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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 | 感恩那靜默、含蓄的父愛……

編者按:在朱自清先生筆下,那個穿著 「深青布棉袍、黑布馬褂」 的蹣跚的背影,曾經感動了無數讀者。每個人眼中都有一位沉默的父親。他也許不像母親那樣細膩、溫和,但卻默默為子女們撐起一片天地,讓他們可以在其間自由翱翔。



父親節來臨之際,小編採訪了抗癌英雄高子石、高遠父子,他們與癌魔狹路相逢,但以無謂的勇氣和科學的治療,取得了這場肉搏戰的勝利。他們創造了生命的奇迹,也譜寫了一曲父子情深的讚歌。

父親節快樂

Happy Father's Day

撰文:賁婧

「待歲月靜悄悄地爬上父親的肩膀,壓彎他的脊樑,刷白他的鬢角,才發現,原來父親不是超人,他也會累、會生病……」

1954年出生的高子石,是一位清瘦、儒雅而又幹練的老人。退休前曾是石家莊市中級人民法院執行局副局長。因為工作性質,出去應酬免不了要抽煙喝酒,所以身體素質比較差。他本身也是退伍軍人,對疾病的抵抗力比較強,平時生病也基本上不吃藥。2014年10月,高子石因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被確診為肺大細胞內分泌癌伴鱗癌成份。

兒子高遠今年34歲,在人民銀行石家莊中心支行工作。高遠說,其實在幾年前,父親身體就有發病徵兆,比如頸肩疼、咳嗽、肺纖維化等。甚至到後期的咳血,父親都認為不是個事。頸肩疼就去骨科醫院就診,貼膏藥、按摩,一直耽誤到確診前。

( 高遠百天照:左為父親高子石,右為母親王素萍 )

當得知父親被確診為惡性腫瘤之後,高遠的第一反應是—— 「救」。說到這裡,高遠講了一個細節:父親在化療開始后的第二周,毅然決然將頭髮剃光了。看到剃光頭的父親,高遠心中一陣酸楚。

然而除了酸楚之外,他內心更多的感觸是放心與踏實。父親並沒有因為脫髮這一化療副作用而變得恐懼和心理扭曲,而是主動剃頭去積極、豁達地面對病痛。父親這種求生的慾望,讓他內心更堅定。他告訴了父親真實情況,讓他完全知曉病情。從此高遠暗暗下定決心,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父親得到最優質的治療。

「父親知曉病情后,可以積极參与整個治療過程。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就主動提出來暫停治療;在身體狀況良好的時候繼續治療, 而我也深入到整個治療過程中,這就是醫患共同決策的受益之處吧。」 高遠提到。

然而,禍不單行。在父親被確診為肺部惡性腫瘤的第二周,母親也同步檢查出了腎癌。「那段時光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但我的內心從來沒有崩潰過。我一直堅信,我的父母是會獲救的 」,高遠回憶道。

(高遠三歲時與父親在奶奶家院中合影)

父親住院期間,高遠全程陪同。考慮到父親的身體狀況和生活起居,他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套單元房。當時母親在北大醫院住院做手術,父親在醫科院腫瘤醫院做化療,每天都往返於兩家醫院3、4趟。

白天,他就陪父親在醫院裡多走走,增加腸蠕動。晚上,為了方便父親起夜上廁所,高遠在房間里放了小夜燈,並把家裡的空氣凈化器帶到北京。

回憶起住院時的點點滴滴,高遠說道,醫務人員每天早上要量血壓、查房,所以父親6點起床,從出租房趕到醫院。這個時候,父親基本上不打擾他,而是自己去醫院做輸液之前的準備。

父親雖然病著,但是每天早上都會給高遠買一個煎餅果子帶到病房。安頓好父親后,吃著熱熱的早餐,高遠坐捷運去另一家醫院去看望住院的母親。「雖然我們之間沒有用語言去表達,但是那份粗獷、含蓄、靜默的父愛,我卻能深深地感受得到……」說到這裡,高遠眼中分明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每次檢查,在空闊的檢查室里,高遠分明能感到自己心臟「突突」地跳……」

(高子石病理會診報告單)

雙親同時罹患癌症,尋醫問葯的艱辛可想而知。查資料、跑醫院、協商治療方案……「久病成醫」這個詞用在高遠身上一點都不誇張。在談及治療經歷時,高遠講得頭頭是道,儼然是一位資深病患家屬。

