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將如何領導世界 ——「人類命運共同體」與新天下體系

在2013年提出「一帶一路」建設倡議以後，今年，領導人又在達沃斯經濟論壇上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兩個概念的提出，意味著已經準備要拋開美國的全球化模式，建立一個新的世界政治經濟秩序。

文 | 李曉鵬，來源 | 李曉鵬博士（ID:pengyouquan1982），特此感謝！

西方文明難以破解當今世界困局

在人類文明發展長河中，就文明對世界的影響力而言，從歐洲發軔的西方文明尤為耀眼。從啟蒙時代到現代的300多年，世界在西方文明主導下，社會生產力發展遠遠超過了以往人類歷史發展的總和。然而，自進入21世紀，西方文明開始備受挑戰，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爆發，更是把世界推入亂象叢生的境地。

當今世界，人類面臨諸如經濟長期低迷、貧富差距拉大、經濟危機和金融危機加深、軍備競賽和核競賽升級、戰爭危險加劇、恐怖事件頻發、資源枯竭、環境惡化等困擾人類生存與發展的一系列全球性難題。當今世界經濟存在的三大突出矛盾都未得到有效解決：一是全球增長動能不足，難以支撐世界經濟持續穩定增長;二是全球經濟治理滯后，難以適應世界經濟新變化;三是全球發展失衡，難以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這意味著影響世界發展的動力、平衡、治理三大根本機制出了問題。其深層根源，是西方文明的邏輯出了問題。

西方中心論是西方文明的邏輯起點，這是導致世界困局的理論根源。西方中心論奉行「一元論」「主客二分」的哲學思維，即西方世界是「主」、非西方世界是「客」，西方世界是「我族」、非西方世界是「異類」，西方世界是「先生」、非西方世界是「學生」。它標榜西方價值的普世性和西方道路的唯一性，認為西方文明是人類真正的文明，西方標準就是世界標準，非西方世界應向西方世界看齊。在這種邏輯中，「客隨主便」「我族歧視異類」「先生教訓學生」自然是西方認為情理之中的事。西方列強主宰和分割世界的威斯特伐利亞體系，就是這種邏輯的產物。按照這種邏輯，某些國家強推「普世價值」、藉助武力輸出「顏色革命」、出兵干涉主權國家內政這些鬧劇，都是所謂名正言順的「正義之舉」。而事實上，西方文明蘊含著「對立」「對抗」的基因，世界因此被切割成相互衝突的對立體。如此，國際秩序很難持續下去。

自由主義是西方文明的精神支柱，這是導致世界困局的人性根源。自由主義主張個人利益和自由最大化，鼓吹私有制，倡導「市場萬能」和「民主神話」，縱容物慾橫流的消費主義，注重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世界著名物理學家霍金指出：整個世界尤其是西方世界長期處於機械唯物主義觀念掌控之中，它只相信世界是物質的，只看得見有形的物質，只追求物質和物質享受。在西方文明牽引下，人類幾乎走上了一條追求物質享受的不歸路。值得警醒的是，西方鼓吹的「民主神話」在世界各地正在破滅，「市場萬能」的夢想屢被「市場失靈」的現實所擊破，流行多時的新自由主義正在夕陽西下，它有添亂之嫌而無治亂之力。世界金融危機的後遺症、局部戰亂的升級、世界貧困人口的急劇增加，都標誌著西方文明已深陷危機。

資本擴張是西方文明的行動旨趣，這是導致世界困局的制度根源。世界進入近代以來，資本就像脫韁的野馬橫行於世，推動資本主義從商業資本主義到壟斷資本主義再到金融壟斷資本主義的升級，直接或間接影響著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推動著人類社會的發展，同時也把世界帶入險境。因為資本逐利、擴張和增殖的本性，使資本主義形成了以犧牲資源、環境、生態、人的發展以及發展家利益為代價的生產方式，形成了以金融霸權、文化霸權和軍事霸權控制世界的統治方式，加劇了地區發展的不公平性、非均衡性和不可持續性，引發了資本主義制度體系下的結構性、累積性、依附性發展問題。特別是資本主義制度自身難以克服的矛盾，直接導致了以轉移經濟危機為目的的兩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冷戰之後又相繼爆發海灣戰爭、波黑內戰、科索沃衝突、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敘利亞戰爭。這些戰爭給人類社會帶來了沉重災難。

