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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時期出現多次祥瑞,朝鮮卻說一代不如一代!

文/馬睿 運營/祥哥

在雍正元年,朝鮮使團便打探到有臣下向雍正進呈孝陵蓍草的事情,而此後朝鮮使臣帶回清國出現祥瑞的消息不斷,主要有「黃河清」、「靈芝現」、「麒麟出」等等。朝鮮君臣一方面不希望這些傳聞是真的,如英祖李昑以為「黃河豈為雍正清」?雍正五年,李昑談到「招問譯官,則黃河果清,而雍正不受賀雲。傳聞若非虛誇,則未知天意如何而然也。雍正之知非其世所出之瑞,而不聽賀請,則稍可矣。」

另一方面指責雍正帝好祥瑞、信符讖,臣下諂媚。雍正六年,謝恩兼陳奏上使西平君李橈談到:「其(雍正帝)政令無一可言,而群下舉懷疑懼,諂風大振,至以為黃河再清矣,康熙廟有靈芝草生矣,其政令可知矣。」

雍正八年十一月,朝鮮君臣在議論北京地震時,以為清國災異非常,必不能久時,李昑語及:

「黃河清雲者,亦非虛語,或諂雍正而言之,則非有河清之德也。白雉之來,雖蠻貊之國,亦有所知,非為雍正而來,有若麟出於孔子之時,似徑先而來矣。

1、

雍正六年,憲書齎咨官卞昌和手本中錄有 「圓明宮說話」,其中有:

(雍正帝稱)想先帝欲圖久遠,見《推背圖》雲,「胡人二八秋」,即行批仙,求大仙明示,何謂「胡人二八秋」?朕當重修廟宇,仙批云:「不用修來,不用修,誰識胡人二八秋,紅花落盡黃花發,五月干戈八月休。」先帝欲明此語,終不能明。……今年倉平州掘碑一座,碑上詩語朕甚不解,未知是何應兆?欲將明年七月起不必寫出年號,只寫己酉、庚戌、辛亥等,詳議傳示各衙門知之,欽此。十三王等回奏:……至於各衙門啟奏事內有字眼不好者,請為改正,即如「年終盡數」四字以臣愚見改為「歲底全數」,未知可否,伏乞聖裁。奉旨:甚是,「年終」改為「歲底」,「盡數」改為「全數」,傳示各衙門知道,欽此雲。小人加給賂物,更問其倉平州碑上詩語,則金超又謄示一張曰:皇上築萬年吉地,差官到倉平州取土,掘至丈余見碑一座,長一丈六尺、寬七尺、厚四尺,明劉伯溫所立。有句八聯曰:紅花落盡放黃花,遍地胡兒亂似麻。東來西去歸藏土,南上北下返牛家。七九之年虎哺兔,一人騎馬踢雙猢。八六家雞夜宿糧,十個孩兒九哭娘。

英祖李昑在雍正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討論這段文字時,領議政李光佐表示:「雍正所為,殊極可笑,年終之終字,盡數之盡字,惡其字義之不好,改以歲底全數。古語云,諱亡者必亡,圖存者必存,文字意義,何至關國家之興亡乎?……此等文字,必是好事者為之矣。」

雖然李光佐不太相信這段文字的真實性,但依然對雍正帝進行了嘲諷。英祖李昑以「但恐外人, 未詳其義, 而或致驚疑」為理由將此手本留中,未下發承政院。未過數日,在十二月六日,左議政洪致中談到自己雖然還沒看到 「黃曆齎咨官之手本」,但朝鮮京城為此事驚擾。英祖李昑將手本拿給洪致中看,並再次對雍正帝提出批評:

「彼中元無騷動之事,而先自畏慟,誠可怪也。當初已言於首揆而留中矣,今則可以見之,而雍正之事,亦堪一笑。己酉七年之語,果有何應?而年終盡數四字,改為歲底全數,君臣上下,以此為事,何所益乎?」

洪致中也表示贊同:「設使有前知之人,書後代之事,天地氣數,非人力所致。況人君為國之道,惟以德為本,則變怪之事,自當消磨,何可取信乎?」

英祖李昑接著說:「雖不書出『已七』二字,何益於存亡之數乎?殷宗修德,而祥桑枯死,人事若修,則七年九年之說,亦何應耶? 康熙則決不如此。」

顯然朝鮮人以為清主一代不如一代。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英祖李昑接見歸國的謝恩陳奏三使臣,再次談到卞昌和的手本。副使鄭錫三首先對該文本的真實性表示了質疑:

「齎咨官滄坪洲之書,極其荒誕,而臣渡灣后聞之,頗以是為騷屑雲,誠極怪異矣。……自康熙時,已有此等事,而終無所應,雖或有讖,不過誕忘(妄), 顧安有騷屑之事耶?……滄坪碑事,臣欲探知,而一人略傳之,其後至通州、三河等處,聞之,則其處人,皆以不知答之,此或秘不發說之致,而其真偽難知……」

上使西平君李橈則以為「胡皇貪財好色, 故民有曷喪之怨, 安知非怨國之徒做成此事」,而書狀官申致雲則表示:「北人或不無欺弄朝鮮之事,故使譯官更求一通而來,則無一字相違,雖以年羹柔(堯)等事觀之,盡載其刑殺之事,其言似不可謂盡誣矣。」英祖李昑又說:「以讖書之故,而凡其文書,盡為塗改,可謂怪異矣。」申致雲稱:「臣亦致訝,使求其文書,而不能得來,誠如所傳,此與漢哀事,何異矣?」

所謂「漢哀事」是指西漢末期皇帝漢哀帝聽信「赤精子」之讖,改元易號之事。漢哀帝隨後又反悔,將獻言的夏賀良等人殺死。漢哀帝享國不永,死後兩傳,西漢遂為王莽所篡,雖非亡國之君,也屬末世天子。朝鮮人以此等人物比附雍正帝,其意可知。

清代官方記載了雍正帝對符讖的態度,他曾說過,「從來左道妖言,如讖緯圖記禨祥禍福之屬,皆足以惑世誣民,為人心風俗之大患。自古帝王,皆深惡而嚴禁之。苟有犯者,必置重典,雖赦不宥,所以為世道民風計者,至深遠也。」

雍正帝是否真的相信符讖,並不是本文討論的重點,但朝鮮人對有所懷疑的情報仍津津樂道,以為厚誣雍正帝的談資,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2、

雍正十年十月十六,朝鮮書狀官韓德厚在北京見到環簿,稱「曹州鉅野縣報,新城人家有牛產獜,至於作表賀」。在這裡要注意一下韓德厚的用字,他用「獜」字來代替「麟」。

據字義來講,獜是健壯的犬或者是《山海經》中提及的一種怪獸,而麟字才是能指代麒麟這種瑞獸,韓德厚可謂用心良苦。韓隨後大發感慨:

「夫獜聖王之瑞也,當此天地易位,華夏腥膻之時,不就有此,況牛而生獜,災也,非祥也。而乃反稱賀,無理甚矣。不特此也,黃河清,靈芝產,慶雲出,甘露降,奏瑞相續,隨輒表賀,何其符祥之多也?」

韓德厚在嘲諷清國祥瑞之多出后,又狠狠地惡解了所謂的祥瑞:「是亦白雉亡吳,黃犀死莽之類歟?胡元之末,郡縣爭報奇祥,未幾太祖高皇帝應運開國。今茲之瑞亦有所待而出者歟?是未可知也。」

與韓德厚同行的正使李宜顯也得知清國有牛產麒麟事,並且抄錄了題本,他認為「麟也,聖王之時亦不常有。況此腥穢之場,豈肯現出。且牛而產此,乃一妖災,又孰知其為麟哉?妄飾奇迹,極意媚悅,臣下之諛佞若此,其君之昏驕可知,如是而國安得不亡?」

李宜顯為此賦詩一首,對清國的所謂祥瑞大加嘲諷:

山東牒禮部,麟出鉅野衕。祥符信非偶,報慶亟飛鞚。聞說牛產此,災同夏水凍。乃反大崇飾,要以惑人眾。神明不難罔,偽主更欲弄。蓋因尊瑪竇,舉國墮昏夢。連連迭誑誘,擾擾紛馳送。昔在聖王時,應運來麟鳳。麟固不徒見,鳳亦豈漫羾。況此四海內,腥羶作大瓮。以災誣稱瑞,寧不為駭痛。誰為正俗人,引義極諭諷。

朝鮮臣僚對清國所謂祥瑞的惡解,甚至將其視為清國將亡的徵兆,幾同詛咒,這與康熙朝時朝鮮人對清國的態度又有些許不同,可謂憚意漸少,而厭意無減。雍正十一年四月,冬至副使徐宗燮歸國彙報稱,雍正帝「於災異之說,一切惡聞,故欽天閣,不敢以災異聞,如此而安有恐懼修省之道乎? 」

據學者研究表明,雍正帝雖然是遮遮掩掩,但他在位期間是十分講求祥瑞,「雍正朝,自始至終,所謂祥瑞層出不窮。凡是歷史上說有的,這時也差不多被說成出現了。」

朝鮮人對雍正帝好祥瑞的感知基本不謬,但這種感知更多是緣自朝鮮君臣對清國及雍正帝不友好的態度。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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