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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穿梭在北京的孤獨

打車軟體流行了近5年,越來越多的人或主動,或被動地入了圈兒。

我們享受著互聯網時代的便利,並在大佬賭氣時歡呼著撿錢,手指一滑,打車來去匆匆。

也許很少有人知道,當夜幕降臨,月至中天,又有多少人為了生計或是消遣,還孤獨地駕車穿梭在街頭,他們的故事,或許,遠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今夜,分享幾個網約車主的故事,也許,其中有的人,你也曾遇過。

深夜,穿梭在北京的孤獨

有人說,沒見過凌晨兩點的北京,就不算真的北漂。

不同於白天的擁堵喧囂,深夜的主城區璀璨而孤寂,燈火通明,徹夜不息,像是懸浮在鉛灰雲海上的水晶之城。

偶有疲憊的年輕人腳步虛浮地走出轉門,揉著酸痛的頸椎,站在夜色里長舒一口氣,然後點開打車軟體,揚長而去。

我也是這樣一個年輕人。

常常站在深霾的夜色里,等待有人接單,然後看著地圖上漸行漸近的光點,心裡暗暗猜測著他們的故事。

畢竟,深夜還穿梭在CBD的人,不是不能歸去,便是不願歸去吧。

那輛猩紅色的法拉利,引擎轟鳴,雷火般疾馳而過,彷彿燒的不是油,而是他的激情甚至生命。....

工作兩年,加班快兩年。

我在深夜遇過各種型號的車,但超跑,卻只有一次。

那晚,我們在三里屯慶祝簽約新客戶,酒足飯飽后,各自打車散去。

當系統顯示一輛「紅色法拉利F12」接單時,我剛好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背靠那家曾名噪一時的優衣庫。

正當我擔心可能有超貴車費,猶豫著要不要取消訂單時,那輛法拉利已近在眼前。犀利的火紅色線條張揚在夜幕中,驕傲而耀眼。

車主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衣著打扮極力模仿韓國男團,身上散出濃烈的混含著煙草氣息的古龍水味。

他毫不避諱地將我上下打量一番,語氣里也有著毫不掩飾的失望:「是你啊?聽聲音還挺甜的。」

在他挑揀貨品一樣的眼光里,我忽然明白了,這定是哪個想約炮的富二代,而我本就相貌平平,妝容也早被一整天的工作消磨殆盡,想來是沒能入了他的眼。

我忽得很想自嘲,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我既不算貧,又沒有為娼的資色,還是選擇固守清高比較合適吧。

「不好意思,耽誤您時間了。」我果斷取消了訂單。

「哎,你怎麼取消了?」他驚訝地抬頭,似乎不敢相信先說拒絕的是我。「你是在這附近上班的吧,有正經工作的?」

出於禮貌,我淡淡回了句「是」。

「哦,你住哪,金台路對吧,那不遠,我送你回去吧,反正大晚上你也不好打車。」

這屈尊降貴的話語,簡直把他顯得不能再大度:雖然遇上了個不是獵艷目標的對象,但還是願意吃一回虧送我回去。

「走吧,你這種沒經驗的老在這附近也不安全。」不知他是自覺之前的表現有些過了,還是出於發自內心的善良,他再一次勸道,還打開了車門。

「謝謝。」猶豫片刻,我最終接受了他的好意。

「你做什麼工作的?」一上車他就和我聊了起來,似乎對我這種「有正經工作」的人很是好奇。

後來,我也知道了他是典型的拆二代,大約七八年前從大興搬進了南四環。

他從小就喜歡法拉利,但那時候家裡窮,父母連玩具車都捨不得給他買,所以等到有錢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買了這台心愛的法拉利。

他國中畢業就去了職高,父母想讓他學汽修,他卻一心選了表演,還為此鬧到離家出走。

可不等職高畢業,命運之筆就在家裡的三層小樓上畫下了一個大大的、人人艷羨的「拆」字。

他覺得他的命運就此改變,我也曾以為他的命運會就此改變。

可直到那晚,我才忽然發現,這改變,其實並未如他所願。

「我看網上天天說,大學里咋好咋好,我也去北大清華轉過,感覺也就那樣啊,就樹挺多的。學得要死要活,出來也就掙個萬八塊錢。」

「你有男朋友不?這麼晚他咋不來接你?你跟這兒的女人不一樣,以後晚上少來。」

他絮絮地說著,直到被我打斷:「既然你覺得我不是你們圈裡人,你專程送我,不會讓你朋友等得不開心么?」

他一怔,目光倏地黯淡下去,彷彿被從他心愛的法拉利扔回了拖拉機上。

良久,他才重拾信心,向我解釋道:「工體那邊一排PUB,我朋友多得是,哪都有兄弟,啥時候都有人玩。

「哦。」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間戳到了他的痛處。畢竟帝都富豪權貴太多,很多圈子,也許並不是擁有一台法拉利就能擠得進去。

