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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一個古老的民族:大羌,牧羊的人群(上)

文/姚小紅

【作者簡介】姚小紅,四川省作協會員,出版長篇小說《如夢令》、散文集《時光渡》。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每一片土地,都是有靈魂的。

這一片土地,有一個人,名叫大禹;有一群人,名叫羌;這一片地方,有一個名字,叫北川。

——羊圖騰源說

每次驅車五六個小時,翻越盤旋幾座山的擂禹路,留連數天,目光很容易找到停泊處。

那時,在祁連山腳下,草木豐茂,一片延續到天邊的綠野滋養著一個民族,就是「羌」。羌,最早見於商代甲骨文,意為「人和羊的結合」,即牧羊的人群。

這一群人,在高原的水邊牧羊。請看青海河曲、煌水,甘肅大夏河、洮水,渭水等,大河濤濤,每一處都流經過炎帝神農氏時代,目睹過那一群揮著羊鞭,在高原草原舞出羊圖騰的信仰畫面。這畫面,時而充滿溫婉的氣息,悠悠揚揚地演繹著繁衍生息;時而瀰漫詭異的氣息,神神秘秘略帶驚心的唱吟。

這一群人,很會牧羊。羊本是野羊,奔騰跳躍在山林里,野性十足。但這一群人要活下去,長年累月吃野菜野草,面黃肌瘦也就罷了,但抵抗力差,命不長久。人是聰慧之物,哪裡甘心長久如此呢,尋思著動物奶水有營養啊,吃了動物肉人也更有氣力。老虎豹子一類太兇猛,野牛大象一類又是龐然大物,難以馴化。野羊呢,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聚團隊之力,大量地捕捉野羊。不難想象,這場人和野羊的戰鬥,持續時間之長久,雙方傷亡之慘烈。不過,人是善於總結思變的,方法和可用的武器都在不斷更新,成了這場持久戰的勝利者。

野羊捕來了,開始圈養。圈養久了,野羊慢慢忘卻了在山林水邊的自由逍遙,銷蝕了野性,漸漸溫順起來。

羊奶,成為了羌人的主要飲料,綿羊毛,柔軟的質感可以用來織「褐」,是居住在高原的羌們絕佳的禦寒之物。羊讓羌人們變得更強壯,也讓他們感受到了穿衣的舒適。於是,羊更大範圍被圈養,「褐」,在遠古時候被作為商品被輸入華夏。

後來,依照馴化羊的方法羌人陸續又馴化了馬、牛、犬等。古代羌族在生產方面的最大成就,就是馴化了野獸。這種成就之早,遠遠超過了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

羊,因為和早期的羌人生活息息相關,其先民就將它放置在特殊的位置上,採用一定的專門儀式,經常對之崇拜,期望能得到它的庇護和好處。由此產生出羊崇拜。

對羊的崇拜,讓羌人擁有了一種安慰、快樂、滿足的情緒。由此可見,羌人以羊為圖騰,可以說是天經地義的。

羌族的羊圖騰,在人類任何一個時段的羌寨都隨處可見,綿羊或者山羊的頭顱,靜立於羌寨屋脊上。羊圖騰的文化精髓被這樣定義:與人為善、和而不同,是世界性的超越種族的中華優秀文化!在我眼裡,它是高原的詩作,來自遠古的、大漠的,姿勢是跋涉的、馳騁的,是大刀闊斧的手筆,揮毫著酣暢淋漓情緒。

一次次前往羌寨,車在疾駛,一片片青山閃過,少有塵世煙火味,顯得很深邃。我感覺裡面掩蓋著很多故事,或者詩歌,等待著耐得住寂寞的人去翻閱。

——毒藥貓寓意

雖然牧羊,雖然羊的圈養在一天天擴大,但遠遠不能滿足整個族群的生命所需。那時,動物不是人們的主要食物,只是浩淼植物的點綴。

人們的主食是植物,可食的植物不是靠種植而是靠野生。女性雙手的靈巧遠遠超過了男子,一雙雙巧手在草上忙碌著,荇、卷耳、堇、蕨、薇、蘋、藻這類出現在《詩經》里的植物,被女性的手採擷下來,帶回了家,成為了讓這一群人生存下去的主要滋養。這些植物,和柔美有關,和母性有關,和恩澤有關,更接近於女性。女性,因為這些菜蔬和在婚姻中的主導作用,地位遠遠高過了男性,這就是母系氏族時代。

