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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手記:一次最為糾結的採訪

新華社海口8月15日電(記者李金紅)百年榕樹下,李美金老人低聲吟唱著記者聽不懂的歌謠。但旋律和音色一下抵達內心深處。

採訪結束后,這個畫面依舊縈繞在我腦海中。

臨走,老人拉著記者的手,孫女剛好從村口買回來一斤鴨肉,她示意孫女分記者一口。

後來,我得知,老人用客家話唱的是《梁山伯與祝英台》:

你要唱歌你就來

新雕不怕你那老雕媒

老雕唱出梁山伯咧

新雕唱出祝英台喲

祝英台咧祝英台咧

囑一囑二你不來

(註:客家話里,雕指鳥。)

莫名,一種感動湧上心頭。

李美金看著鏡頭會喃喃自語;陳連村看著無人機在空中飛旋會好奇地抬頭,眼神流露出一絲疑慮;黃有良對視我們,顯得格外平靜……

老人們在用自己的方式消化著歷史。那我們,又該如何面對這段歷史、如何面對未來?

1993年前後,當民間志願者和相關研究機構揭開這段歷史,媒體不斷介入,老人的傷疤一次次被揭開。

一開始,我也不願再提及和觸碰過去,盡量從史料和家屬的口述中尋找過去。採訪中,我盡量和採訪對象扯家長里短,但每個人的反應不盡相同,很是糾結。

黃有良的兒子胡仁富始終低著頭,「日本娘」是當地人對他母親的稱謂,他始終覺得丟人;陳連村的兒子似乎稍顯堅強,他伺候母親的時候不忘叮囑我們能否幫她討回公道;卓天妹的兒媳數次哽咽,淚水在眼珠里打轉。

「婆婆命太苦了。」她說。

這既是對長輩的敬重,也是女人對女人的同情。

王志鳳的兒子鍾天祥有種參軍的衝動,電視劇中日軍出現的時候他甚至想殺人。

「母親被侮辱了,你能忍受么?」他反問。

黃有良生前在海南陵水黎族自治縣英州鎮乙堆村家中(8月2日攝)。新華社記者 楊冠宇 攝

採訪中,他們有的說海南話,有的說黎族賽方言,雖然未經翻譯會聽不懂。但細細觀察,戰爭給這些老人遺留的傷痕仍未消退。

黃有良枯瘦如柴,臉上皺紋「縱橫溝壑」,她已經不能下床。儘管已有事前交流,但記者將錄音話筒夾在她上衣時,老人下意識的往後傾斜,眼神里仍有一絲驚恐。

老人說自己「在等死」,孰料一語成讖。老人在世界「慰安婦」紀念日前夕離世。

一個超乎意外的細節是,當提及日本人時,黃有良老人臉上尚有一絲驚恐。末了,她卻說了句:「日本也有好人,因為有不少日本民間志願者前來看望。」

澄邁縣中興鎮土龍村的李美金(左)和王志鳳。新華社記者 楊冠宇 攝

更令記者動容的是王志鳳老人。她說假若施害者下一代來,她不會謾罵,而一定會教育並告訴他們:你的父親、你的爺爺們曾經做過什麼。

今天,日本右翼勢力仍試圖掩蓋、否認這段歷史,令人憤慨。歷史不容抹殺,「慰安婦」的苦難不僅是個人的,也是民族的。

其實,須正視歷史的,不僅是日本人,也包括我們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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