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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底長城「神車」哈弗H6誕生記

長城汽車案例的價值已經遠超出汽車領域,但很多人對長城汽車轉型和戰略智慧的了解還只是冰山一角。

文|特約記者 李靖

責任編輯 | 朱麗

來源 | 中外管理雜誌

在很多人眼中,長城汽車是自主車企里最為獨特的一員。

在眾多車企眼中,當人們在主流轎車市場里血拚時,長城汽車從2009年開始居然拋開「主流市場」,轉而把資源逐漸聚焦到了「城市經濟型SUV」上。要知道在2009年,SUV只佔汽車市場銷售額的5%,這種劍走偏鋒和「一條腿走路」怎麼下得了決心?

在企業掌舵人眼中,在企業內做減法永遠要比做加法難!長城用了多年時間最終完成了戰略落地——創造了經濟型SUV銷量榜首的哈弗品牌:一個哈弗H6車型的年銷量,就能超過很多車企品牌下所有車型的年銷量(見圖表一),而且2012年開始連續四年超過法拉利的高利潤率,成為全球車企利潤率的第一集團(見圖表二)。這個高難度「控盤」和「急轉」是如何完成的?

在投資者眼中,長城汽車的股價在2009年之後的5年內上漲了70倍!乃至成為不少大學金融系教授的必講案例。

在消費者眼中,長城汽車在2017年的新戰略動作也格外搶眼:推出自主品牌的第一款「豪華型SUV」WEY,開始與途觀、CRV等德系、日系合資品牌對標。到今年6月,WEY的客戶預付款訂單已經突破兩萬輛。如果WEY獲得成功,則意味著企業在豪華車品牌中也打開了缺口,這不僅在汽車市場給自主品牌創造了奇迹,而且對於擅於製造產品,不擅長創造新品牌,尤其是創造高端品牌的企業,都算是趟出了一條戰略新路。

長城汽車案例的價值已經遠超出汽車領域,但很多人對長城汽車轉型和戰略智慧的了解,還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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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汽車的獨特基因

長城汽車奇迹般戰績的背後,是艱難的且近乎執拗般的戰略聚焦和戰略定力。而這要從1990年代講起。

長城汽車的獨特在其初創階段就已現端倪,只是最初的戰略選擇透著幾分民營車企在1990年代的無奈。

1990年代初,長城汽車剛剛起步,這是一個對合資車企來說充滿機遇的年代,但是對一個小型民營車企,則是另一番景象。

長城汽車總裁王鳳英對《中外管理》說:「在那個年代,長城汽車沒有做轎車的資質,當然也沒有與國外品牌車企的合資資源。」但是起步階段這樣的境遇,恰恰給長城汽車培養了一種獨特的基因。

「當時面對這種情況,我們覺得就做皮卡是不受限制的,也看到當時市場上的皮卡不是小企業做的,只是大企業的產品之一而已。因此,我們最初的想法是:這個是我們可以PK一下的領域,我們就做皮卡這一樣,肯定能把它做好。」王鳳英說。

隨後長城汽車把企業資源聚焦在皮卡上,在一個「狹窄」的領域發起了攻勢。

當時的長城汽車找到一個直接的對比對象:中興田野皮卡。「因為對方是比較大的皮卡品牌,我們把它干倒,就等於干倒一片,實際上我們用了兩年時間就把它干過了,做到了國內第一。」王鳳英很自豪地回憶道。

不要小瞧這個已經過去很久的勝利,這一經歷對現在的長城汽車也有深遠影響——整個企業獲得了一種樸素的戰略聚焦基因。

反而是在做什麼都能賺錢的1990年代,不少背景雄厚、資源豐富的車企被市場「慣」出了一種自己什麼都能做的企業慣性。這種慣性影響之深遠,到現在我們依然能在很多車企身上看到。

用長期對長城汽車進行戰略諮詢的里斯公司總經理張雲的話來講:長城汽車的一個優勢,就是天生就有樸實的定位觀念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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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戰略困惑

最初在一個「狹窄」領域成為「皮卡大王」后,長城汽車遇到新的戰略考驗,準確地說,長城汽車開始出現第一輪戰略困惑。

王鳳英這樣描述當時感受:「後來覺得轎車終歸是汽車市場的主流,一個車企沒做轎車好像沒有高度似的。於是我們到2006年也開始做轎車……但是,做了轎車后,發現沒有做皮卡那麼順利,三下兩下就成功了,反而遇到很多問題。」

這讓王鳳英一時覺得困惑,難道切入主流汽車品類的戰略動作有問題嗎?

