要跟我接近,說會把孩子影響壞。還說我有心理問題,說我不正常。我不正常嗎?現在問題是,我們這個社會把很多不正常的東西當作正常,正像很多當官的人的為官之道,以為那樣很正常;還有我們的一些教育制度也是這樣,而把一些正常的當作不正常,比如我們這些有思想、見解、能夠看到問題本質的人。一些教育問題連瞎子用屁眼都能看明白,但有一些人卻非看不出來,還倒打一靶說你們這些能看清問題的人是不正常的。這說明他們是何等害怕真理,害怕真實,喜歡虛偽! 」「教師不吃香而家教卻十分熱火,可見求授知識這東西就像談戀愛,一拖幾十的就是低賤,而一對一的便是珍貴。珍貴的東西當然真貴,一個小時幾十元,基本上與妓女開的是一個價。同是賺錢,教師就比妓女厲害多了。妓女賺錢,是因為妓女給了對方快樂;而教師給了對方痛苦,卻照樣收錢,這就是家教的偉大之處。」「有些東西被主流承認了,是非常不好意思的一件事情,就像電影審查一樣,我們的主流就是電影審查。但是據我所知,好像能公映的電影基本上很難是好電影的,好的電影能公映嗎?」等等。我覺得這些話看起來叛逆,但是也很有道理,能讓人反思。

然而,韓寒認為自己不叛逆,說:「很多人都覺得我是叛逆的,其實不是。叛逆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在當今是兩回事情。」韓寒還說:「我覺得我做的很多事情都特普通,可能我接受的教育比較的少,當你跟我說一個觀點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一定,比如說前陣子人家一說到徐志摩,可能大家都覺得他是個大才子,我就會去想不一定,為什麼,然後我就會去看他的東西,看了以後我覺得一般,我覺得他也不算什麼大才子,泡妞只是一種才能不是一種才華,不能把這兩個結合起來,可能就是因為比較多的。這方面大家會覺得這叫一種叛逆,我其實並不這麼覺得。」

有人說,「要寫有人性的作品。」韓寒就說:「其實怎麼寫都是有人性的。你以為故事會裡的文章沒有人性嗎?雖然他們看著這種題材檔次挺低的,但是很多人物,很多描寫都散發著人性的光芒,不一定非得在小說里花這麼大的篇幅教人家一個道理,原來人之初,性本什麼,我覺得那就是在玩弄人,完全不需要。」

韓寒喜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說自己想說的話,也許正因為這直率的性格,口無遮攔的脾氣,讓很多人覺得他叛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引發了很多爭議和口水戰。

2006年,韓寒和與文學評論家白燁引發了「韓白之爭」。關於「韓白之爭」,我覺得韓寒說的話可以用來作為結語:「至於年輕人,文學就是認真的隨意寫。人能做的只有這些,其他都看造化了。文學是唯一不能死磕和苦練的東西。更不能如虛偽的大多數前輩們一樣。文學的最危險境界就是,著實虛偽,但自己還覺得自己特真誠。 」

2008年6月,韓寒說出了巴金、矛盾、冰心三個人文筆不好 ,被很多人稱為是「炮轟和侮辱文學大師」,由此引發了大範圍的口水戰。我覺得還是可以用韓寒說的話作為結語:「我的心裡自然會評判我自己認為的大師,你們的大師不是我的大師,他們在我眼裡只是作家或者成功作家,我自然可以決定自己是否喜歡讀他們的東西。這和一個人的道德沒有任何的關聯。縱然是我自己認為的大師,我也可以對他說,我覺得大師您的這個地方我不是很喜歡。還是那句以前用過的話,這是你我最基本的權利,大家其實都有這個權利。當然,你也可以認為自己沒有這個權利。放棄自己的權利也是你的權利,咱不是最喜歡行使這個權利么。」

說到所謂的純文學,韓寒的觀點新鮮,並且入木三分。韓寒說:「任何文學都是純文學。我不懂什麼是純文學什麼叫不純文學,賣不掉的就叫純文學,那些作家都是你自己的書賣不掉,你怪誰去,怪市場?怪這個時代很浮躁?什麼都怪,你就是沒有怪過自己,就像我們車手一樣,那個車開不快,你怪技師不好,你怪車不好,怪什麼不好,你就從來沒想過自己?純文學現在有那種自欺欺人的意識,就是純粹為自己的商業上的一種失敗找理由。」韓寒還說:「我也沒有去參加過那些研討會,我真是一心想著自己寫的東西,可能我現在能力有限,寫的不夠好,但是那些東西都是我想寫的,不會有人逼著我寫,不會有出版商逼迫我,說最近什麼男女上床題材的,或者是最近革命題材的特別火,你馬上跟風寫一個,沒有人可以要挾我這麼做,我純粹是在我所寫我自己的東西,純文學就是寫自己心裡要表達的,你賣的好,賣得不好,不關這個文學的事情。你說歷史上所有的名著,你說《紅樓夢》賣得不好嗎?它也賣的很好啊,名著都賣的很好,只是有些人看不慣而已。什麼叫不純的文學,新華社通稿,那種替人家吹捧,給了你錢,你替我吹捧一下,那種跟風的,你根本心裡不想那麼說,我覺得這種是不純文學。純和不純是這麼來分的,從內心的動機來分的,而不是白燁說了算了,你賣的好就不是純文學,你賣的不好就是純文學,我覺得這特別愚蠢。」

韓寒的寫作的方向,是為了把事情用更加智慧的方式表達出來。韓寒自己說:「那時候刻意要那麼做,因為我是從小模仿能力都挺強的,當時刻意模仿一些我比較喜歡的人的文筆。我喜歡看比如說林語堂、梁實秋、錢鍾書、魯迅這些人的東西,因為他們時不時有些特別智慧的東西,特別幽默的東西。我之所以不喜歡看朱自清或者現在的好多散文小說家,是因為他們的文字特別的平淡,太淡了,我不喜歡很淡的文字,所以我會覺得看這種東西特別無聊。我也特別害怕別人在看我的東西的時候會覺得特別的無聊,哪怕無論你在講一個多麼深的事,但是我覺得總能有更加智慧的方式把它表達出來。」

韓寒克服寫無聊的作品,原因主要就在於以前的閱讀習慣,因為看無聊的作品讓人頭痛。韓寒說「我四大名著都沒看過。我看書有我的原則,我不喜歡語文書、作文課,因為我仇恨這些東西賺人的錢又扼殺人的個性和創造力。我更喜歡王朔,這小子很聰明,而且很真誠。我的寫作特點更像錢鍾書的《圍城》,因為我很欣賞他罵人罵得深刻又不露骨。」韓寒家裡的那本《圍城》就被他翻得破舊不堪。韓寒還說:「我不喜歡看小說,我就喜歡看雜誌,軍事類的東西。小說我自己會寫,我自己能寫,我幹嘛要看你們是怎麼寫的?」

韓寒喜歡用自己的作品說話,他反感簽售,在自己的博客上發布公告拒絕簽售會。最重要的是能寫出《三重門》等書,而不是能給《三重門》等書做簽售。

韓寒似乎很不希望別人把他當英雄來模仿,2008年曾在博客中明確寫道「不要學我。你讓我重來,我都學不像自己。」我們可以明白,韓寒的目的,是希望你成為你自己,獨一無二的自己,因為英雄是不能被複制和克隆的。原創聲明: 文/陳文伍(陳平)版權所有。《80後作家訪談錄Ⅱ》,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09年12月出版,作者是陳文伍(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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