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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歲還得子,93歲盼新妻——大師齊白石的「任性」人生

作為一代大師,齊白石的愛情生活比他的創作高度更浪漫、更傳奇。

世界華人周刊專欄作者:薺麥青青

全文3725字,讀完大約5分鐘

有個笑話戲謔男人在兩性關係上的審美情趣:40歲的男人喜歡18歲的小姑娘,80歲的老叟也喜歡18歲的小姑娘,所以,男人很專一!

據說,蘇東坡的朋友,就是寫過「雲破月來花弄影」這樣驚艷之句的大詞人張先,80歲的時候娶了一個18歲的女子為妾,得意之中賦詩一首:「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髮。與卿顛倒本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乖乖,只隔一花甲!這已經是爺孫戀了好嗎?連蘇東坡也忍不住作詩對其調侃:「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在固若金湯的男權社會,「一樹梨花壓海棠」絕不是孤本。外國有中年男人的「洛麗塔情結」,有並不鮮見的「老少配」。自古有之,近當代亦不乏其人。

在近現代畫壇,齊白石堪稱巨擘,其風格獨樹一幟,其成就彪炳史冊。2011年5月,他的最大尺幅作品《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被拍出4.255億人民幣的天價。

齊白石作品《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

作為一代大師,他愛情生活的豐富多彩比他的創作高度更浪漫、更傳奇。

齊白石12歲時,尚少不更事,便由父母做主,禮聘了第一任妻子——一位年方15歲的童養媳,名叫陳春君。齊白石少時便學木匠,19歲出師,同年娶了陳春君。父母相中的兒媳一定是賢妻良母的路數,陳春君果然溫良淑德,每天任勞任怨,餵豬養雞,洗衣做飯。齊白石25歲時拜師學畫,32歲兼習刻印,陳春君皆全力支持。

1919年,齊白石老家盜匪橫行,亂象紛生,並有人揚言要對他綁票,於是齊白石準備移居北京。但陳春君安土重遷,所以就帶著孩子留在了家鄉。

20世紀20年代末齊白石與家人合影。左起:陳春君、齊白石、齊良已、齊良遲、胡寶珠

齊白石遷居北京時已年過半百,住在法源寺,寒衣素食,以賣畫度日。他的一個扇面,僅售銀幣兩元,不及普通畫家作品的一半價碼,卻乏人問津。

從1920年到1929年,他關門十載,悉心研磨,大膽突破,艱難探索,在美術史上終於可以自立門戶了。然而,他在北京依然是知音寥落。他的畫作意趣盎然,自成一格,卻遭到了同行們的大肆撻伐。畫壇保守派們罵齊白石的畫是「野狐之禪」「俗氣熏人」「不能登大雅之堂」等,極盡攻擊、詆毀之能事。

齊白石直到66歲時才被徐悲鴻慧眼識珠。惜才若渴的徐悲鴻請齊白石到自己任院長的北京藝術學院做教授,並親自駕馬車接齊白石到校上課。徐悲鴻對學生說:「齊白石可以和歷史上任何丹青妙手媲美,他不僅可以做你們的老師,也可以做我的老師。」

齊白石曾在一封寫給比自己小32歲的徐悲鴻的信里說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君也!」

徐悲鴻與齊白石

事業上,徐悲鴻堪稱他的伯樂和知己,而在生活中,陳春君無疑是他的體己。她念夫遠行,年事已高,在偌大的京城本已立足艱難,又加之無人照顧,便為其物色了一個18歲的側室胡寶珠服侍齊老。

1940年,遠在家鄉的陳春君病逝,齊白石悲慟欲絕,「我雖有恆河沙數的話,也難說盡貧賤夫妻之事。」年少夫妻,直至白頭,相處60餘載。她嫁他時,他還是一個走街串巷的雕花木匠,後半世輾轉,飄零異鄉,齊白石雖大器晚成,但受盡白眼,陳春君陪伴度過的都是一些清苦年歲。在《齊白石自述》中,齊白石追憶了生命里發生的那些離殤,很多時候他只是提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死了。寥寥數語,草草帶過。春君病故后,他說,「一朝死別,悲痛刻骨,淚哭欲干,心摧欲碎。」