2008年,里斯總經理張雲收到王鳳英的郵件,雙方開始接觸。張雲對長城汽車的這個特殊階段則有另一個視角的回憶。他說,長城汽車當時已經找了很多諮詢公司,也包括大學里的著名教授,但從企業的實踐來講,很快感到其中有問題。王鳳英曾對張雲提到那時的狀態:希望里斯來給梳理下企業戰略,如果里斯來梳理的戰略和其他人差不多,那就死心了,自己干就好了。

同年,推動「戰略體檢」的王鳳英把張雲邀請到公司開戰略討論會。而這次會議上遇到的情況,讓張雲吃驚,他對《中外管理》直截了當地說:長城的企業文化「特別罕見」。

張雲發現,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是一個允許被提出不同意見的人。而在張雲長期的諮詢生涯中,國外企業這種情況比較正常,但在國內企業里「一把手」不容挑戰是個很普遍的現象。「高層容得下不同聲音」,這一深刻印象讓張雲對進一步的戰略磨合信心大增。

其實這時長城汽車已到了戰略的十字路口,對任何一個企業來說都是一個「關鍵時刻」。

正如魏建軍對這個時期的回憶:「10年來長城面臨了很多非常艱難的選擇,其中有三次選擇是非常艱苦的,這三次選擇對長城有著巨大的影響。」

而張雲遇到的,正是長城汽車的第一次艱難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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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轉型

要問這時的戰略討論起到了哪些作用?張雲說,首先他拋出了一個問題:當時長城汽車在皮卡、SUV、MPV、轎車領域都在做,但對於長城來講,最有優勢、最有機會的到底是什麼產品?未來戰略的選擇必然是把資源放到這個產品上來。

這一點觸動了魏建軍。很明顯,對於當時的長城汽車來說,顯然不適合為了「切入主流市場」而全面開花。這樣的效果在當時已顯弊端。

雖然戰略共識沒那麼容易形成,但長城汽車在皮卡上的成功,早已給這家企業的戰略思維注入了一種聚焦的基因。因此,在戰略判斷背後的大前提上,人們已經有了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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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

這時,「定位之父」艾·里斯先生對長城汽車表現出了罕見的信心。這讓里斯公司也出乎意料,沒想到在公司面對的那麼多項目里,里斯先生會對在當時尚屬中小企業的長城汽車產生很大興趣。里斯當時對張雲直言:長城汽車會通過戰略聚焦獲得全球性的成功。

2009年第一屆定位峰會上,長城汽車總裁王鳳英與里斯先生第一次見面。80多歲的里斯這樣分析:從美國汽車市場半個世紀的品類變化規律來看,SUV是最值得長城汽車進行戰略聚焦的品類。根據里斯的進一步調研,2009年時聚焦在「經濟型SUV」品類上,是最有前景的選擇。

但是戰略轉型是動輒影響數萬人和幾十億資金的大動作,這樣的戰略轉型對誰都是個艱難的選擇。

張雲說到當時的決策討論過程:「印象很深的是我們說應聚焦SUV后,魏建軍會讓我們再細緻研究研究,如此數次。最終,到提交方案的時候,雖然能看出魏總的內心是認同的,但現場還是說了一句:太打擊信心了,太打擊士氣了,你想長城才投了轎車,我要知道你們是這個建議,都不讓你們公開講。」

