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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在濟南的演講:談小說論幽默聊美國

1930年10月24日,老舍應濟南青年會之請前往發表演說。從現有資料看,此當為老舍到濟南后所做的第一場公開演講。

濟南青年會位於普利門外,二大馬路東首路北,是基督教的外圍組織,但它並不直接發展教徒,而是以開展社會公益活動來擴大影響。比如開設民眾識字夜校,英文補習班,組織文藝演出,出版《濟南青年》雜誌等。邀請學者名人演講,亦為其常設活動之一。

濟南時期的老舍

老舍主編的《齊大月刊》11月10日出版第1卷第2期,以《余博士、舒先生演講忙》為題刊登了有關此次演講的消息。「本校社會學系主任余天庥博士,暨國學研究所文學系主任舒舍予先生,於近中連應各方面之約請,擔任演講,甚形忙碌。計余博士於近10日中在齊魯大學國際友誼會暨醫學院各演講一次。舒先生於24日在青年會演講一次,題為《文學的創造》;28日在第一中學演講一次,題為《幽默》,聞二君之演講,俱受聽眾歡迎雲。」

青年會的名人演講,前來聆聽者甚眾。當時省立一中圖畫教員桑子中,就曾聽過老舍在青年會的演講。其在《我記憶中的朋友老舍先生》一文中說:「老舍是知名人士,濟南的聞人。記得有一次在青年會講演,會場里早已座無虛席,旁聽席上也無立身之地。講演要結束時,他說了一個笑話:從前有個老太婆很怕死,因此就忌諱說『死』字,遇到『死』字便改說『喜』字,某某人『死』啦,她就說某某人『喜』啦,最後老舍大聲歡呼,祝賀這個會永遠不『喜』。語音剛落,掌聲四起,笑聲滿場,聽眾們個個喜笑顏開,心情舒暢,邊談邊笑中步出了會場。」可惜,桑先生沒在文中說明他是何時在青年會聽的演講,老舍演講題目又是什麼。

老舍(左)與關友聲合影於千佛山下

老舍在青年會發表演講不止一次。濟南書畫家關松坪在其手札日記中還提到1933年11月下旬老舍在青年會的一次演講。日記雲:「十一月廿日晴:早晨舒老師把介紹文華登錄稿子的文,親自送來。作的實在好,面面俱到,筆下異常生動。真是老師得意傑作。老師走了,我給友聲送去……胡耳山也在那裡,談起舒老師在青年會演講,中外人士熱烈歡迎。演詞異常精彩,人人感動……」

日記中所說「文華登錄稿子的文」,即老舍為關氏兄弟所作《介紹兩位畫家》一文,於1934年發表於《文華》第45期。當時關松坪家住城裡鞭指巷,老舍不辭勞苦親自登門送稿,足見兩人交情非同一般。文中所提「胡耳山」,為濟南書畫篆刻家,直到上世紀60年代初還活躍於濟南畫壇。

老舍之所以多次去青年會演講,除本人為基督教徒外,恐與總幹事張達忱的力邀不無關係。張氏既為濟南青年會創始人,又是齊大校董事會的董事。

1930年老舍應濟南社會各團體之邀的演講,還有公立學校濟南鄉師與省立女中。

去濟南鄉師演講為12月12日下午。濟南鄉師位於北園白鶴庄,校園與省立第一師範分校一牆之隔。當年臧克家考入省立一師時,入學就讀即在北園白鶴庄。臧克家曾在回憶文章里描述過白鶴庄校址周圍環境的優美:滿眼是稻田,處處是流水,湖田裡荷葉田田,紅花萬頭攢動。

濟南鄉師創辦於1929年8月,設特科與大學部各一個班,每班40人。老舍來此演講,學校才招了兩屆學生,在校生不過200人左右。老舍此次演講的題目為《師範生與國民性之改造》。老舍乃北京師範畢業,做過多年中國小教員,可謂這些學生的老前輩,現身說法,自然有很多話可講,也必定講得幽默風趣。

關於這次演講,《齊大月刊》沒有刊登消息,消息為齊大學生刊物《齊大旬刊》第1卷第10期所披露。題為《舒先生余博士先後去鄉村師範演講》,其雲:「12日下午,舒舍予先生應北園鄉村師範學校之約前去講演《師範生與國民性之改造》;次日,余天庥博士亦應約去講《鄉村教育》。二君對於各本題極有研究,故講起來津津有味,滔滔無窮,極受聽眾之歡迎雲。」

濟南鄉師

當時濟南鄉師的校長為鞠思敏。由鞠之性情風範來看,必是親赴齊大校園恭請並一路陪同前來的。鞠思敏在濟南教育界有「山東蔡元培」之稱,濟南鄉師在其掌校期間,有「紅色鄉師」之稱,因為教員與學生中都有地下黨員。曾任中共地下省委組織部長,后被逮捕親歷韓復榘大堂審案的趙建民,就是鄉師的學生。老舍在50年代談長篇小說《大明湖》創作時曾說,裡面還寫了一位共產黨員呢。當時老舍來演講未必知道誰是共產黨員,但「紅色鄉師」之說,肯定是耳聞過的。

