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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中庸》中「誠」哲學理論解讀

《大學》《中庸》本為《禮記》中二篇,是戰國時期懦家的重要作品。有人言《大學》作者為曾子,《中庸》作者為子思。而通行之說法,子思乃曾子之弟子,而子思之學則再傳於孟子,由此形成對於思想文化影響至關重要之思孟學派

無論以上說法準確與否,我們今天考察《大學》《中庸》與《孟子》,其內在思想傾向確為一脈相承,其最大特點即開創了儒家學說中的心性之學及由心性修養之內聖而開出修齊治平外王的為學路徑。在《大學》《中庸》尤其是《中庸》中,這種心性哲學理論以及修齊治平的整個道德政治哲學體系,都是圍繞著一個核心概念展開的,這個概念就是。理解這一概念對於完整把握由其出發建設的整個哲學體系,對於理解先秦儒家思孟學派的核心精神,具有根本性的意義。

一、誠意"乃修齊治平之本

《大學》一篇,核心為所謂三綱領」「八條目三綱領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而如何達至此三綱領?《大學》又有八條目具體落實之,即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后四條為儒家由己及人之政治哲學,前四條卻是修身之道德哲學。儒家向來認為政治即一推己及人之過程,因此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

修身成為八條目中最為關鍵之環節,它既是齊家治國平天下之基礎,而格物、致知、誠意、正心四條則是修身之具體路徑。齊家、治國、平天下之學這裡暫且不講。那麼儒家所講之修身到底如何修?這恐怕是儒家學說中最為關鍵、根本之學,亦為一切學問之基礎。因此我們這裡將目光投向《大學》八條目格物、致知、誠意、正心四條。

格物、致知、誠意、正心,講的正是修身之道。然而,相比修齊治平之說之簡明易懂因而名氣也更大,此四條自古即較難理解,以致眾說紛紜。《大學》中明確講欲修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可見如果不把這四條搞清楚,則根本談不上修身,則修齊治平成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根本無法落實。

那麼此修身四條,關鍵又在何處?修身須先正其心,正心須先誠其意。《大學》朱子章句云:誠其意者,自修之首也。故誠意者,才是修身正心之根本,此四條中關鍵核心所在。其後格物致知二條,其實不過是誠意的一種方法,而誠意本身,還有其他方法可達。因此,格致二條是為誠意服務的,並非關竅所在。這一點,在《中庸》中有明證,後文說明之。

二、誠意即復性

所謂修身必先正心,乃是因為心為身之主宰,人之外在行動言語正與不正,全在於一心正與不正。心若偏邪,言行必偏邪,此所謂發於內而形於外也。因此修身必先正心,或曰修身即正心。

心者,由性情二部分組成,情又是性之發動,其實一也。心若不動,即是天命之本性;心一發動,性即成為情;情訴諸人之理性,兩相結合,即為意也。意欲發動,紛繁複雜,性所內涵之善惡一切可能性即可變為現實。現實之反饋又回蕩衝擊於情,使之加強,復產生新的意欲,反覆激蕩,欲求不滿,人即沉溺其中,其本性反被扭曲遮蔽。此即孟子所謂陷溺其心」「失其本心」「放其良心

孟子云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所謂正心,即求其放心存其本心,孟子又云: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故而欲正心,必先使意欲消歇,澄明本心。正如佛家所講心如明鏡台,正心正欲使鏡明澈,而意欲則可能是使之蔽暗之灰塵,必先拂拭之,方能使鏡復明。

所謂誠意,《大學》中有明確定義: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惡惡臭,好好色,皆人之天性使然,故可證上述理解。所謂誠意,正是使人返歸本心。復其天性,如此方可能做到毋自欺,做到表裡如一,做到慎獨。所謂慎獨,意即即使無他人之存在監督、影響與作用,亦能如有他人一般保持表裡始終如一。而這種如一,只能建立在遵循內心之天性之上,不欺人,亦不自欺。故朱子云誠者,真實無妄之謂,天理之本然也。