溝通還在繼續。

會後,魏建軍單獨宴請里斯公司一行繼續談戰略轉型。一個細節是,魏建軍飯間約了牙醫,巨大的壓力正伴隨著劇烈的牙疼。這次溝通,魏建軍講了這次轉型的難處:長城汽車正準備投資100億元建設轎車基地,內部已經反覆動員,資金也已投出30億,如果聚焦SUV,那麼轎車生產線將來是要砍掉的。

看來,雖然很多人回看長城汽車的轉型似乎順風順水,但對企業負責人來說,戰略轉型的艱難,豈足與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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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法最難

在長城汽車戰略轉型的節骨眼上,回憶這個艱難的時期,張雲說,總裁王鳳英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首先她高度認同聚焦SUV,千方百計推動我們和魏總溝通,當我們溝通得都比較煩躁的時候,她還在一次一次推動。她就談了一點:企業管理層非常重要的一個能力,是達成共識的能力,沒有這個能力的話成果從哪裡來呢?」

魏建軍回憶決策的艱難和顧慮時也說:「在抉擇上大家爭議很大。因為2008年前後,儘管SUV品類在汽車市場高速增長,但它的體量還是非常小的,而且轎車市場也在快速增長。但是,我們之前多條腿走路的困境也表現在長城的經營上,投入很大,但是銷售量、利潤表現並不盡如人意。里斯公司一直給我們做深度研究,建議我們不要成為『小通用』,讓我們退出轎車,退出MPV,聚焦到SUV這個品類。從道理上、原理上、案例上,里斯公司都能說服我們。所以後來還是決定了逐步退出,不再開發轎車產品,全面轉向SUV。」

對這個關鍵決策,魏建軍有一大感慨:「上一個產品並不是那麼難,去掉一個產品才是非常複雜,非常難抉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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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轉型「路線圖」

實際上,戰略聚焦的實踐對所有參與者都是一種考驗。

不僅這時的長城汽車在艱難的轉型決策中,里斯公司也在這個難題中思考。

「看起來新戰略很難推進,因為那個時候長城轎車產品的佔比並不低於SUV,要把轎車砍掉是非常難的,所以我們採取了一個策略性的做法——先立后破。」張雲解釋道:「對於企業戰略來說,制定是一回事,推進卻要講究『先立后破』,並不是今天制定戰略確定聚焦SUV,明天就把其他產品線都砍掉,這從實施來講,是一個巨大的風險。這涉及戰略的確定性問題——無論我們論證得多完整周密,實際情況中都有一些變數。所以『先立后破』的推進原則,就是先把要聚焦的『立』起來,之後其他的就好『破』了。可萬一要破的破掉了,但要立的還沒及時立起來,那企業就垮掉了。」

先達成一定共識,然後讓聚焦逐漸取得成果,通過成果再形成更多的共識,如此進入良性循環。這個推進策略說服了長城汽車的高層。

而此時,一個對世界汽車業影響深遠的事情震動了長城汽車。王鳳英說:「2009年正值全球金融危機襲來,美國汽車巨頭的破產,給了我們很大的警示:這麼大的公司,不聚焦都會破產,這驗證了定位理論的正確性。那個時候我們才徹底堅定了聚焦SUV的信心。」

王鳳英對戰略轉型「路線圖」的概括是:轎車雖然還是要賣,但過渡期之後就不再開發了,而是把重點放在SUV上,最終一定要聚焦在SUV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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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實驗」中達成共識

到了2010年,「先立后破」的推進策略初見成效。對長城汽車內部來說,人們經歷了一次印象深刻的「品類實驗」。

這次品類實驗里,長城汽車把一些賣得不好的轎車改造成小型SUV,作為當時消化一些轎車庫存的權宜之計。結果發現,同樣的產品基礎,轎車就賣得不好,但是改造成SUV,也就是換了個品類之後,不僅銷量翻了一倍,價格還比之前高了5000元。

