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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關於畫梅

趙春秋推薦:梅花三弄

我出生在一個沒落的書香之家,父親是一個趕不上科舉考試的農村知識分子—國小教師。他不但喜愛種梅,還經常詠梅、畫梅。童年時代,我家小花園就有幾棵老白梅,由於是好品種,因而鄉間親友們都要托我父親為他們接枝育苗。我父親曾當過渡頭關村國小的校長,獅子嶺山麓的校園裡就曾種有二三十棵白梅,也都是他親手接枝培植的。我出自好奇心,往往自覺或不自覺地經常當了父親的助手,久而久之,我也從中學會了接枝育苗的一些常識。每當看見自己手植的梅初次發花時,就有說不出的高興,因為這是我勞動的成果。我曾為之培土澆水,入冬老是觀察著有否長出花蕾,一旦花開,內心的喜悅是不難理解的。後來隨父親到織貢鎮國小讀書,學校附近有座古廟叫做普濟堂,院前就有一林老梅。這數十棵老梅雖然沒有我家後園的古梅長得高,但「老」得很神奇,每到花開時候,我就跟隨父親和老師們去賞梅。他們邊觀賞梅花,邊吟唱詠梅的詩句,也引起了我畫梅的興趣,或臨摹,或寫生,就只恨自己沒有本事把梅花的清香畫出來。

梅花以江浙一帶為多,鄂、湘、滇、蜀和華南地區也不算少,廣東就有個羅浮山,廣州還有個羅崗洞,都是南粵賞梅的好地方。上面提到的省份我都到過,四川成都在抗戰期間曾住過多年,湖北武漢因工作關係也曾居留數載之久。凡是遇到梅樹花開季節,我總想到植有梅花的地方去欣賞一番,並收集一些有關梅花的畫材。

抗日戰爭年代,我曾到過雲南昆明並有目的地去黑龍潭欣賞那棵有名的唐梅;1976年在日本訪問時也看過一棵著名的卧龍梅,雖然不是花開季節,但這些古梅的姿態都生長得很美,很可入畫,有如陸遊的詩句所詠嘆:「重疊碧蘚暈,夭矯蒼虯枝,誰汲古澗水,養此塵外姿。」的確,梅愈老則愈夭矯盤錯多姿,有如干戈劍戟,有如鶴膝鹿角。由於歲月的遷移,這種老梅的枝幹鱗皴斑駁、苔蘚蟠繞,滿身都是與自然風霜雨雪搏鬥經歷的印記。所以說梅愈老則愈奇,愈古則愈神,動如蛟龍出海,靜如卧虎伏地,不論或俯或仰還是作前、后、左、右面面觀,都使人覺得美妙神奇。在畫家眼中,鐵干縱橫盤錯的線條和千變萬化的空間構成了藝術上的形式美,並呈現著一種微妙的節奏感和韻律感。至於寒冬花開季節,卻又是另一番境界。梅的生命力是很強的,老病梅往往長出茁壯的新苗,甚或已枯朽的古梅也會再得生機而重新萌芽發花,那種古逸老邁之氣,正如石濤所詠:「干老枝枯冰玉屑,花嬌色艷灑銀皴。」文人畫家每每喜歡以水墨寫意畫白梅,因為他們往往把白梅與雪聯繫在一起,贊為「傲雪」、「香雪」,或為「冷艷」、「冰肌」。辛棄疾有云:「更無花態度,全是雪精神。」

自古以來,梅花特別受到詩人、文士、畫家的寵愛,尋梅、賞梅、詠梅甚至成了他們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在歷史上將梅花人格化並與自己的生命融為一體的,以「梅妻鶴子」自許的林和靖最為典型;陸遊也有「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老子人間自在身,挹梅不惜損烏巾」等名句傳世。所謂畫梅須同梅性情,寫梅須具梅骨氣,人們又讚揚王冕「畫如其人,人如其畫」為「人與梅花一樣清」,就因為他曾這樣題過自己所畫的墨梅:「吾家洗硯池頭樹,個個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王冕畫梅,將詩、書、畫融為一體,他的梅詩、梅畫,或題梅的書法,質文並茂、情景交融,體現出真、善、美的生命力和藝術境界,從而產生無限的感染力量。在歷代畫梅的名家中,王冕被譽為「梅仙」,他的詩、書、畫我都比較喜愛,也敬重他的為人。

我意識到不能只執意於「為畫梅而畫梅」。我也明知梅花是前人吟詩繪畫的傳統題材,歷史上已有不少名家,不知產生過多少不朽佳構,而且各家各派的風格極其豐富多彩。可以說,畫梅在詩、書、畫融為一體的文人畫中,是最為普遍也是成就最高的。高劍父老師在倡導畫革新時,也提倡「新文人畫」,即摒棄舊文人畫逃避現實遁世消極的思想,要求新文人畫具有積極入世的時代感。當今時代不同了,畫家的思想感情更應隨新時代而有所變化,我以為這裡有個「繼往開來」的問題,亦即繼承與發展的問題。今日的新文人畫,到底要繼承什麼?既要發展,又向哪裡發展?這對於畫家來說,這些答案都得通過藝術實踐體現出來。

——整理自《書畫》雜誌2012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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