他在臨近小區的路口停穩車,外賣小哥騎著電動車與我們擦肩而過,眼裡有著毫不掩飾的艷羨之色。

他望著小哥的背影,得意地看著我:「以前也有親戚跟我說,叫我去送快遞,說比你們白領掙得都多,現在我才不去呢!」

我笑笑:「今天真的很感謝,不耽誤你啦,你還是趕緊回去繼續你的夜生活吧。」

「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接了你的單,就肯定要把你送到地方。其實我剛剛就不想玩了,送完你我也回家啦!我回家喜歡走長安街,夜景特好看,拜拜!」

唇角的笑容一分分斂去,我望著那猩紅色的影子消失在夜色里,眼前忽地浮現出空曠的長安街,他開著夢寐以求的法拉利呼嘯而過,夜景燈如晝。

也許,這既是他的城,又不是他的城。

她仔細擦拭濺上車身的泥漿,那樣專註而小心,彷彿這台北汽新能源承載了她全部的希望,令我莫名想起駱駝祥子。....

張姐是唯一一個與我互留了聯繫方式的網約車司機。

第一次遇見她,我其實挺囧的。

那晚,我正從公司對面的肯德基出來,一邊看微信,一邊啃著漢堡,然後一不留神,「吧唧」摔趴了。

夜深人靜,被客戶逼迫的委屈與連日加班的辛苦一下子隨著身上的疼痛全涌了上來,我蹲坐在馬路牙子上,圍著散落一地的雞塊薯條,哭得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姑娘去哪兒啊,坐車不?姐送你吧,正規的滴滴司機!」一輛河北牌照的北汽新能源停在身邊,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舉著手機里滴滴車主的主頁探出頭來,熱切而關心地問道。

「金台路。」我想也沒想,拍拍屁股就上了車。

「工作不順還是感情不順啊,」她看看我,微微嘆了口氣:「姑娘啊,想開點,其實啥事兒都是小事兒,這世上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她說著,語氣愈發堅定。

那一次,張姐只說她是東北人,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瞅准了女白領晚上怕男車主不安全,專門在寫字樓跟前找女乘客。

以往的車主都只送我到大路路口,從那裡到小區其實還有大約100米的距離。輔路不比商圈,除了路燈下那小片的暖色,四周一片黑暗死寂,多少還是有點可怕的。

在大路口停止計價后,張姐仍執意送我到小區門前。下車時,她給我一張手寫的名片,說她基本會從晚上11點跑到早上5點,希望我以後有需要就找她,她給我抹零。

以我的工作需求,這樣的機會並不難有。

往後的夜裡,張姐斷斷續續地講出了她的故事,我也終於明白了她說「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時,眼裡那堅定之色的真正含義。

張姐老家在吉林某個小山村,剛過19歲就嫁給了鄰村的卡車司機。

那時候,一線城市的房地產發展正猛,東北的木材一車車往外運,村裡很多青壯年都以能去木材加工廠幹活為榮,更不用說卡車司機這種可以經常去北京的職業,能嫁過去,在十里八鄉都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兒。

後來,林區保護越來越嚴格,木材廠紛紛倒閉,丈夫也失業了。許是以前在村裡威風慣了,丈夫根本不願再挽起褲腿下田干農活,整日只知酗酒,還會對她和女兒罵罵咧咧地大打出手。

終於有一天,張姐忍無可忍,半夜悄悄跑了出去,孤身南下北京。

她打過很多工,也吃過很多苦。

大約三年前,她和丈夫離婚,並把2個孩子都接來北京,在東五環的城中村安了家,還買了這輛北汽新能源。

她每天下午給包工頭兼職,把建材從城郊拉進城裡的工地。因為是女人,即使幹了同樣的活,她也必須接受每天少算30塊工錢。老闆還說,要不是看她不容易,根本就不想雇個女司機。她晚上回家先是陪陪孩子,等他們都睡了再出來跑車,直到早上回去,做好早餐叫他們起床上學,她才開始睡覺。

我曾問過她,就算是為了逃離家暴的丈夫,去長春也可以啊,為什麼非要來北京這種競爭如此激烈的地方。

她想了一會,忽地反問了我一句:「那你又為啥要來北京?」

我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家境雖普通卻也算殷實,又是名校畢業,基本有在北京立足的資本,更何況很多新興職業在二線城市根本沒有成熟的市場與平台,想要有所成就,必須來一線城市搏一搏發展。