在髮妻的靈堂上,齊白石老淚縱橫,哭得不能自已,並親書輓聯以表哀悼:「怪赤繩老人,系人夫妻,何必使人離別;問黑面閻王,主我生死,胡不管我團圓」。

世間多少東流水,不及春君恩情長。

1940年,齊白石與胡寶珠

在著名的樂府詩《孔雀東南飛》中,焦仲卿對母親申明對劉蘭芝的愛戀:「結髮同枕席,黃泉共為友。」所以,她舉身赴清池后,他自掛東南枝。

但再深的愛戀,有的人以殉情表達,有的則以活下去為人生要義。

陳春君死後一年,齊白石的朋友們紛紛勸說,叫齊白石把胡寶珠扶正。齊老遂採納眾人之言。那些年,胡寶珠不僅在生活中對齊白石照顧有加,而且在他作畫時,為其磨墨、取水、調色。舉案齊眉,紅袖添香,這讓他孤寂的創作時光也搖曳生輝。

1941年,77歲的齊白石設宴舉行胡寶珠立繼扶正儀式

胡寶珠生了7個孩子,第7個孩子降生時,齊白石已經78歲,自以為已屆人生終點,再無添丁的可能,所以為幺兒取名「良末」。沒想到齊白石83歲時,寶珠再次有喜,卻不幸因高齡難產撒手人寰。

這讓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倍受打擊。

齊白石與胡寶珠及孩子們合影

齊白石雖子女眾多,但畢竟都已成家立業,更何況再孝順的兒女,也無法取代相守在側的老來伴。幾年後,一名叫夏文珠的護士長,走進了齊白石的生活。由於各種原因,齊白石的子女紛紛反對,但夏文珠並沒有離開齊白石,而是以看護的名義相伴左右。夏文珠,面容清麗,身姿窈窕,學識也不差,晚年幸得如此紅顏,讓齊白石倍加珍惜。

但恃寵而驕的夏文珠動輒對老人鬧情緒,這讓齊白石的兒女們頗為不滿。

齊老的女兒齊良憐對此耿耿於懷:「不出我們所料,她看出父親喜歡她,慢慢的竟左右了父親的意見,父親從此對我們子女兒媳的印象,漸漸憑她的觀感而轉變,門客買畫的否諾,也都由她做了主張,還需按每尺畫的潤例加收一成歸她所有。我父親對她,真可說是言聽計從,我們都因看在父親的份上,不好說什麼,只是一家人的生活受了這個影響而渙散了......」

夏文珠(左一)

由於齊白石在夏文珠和兒女之間左支右絀,難以周全,使得夏文珠曾負氣回過娘家,齊白石即刻追到夏文珠家裡,丈母娘比齊白石的年紀還小几歲,但齊白石進門便跪下:「請讓文珠回來我的身邊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是一個暮年老人!他曾經受邀給慈禧做內廷畫師,但他堅辭未去。生得一身硬骨,難以屈膝折節,卻為挽回心愛的女人,不惜一跪。

後來夏文珠又一次負氣出走,從此再沒回來。

據說齊白石93歲時,家人又給他介紹了一個44歲的女人,齊白石長嘆一聲:「44歲,太老了!」行至人生的邊上,老人早已忘掉了自己的高齡,稚氣日重的他後來又看上一位22歲的姑娘,老人甚是喜歡,就等著明媒正娶了。結果不久老人家就仙逝了。

羅素曾說,「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心,這三種純潔而無比強烈的激情支配著我的一生。」