人類命運共同體論蘊含中華新文明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實質上是在尋求一種不同於西方中心論的世界發展的再生之路，是在為解決人類共同面臨的「發展赤字、和平赤字、治理赤字」三大難題提供「方案」、貢獻「智慧」，進而是為了重建新的世界格局。這實際上蘊含了一種不同於西方文明而注重多樣性、平等性、包容性、普惠性的中華新文明。

在世界文明譜系中，能與西方文明相提並論的，無疑是以為代表的東方文明，一般稱為中華文明。中華文明是一種典型的農業文明和內陸文明，起源於夏商周三代之前，成型於秦漢，興盛於隋唐，宋明時達到頂峰，其博大精深的文明成果為人類發展作出了卓越貢獻。對於西方國家來說，無論是地理大發現、文藝復興，還是走出中世紀進入現代社會，中華文明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由於清朝後期統治者的封閉僵化，中華文明在西方工業文明和海洋文明的衝擊下迅疾走向衰落。在近代歷史上，盛極而衰，中華文明也因此背負罵名，曾經成為的沉重「包袱」。全盤西化論因此泛濫，至今仍有一定市場。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國內提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在國際上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中華文明正發生著鳳凰涅槃式的變化。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論實質上就是當代為人類和世界作出重大貢獻的一種中華新文明。無論是古代歷史上的「華夏中心論」，還是近代以來的「西方中心論」，都不符合時代發展趨勢，都無益於人類永續發展和世界持續繁榮。中華新文明既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人民的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母體，又合理吸納西方文明等一切外來文明中的有益成分，還面向未來。

應該建立一個什麼樣的經濟體系？

要重新走向一帶一路，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這樣一個新的世界體系，應該建立一個什麼樣的經濟體系？

我們首先來看，古代的天下體系和西方近代殖民體系有什麼根本性的不同？

西方近代的殖民體系主要是建立在殖民掠奪的基礎上。西方為什麼必然走向這條道路？是因為西方國家在他的文明史上從來就沒有一個建立堅強有力的大一統政權的歷史。他的政治權力大部分的時期都是比較軟弱無力的，沒有一個理性政府治理的歷史傳統和文化傳統。

在這種情況下，政府的權力獨立性很差，必須得到經濟利益集團的支持，才能夠維持統治，政府沒有辦法與資本利益集團相抗衡。如果政府沒有辦法控制資本利益集團擴張的衝動，最後就只能成為資本利益集團所控制的工具，服從資本利益集團對外掠奪的需要。

這個基本特徵決定了，西方國家西方文明建立的近代三個版本（西班牙和葡萄牙、英國、美國）的殖民體系，最後都是以對外掠奪為主。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們發明了非常先進的科學知識，創造了巨大的財富，為人類文明的進步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但同時也不可否認：這些財富和他們創造的這些東西是建立在對第三世界國家的殖民掠奪的基礎上的。西方國家的繁榮與亞非拉地區的貧窮落後是一個一體兩面的關係。

而古代的天下體系有一個基本的特徵是什麼呢？就是對於軍事征服以內的地區，也就是主權區域，一律平等。在帝國的版圖內，不分民族，不分邊疆和內地。大家平等地在一套法律制度、一個皇帝的管理之下，該交稅交稅、該怎麼樣怎麼樣。有一些邊疆的非主體民族實行自治，向中央納稅（上貢）的比例反而比主體民族地區更低。而在軍事征服所能控制的地區之外，就採取一套平等的貿易體系。通過貿易來進行聯絡。中華帝國是天下體系的核心，盡量為體系的穩定提供武力保障，比如鄭和下西洋掃蕩沿途的海盜，班超經營西域消滅絲綢之路上的敵對勢力等等。

的大一統中央政府的權力非常強勢和穩固，能夠有足夠的力量來控制資本利益集團對利益的追求。的大一統政權不需要對外掠奪資源來供養自己，而是完全依靠內部的生產交易，從中獲得稅收以及相當於稅收的土地租金和鹽鐵專營等形式的收入來維持自身的運轉。對外貿易不是中華帝國的生存命脈，而是錦上添花。所以，能夠建立一個對內對外都相對比較公平的自由貿易體系，一個跟西方完全不同，不依賴對外掠奪的世界經濟體系。

這套體系，長期以來被人誤解，說成是自給自足的封閉型經濟，導致了閉關鎖國，所以才在近代落後於西方。還搞出來了什麼「李約瑟之謎」這樣的傳說，認為古代的科技繁榮和近代的衰落之間的關係無法理解。對此我在《從黃河文明到一帶一路》中已經給出了詳細的解答：