父親被確診為肺大細胞內分泌癌伴鱗癌成份,已經是4期肺癌(俗稱晚期)。對於治療方法、策略以及步驟,各大醫院眾說紛紜,只有「無法手術」是所有醫生的唯一共識。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高遠走訪了北京很多家醫院,見了很多知名大夫,就是為了尋求更好的治療方案。因父親病情伴鱗癌成份,在聽取了放療科、病理科、免疫科等大夫意見后,高遠決定先嘗試化療。

( 高子石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入院記錄 )

2014年底到2015年初,父親在醫科院腫瘤醫院進行了4個周期的化療。為防止化療副作用,從第一次化療開始,就讓父親用中藥進行調理。這期間聽從營養科大夫建議,做了營養支持,所以父親在化療期間雖然吃不下去飯,但身體狀況挺好。體重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化療4個周期后,腫瘤由原來的5.6厘米縮小到3.4厘米左右,這時放療科大夫們認為放療時機成熟了,於是進行了30個周期(大概一個多月時間)放療,放療結束后,腫瘤縮小到2厘米的狀態。

放療結束后,高遠諮詢醫生,下一步應該做什麼。所有醫生都說,按時複查,當發現腫瘤有擴大或者複發的時再入院治療。因為父親是4期肺癌患者,不適合做手術。基因檢測也沒有發現有任何基因突變,也就意味著沒有靶向藥物可用。同時,父親對所有的化療藥物也產生了耐藥性。無法手術,沒有靶向葯,化療葯耐葯,基本上意味著無藥可救,難道只能等死了?

在無葯可用的情況下,高遠心中非常疑惑,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要積極防禦和控制,不能讓腫瘤繼續活躍,但是到底該怎麼辦呢?於是他開啟了新一輪的尋醫問葯。

(2017年3、4月份,接受NKT細胞治療后的高子石在海南遊玩)

這次他沒有跑各大醫院,而是選擇尋找其他治療方案。在瀏覽了無數網頁后,高遠搜索到「清華細胞治療」的相關報道,了解到清華細胞治療從2010年開始,將突破性技術——NKT細胞用於癌症患者的臨床研究,至今已經走過了6年的風雨歷程。

通過各種方法,高遠輾轉找到清華細胞治療研究所所長張明徽教授。他依稀記得,張教授當時跟他談了很多腫瘤的發病、治病原理,頓時對腫瘤治療清晰了很多。了解到高遠的目標訴求后,張教授被他執著的精神打動了,決定破格為高子石治療。因為當時高子石的腫瘤有2厘米大小,瘤負荷還是有點大,張明徽教授說可以一起努力,做些嘗試,所以進入了免疫治療階段。

從2016年3月份開始,一年多的時間內,高子石一直用免疫治療進行控制,各種指標都還不錯。雖然期間腫瘤標誌物有些升高,但高遠認為張明徽教授說得對,腫瘤治療的手段和藥物都是有限的,不一定非要把腫瘤打小、打死,不要過高追求治癒率。

如果用藥過猛的話極可能會產生耐藥性,所有的治療手段都要慢慢來。用高遠自己的話說,「帶瘤生存」,他的治療目標就是延長父親的生命,直到癌症被攻克的那一天。

一路走來,高遠內心的起伏也非常大。感觸最深的就是,每次陪父親去醫院,CT之類的檢查當場出不了結果,心裡還稍微平靜一些。尤其是做頸部淋巴彩超時,當探頭在父親脖頸處上下滑動的時候,如果醫生動作稍微一停,然後再往回滑,高遠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當醫生說「沒事」兩個字時,高遠如釋重負,空闊的檢查室內,他分明能感到自己心臟「突突」地跳……

「那是我小時候,常坐在父親肩頭,父親是兒那登天的梯,父親是那拉車的牛……」

相比於母親,「父親」好像讓人多了一些複雜的情感。等慢慢長大,有一天突然發現,小時候需要仰望的父親好像變矮了,作為自己心目中英雄的父親並不是無所不能。威嚴、寡言、含蓄的愛,溫暖的大手、沉默的背影……關於父親的很多細節,深深嵌入高遠的生命。

