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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媳婦的中國惡婆婆

在俄羅斯混跡多年,錢沒賺多少,卻拐了個俄羅斯媳婦回來,也算是小有成吧。特別是被一群無良舊友眼饞得口水橫流的時候,那得意勁甭提多舒服啦。

然而,這成就感,在帶著洋媳婦回到生活不到兩月後,就被母親的一盆冷水,澆得透心涼。

母親是傳統的式婦女,為人師表一生。據老人家自己說她教出來的高材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當然,我肯定不算。不然,也不會一個人跑去俄羅斯做小買賣,更不會不顧她地強烈反對,硬是娶了個金髮碧眼的洋鬼子回來。「洋鬼子」是母親對娜塔莎的稱呼,我很不明白教養很好的母親,為什麼會對娜塔莎這麼刻薄,甚至於丟棄了自己的良好教養。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從第一次帶娜塔莎回家,母親就對她一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模樣。

娜塔莎是個不錯的女孩兒,俄羅斯知名學府畢業,和我離開俄國前,在聖彼得堡一家企業做行政秘書。和倒騰服裝的我相識算是一場意外。正因為這個意外成就了我們的異國情緣。那是另一個故事,暫且不提。

我生意遭遇滑鐵盧后,消沉過一頓日子。娜塔莎無怨無悔地陪著我,養著我,安慰我。我很感激她。

決定回是因為去南方闖蕩多年的舅舅發了財,回老家要開公司,讓我回來幫忙。我和娜塔莎提出來的時候,她略做思考,毅然決定陪我回。

作為一個比較傳統的男人,我不是很習慣女人為我遮風擋雨。但是還是被俄國姑娘做事的果決感動得一塌糊塗。

我們離開之前娜塔莎已經料理好所有的事,沒用我出面。但是,我知道她再次因為我和她的醉鬼父親鬧翻。除了我,她一無所有。

回到,我如願地成了舅舅的左右手。娜塔莎因為語言的關係,暫時呆在家裡。其實,娜塔莎能說點簡單的漢語,以前同事和我都有教她,不過離正常的交流,還差那麼一點。

父親是個比較符合國情的男人,四川人形容的比較形象,叫做「耙耳朵」。一輩子活在母親的淫威下。

我回來,母親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我是她唯一的兒子。但是,對於娜塔莎,那就另當別論啦。

母親的觀念是異族不能通婚,娶老婆最好是那種屁股大好生養的女子。至於外貌之類,中庸最好。若是賢惠淑德、孝順公婆樣貌丑一點都沒問題。

我之前相處的女朋友,化妝妖艷,穿著暴露點的,都沒少遭老太太白眼。

剛回來的時候,娜塔莎的穿衣風格是典型的俄式美麗凍人。老太太一雙憤恨的眼睛簡直能射出刀子來。一把把射在娜塔莎雪白修長的美腿上。老俄還不明就理,熱情地向著公爹靠,用她俄式的親吻禮表達自己對公公的愛戴敬仰。老爺子嚇得滿腦門子汗,僵硬地站在那裡,像中俄邊境凍僵了的哨兵。

母親和娜塔莎的戰爭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吧。一個搶了自己兒子的女人,又跑來誘惑了自己的老頭。本來被自己20幾年說教,教育成三好學生的兩個男人,一夜之間全部反水。無論如何老太太也要拿出太後娘娘的威嚴,消滅禍國殃民的蠻夷禍水紅顏。

老太太是熟讀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的人,想當年,就算開門大弟子的我,都沒在老太太手底下走上三個回合。老太太狠起來不亞於諸葛亮博望坡火燒夏侯惇十萬兵甲的毒辣。

老太太出招啦,第一招惡婆婆。

娜塔莎初到的兩個月,母親完美詮釋了一個大家庭的惡婆婆。知道娜塔莎喜歡牛奶麵包,老人家天天做油條豆漿。帶娜塔莎去買衣服,買回來一包中年婦女的標準行頭。每天一老一少還在家裡教傳統禮儀。熟讀歷史的母親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套滿清格格的衣服,娜塔莎天天穿著演格格,老人家自己個演慈禧老佛爺。娜塔莎以為婆婆教自己國粹,不明就裡地問我「 свекровь аристократов?(婆婆是貴族嘛?) 」我只好違心地點點頭。