那麼,為何修身、正心必須復歸天性呢?如何見得復性即是好的?天性又是什麼?在《中庸》首章,即說明之概念。

《中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明確說性乃天命,即人所有之自然而然的本性。那如何見得儒家所謂修身正心就是要人復性呢?《中庸》雲率性之謂道。率者,朱子等皆訓為,所謂率性循性也,亦即順循人之天性。修道之謂教也就意味著儒家所講教化,即教人循道,也就是使人順循、復歸人之天性。

《中庸》又云: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w喜怒哀樂者,情也;情之所本,即是性。故未發之情,實即性也。此處不謂之性而謂之中,乃是要說明性之中庸之性質。因其未發,處於純粹天然之狀態,無過無不及,故而謂之中。中者,無過多之欲,如赤子之心,飢但求飽,渴但求飲,寒但求暖,此皆性之天然狀態。無多欲求即不傷人害物,即非惡,故性無不善也。之所以要復歸本性,正是因此性無不善,而又順循自然,因而真正合於大道。而一切人為之善,僅是道之一隅,管中難窺全豹,無法使人見於道之大體,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知道之大體,即難辨善惡根本,即此事為善,難免彼事為惡。

故一事一物之善,僅是啟善之端,見道之孔。只有得見道之大體,方能保證無一事不善,方能止於至善。而證道之法,莫過於反證於己。因大道無形,無所不在,天道物理人性,其實一也。本性即道,何須外求。故而證道即須復性。

三、"誠乃天下之大本

《中庸》雲中也者,天下之大本;和也者,天下之達道。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前已述,中即性也,致中,即復性也,即也。又雲唯天下至誠……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也。又云:唯天下至誠,為能經綸天下之大經,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由此可見,《大學》中本不過是修身正心的一種方法,《中庸》則將其視作一核心概念,甚至提升到參天地之化育的本體論高度。為何在這裡變得如此重要?

這一點原因,《中庸》業巳說明在下位者,不獲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獲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獲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順乎親,不信乎朋友矣;順乎親有道:反諸身不誠,不順乎親矣。這一段其實就是《大學》中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四條目的另一版本,闡述的是儒家推己及人、修齊治平的道德政治哲學。

反諸身不誠,則身不修,亦不能順乎親(即齊家),不能與朋友以信義交,也不能獲乎上,自然也就不能治國平天下。而治平天下,在儒家看來,恰是贊天地之化育,與天地生養萬物之功合而為三的人道之功。因此作為政治及道德的根本,也就成為經綸天下之大經、大本。

而為何不但是修身之本,甚至成為政治之本,成為參天地化育之本呢?《中庸》中還有進一步的說明: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至誠者,由於完全保持或復歸於天性,故可對己之性洞察曉明無遺。而無論己之性、人之性,還是物之性,都是天道之體現,因此並無根本不同。故而能洞明己性,推己及人,亦即可洞明他人之性,進而可洞明宇宙萬物之性,直達大道矣。

萬民萬物之性皆洞明己心,則只要獲得一定能力、地位與機會,就可因循萬民萬物之性而推動發揚之、潤澤滋養之、教化調節之,最終達到萬物並育而不相害」「天地位焉,萬物育焉的終極和諧的至善之境。萬物化育,不僅需要天道生之,地道養之,亦需要人道贊助之。這種功績,就是贊天地之化育,自然可以與天地並列而為三了。

本身,也就不僅是一種修身的方法,也是一種見道的方法。見道是如此重要,因為道乃萬物生養的根本,若不見道,則人不但不能襄贊天地化育,相反可能破壞天地化育萬物的努力,導致萬物不育、天地不位。因而在這裡已經由一種方法提升為遵循道、發揚道,化育萬物而規正天地之根本了,也就進而成為道本身了。故《中庸》雲誠者,天之道,誠之者,人之道。」「已成為天道本身,因為即是性,性即是道。而人的使命,則是誠之,努力達到這個道之根本境界。《中庸》又雲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成為了萬物生存之根本,不誠則萬物不能生長發育。