這個品類實驗讓決策層在2010年時看到了SUV的機會,也進一步凝結了更多戰略轉型的共識。

新的戰略聚焦,正在長城汽車內部生根發芽。

同年,長城汽車的一個重要動作是,重新進行了品牌梳理:不再讓各品類都使用長城品牌,而是SUV領域用哈弗品牌,轎車領域用騰翼品牌,皮卡則用風駿品牌,每個品牌要代表一個品類,每個品牌由專門的團隊從產品開發到營銷進行專門負責。

由此,長城汽車進入全面打造「品類品牌」的階段。

長城汽車內部首先感受到的,是成為品類品牌的哈弗開始出現行業地位的變化。

哈弗(Haval),原本是2005年上市的品牌,曾經成為SUV自主品牌銷量第一,但隨著長城汽車開始做轎車,哈弗的後續產品沒有跟上,最低谷時落到了銷量排名第四的境地。

但到2010年年底,也就是長城汽車向SUV「傾斜」一年後,哈弗品牌的銷售量又「恢復」為SUV自主品牌第一。而值得一提的是,此時被譽為行業「神車」的哈弗H6還未上市。

品類品牌的改造效果,可謂立竿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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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戰術機遇,還是戰略空間?

但任何戰略轉型都不可能是一條直線。

2011年上半年,長城汽車的聚焦戰略出現了一次反覆。

戰略反覆來自於轎車產品的變化:2011年長城轎車產品騰翼C30獲得良好市場反響,多的時候每月賣到1萬輛以上,已經超過SUV的銷量。這時,內部對聚焦SUV的戰略自然開始產生疑慮。

對於騰翼C30的戰果,張雲這樣分析:這一方面得益於長城產品的品質不錯,另一方面騰翼C30階段性地找到一個好的時機,對手的產品更新處於新老交替的時期——但這屬於階段性的市場空間,不屬於長期戰略性的市場空間。

結論是,這個變化並不是戰略性的,不應成為改變長城汽車戰略決策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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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車」哈弗H6誕生記

相比於戰術性的市場空間,真正的戰略性空間在於,當時「城市型SUV」的發展機遇已經出現在長城汽車面前。

根據里斯當時的研究,下一步SUV品類的成長,將得益於城市SUV,它解決了老的越野型SUV不舒適、油耗高的問題,同時又保留了越野型SUV安全性強、通過性好的優勢。

再回到張雲第一次去長城汽車開戰略討論會時提的問題:對於長城來講,最有優勢、最有機會的到底是什麼產品?然後把資源傾斜到這個產品上來。

如果看好城市型SUV的戰略空間,那麼會發現長城汽車要加快推進、資源傾斜的事情是:從之前以皮卡為底盤做的非城市型SUV(哈弗H3、哈弗H5等),轉向加快研發城市型SUV上來。

長城汽車之前有城市型SUV研發計劃,在戰略傾斜之後,哈弗H6在這樣的戰略背景下問市,成為國內較早的經濟型價位的城市SUV。

如今人們對哈弗H6已經相當了解,其一個車型的年銷量就相當於很多車企所有車型一年的總銷量,也因此在業內有「神車」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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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品類實驗」

哈弗H6推出后,2012年,新的「品類實驗」還在繼續,長城汽車「先立后破」的過程向縱深挺進。

在新的「品類實驗」里,哈弗H6和騰翼C50成為比較對象:兩者在同一平台上開發,成本差不多,但哈弗H6售價要比騰翼C50高1萬元,通常來看,應該是騰翼C50更有勝算。

但事實是,哈弗H6一經推出銷售節節高升、供不應求,而售價低1萬的騰翼C50並沒有延續騰翼C30在之前兩年的火爆——畢竟之前在轎車領域抓住的是階段性市場空間。

其間一個細節是,在規劃哈弗H6產能時,最初按哈弗H6月銷5000輛進行的規劃。張雲對此提出質疑,認為從品類成長空間和成長階段來看,應按月銷兩萬輛規劃哈弗H6產能。當時王鳳英已經很樂觀,說2萬輛可能達不到,1萬多輛的產能是要準備的。而從後來的情況看,哈弗H6最多的時候月銷達到8萬輛,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一車難求的情況,也讓所有人被品類崛起的力量震撼。