中華帝國長期堅持自給自足的發展戰略毫無疑問是正確的——這也是中華帝國繁榮昌盛的基礎，也是建立一個在古代世界最公平的世界經濟體系的基礎。漢朝、唐朝和明朝這三個偉大的朝代，都是自給自足的經濟體，但同時又都是充分對外開放的社會，絲綢之路、萬國來朝、鄭和下西洋和海上絲綢之路的建立，都是基於自給自足的國家戰略，不是窮瘋了跑出去搶錢。清朝走向閉關鎖國，落後於西方的原因，不是我們自給自足，不是我們的文化傳統怎麼保守封閉，而是因為傳統的在遭受到蒙古和滿清兩次北方少數民族入侵以後被嚴重破壞了。由於統治階層自身的腐敗、長期的太平盛世所產生的社會風氣的腐朽墮落，中原地區的先進民族喪失了戰鬥力，底層老百姓在土地兼并和官僚腐敗的雙重壓迫下無法生存，權貴階層則無恥墮落貪生怕死，最後讓國家亡於北方文明程度更低但更團結更富有尚武精神的少數民族之手。一方面，由於是異族入侵，殺戮程度必然大大高於內部叛亂，精英人口遭遇了巨大的損失，科技發展不可避免的要出現巨大斷層。

另一方面，統治階層的文明程度總體大大落後於主體民族，他們必然不能真正容許占人口絕大多數的而且文明程度更高的主體民族精英們去學習他們理解不了的、更先進的西方科學技術。

如果英國在牛頓提出他的萬有引力之後突然遭遇北歐海盜入侵，人口被屠殺一半以上，然後海盜們建立一個新政權，鎮壓一切反抗者並大搞文字獄，焚毀他們能找到的各種令人懷念前政權巨大成就的書籍，那麼英國當然不可能率先爆發工業革命。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所謂的「李約瑟之謎」根本就是一個低智商問題，它就跟問人死了為什麼不能說話是一樣的。一個國家的精英都被殺完了，再去問人家為什麼不能走在人類科技創新的前列，不是搞笑么？

真正的問題不是為什麼會在近代落後。因為近代殖民者入侵的，已經不是那個漢唐明所代表的中華帝國了，而是一個半野蠻狀態的半殖民政權。這樣的不落後才奇怪。因為這樣的落後而去質疑整個古代中華文明的輝煌，是搞錯了對象。

真正的問題是：為什麼創造了輝煌文明的古代會相繼滅亡於蒙古和滿清？這個問題，核心就是統治階層——主要是官僚集團——的腐朽墮落，對人民的壓榨超過了人民所能忍受的極限，軍事的腐敗讓軍隊完全喪失戰鬥力，對內激起農民起義，對外慘敗於數量很少的少數民族軍隊。迄今為止，任何一個國家、一個文明，在經過長期的和平繁榮以後，都不可避免的要走上這條道路，概莫能外，它是人類本性的缺點，不是中華文明特有的什麼劣根性。在西方世界曾經創造了輝煌希臘文明、羅馬帝國的滅亡，也都是這樣的原因。

我們從1776年工業革命落後於西方到2009年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大工業國，也就經過二百三十多年。從希臘羅馬文明遭受毀滅到西方世界重新崛起，至少經歷了一千年中世紀的黑暗沉淪；埃及文明、伊斯蘭文明、印度文明盛極而衰以後，直到今天也沒有恢復。在世界從古代向近現代轉型的過程中，無數古代帝國灰飛煙滅，古代是一流強國的國家今天還是一流強國的，只有。近代面臨的挑戰以及人的應對，進一步證明了中華文明的偉大。

人經過百年抗爭，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建立了人民政權，推翻了壓迫人民的宗族勢力，從內部清除了那個導致宋朝和明朝相繼滅亡於落後民族的腐敗理學文官集團的殘餘勢力，然後學習西方，完成了工業化，終於擺脫了千年的累贅，重新崛起了。今天，我們重新走向一帶一路，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口號，正是這次崛起的成果，它是中華文明復興的必然。因為中華文明是一個跟西方文明差異巨大的文明體系，它不復興則已，一旦復興，就絕不僅是世界上多了一個強國而已，而是要動搖近代以來世界體系的根基。