又云:故至誠無息,不息則久,久則征,征則悠遠,悠遠則博厚,博厚則高明。博厚,所以載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遠,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遠無疆。如此者,不見而章,不動而變,無為而成。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髙也,明也,悠也,久也。所謂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此一言,就是。可見《中庸》是將上升到天地之道,萬物之本的高度。

的地位如此重要,因此人的道德使命就是要努力達到的境界,誠之者,人之道也。而達到的境界,就是見道了。而正由於已成為天下之大本,宇宙之達道,因此,誠之也就不僅是一個個人道德修養問題,而是上升為一個關乎天地萬物的社會政治問題。因此君子人生在世,也就不能只追求獨善其身,而是必須贊天地之化育

故《中庸》雲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誠者非自成而已矣,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內之道也。因此,證道之道,必須既成己,又成物,合外內之道,個體道德與社會政治缺一不可,才能達到儒家完善的人生境界。

四、尊德性而道問學 ---- 致之二途徑

既如此重要,如何方能達到的境界呢?《大學》《中庸》也有詳細的解答。《中庸》雲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這裡明確指出了致或曰見性明道的兩種境界,也是兩種可能性,兩種方法。

何謂自誠明?即由誠而明先誠而後明也;者,曉明道理也。而如何自誠明?亦有跡可循自誠明,謂之性。《中庸》開篇即雲天命之謂性,故而自誠明者,即是直指內心天命之性,由自性澄澈而洞明天地之道、萬物之理。

因我之本性即天所命,即天之道在我之體現,故而可由我之天性而直達道之本體;而萬事萬物之性皆由天命,亦為道之體現,與我之性無不同也。故由我之性,亦可直接洞明萬事萬物之性,故云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此即所謂自誠明也,所謂誠則明矣,亦即《中庸》所謂尊德性是也。

自誠明者,自然是最髙、最為理想之境界。《中庸》雲誠者,天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聖人也。即誠者一切皆由本性自然流出,不須勉強、思慮,其言行作為即自然合乎天道(此即孔子所云從心所欲而不逾矩是也),是天生的聖人。《中庸》又雲唯天下至誠……可以與天地參矣。可見,自誠明者或曰誠者,是完全地實現天人合一境界的聖人,其天性完全顯露,毫無遮蔽,是道的完全體現,其本身即代表道,因而自然是道的化身,是聖人。

這種天生聖人,須有一前提條件,就是不論其生存環境、人生際遇、所受教養如何,必須能始終完全保持其天性,絲毫不被遮迷。孟子云: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所謂存心者,存其本心也,即保持天性不失也。孟子又雲非獨賢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賢者能勿喪耳。。可見自誠明之關鍵,在於保持本心本性不被迷失。本性不失,就可天然澄澈,直接見性明道,再由此而發揚之,即可贊育天地萬物,超凡人聖。

然而這種生活於三千紅塵之中,本性卻能完全不迷的天生聖人,我們雖不能言其必不能有,但即有也一定幾希,甚而至於其存在只有理論上的可能性。正如儒家所謂那種本性全迷,完全不可救藥之下愚之人,也是極少,或曰只在理論上存在一樣。世間絕大多數凡人,是處在聖與愚兩個極端之間。即如孔子,也說自己十五而有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是靠一步步學習修養而來的。

世人由於先天氣質稟賦的差異,生長教養環境與方式的不同,都會有多少不一的迷失。天性之部分迷惑,本心之部分迷失,那又當如何呢?《中庸》給我們提供了第二條道路自明誠,謂之教。即通過後天教育修養,一步步探明人倫物理天道,由知道而返性,達到之境界。此一途徑即所謂道問學是也。

《中庸》雲尊德性而道問學。在《中庸》的哲學體系里,這種由事理人手,漸次修養而人聖的學而知之的方法,其層次是低於自誠明生而知之的天生至誠的,故云其次致曲。但這種方法卻是絕大多數人所能選擇運用的方法。