作為家裡的獨子,父母親對高遠的愛毋庸置疑。一般情況下,他和父親之間的溝通都非常好。但是在整個治療過程中,也會發生矛盾衝突。

(父親高子石與五歲的高遠在集市逛街)

親是軍人出身,從基層法官一直做到法院院長,所以大男子主義思想、家長思想比較重,這也是造成他們衝突的根源。

高遠說,從父親患病之後,他就在主導一切,包括家庭生活。他會很強勢地要求父母跟過去的生活方式告別,比如家裡安裝空氣凈化器、吃綠色有機蔬菜、喝瓶裝礦泉水、不吃剩菜剩飯等等。

但是老兩口心裡是不舒服的,他們認為勤勞節儉是優良的家風,讓他們把剩飯剩菜倒掉,等於是在破壞家風。這跟他提倡的健康生活理念是衝突的。

還有一個矛盾,就是家長的權威性問題。父親對醫療上的事情並不是特別懂,而高遠可能過多地參與到其中,包括治療方案、用藥、康復、心理干預等等。父親是做到了省心,但作為兒子,他忽略了一個大問題,就是家長的自尊。「我想到的是活命最重要,所以要求父親做出顛覆性改變,但父親卻認為我是在挑戰他的家長權威。」談到這裡,高遠講述了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

(高遠國小五年級軍訓結束時與父母、叔叔合影)

有一次住院,父親沒帶一次性拖鞋。高遠就把自己的拖鞋給父親穿了。出院的時候父親想要把拖鞋帶回家,高遠不太同意。

「當時母親剛做完手術,我心情也特別壓抑。當情緒積累到一定極點后,就爆發了。」高遠說,那天開車走在路上,由「拖鞋事件」擴展到其他生活習慣等問題,最後他竟然逼父親承認拖鞋這件事是不是錯了,現在想想,真實後悔莫及。談到這裡,高遠哽咽了。「這件事是我內心一直過不去的坎兒。可能我當時內心也很崩潰,但是作為兒子,我真的應該這麼做么?」

當然,矛盾衝突在整個治療過程中一直存在,通過心理老師的幫助,現在高遠和父親之間的關係也平和很多。現在他更多地是順著父親,讓父親舒服地接受自己的語言和行為。

(父子情深:左為父親高子石、右為兒子高遠)

患病後,高遠對父親的認識和看法確實有些變化。退休前父親是公務員,到處委派、任命,和父親的接觸也不是太大。

生病後,父子倆天天在病房裡呆著,讓他們有了更多的時間去了解彼此。高遠說,父親經常會跟他聊起小時候。這時他才知道,兒時的他非常喜歡坐在父親寬闊的肩膀上,看到列車飛馳而過,就會興奮地喊著,「火車來了,火車來了,等等高遠……」想起這一幕,兒時銀鈴般的笑聲就會在心中回蕩。

世界上很難有另外一種角色像父親一樣了,兒時都曾坐在他的頭頂,緊握他那溫暖的大手。當某一天,角色轉換,你不自覺的升級成為父親,才發現心頭肉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高遠說,父親跟他聊起兒時的點點滴滴,又特別現實地投影到自己的兒子身上。比如他看到兒子特別喜歡火車,就會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 生活中樂觀開朗的高子石,2017年6月17日攝於家 )

「兒子對我的細節,就是我當時對父親(高子石)的真實感受,這種重複的感覺非常奇妙。如果不經歷這些事情,我可能不會深刻地體會到,也不會這麼深入地了解父親。感謝這些經歷,讓我學會了成長。」高遠講到。

抗癌一路走來,高遠和父親之前的感情較之前更深了,並不是說他們之間的動作變得多麼親密,而是內心有了更多的共鳴和理解。用高遠的話來說就是,很多事情,他開始理解父親了。包括之前父親把他的尊嚴、權威看得比命都重要,現在他都開始慢慢理解。

母愛如水,是一股嘩啦啦的歌謠。父愛如山,是一脈沉默挺立的存在。高子石與高遠父子間深沉卻不善言語的愛,催人淚下,感人肺腑。相信這生生不息的愛意,一定能為父親提供生命能量,與癌魔抗爭到底。

父親節,願天下所有的父親,健康、幸福。

(註:本故事已獲患友本人及家屬授權,同意分享,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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