這樣的對比給魏建軍的觸動很大,SUV的機會明顯比轎車大得多。2012年長城汽車高層在搖擺中不斷對比,溝通也越來越順暢,把資源聚焦在SUV品類的共識也越來越多。

魏建軍說:聚焦讓我們得到了回報,可以說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聚焦戰略始終是長城的核心戰略,我們為此提出了一個方向:SUV不做到全球第一,不再考慮推出轎車。「今天想想,假如要是更早地決斷,更快速地轉變,可能今天的長城會更好更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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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戰略困惑

2013年,長城汽車的戰略轉型順風順水,聚焦城市經濟型SUV的哈弗H6利潤率超過保時捷,達到全球第一。這一年,張雲有一次在長城內部演講,其間問道:「近年來全球股價漲得最好的公司是哪家?」台下有人應道:「蘋果。」隨後張雲打開一個圖表:「蘋果公司股價近五年漲了兩三倍,而長城汽車五年內股價上漲70倍!」在品類成長力量的推動下,長城公司已經創造了企業的奇迹。

據記者了解,當時一些大學金融系的教授,已經把長城汽車納入股市投資的經典案例。第一階段的戰略轉型,雖一波三折,但成果已足夠驚喜。

但是,到2013年,長城汽車在輝煌中蘊藏了一個不小的危機。2013年被魏建軍稱為「第二次選擇」,也被其稱為「品牌高端化的教訓」。

魏建軍詳細講到這次波折的緣起:「那幾年,哈弗品牌一直是15萬元以內SUV品類中銷量最大的,連合資企業價格下探也難與哈弗競爭。但是,既然10萬-15萬元的哈弗可以打敗合資品牌,那麼我們當時認為也可以用同樣的策略,在15萬元以上也打敗合資品牌。」

也就是說,哈弗品牌打算從經濟型SUV品類向高端SUV進行「升級」。但這並不是簡單地從經濟型到高端型的產品調整,從品牌戰略理論來看,這是一次品牌戰略的質變。當時長城汽車對此稱為「的勞斯萊斯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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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計劃」的教訓

魏建軍回顧這次轉型說:「我們打造了20萬-25萬元的SUV,也就是哈弗H8這個產品,這款車應該說做得非常棒,性能、質量可以說達到外資40多萬元車的配置。」

但對「的勞斯萊斯計劃」,張雲的評價是「很激進」,明確提出否定意見。理由是:第一個根本的問題是時機不對,「企業在什麼時候可以做第二個品類?如果多元化做得早了,企業的多品牌就變成了『灌木』。而先啟用專家品牌形成『主幹』,在『主幹』確立起來后再啟動第二個品牌開拓新的品類,那局面就會不一樣了。」

在張雲看來,首先當時哈弗SUV雖然增速迅猛,但年銷售二三十萬輛,也只是屬於「初步領先」的狀態,在汽車市場的競爭格局裡,還沒有達到承擔企業「主幹」的地步,因此這時開拓高端品類的時機有問題。

其次是品牌的心智門檻問題,張雲分析:「哈弗已經被消費者認知為15萬元以下的SUV,這個品牌心智門檻的上限就是達到15萬售價,同一品牌下推出20萬出頭的SUV,會受到心智門檻的限制。」

為「阻止」勞斯萊斯計劃,有一次雙方爭論得特別激烈。會後,張雲對魏建軍說:「我知道您不認同,但是作為長城汽車的戰略諮詢顧問,我們有義務把第三方的建議客觀地提出來。」魏建軍聽完以後,思索良久,逐漸認同第三方建議。但哈弗H8大部分研發經費確實已經投入,到了這個階段,還是先把產品投向了市場。

任何企業的發展過程中都免不了各種嘗試。在這次嘗試中,魏建軍發現哈弗H8上市后,並沒有得到市場的認可:「哈弗H8經過五年的打造,至今市場表現都非常差。我們在這個過程當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成本、機會成本,損失可以說達到近十億元,而且也影響了我們10萬-15萬元哈弗的發展。在品牌高端化上,哈弗H8給我們的教訓是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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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Y的醞釀和誕生