之後,娜塔莎更認真地學起來。一板一眼學的還真像,不過是四不像。本來母親就不懂,教出來的徒弟更是讓人哭笑不得。清朝格格的架子是有了,可是配上蛇精的水蛇腰,陽春細柳般地擺弄起來,怎麼看都像是勾欄里的窯姐。母親原本想讓娜塔莎知道媳婦不好當,知難而退自己回俄羅斯。沒想到調教出來的大洋馬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不說,人家自己個還以為得了貴族真傳,到處炫耀。弄得鄰里不安,幾個和母親相熟的姐妹都跑來我家訴苦,讓我媽看緊她的洋媳婦。更可氣的是,每次母親給娜塔莎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娜塔莎總是不斷地問「Why?」,然後是一串她聽不懂的俄語。就像鴨和鵝聊天,完全不在一個頻段上。

母親一招不成,又來第二招三人成虎。

俄國的開放程度遠勝。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擁吻的男女還是少數。但是在俄羅斯這就像喝一杯咖啡般隨意。

俄國女孩婚前崇尚自由,婚後也保持生活上的獨立。特別和異性交往上,不會像女人那樣含蓄。她們的作風只能用大膽來形容。

對此,母親頗為看不慣。卻也利用了這點來離間我們。母親經常趁我不在家時,邀請我曾經的男性同學和朋友到我家。讓我父親對兒媳婦的做派產生微詞,進而傳到我耳朵里,再通過她自己不時地碎碎念,和我幾次撞破娜塔莎和我朋友之間不拘小節的舉動,來引起誤會。然而,母親再一次失算啦。

我雖然不得不承認自己有男人的小肚雞腸愛吃醋,但是在俄羅斯混跡的幾年,也相處過幾個俄羅斯姑娘。對她們交朋友,交往異性的方式早已司空見慣。而娜塔莎一西方人的坦誠,她會同我講自己的秘密和感受,有誤解的時候,通常我問了,她就會如實地告訴我。這樣誤解自然而然消彌。她用行動證明了對我的愛和忠貞,母親的謠言反而成了畫虎不成反類犬。我和娜塔莎更加如膠似漆。

轉眼,娜塔莎已經來一年。也在一家俄羅斯與的合資企業里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母親似乎認可了我們,但我知道那只是一種無可奈何后短暫地偃旗息鼓。想當年母親和她學校的校長打賭。賭當年她帶的文科尖子班全部學生都考上重點大學。可以連續半年不回家,天天盯著自己的學生。如此韌性的母親,怎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執著。這一點我和母親很像。

事情終於在她當年的一個學生回母校任教開始有了轉機。母親的第三招釜底抽薪美人計。

蔣羽熙母親當年的得意弟子,我的學姐,也是我的初戀女友。

那天,她來拜訪母親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啦。沒想到,真的是她。

她變漂亮啦,與當年的青澀相比,如今的她更加有氣質和韻味。我不得不承認,娜塔莎和她相比,單輪氣質也頗有不如。蔣羽熙是那種出谷百合的超凡脫俗,而娜塔莎是寒冬臘梅的獨樹一幟。如果娜塔莎不是金髮碧眼,那麼她也只能是在梅寒獨自開時方能顯出她的嬌媚,而蔣羽熙是那種繁花盛開,也不遑多讓的清麗超群。

蔣羽熙走後,母親和我說蔣羽熙現在單身。還說,當年對不起我們,不應該怕耽誤學業硬拆散我們。母親哭啦,真心因傷心落下了眼淚。而這件事情,這麼多年她從來不肯低頭向我認錯。哪怕我大學肄業跑去俄羅斯獨自生活五年,她都沒有對我說一句對不起。而今天她說啦。

坦白說,我這輩子最不想見的就是蔣羽熙。母親借著自己的老師身份改了我的大學志願書我怨過她,我上了一年大學瞞著所有人跑去蔣羽熙大學所在的城市,想著背叛家人留在那裡和她在一起,她卻說愛上別人的時候,我恨過她。可是,一切都過去啦,再見到她,我為什麼還會心痛。自從見過蔣羽熙,我找了借口和娜塔莎一起出去后,我心就沒平靜過。

娜塔莎問我家裡那個女人是誰,你們是否談過戀愛時,我騙了她。我說,她只是我母親最得意的學生,我母親一直讓我以她為榜樣,可最終我還是個大學肄業生。娜塔莎沒說什麼,只是抱緊我,吻了我的額頭。

我明白母親的想法。母親是希望我和蔣羽熙能破鏡重圓。因為她心裡從來沒有拿娜塔莎當過自己的兒媳婦。雖然她曾經認為自己得意的弟子也配不上我的前途。但是,今時今日她對我的期盼也僅僅是一個讓她滿意的媳婦。

可是,我的娜塔莎呢?