老舍到省立女中演講在去濟南鄉師之前,為11月28日。省立女中其址原為清末景賢書院,省立女中國中高中部皆有,當時約有三四百名學生。校長為蘇郁文,抗戰中山東公立中學近三千名師生流亡四川綿陽,蘇為國立六中第二分校校長。老舍在省立女中演講,《齊大旬刊》刊登在第1卷第9期上,題為《老舍先生去女一中演講》。其雲「十一月二十八日,本校國學研究所國文學系主任舒舍予先生應本市省立女子第一中學之約,前去講演,講題為《今日女子應有的態度》,講詞甚長,凡一小時之久,詞意精確,條理井然,極受聽眾之歡迎。」

除濟南青年會外,老舍曾多次前往演講的地方,便是濟南第一中學。當時濟南一中分為省立國中與省立高中,兩校一牆之隔,共在一個大院。此大院原為民初山東高等政法學堂,位於圩子牆永綏門外,桿石橋東首路北,距齊大校園不算遠。當時一中前後幾任校長均是山東教育界的頭面人物,一文教員中在齊大國文系兼課者也不乏其人,老舍多次應邀來此演講,與上述因素不無關係。

前面已經提到,1930年10月28日老舍曾前往第一中學演講,講題為《論幽默》。其實1932年5月還有一次,此消息登在6月1日《齊大旬刊》第2卷第25期上,題為《舒舍予教授去第一中學講演》。其雲:「5月23日本校文學系教授舒舍予先生應省立第一中學之約前去講演,題為《國民性之幾種缺點》,歷時四十分鐘,洋洋數千言,說理透闢,引證確鑿,所舉幾種缺點極能發人猛醒,故一般聽講者自始至終均能全神貫注,側耳細聽雲。」

而據當時高中學生劉國俊回憶,1933年秋天老舍還曾應新上任的高中校長宋還吾之請,前往一中校園發表演講。老舍此次演講談的是文藝創作問題。老舍一登台便顯示出他的幽默天賦。劉先生在晚年回憶文章中說:「他在未講正題以前,先說了幾句幽默的話,他說:『我一進學校大門,看到二門左右各懸一塊招牌,上聯是『讀書不忘革命』,下聯是『革命不忘讀書』。我不知道,你們是上午讀書下午革命呢,還是白天讀書晚上革命呢?』一句話說得同學們哄堂大笑。」(見濟南一中校友回憶錄中劉國俊《濟南高中瑣憶》)。

老舍在南新街寓所書房

原來,當時學生鬧學潮猶如家常便飯,此起彼伏。1932年春至1933年初就接連爆發三次學潮。學潮中學生們暴打了前來視察訓導的省教育廳督學馬汝敏。學潮中學生們曾上街遊行,並先後到省政府與省黨部請願,鬧得滿城風雨。老舍雖非這場「革命」的親歷者,但不會不上街,不會不看報紙,自然親見親聞也不會少。那麼,老舍對學潮持何種態度與立場呢?那句引得哄堂大笑的開場白,其實已表露無遺了。後來的人生經歷及「文革」中的結局,則佐證了老舍是有先見之明的。

老舍在濟南期間的演講,更多的還是在齊大校內。

齊大原有一個文學研究會,由各院系學生中文學愛好者組成,但因缺乏良師指導,並不經常活動。老舍來后又活躍起來。1931年2月27日文學研究會全體會員於齊大辦公樓招待室集會,議定簡章。文學研究會於3月17日晚,在齊大柏根樓333大教室,舉辦首次公開演講大會,顧問老舍應請發表演講,講題為《何為世界文學》。《齊大旬刊》雲「聽眾極見踴躍。」5月10日文學研究會又舉辦首次文學研討會。兩名學生在會上分別作了《滑稽的文學》與《文學的生命》的報告。報告畢,會員群起討論,最後由顧問老舍進行評點並勉勵了一番。見於記載的還有,1934年2月24日,老舍在柏根樓333教室發表演講,講題為《我的創作經驗》。

老舍演講並不限於文理學院,醫學院也曾多次請老舍前去演講。見於《齊大旬刊》記載的,1930年11月4日,老舍應醫學院師生之請,以《小說》為題發表演講。1931年5月中某日,老舍還應醫學院33級學生之請,在廣智院作了題為《美國人民生活及其性情》的演講。老舍為何以此為題演講?原來,齊大各院系教授之中,留美博士甚多,僅文理學院的老舍同仁中就有六位。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老舍以濟南為背景的長篇小說《文博士》,即安排了小說主人公文志強為「留美哲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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