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的好「基友」戴季陶，真的是被孫中山之子氣死的嗎

當歷史的車輪碾過1949年的時候，國民黨的政權已經岌岌可危。在1月21日這個公曆新年剛過不久的日子裡，看著節節敗退的國民黨軍隊逃竄在即將屬於共產黨的土地上，無奈的蔣介石猶豫再三，給傅作義寫了一封信，敦促其繼續抵抗，然後他到教堂里開始祈禱。

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一個人，對時局更加地悲觀絕望，他周圍的人見他精神有些失常，終日眉頭緊鎖，此人就是跟隨蔣介石風風雨雨數十年的反共先鋒戴季陶。戴季陶看到大勢已去，曾頗為凄涼、推心置腹地對侍從說道：「共產黨是不會放過我的，我也不會失節的。為民族盡大孝，為國家盡大忠，此其時矣。」

他還自作聰明地給侍衛分析局勢，勸他們不要投降，不要做「貳臣」：「你們應好自為之，貳臣不能當。有史以來，歷代皇帝對前朝臣民，大都採取懷柔政策，但共產黨奉行馬克思主義，實行無產階級專政，與懷柔政策不同。」

同時戴季陶也不無道理地指出了蔣介石將要面臨的局面：「蔣先生大勢已去，將來連偏安之居也難保。今天的局面，蔣先生一木難支大廈，外援無望，現在已是眾叛親離。歷代帝王統一天下，失天下的為其後代不肖子孫，蔣先生則不然，自己得的天下，自己失之，人謀之未藏。」

在此前一年，也就是1948年的時候，戴季陶辭去了考試院長的職務，改任國史館的一個閑差。他在南京五台山一塊早年問國民政府要的地上，修建了一幢別墅，打算遠離喧囂安心休養，可是怎奈「樹欲靜而風不止」。6月10日的時候，戴季陶的後妻趙文淑突然罹患中風，不久又得了腦膜炎。

本想安心靜養的戴季陶只好照顧身患重病的妻子，而戴季陶的身體也一直不太好。到了1948年年底，國民黨方面的軍事情況日益危急。已經做好逃亡計劃的蔣介石安排手下去通知戴季陶，讓他趕快逃離南京前去台灣。但是，到台灣先得飛往廣州，在那裡再乘船趕往台灣。戴季陶

1948年12月28日，戴季陶帶著偏癱的妻子乘坐專機「美齡號」飛抵羊城。在此期間，戴季陶不常外出，只是與身邊的人追憶廣東舊事。之後，時任監察院院長的于右任，也從南京趕來廣州。兩人相識多年，而現在又住在同一個園子里，所以兩人經常徹夜長談，回憶當年風華正茂，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情形。

然而終究年華不再，又感事傷時，想到如今的國民黨政權已是破爛不堪，風燭殘年，戴、於兩人又是性情中人。據園子里的工作人員說，兩人時常在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發出「完了，完了」的仰天長嘆，情到深處便又號啕大哭。

1949年2月11日晚上，戴季陶為即將返回南京的于右任踐行。回去的時候，戴季陶曾仰觀滿天星月，說道：「看樣子明天可以飛回成都了。」因為之前他一直打算回四川，怎奈天公不作美，飛機一直未能起飛。到了翌日清晨五點多的時候，戴季陶叫人送來一些麵包。誰知僅過了不到三個小時，女僕再次推門進去的時候，戴季陶已經身體僵硬，奄奄一息了。

醫生抵達后，窮盡各種方法，終究無力回天，未能挽回戴季陶的性命，風雲一時的戴季陶就此駕鶴西去，享年五十八歲。戴季陶死後，他的兒子戴安國清點他的物品時，發現了2000元港幣和僅剩下二三十粒的安眠藥，而那瓶安眠藥，是一百粒一瓶的。此外，未發現隻言片語的遺言。孫科

有人說，戴季陶是被孫科羞辱死的，並非沒有道理。據戴季陶的後妻趙文淑後來向自己的弟弟趙文田回憶，戴季陶等候飛機轉往台灣。恰逢孫科亦來廣州，意欲佔用戴季陶的寓所，礙於情面先是商量，但不待答覆，即將戴家的行裝搬走，遷到另一住處。

戴季陶一看房屋簡陋，大為不快，自言自語說：「孫科是什麼東西，偏有一班趨勢小人捧他，太看不起我了！」這件事一直梗在戴季陶心頭，認為是奇恥大辱。他想立刻啟程，而飛機又偏偏不至。戴季陶又是悶，又是氣，腰酸背疼的老毛病癒加嚴重了。況且戴季陶早年就有阿芙蓉癖（阿芙蓉即鴉片），做了院長后，改服煙丸，這時只顧一把把地吞服。

不僅如此，戴季陶還患有失眠症，床頭案角，到處都是大瓶小瓶的安眠藥，每夜要吞服數次，才能入睡片刻。戴季陶死的這天凌晨兩點多的時候，還曾到過趙文淑的內室，說他已經吃了很多的安眠藥，但精神亢奮狀態尚不能抑制，頭腦脹痛像馬上炸開了一樣，比死還難受。等到趙文淑醒來的時候，戴季陶已經死了。（文/張溥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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