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支付寶「偷」巨款打賞網路主播 淘寶店主涉嫌盜竊案開庭

利用淘寶公司權益中心繫統漏洞，21歲的淘寶店主胡某在半年時間內將1300餘萬元支付寶「退款」佔為己有，並大肆揮霍。3月15日上午，胡某涉嫌盜竊一案在北京市第一中級法院開庭審理。

發現系統漏洞「盜竊」1300餘萬元

1996年出生的胡某有自己的網路工作室，從事網路遊戲代練、網路賬號出售等業務。在淘寶平台上，也有自己的店鋪「林楓商務」，經營一些小軟體和幫人代充QQ會員的業務。

在經營淘寶店鋪的過程中，淘寶公司權益中心繫統中新增加的一項模塊，讓胡某發現了「商機」。根據起訴書內容顯示，淘寶賣家可以通過淘寶權益中心繫統對一些大客戶買家贈送價值8元到120元不等的優酷會員禮包，用支付寶進行結算。

胡某在法庭上供述，他在對大客戶買家贈送優酷會員包時發現，當餘額不足時，淘寶雖提示購買不成功，但支付寶卻會視為「付款成功，發貨不成功」，於是，與購買禮包等價金額的錢款就被從優酷網所屬的支付寶賬戶退回至「林楓商務」的支付寶賬戶。

考慮到最大的會員包為120元，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胡某特意設置了每次為10個客戶充值的模板，這樣每次就可以得到1200元。「從2015年11月到2016年4月21日，大概共獲利1300餘萬元。」胡某說，自己不記得具體操作了多少次。直到淘寶修復了漏洞后，胡某的行為才終止。

揮霍400萬元打賞網路主播

檢察機關在起訴書中稱，1300餘萬元的犯罪所得，大多數被胡某揮霍。2016年4月，胡某的支付寶賬號被凍結。此時，他的支付寶賬戶中有10萬餘元，餘額寶有10萬餘元，銀行卡中還有300萬元，「這些都是通過刷漏洞得來的。」胡某稱。

「我刷漏洞得到的錢會打入我的支付寶賬戶，然後使用裡面的錢在網上直接消費或者提現到我的銀行卡上。」胡某供述。

在被問及所盜錢款的去向時，胡某當庭供述稱，購買Q幣、英雄聯盟點券、Y幣一共花費800萬元左右。其中，Y幣使用在YY視頻直播節目里，用來給主播送花、送禮物，總值有400萬元左右。

「YY平台里有不少頻道，每個頻道又有很多主播……我個人比較喜歡，就送了出去。」胡某供述，多的時候，一次性送4萬元至5萬元。對於那些接受打賞的主播，胡某不認識，也沒有見過面，只是覺得好玩。

此外，胡某還將盜取的錢款用於個人消費、工作室的開銷以及給朋友「辦事兒」。

追回「打賞錢」存在難度

被胡某揮霍的「打賞錢」能否被追回呢？就這個問題，上海市廣懋律師事務所律師孫凡昊接受了本報記者的採訪。孫凡昊介紹，要全額追回400萬元「打賞錢」，存在一定的難度，除非能證明直播平台知悉錢財系贓款。

孫凡昊說，本案涉及盜竊后對財產的處置，可參照「兩高」《關於辦理詐騙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中的規定。如果行為人已將所騙財物用於清償債務或者轉讓給他人，對方明知是詐騙財物而收取的，該詐騙財物應當依法予以追繳。

「在打賞行為的背後，其實牽涉兩個法律關係。第一是遊客向平台支付人民幣，購得打賞禮品，第二是對網路主播打賞，這種贈與行為發生在買賣行為之後。所以，如果能證明直播平台是明知錢財系贓款，財產當然能夠追回。對主播而言，這是一種贈與，贈與行為不可以隨意被撤銷，要依據法定程序和事由。」孫凡昊說。

「縱使無法實現財產的全部追繳，但受害方通過民事訴訟來實現財產的適當賠償，應該容易實現。」孫凡昊說。（於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