但只要有嘗試,就會有收穫。品牌高端化嘗試的收穫,就是WEY的醞釀和誕生。

從2013年底到2014年初,長城汽車高層已經形成高端SUV必須啟用一個新品牌的共識。

在當時的戰略規劃中,核心建議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是時機,二是做法。時機應在幾年以後,哈弗品牌對於長城汽車真正具有「主幹」功能之後;做法則是為高端SUV推新的品牌。

因此,隨後的幾年,尤其是2015年,長城汽車重新把焦點放回到經濟型SUV上,從銷售分網,到提升服務、「決勝終端」,做了大量工作,讓哈弗品牌將經濟型SUV做到極致。

而同時,長城汽車的高端SUV正在默默研發,也在等待時機和持續醞釀。

這期間還發生過一個故事。2014年年底,第二屆定位峰會之後,里斯到長城汽車訪問。魏建軍回憶說:「當時談論將來高端品牌如何做,里斯先生得知品牌的名字還沒有定下來,在會議室當下就提出一個建議,說還是用老闆的『姓』來命名一個品牌好,就提出了WEY這個品牌名。他也舉了很多例子,比如:梅賽德斯、福特、豐田。我們感覺眼前一亮,欣然接受,覺得在這一刻豪華SUV的品牌名就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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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建軍:長城汽車未來的兩大目標

2016年,對長城汽車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時間點。

首先是第一階段戰略轉型的落定:哈弗成為銷量最大的單一品牌,哈弗H6成為市場銷量最大的單一車型,年銷售額達到千億元,利潤過百億。

「道生一,一生二」,企業的「主幹」已經長結實,第二個品牌推出的時機已到。

這一年,給長城汽車高管和里斯公司印象最深的事情,就是2016年年底WEY正式亮相廣州車展。WEY作為第一個15萬-20萬之間的豪華型SUV正式推出。

「第一勝過更好,搶先是非常重要的,WEY的搶先優勢是已經進行了幾年的準備,量產車也已經出來了,而不僅是概念車。」張雲說。

對WEY的推出,魏建軍這樣解讀:「長城完全具備了進行戰略升級、打造新品牌的基礎。我們也和里斯夥伴進行了充分的論證,認為這時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一個是消費升級的趨勢,另一個是我們認為15萬-20萬元的SUV市場,目前主要被外資車企的二三類品牌佔據,但實際上它們是品牌力強、產品力弱,價格嚴重虛高。WEY的做工和配置、性能都超越25萬-30萬SUV的水平,尤其安全方面的配置非常高,但主流售價才17萬多,全面超越同價位的外資SUV品牌。」

而對於哈弗和WEY兩個品牌未來將是怎樣的關係?是否會影響長城汽車的戰略聚焦?魏建軍認為兩個差異化品牌的運作,可以使長城汽車在細分市場上更加聚焦,讓哈弗更加專註地做主流的10萬-15萬元經濟型SUV,而WEY則聚焦在15萬-20萬元的第一款豪華型SUV上。

對於未來,魏建軍說長城汽車有兩大目標。

第一,首先向海外發展的是哈弗品牌,到2020年,哈弗H6要做全球SUV單品老大,突破200萬輛的年銷量,「由第一做到全球第一」!

第二,由品牌做到全球品牌,趕超日韓,成為國際汽車行業的主力軍。「哈弗要進軍最具挑戰的美國市場,加快全球化的品牌進程。可以說哈弗先進的聚焦模式,也許會顛覆美國車企。我們應該把握住汽車崛起的歷史機遇,早日實現趕超日韓的品牌目標。」

從長城汽車的過去,能理解長城汽車的現在,而從長城汽車的過去和現在,能看到長城汽車的未來。對於少有的具備走出國門能力的本土車企,長城汽車10年轉型的戰略經驗,值得所有企業思考和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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