那麼到底如何道問學呢?《大學》雲格物致知。但嫌簡略,以致古今多少人不明其所以,乃有王陽明格竹七日之事也。要理解格物致知真義,仍需要在《中庸》中去尋找答案。《中庸》雲其次致曲。曲者何也?古今學者有二解,一曰,如《曲禮》是也。所謂致曲,即從身邊小事做起,做每一事,接每一人,待每一物,都要做到,即毋自欺也

二曰一偏,即每一具體事物所稟承蘊涵、能為人所易見者,皆是道之一偏一隅,非為全體;但人若能由一偏人手,事事皆誠,集眾偏思而得之,終能得見道之大體。總之,此二解的共同意思,都是要人從身邊日常的每一事每一物做起,逐步學習體會其中蘊涵的道理。《大學》所謂格物,朱子訓,其意也正在於此。《中庸》又雲: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也。也是說,人當由所行之事出發,事事堅持善道,最終方能致誠。

《中庸》云:曲能有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此即《大學》所謂物格而後知至也。曲能有誠,而最終達致於,關鍵在於自性與物性的結合印證。做每一事不是懵然而行,而是一事一物皆要反思其之所以如此的根本道理,即以夫子忠恕之道,推己而及人及物,然後可由己之性而明物之性,此所謂格物致知也。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唯天下至誠為能化。由一事一物之誠逐漸推明大道,彰顯於世,推動人心,產生變化,化育萬物,也就達到了天下至誠超凡人聖之境界。

當然,以上兩種致誠之途徑,並非截然兩途,而是需要緊密結合,方能相輔相成。如截然分離,毫不相干,學則必然難成矣。如前所述,世界絕大多數人,皆非天然而能至誠的聖人,其性多少皆有迷誤,故而由迷誤而誠,復於本性,必須格物致知,教而有之,學而知之,自明而誠。道問學乃是每人修養的基礎功夫。此外,學致的道理還必須付諸於行,由行而返於學,致於知,由外而內,知行合一,方能自明而誠。

但與此同時,性乃稟賦於天,雖有迷遮,但必不致真正完全喪失,必有多多少少不時顯露於心而形於外者。故而修養功夫,還需時時抓住內心這一點靈明,不斷觀照體察,力爭能夠誠於心而明於道。欲自誠明,首需毋自欺,即直接面對自己真實內心。如何能直指自己真實內心?內心之天性,本性純然,始終存在於心。因此,對於性,不是存於不存,而是見於不見的問題。而如何得見本性?主要在於內心修養功夫,如孟子所謂求放心」「養心」「養浩然之氣者也。在求與養的過程中,逐漸清心寡欲,本心本性自然顯露出來。

只要我們能做到《大學》所講毋自欺,時時堅守自性,消歇意欲,將理性智慧透過迷障,直達本心,必能發現本性,使天性洞明澄澈,由此而證悟大道。此也是自誠明的途徑。只有時時反身自省,澄明本性,才能與外善之行相互體悟,相互印證,才能真正徹悟大道。無外在學問、實行功夫而純為養心,則心性之悟不能落到實處,所得終是虛空,一遇實事考驗,極可能重落迷誤;而若專務實行學問而不反證於心,則學問之理終不知其所以然,則迷於事而不明於道,學問實行只是白費工夫。此亦可雲合外內之道也。故尊德性而道問學,兩途缺一不可,決不可偏廢。

總而言之,《大學》《中庸》二篇,以這一概念為核心,構建出了一個以修身為中心的道德政治哲學體系,而這一體系,集中反映了戰國時期儒家,尤其是思孟學派的完整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取向。修身為治平之本,而誠意則為修身之要。戰國儒家正是以這一概念,作為溝通天人之橋樑,又為修齊治平之基礎。

而能明明德(見性明道),新民(治國平天下),最終能贊天地之化育而止於至善。由是觀之,在《大學》《中庸》中,尤其是在《中庸》一篇中,成為其所構建哲學體系的核心與基礎概念。今天我們研讀《大學》《中庸》中以為核心的心性哲學理論,對於把握戰國時期儒家思孟學派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理論和完整的道德政治哲學體系,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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