可這些冰冷而自得的理由並不適合說給她聽,沉默片刻,我只能簡單答道:「因為我想要更好的發展前途。」

她直直盯著前方空曠的車道,一字字,認真地憧憬道:「是呀,我也想讓我的孩子能在北京好好讀書,以後跟你一樣做個白領,有個好前途。」

她說,她對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社保。

她還說,如果她這一生真要有什麼夢想,那就是希望攢夠錢了能開個服裝店,然後繼續掙錢,供孩子出國讀大學。

後來,北京出台新政規範網約車,不再允許外地車輛參與運營,張姐就成了徹底的黑車,但我依然會找她。

直到有一天,她的電話停機了。

也許,她終究被迫離開了北京,也許,她已經開了那家夢想的服裝店。

我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好好讀書。畢竟對於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而言,這條並不算公平的路,卻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了。

「現在這年輕人,真沒素質!」他恨鐵不成鋼,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腳底卻賭了氣,一腳油門,本欲阻止後車加塞的帕薩特直接闖了紅燈。....

說起最典型的北京車主,趙大叔總會第一個從記憶里蹦出來。

他是白天最常見的一類車主,但在深夜,想要遇上卻並不容易。

因為站在地域鄙視鏈頂端的他們,根本沒有必要、也沒有心情出現在深夜。

「金台路?那離這不遠啊,還沒出四環呢,也是北京人?」

我剛剛上車,正扯安全帶的手微微一頓,雖略有不悅,還是輕聲回了句:「不是。」

「哦,那你哪兒人啊?」趙大叔很是熱絡,接著問道。

「洛陽。」

「河南對吧,在北京上的大學?」

「不是。」

「那你還挺厲害的!這附近的單位招人要求都不低呢!」頓了頓,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嘆了口氣,興緻勃勃的語氣也忽得轉為語重心長:「不過,要我說呀,小姑娘家,沒必要這麼拼,找個北京人嫁了比啥都強。」

「像我鄰居家那閨女,爹媽在三環邊上給準備了個房子,那傢伙,人姑娘說了,要想安排相親,男方要麼也是北京人還得有房,要是外地的,沒有年薪百萬連面兒都不見!」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能怪姑娘物質,誰讓這房價就是高呢!政府把能想的轍都想了,還是架不住那些有錢人炒得厲害!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早早給我兒子留好了一套,這輩子的任務就算完成嘍!」

趙大叔悠悠地說著,直到紅燈轉綠,他剛要發動,右後側的轉彎處突然躥出來一輛外賣車,斜斜擦過他的帕薩特,差點撞上後視鏡。

「我操……」他一句國罵還沒說完,又一輛外賣車從左後側疾速駛過,引擎發出拖拉機般的聲響,一聽就知道改裝過。

「什麼素質啊這都!大半夜的急上墳啊!要我說呀,北京也應該學川普,周圍都築個牆,就讓像你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進來,把那人渣都給擋外頭,別進來禍害北京,給國家丟人!」

他一路絮叨,原本聽得我不勝其煩,而此時看他漲紅了臉,氣鼓著腮幫子,就連眉毛都緊緊絞在一起,像是一隻被激怒的河豚,我不禁失笑。

「你說我說得對不?」似乎一個人罵罵還不解氣,於是繼續問我。

「不全對,但也有點道理。」我笑笑,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這才順了順氣,怒勁過去,困意卻不可抑止地涌了上來,打了個好大的哈欠。

「您困了吧,晚上不經常出來跑吧?」我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啥叫不經常啊,我壓根就沒這麼晚跑過!我一般都是白天跑的,反正離休的早也沒啥事干。今天本來是跟朋友出來喝酒吹牛,結果老婆不讓喝酒,說我三高還脂肪肝,非叫我把這車開上。我就是結束了準備回家,隨便看看軟體,看見你一個小姑娘大半夜叫車怪不安全的,就拉你一單。」

「哦,那真是謝謝您了。」我心底驀然一暖。

「帝都」之名,本就賦予了這座城市太多的不平凡,也吸引了無數不平凡、亦或渴望不平凡的人慕名而來,想要在此建功立業,或者至少也要安居樂業。

而對於世代居於城內的那些普通平凡的人而言,這些外來的淘金者來勢洶洶,搶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金礦。在他們看來,即使他們不去挖,這金礦也該是他們世代的遺產。可如今,他們的遺產已僅剩一紙「北京戶口」,但就是這樣一張紙,卻承載著他們全部的驕傲。

只是,不管淘金者們來去匆匆地「逃離」又「逃回」,他們卻始終在那,像是夕陽沉入故宮硃紅色的斑駁宮牆,無言地見證滄桑。

夜雨如簾,模糊了視線。BMW740一個急剎車避過橫穿馬路的流浪狗,看似斯文的青年扶了扶眼鏡,瞳孔里醞釀著一場風暴。....

