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票房來衡量《二十二》，他告誡世人：記憶再痛，也要微笑

8月14日是世界「慰安婦」紀念日。記錄「慰安婦」倖存者的紀錄片《二十二》在國內上映。比起影片2014年製作完成時的22人倖存名單，如今有記錄的這個人群倖存者僅8人。

在商業片洶湧的暑期檔，紀錄片《二十二》得到馮小剛、管虎、徐崢、張歆藝、濮存昕、張一山、高偉光、吳剛、何炅、舒淇，張靜初、吳京、謝楠、袁弘、李晨、王子文等眾多演藝圈人士力挺。

其中張歆藝傾囊100萬用於影片製作，還有32099位民眾為影片進行眾籌。

這樣的一個沉重題材，櫻桃和肉肉做好了淚流成河的心理準備去看了，沒料到《二十二》導演郭柯用樸實的電影語言記錄著「慰安婦」倖存者的生活群像，站在和平年代記錄這群曾被戰爭傷害得體無完膚的老人們的現狀。（港真，我們真的不太擅長寫電影，就以觀看者的角度來說自己的觀影感受。）

如今，這群平均年齡超過90歲的老人都到了人生的黃昏時分，承載了一生重負的她們逐漸在與人世告別。命運的多舛以及時光的緊迫，讓人揪心到發不出聲音，無奈比淚光更讓人壓抑。

——不要用異樣的眼光去審視她們——

「慰安婦」——這個名詞很沉重。在偶個人的童年記憶里，歷史老師說到這一段時會一筆帶過，父母提到這一段也只會很謹慎的、淺淺的解釋。

性——是許多式長輩和孩子無法直接溝通的話題。

從1937年至1945年，至少有20萬女性被強征為「慰安婦」。她們都是被迫的受到了非人的摧殘，其中倖存的比例並不高。如今的倖存者中大多也因為當時收到的傷害喪失生育能力，一生都活在病痛里。

如今都已經是高壽老人，對於這些倖存者來說，生活才是最大的考驗。在以往的紀錄片或者其他影視題材中，「慰安婦」倖存者受到的異樣的眼光、旁人的指指點點太多。她們受到性摧殘，非議成了另一把利刃。

在郭柯導演的2013年的另外一部短片《三十二》與《二十二》中都出現了的韋紹蘭老人就經歷了這樣的一生，曾經被虜走，被迫成為「慰安婦」。

被摧殘三個月後，逃走回到家中，才發現已經懷孕。因為婆婆的保護，自殺未遂的她生下了這個孩子——羅善學。

「日本崽」這個名頭成了這個孩子一生的枷鎖，童年被孩子們欺負，在家不得重視。羅善學國小三年級就輟學在家，一生走到黃昏都沒有組建家庭，沒有人願意嫁給他這樣身份的人。

2010年，韋紹蘭、羅善學母子在中日愛心人士的幫助下，到日本作證、控訴日軍的暴行。但是並沒有換來一句道歉。

韋紹蘭是所有倖存者里極為樂觀、能直面過去的一位，已經高壽的她卻極少和外人說話。

在電影《二十二》中，導演沒有記錄太多老人們回憶戰爭時的大段記憶，很少具體的提及那些讓她們不堪回首的具體場景。他在採訪里說，把老人們當成了親人，這是一種善良的保護。

只是一些回憶片段，半個多世紀過去后的老人們依然會淚如泉湧。她們是民族記憶的傷痕，也是一個時代的受害者。有老人極力不願回憶，她說：「以後我走了，就不說了。」

在老人們眼裡，她們不願意把傷害繼續擴延到後輩。隨著時間的邁進，她們正在陸續結束這不願啟齒的人生，她們所承受的也都成為了不願多說的傷痛。

——她們在告訴我們如何學會樂觀——

《二十二》並沒有正面揭開老人們記憶的疤。倖存的老人們生活的狀態成為了主線。

她們逗貓、嘮嗑，和正常的老人沒有什麼不一樣。但是所有老人的眼神里都有一層深深的落寞。

那些記憶成了一生的傷害。

時間可以撫平傷痕，但不會磨平記憶。不說起那些磨難，她們眼神里卻有著統一的友好與平和。

淚光背後，老人們對如今生活都有著滿足與笑意，她們的艱辛與苦都被隱藏得很好。

韋紹蘭與兒子相依為命，眼神里的善意卻足夠鼓舞人。生活再難，再苦，也沒有打斷老人嘴裡的歌。電影的主題曲《九重山》就是根據韋紹蘭老人哼唱的山歌改編。

老人哼唱的一句歌詞沒有收進主題曲，但卻勾起偶的淚點。「天上下雨路又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憂愁自己解，流眼淚自抹乾。」已走過人生絕大半路程的老人，這句歌詞中的深意太動人，這一生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如果不堅強，快要一百年的光景如何熬過來？

老人的樂觀真心打動了所有人，她說：「這世界這麼好，現在我都沒想死。」

山西倖存老人陳林桃的那句「希望和日本要一直友好，不要再打仗。因為一旦打仗會有許多人死去的。」道出了一個親歷者的寬容與善良，同時也折射出一個親歷者對於戰爭的恐懼。

日本留學生米田麻衣在海南當志願者，探望、照料島上的「慰安婦」受害者。曾有一度，她拿了一張日本兵如今的照片給老人們看，可老人竟然笑了，「日本人老了原來鬍子都沒了啊。」而米田麻衣哭了，她們的傷痛和善良，她感同身受。她坦言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可能會恨一輩子，甚至自殺。然而她見到的老人們：「她們心裡的傷口很大很深，可還是對人很好，不管是對日本人還是人。」 ——以上文字來源於騰訊娛樂《貴圈》

這些老人，她們的苦痛經歷與堅強、樂觀如同一版真實的《活著》，生命給你出了無數道難題，只能迎風前行。

——紀錄片的意義不止是票房——

跋涉了11996公里，跑了29個拍攝地，拍攝51天，將65個小時剪輯出最終的電影版。《二十二》登上銀幕之路倍為艱辛。

如今的有記錄的倖存者名單里只有最後8位。在未來五年或許是更短的時間裡，這些戰爭的親身受害者都將離開人世。這些影響就成了所有人再去追溯時不可或缺的資料，這些影像都將證明她們曾經受到過的傷害是永遠真實的。

因為僅有1%的排片，許多人都在爭論排片太少。作為一部紀錄片，《二十二》所承載的意義遠不止於票房這單層面。

這部電影在提醒我們，日本在、韓國和東南亞國家等被侵略國犯下的嚴重反人類罪行不容遺忘，歷史不容篡改，真相不容否認和逃避。同時也在提示世人和平年代的可貴，珍惜所擁有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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