後來,進入父系氏族時代,女性的地位一跌萬丈,成為弱者、依賴者、污穢者的代名詞。最為典型的就是毒藥貓一說。

毒藥貓,不是一個普通女性,是一個或者幾個女性,和巫術結合在一起。她是羌寨里最妖冶的女子,她鎖住了整個族群的目光,被整個氏族仰望著,也被憎恨著。

因為毒藥貓,在遠古的羌寨有了一種說法:無毒不成寨。毒藥貓怎麼個毒法,到底是人還是巫?既然毒,為何羌寨卻離不了呢?

羌人生活在高山之間,族群之間往往是孤立的,深林深澗是他們賴以生存之源。來自自然的危險處處在,野獸侵襲、洪水乾旱、閃電雷鳴,加之外族搶劫擄掠,讓族人常常生活在恐懼、暴力、仇恨中。這樣的情緒,往往都是極端排外的,羌寨的存在方式可見一斑。

羌寨修建在高山或者半山腰上,用石頭砌成,牆上只留外小內大的窗口,幾個甚至上百座連成一片,僅留下了一條狹窄的小路通往寨外。這種房屋存在的形式說明了那時兵戈相向是常事,族人的心理也是防禦戒備的,外來之人首先就是防範對象。

外來人最多的,就是嫁來的女子。

本族人根深蒂固的「弟兄祖先故事」,崇尚爾瑪的各種規則,堅信其純凈性。而女人,則是破壞這些規則和純凈的潛在危機。兄弟情深,但是漂亮的女子太具有誘惑性,給男人的感覺就是中毒的感覺,會亂了方寸,忘記了血緣的純凈。這是邪惡的,讓人憎恨。這就是毒藥貓之毒。

海子,是高原明鏡,是上天的恩賜。經過了數百年,海子竟然遷移了。這註定是女人不潔,惹怒了神靈。這也是毒藥貓之毒。

常居大山,無常的瘟疫騎兵和莫名的怪風亂石,動物突然的瘋狂襲擊和讓族人中毒的野菜水源,都是毒藥貓施毒所致。

(羌族婚禮)

毒藥貓施毒的方式是變成動物害人,或者是用長長的指甲施毒。這樣的毒藥貓,是要被族人修理的。修理毒藥貓的,往往是他們生活中的丈夫,或者是族中的青壯年男人。

譬如一個男人,早知道自己漂亮的老婆是毒藥貓,在夜晚睡覺的時候就特別多一個心眼,在屋裡灑了草木灰。半夜看到草木灰上多了貓爪的印子,就跟著去了。看到了毒藥貓聚會,說著聽不懂的語言。帶著恐懼回來后,趁老婆不注意的時候,背著就跑,放到清水河裡洗滌。一條河裡洗滌一次,毒性就少一些。當洗到第九條河時,族裡的老人就出面阻止:不能再洗了,毒藥貓完全沒了毒性,村寨會有更大的災難。

為何呢?原來,毒藥貓可以遏制村寨里更嚴重的瘟疫,留著她,是以毒治毒。

男人呢,雖然知道自己的老婆是毒藥貓,但終究舍不下,只是多個心眼,似乎被那長長指甲的毒性蠱惑了,姑且還是做著夫妻。

約定俗成的毒藥貓是女性,因而,羌族神聖的祭祀活動,女人不能參加,怕辱了神明。

村寨里的老人說,毒藥貓是一年比一年少了,毒性也在減少。這話不知道是慶幸呢還是表示遺憾!

遠古時代羌人對於毒藥貓的崇拜,不能不說是一種神性的體驗。這種神性體驗,是詮釋人性困頓世界里的種種未知。隨著時代的前行,困頓世界里的未知,需要更高能的所在來承載。

在歐洲的女巫傳說中,也有貓的影子。女巫和貓,都是陰柔的,帶幾分嫵媚的。人斜視著她們,就看出了幾分邪惡,進而把人遭遇的種種不順加註到她們身上。正如傑哈德言:貓和女人,被當做「代罪羔羊」者的社會特質之一。

時光消融了毒藥貓的種種。一個個毒藥貓,還原成一個個羌族溫良的女子,可作賢妻可作良母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適宜生養繁衍。(待續)

(羌族祭神皮鼓舞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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