北京的雨季,又急又短。

可遇上他的那晚,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雨竟有了幾分江南的味道,細密如絲,糾纏成繭,似乎把整個時空都裹進了他的絕望深處。

「下這麼大雨還這麼用功,值得么?」他嘲諷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還在樓前躲雨,他撐著一柄黑色的大傘蓋在我頭頂,笑容淺淡,卻沒有一絲溫度。

「你是……」我下意識後退一步,大半夜的,突然蹦出個陌生人不說,還質疑我最引以為豪的敬業精神!

「你叫車了吧,看你沒傘,過來接一下,免得把車弄濕。」他不耐煩地晃晃手機,又指了指路邊的白色BMW740。

「你不是也很用功嗎,難道這世上只有男人需要好好工作?」我本來以為,開這種車接單的,應該也是附近的加班狗,結束了就看看滴滴,有順路的就拉一單。

「呵,」不料他眼裡的嘲諷之色竟愈發濃了起來,斜睨著我:「真羨 慕這種幹勁滿滿的天真年輕人。」

說完,他便不再與我交談,只將音樂聲調大,決絕悲切的調子在封閉的車內一遍遍迴旋,林俊傑的《背對背擁抱》:

「我們背對背擁抱/濫用沉默在咆哮/愛情來不及變老/葬送在烽火的玩笑……」

每一個音符都似利刃,一遍遍凌遲著他的靈魂,而他似乎早已沉迷於這殘酷的快感。

「你今天是不是特別不開心啊?」單曲循環到第四遍前奏時,我終於有點綳不住了,試探地問道。

「你才看出來么?」他長長嘆了口氣,將音樂調小了些。

我簡直氣結,你心情不好就去泡吧蹦迪啊,故意開滴滴傳染別人負面情緒么!

見我不答,他似乎也不以為意,仍自顧說了下去:「你用過XX 功能嗎?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個功能其實不是某巨頭原創的,它有個前身,是XX APP,我就是它的創始人。」

我猛地扭頭,有點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直覺告訴我,今夜的故事,一定不簡單!

「我剛創業的時候也是這樣,天天加班到深夜還跟打了雞血一樣。大約一年多吧,我的團隊總算做出了測試版,上線以後各方面用戶數據都不錯。但領投了我們前兩輪的某巨頭卻不希望我們繼續融C輪,而是想直接收購,讓我和幾個核心成員直接加入他們,把這個APP變成一項功能併入他們的產品。」

「一開始我們都不同意,但後來還是有人倒戈了。他們裡應外合操縱股權,把我這個CEO罷免了,我被自己創立的公司、自己陪著它一點一點長大的公司掃地出門了!」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忽然激動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收緊,凸起一條條青筋。

「我能理解你希望大家都知道這是你的原創,可如果變成巨頭產品的一部分,也會讓更多人接觸到你的工作成果啊。」我想了一下,弱弱地勸道。

「你不是我,你不懂的。」他苦澀地笑笑,將車停在小區門外,關了音樂,熄了引擎。「或者說,如果有一天你和我一樣,你就明白了。」

一切忽然寂靜下來,我聽到大滴的雨水打在擋風玻璃上,發出沉悶的破碎聲響,像是絕望躲在夜的深處肆意歌唱。

「後來,」他頭疼地揉揉額角,深深垂頭,「我交往了三年多的女朋友也覺得我可能徹底沒前途了,堅決要跟我分手,上周和那個一直追她的官二代閃婚了……」

這一刀插得太突然,我也不禁心口一顫。從事業到愛情的接連打擊,恐怕不管是誰,都很容易處在崩潰邊緣吧。

「對不起,浪費你時間了。」良久,他終於抬頭,收斂起瞳孔中的風暴,目光平靜而略帶歉疚地看著我,「我不是故意要給你們傳遞負能量,我只是,實在睡不著……怎麼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很多爛事……」

其實,即使他不閉眼睛,還是會想起很多爛事吧。我腹誹了一句,說出口時還是選擇了善良:「沒關係,誰的一生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如果說出來你會好受很多,那我也算做了件好事,希望以後我遭遇挫折時,也能遇到好心人。」

「謝謝。」他終於露出了一個疲倦卻發自內心的笑容,並在我下車之際,一把抽出車門上那柄黑傘:「送你了,外面雨大。」

我撐起傘走入夜色,他從前面的路口掉頭離去,隔著護欄,再一次與我擦肩而過。

透過洶湧的雨聲,我又聽到了那首《背對背擁抱》。

也許,越是孤獨的人,越是喜歡聽故事吧。....

凌晨兩點的北京,我見過無數次,就像很多人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守,也有自己堅守的理由。

只是,那些白天不願說出,亦或忙於去說的故事,總會在不經意間向某個乘夜而來的陌生人傾訴,然後就此別過,天涯不見。

也許,越是孤獨的人,越是喜歡聽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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