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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塊:認知與語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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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組塊

組塊是人類信息加工中最重要的形式之一。「組塊」(chunk)這個概念是由米勒(1956/1983)提出來的。他注意到人類的工作記憶(短時記憶)容量是有限的,這種有限性主要指:1)記憶保存的時間有限,某一工作記憶中的信息如果未被複誦,大約10秒后便消退;2)記憶保存的容量有限,工作記憶儲存信息的最大容量為7±2個單元。但人類在信息處理中具有克服工作記憶容量限制的基本策略,他將這一策略稱為「組塊」。

目前對「組塊」這個概念有動態和靜態兩種不同的理解方式:側重於動態的角度,「組塊」是一個動詞,指的是將輸入的個別、離散的信息重新編碼,組織為更大並有意義的單位的過程,即通過把相關的幾個小項目整合為一個大項目,減少基本塊數,從而將信息量控制在記憶所容許的範圍內。側重於靜態的角度,「組塊」是一個名詞,指的是重新編碼的結果或輸出單位。為了便於區別,我們將前者稱為「組塊」,即chunking;將後者稱為「模塊」,即chunk。本書主要是從動態過程的角度出發討論組塊問題的。

關於棋手識別和記憶棋位的實驗表明:高明的棋手看一副棋盤上的殘局,大約能夠記下25個棋位,而不會下棋的人只能記住6個左右。這並不是因為那些棋手工作記憶容量大。如果把殘局打亂,隨機地放置棋子,再高明的棋手也只能記住5至6個棋位。可見他們的工作記憶容量和普通人一樣,只是他們對棋位的記憶方法不同,他們能夠把殘局裡的棋位切分為一個個塊來記,而不是孤立地去記每一個棋子的位置。

可見,組塊一方面可以提高信息處理的效率,另一方面,經過重新編碼,每個模塊就包含了更多的信息,可以提高工作記憶的能力。

應該指出的是,因為在信息處理時存在聯想啟動,工作記憶的確切容量往往難以測量,所以七個左右的單位只是我們即時注意的焦點的大致範圍。不過,米勒提出的工作記憶容量限制下的組塊處理原則已為許多心理實驗所證實,並已被普遍接受(卡羅爾,2004)。

侯世達(1997:196)指出,在任何有層次組織的地方都有組塊現象,組塊「是把一組操作集中在一起,起個名字,當作一個整體調用。」以下是他對組塊的界定和圖示:

組塊:一組對象被當作一個塊而重新看成是一個單位。其邊界有點象細胞膜或國境線;它使得其內部的那一組對象構成一個獨立的單位。根據不同的需要,可以考慮組塊的內部結構,也可以不考慮。

組塊示意圖(據侯世達,1997)

如果要對認知對象進行組塊處理,前提是發現信息單位之間的關係,通常情況下,這種關係是邏輯真值關係,關聯方式是客觀的。不過,從認知的主觀性本質來看,所謂的邏輯、客觀關係實質上是經過規約化的主觀性,客觀與主觀之間並沒有截然分割的界限,它們構成了一個連續統,其間只有程度高低和典型性大小的差異。因而,重新組織就意味著賦予信息單位以某種關係或聯繫方式,也就是賦予認知對象以結構,在結構中進行組塊處理。

當認知對象是一堆「雜亂無章」的材料時,這種通過賦予結構關係進行組塊的過程表現得尤為顯著。例如:

(1)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這是英語的26個字母,它們的排列順序在一定程度上是任意的,其間並無確切的理據可言,因此可以看作26個信息單位。為了便於兒童記憶,《字母歌》將之組塊處理為:

(2)abcdefg / hijklmn / opq / rst / uvwxyz

《字母歌》將這26個信息單位整體上組合為5塊,每一塊依次包含7、7、3、3、6個單位,其中前4個塊的單位數目兩兩相同,從而使塊與塊之間在參差錯落中具有了一定的秩序,也就是賦予了整散結合的結構關係。經過組塊之後,信息單位不再是26個字母,而是5個塊,需要加工的信息數量被控制在工作記憶容許的範圍內,因而習得者既可以在空間布局上整體性地把握所有信息,也可以在時間序列中同時處理這些信息而不至於耗費過多的認知資源。

2

句子組塊

陸丙甫(1986)是國內語法學界最早根據工作記憶容量有限性對句子進行的組塊分析。它指出,人類語言結構的特點決定了它每個層面的結構模式都應該是有限多項式。這反映了人類工作記憶的容量有限性同人類語言的結構之間有著密切的必然聯繫。他提出「同步組塊」理論來描述對自然語言的組塊理解。陸文認為,組塊從句子的第一個字或詞開始,從左到右或從前向後連接,直至搜尋到一個核心詞——通常是名詞或動詞,然後將這一與核心相聯繫的完全短語暫時儲存為一塊,如名詞短語、動詞短語等。同時,「塊」也是一個相對概念,是在理解過程中同步形成並放棄的單位。句子結構體就是在這一動態過程中得到處理的,組塊的結果可以描寫為由核心動詞所控制的一個直接成分結構。他從組塊處理的角度出發,認為句子的基本單位是「塊」而非詞[1]。

金立鑫(1987)認為,人腦對語言形式和語言意義是分別處理的,語言意義的短時記憶也不會超過9(7+2)個信息條。

文煉(1988)指出,在言語活動中,交際雙方都是積極的主體,受話者的主動建構性突出表現在對信息的整理上,即根據工作記憶容量有限性對語言材料進行自上而下的組塊處理:「在理解語句的過程中,人們不是對一個個的詞作出反應,而是對塊作出反應」[2]。

綜合以上學者的分析,句子的組塊處理主要揭示了以下三點:

1)句子組塊中,控制組塊程序的是句子核心——謂語動詞;

2)如果大塊里有小塊,小塊之間的位置變動,一般不能超越上位塊的邊界。

3)遞歸:大塊中可以嵌套小塊,小塊之中又可以嵌套更小的塊,從而形成遞歸循環。

按照陸丙甫(1986)的分析,例(3)在組塊理解中是分為三塊處理的,分別是:老張,昨天買了,一張世博會門票——

(3)老張昨天買了一張世博會門票。

由此形成以謂語動詞「買了」為核心的整體控制格局。如樹形圖所示:

[1] 另參陸丙甫、蔡振光《「組塊」與句子結構難度》,《世界漢語教學》2009年第1期。

[2] 文煉《語法分析的心理學基礎》,《煙台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8年第1期。

選自《現代漢語篇章組塊問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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