主導的國際經濟體系和前面我講的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近代殖民體系之間的本質性的區別就是在於：它不是建立在對外掠奪的基礎上，而是建立在內部生產和外部公平貿易的基礎上的。兩千年以來，一直是一個自給自足的經濟體，有一個龐大的國內市場來支撐國家的經濟發展，同時由於強權政府對資本食利者階層的強力的打壓——就好像漢武帝沒收豪強的財富並他們遷徙到邊疆地區一樣——使得長期以來一直就是一個生產型帝國。他的財富主要來自於內部的生產和商品貿易。而不是來自於對外部的掠奪。歷史上從來不會建立一塊殖民地，對這個殖民地的人民進行奴役，然後把大量的財富輸入國內，使之成為國內繁榮的來源。

為什麼能做到這一點？就是因為政治權力和經濟權力能夠有效地分開。政治權力能夠足以制止大資本的逐利行為。而能夠通過貿易和生產來積累財富。這是古代天下體系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一個本質。

美國建設的近現代的這一套全球貿易體系，他打著正義的旗號背後干很多不正義的事情，自由貿易的背後存在著大量的武力掠奪或者金融掠奪的勾當。建立的新世界秩序，要超越美式全球化，最根本的就是要否定金融掠奪這種勾當。當然也要否定美國之前的前兩代殖民帝國——西班牙和英國的那種赤裸裸的燒殺搶掠那種更野蠻更落後的勾當。

所以，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第一條，就是要鼓勵財富的創造，反對財富的掠奪。建立真正的自由貿易體制，反對各種打著自由貿易旗號的殖民掠奪。

自由貿易是個好東西，我們不能因為英國美國等之前的殖民者打著自由貿易的旗號就認為自由貿易的騙人的。世界上各個國家平等自由的交換自己生產的產品，這對大家都有好處。這不是從亞當·斯密寫了《國富論》才有自由市場自由貿易，古代的大一統帝國一直是對內市場經濟、對外自由貿易，創造了巨大的經濟繁榮，這跟亞當·斯密無關。大一統帝國體制就是古代最好的市場經濟體制：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普天之下一套法律體制一套稅收體制，沒有比這更適合做生意的市場了。

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原則

我們倡導的世界經濟體跟西方的主要區別，不在於是否支持形成統一的世界市場、是否支持自由貿易，而關鍵在於是否打著自由貿易的旗號搞掠奪。

第一代世界體系，西班牙葡萄牙殖民者直接燒殺搶掠，販賣奴隸和攫取黃金白銀，這樣的赤裸裸的掠奪我們當然不能再幹了；第二代世界體系，英國法國荷蘭等殖民者以武力為後盾建立殖民政權，通過土地和資本的投入建立控股公司來直接控制殖民地的經濟命脈，以此對殖民地進行吸血，這樣的掠奪我們今天也當然不能幹了；第三代世界體系，由美國主導，則不再直接建立殖民地，而是是以武力為後盾建立有利於自己的金融貨幣霸權，這樣的掠奪形式我們還能不能接著干呢？我們也不能再接著幹了。

要建立一個第四代的世界體系。在掌握了新世界秩序的主導權以後，要確保建立一個真正的世界自由貿易體系，最關鍵的就是要堅決克服上一代也就是第三代世界體系的核心缺陷——金融掠奪。我們不僅需要在內部建立嚴格的金融監管體系，嚴厲打擊金融投機和掠奪，還應該在全世界範圍內堅決打擊包括自己的金融體系在內的一切金融掠奪，而構建一個真正自由公平的世界貿易體系。

自己內部要控制好自己的金融資本，不能夠建立一套像美國那樣的金融體系，任由金融資本到全世界去掠奪。

說具體一點，我們應該制定一個《反海外金融投機法》。西方國家有一條方法好，他們會自己通過一個《反海外賄賂法》——如果西方國家的公司到海外做生意去賄賂當地官員，雖然這對母國利益並沒有損害，但還是要遭到懲罰。不管這條法律他的具體的執行過程當中，是不是真的執行了。但這個意思是對的。

我們如果真的想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除了要學習《反海外賄賂法》，還應該通過一個新的法律，叫《反海外金融投機法》。的金融體系走向世界，是支撐我們的自由貿易的，支撐基礎設施建設的，而絕對不是去製造資產泡沫的。如果我們的的銀行、的金融機構到海外瘋狂地炒作房地產，瘋狂地搞內幕交易，製造股市泡沫，把這些國家人民辛辛苦苦創造財富用這種方式，再給掠奪回，這樣的財富我們不要。相反，你乾的這種事情在國外抓不著你，國內也得把你抓起來，也要審判你。