我不了解女人,從來沒有了解過。蔣羽熙在和母親長談后,開始主動約我。我拒絕過一次,聽著她電話里的幽怨和嗚咽。第二次我背著娜塔莎去了。

蔣羽熙講了她和那個男生的故事。簡短而又常見的大學戀愛故事,童話世界里的浪漫。在畢業后成了破碎的現實。太常見以致懶得細說。

她說,經歷過那一次她懂了,心裡最愛的人是我。我苦澀地笑著,聽著她說。

最後,我已經不記得她說了什麼,只覺得一塊大石頭壓住了心房,痛得要命。

回到家,難得一見得和睦一家人,竟然在鬥地主。而平時打牌最差勁的娜塔莎竟然還贏了一堆零錢。母親偷偷向我遞眼色,意思是娜塔莎什麼也不知道。而我也在母親臉上看到了喜悅的笑容。

故事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發展,我也不知道最終會是怎樣的結局。男人都是這樣,吃著鍋里的看著盆里的。有人不說過嘛,男人一生只會愛一個女人,之後就不會再愛啦。蔣羽熙就是我唯一愛過的那個女人。而娜塔莎是令我感激和感動的女人,不是不愛娜塔莎,只是男人的愛是一次性用品。用過啦,就再也沒有啦。

母親是那個扼殺我第一次愛情的人,也是將我的婚姻逼到奔潰邊緣的人,同時也是摧毀我再次擁有童話般愛情的人。母親像是個劊子手,親手拿掉了我的頭罩,又親手砍掉了我的頭。這或許是傳統母親一致習慣性走的老路。

我和蔣羽熙正常來往后,我不知道這種背著洋媳婦私下接觸前任的行為算不算正常。

母親意外發現了蔣羽熙有一個孩子。母親再三追問后,蔣羽熙終於承認孩子是她的,而孩子的父親就是那個,讓我一氣之下跑去俄羅斯的男人,那個蔣羽熙說愛上的別人。之前,她對我說了謊。大學畢業后,他們兩個結了婚。因為男人家裡比較有錢,男方的家長,確切地說是母親看不上小地方沒有背景的蔣羽熙,又是一個現代版的惡婆婆。幾番破壞,婚姻終於到了破裂的邊緣,恰逢此時,男人竟然出軌了。於是,婚姻告罄。孩子也被男方留下,只剩孤零零的蔣羽熙自己帶著傷痛回到了老家。孩子是過來度暑假的。她說,孩子不會成為我們的負擔,希望我能原諒她沒有說實話,她經歷過才明白我是最愛她的人,想和我一起走完後半生。

我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和她說,你希望娜塔莎成為另一個你嗎?

她失魂落魄地鬆開了緊抓著我的胳膊,流著淚看我離開。

我走到門口又折回,沙啞地嗓音和她說,我希望我們還能做朋友。她強擠出來一個微笑,站起來想和我擁抱下,我沒有拒絕,輕拍她的背脊兩下,轉身離開。

我找過蔣羽熙后,母親似乎也約過她一次。她們談了什麼我不知道。只是母親回來后,對娜塔莎的態度180度大轉彎。

一個月後,娜塔莎被檢查出懷孕。九個月後生出一個金髮黑眼的女兒,皮膚顏色位於黃白之間,像娜塔莎多一點。母親雖然有時還是開玩笑說我們生了個妖怪,但是對孫女卻寶貝得不行。

母親給蔣羽熙介紹了她的另一個學生,也是個教書匠,人長得很秀氣,只是有些木訥。母親說這樣的人憨厚靠譜。蔣羽熙似乎也不討厭他,兩個人相處的還蠻不錯,母親已經計劃著在他們婚禮上辦一次同學會。

這是母親除了照顧孫女外,正在忙的事兒。而娜塔莎除了被迫像婦女一樣做滿整月的月子,還在讀《女四書》。當然是母親教她的,用小時候騙我讀書的法子。每天聽著娜塔莎奇腔怪調的誦讀,一家人都會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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