齊白石晚年生活的主幹就是繪畫和女人。在他看來,這兩樣都是藝術,都值得他傾其一生去熱愛與追求。雖然已至耄耋之年,但他仍老而不衰,枯而不朽,目光如炬,神采奕奕,「透明鮮活」如他筆下妙趣橫生的蝦子。越到晚年,他的畫作越氣象萬千,靈動飛揚。不但沒有暮氣盡顯,反而更加煥發出勃勃生機,著色、運筆,都更加大膽隨性,揮灑自如。他把別人不屑畫,不喜畫的諸多「俗物」,譬如蝗蟲、掃帚、玉米、蠟燭,甚至蚯蚓、蝌蚪悉數帶進自己的作品。

著名評劇演員新鳳霞,想拜齊白石為師學畫畫。她和丈夫吳祖光組織了一個聚會,齊白石被邀出席。彼時,老人已是92歲高壽。但見到新鳳霞后,立時目不轉睛,結果齊白石的女伴伍德萱埋怨道:「你總看別人作什麼?」沒想到齊白石理直氣壯地回應:「我這麼大年紀了,為什麼不能看她?她生得好看。」

齊白石與新鳳霞

新鳳霞見二人火藥味甚濃,遂打圓場,「你看吧,我是演員,我不怕人看。」於是齊白石認了新鳳霞做乾女兒,開始教她畫畫。後來新鳳霞在傳記里寫,「老人是這樣的喜歡我,不知道要怎樣待我才好,有一回他叫我隨他一道,打開大櫃門,拉開一個大抽屜,裡面裝滿了一紮一紮的新鈔票。他說,『你要錢用就拿些去吧。』我說:『我不缺錢用。乾爹,您把柜子鎖上吧。』」

欽州產荔枝,齊白石早年過欽州的時候,遇見過一位歌喉婉轉動人的伶人,曾和新結識的幾個文人一起為她捧過場。歌罷,眾人歡聚,齊白石從未吃過荔枝。他見荔枝和紅棗相似,捏起一顆,囫圇送往嘴裡。歌女急忙用手一擋,落落大方地笑道:「白石先生,看來您是第一次吃荔枝。我來教您。」說著,拿起一顆荔枝,動作優雅而又嫻熟地將其剝開,汁水盈盈的果肉立時呈現眼前。丹荔美,素手剝荔枝的佳人姿態更美。他為此寫了詩,中有「此生再過應無分,縴手教儂剝荔枝」兩句,後來在他的畫作里,齊白石畫了很多荔枝。

每顆荔枝,是否都令他想起了當年那個驚鴻一瞥,今生卻無緣再見的女子?

齊老曾主張「作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太似則媚俗,不似則欺世」,由此可見,他作畫,能巧妙平衡「似」與「不似」的分界,既不拘泥於完全的寫實,又不是毫無章法的信馬由韁,他在「入世」與「出世」間自由穿梭,但對於感情,他則不拘於時,完全入世,拋卻種種羈絆,欣享人間清歡。

齊白石曾說,人慾罵之餘勿聽也,人慾譽之,余勿喜也。

正如當年他學刻金石,經受老師各種刁難、考驗而依然堅持;有朋友請他做官,他凜然不受;日本軍官曾向他索畫,他畫上螃蟹並題「橫行到幾時」予以諷刺;后榮獲國際和平獎,並躋身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列。

由鄉間木匠到一代巨匠,他的畫作清淡散逸,不著綺麗,但他的人生筆酣墨飽,盡得風流。

生而為人,有人將權力視為春藥,有人則把金錢當做人生的最大驅動力。但對於一個藝無止境的人來說,這青春馥郁的生命,這觸發靈感的激情才是最好的原動力:你愛江山,我愛美人;你名利場上奔波苦,我青春作伴好還鄉。

但這中間似乎並沒有高下之別,紛紛擾擾的紅塵之中,有人甩不掉名韁利鎖,有人樂做痴男怨女。俗根未凈,大夢一場,所以,最終,我們都不過是殊途同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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