的金融體系要為全世界人民創造實際財富服務，就是為實體企業，為自由貿易和基礎設施建設服務。除此以外其他行為要面臨著跟國內法一樣嚴密的監管。這是我們堅持的第一條原則。

領導世界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第二條原則就要堅決拋棄以儒家思想為主的文化宣傳策略，代之以大力宣傳理性政府治理和世俗化社會管理的經驗。

主導的世界秩序，當然要推廣自己的普世價值，不能光是美國的那套普世價值。文化最大的普世價值是什麼？不是仁義禮智信，而是世俗化社會的構建和政府的理性治理。我們兩千年來曾經在歷史上創造過最繁榮的經濟和最先進的文明。而保障這一套經濟和文明的東西是什麼？就是我們建立了一個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大一統政府。而且這個政府為人服務，不是為神服務。在這方面人的經驗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我才在前面說，向全世界推銷中華文明的組織不應該叫孔子學院，建議改個名字，叫漢唐學院。走向世界的是漢唐文明，而漢唐文明的核心是什麼？是建立一個強有力的和良好治理的大一統政府，世俗的政府而不是神聖的政府，為人民服務的政府而不是為上帝、為資本服務的政府。用大一統政府來保障世俗社會的幸福生活，保障對外貿易和國內自由的市場經濟。

此外還有第三條原則，就是「人類命運共同體」必須建立在堅強有力的武裝力量的基礎上。

西方殖民者的世界體系和古代的天下體系，有兩個共同點，特別需要牢記。第一個共同點就是提倡自由貿易，第二個共同點就是都要以強大武力為基礎。我們要建立一個新的世界體系，西方別的東西可以顛覆，這兩條永遠不能顛覆。

在主導建立新的世界經濟秩序的過程當中，一定要堅定不移的建立起強大的武力，這是漢唐強盛的基礎，也是西方殖民體系建立的基礎。

我們不能因為反對對外掠奪，就放棄武力征服的能力。在建立新的世界秩序的過程中，不管我們的出發點如何善良，一定會有人出來搗亂，搞破壞或者搞掠奪，而且一定會有大規模的性質很嚴重的破壞，這是不以我們美好的願望為轉移的。在軍事上我們不能抱有任何的幻想，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軍事力量，足以消滅任何前進道路中的阻礙，才能夠保證「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順利建設。我們要建立的新世界體系，是漢唐明那種以我為主、萬國來朝的世界體系，而不是宋朝那種割地求和、送錢上貢換來的屈辱性的自由貿易。

還有第四條原則，也可能是對而言最重要的一條：在建設「一帶一路」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過程中，的富強、人民的富裕和幸福生活，主要依靠人自己的努力奮鬥，通過國內自己創造的財富來實現。內部改革始終比外部貿易重要。

古代的天下體系和西方近代的殖民體系，最大的不同就是：把真實的財富創造放在什麼地方？的天下體系，真實的財富創造在帝國的核心地帶，來自於帝國內部，外部的天下太平和萬國來朝，不過是本土繁榮的一個屏障和點綴。西方近代殖民體系，真實的財富創造卻主要被放在外圍地區，核心地帶主要負責生產軍火和輸出資本，然後利用武力和金融掠奪等方式把真實的財富輸入到核心地帶供本國精英階層享用。

今天也是一樣，作為一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的大國，我們不能寄希望於從外部攫取大部分的經濟資源來保證內部的繁榮。這是不可持續的。國家領導層的主要精力，也應該放在內政問題上，而不是外交和外貿問題上；國家的經濟資源，必須堅持國內利用優先。海外投資必須以內部投資充足為前提。只有以本土創造為主，我們才能真正帶領全世界，一起來實現人類的共同繁榮。這個才是「一帶一路」戰略應該達到的目標，這才是真正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作者簡介：

李曉鵬，經濟學博士，主要著作有《從黃河文明到一帶一路》兩卷，《崛起的經濟學分析》和《重現偉大中華史》。

部分內容整理自韓慶祥 陳遠章《人類命運共同體論蘊含中華新文明》

1、超格力、勝海爾，藏功名、忍罵辱，他是實業界最神秘、最成功的大boss

2、一次意義深遠的會議，釋放7大重磅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