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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曉飛:重建倫理關係緩解醫患矛盾,為「醫改」清障

最近一部專門探討醫患關係的人文醫學著作《我們——醫與患:相愛,還是傷害?》火爆市場。該書作者孫曉飛接受了本社記者的專訪。他從倫理關係角度分析了當前產生醫患矛盾的成因,並提出了建設性意見,對於下一步「醫改」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本社記者 田雄

近年,「醫鬧」「殺醫」的新聞事件屢見報端,這類負面的報道無疑成為「醫改」路上的絆腳石、攔路虎,如何遏止這種違法行為,讓悲劇不要繼續上演?在「醫改」路上,如何讓醫院、醫生、患者及其家屬攜手面對、和諧相處?

對此,記者從近期暢銷市場的《我們——醫與患:相愛,還是傷害?》一書窺見一斑。這部專門探討醫患關係的人文醫學著作,努力為這一複雜的社會問題開出了良方。該書作者孫曉飛是一位作家,也是資深媒體人,他接受本社記者採訪時表示,政府、社會、醫院、醫生、病人及其家屬,是醫患倫理關係中的五個主要倫理主體,解決醫患矛盾,根本上是重建五個倫理主體間的關係,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解決好醫患矛盾,為「醫改」清障。

重構倫理關係緩解醫患矛盾

記者:醫患關係從表面上看,是醫生與患者之間的關係,但實際上涉及政府、醫院、病人、病人家屬之間的關係,是一個複雜的社會問題。你是如何看這個問題的?

孫曉飛:孟子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句話的要義就是直接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了國家和君的前面。如果把這種君臣關係引入到醫患矛盾中,如,把政府比做君的話,那麼在醫患這個問題上,則產生了政府——社會、政府——醫院、政府——醫生、政府——病人等多對倫理關係。同樣,醫院與醫生及病人之間的關係,即醫院——醫生、醫院——病人之間,也可以用這種君臣倫理關係來表達。

醫生與病人的關係,即醫患關係,可以是孟子眼中的君臣倫理關係,也可以是兄弟之間的倫理關係,但不管怎麼說,病人一直屬於從屬地位,處於弱勢。

總之,把倫理概念引入到與醫患矛盾相關的各個倫理主體中,套用到每一個一對一的倫理關係中,醫患矛盾所涉及的多個倫理主體之間,分別建立多個系列一對一的關係,然後確定彼此的義務,各個倫理主體互盡義務並「以對方為重」。

記者:按照你的說法,解決醫患矛盾,需要政府、社會、醫院、醫生和病人在一對一的倫理關係中,各盡自己義務。現實中也是這麼做的,但為什麼仍然發生了不少諸如醫鬧、傷醫的事情呢?

孫曉飛:這個問題歸根結底,還是政府的倫理責任缺位。醫院市場化是改革的必然之路,但因為過去政府倫理責任的缺位,沒有在那個特定的改革時代,把醫院的改革納入良性的軌道上來。

簡單總結其原因,還是政府對醫療衛生事業的重視不夠,在全民經商時代結束、政府開始有序管理之後,對醫療衛生事業的投入持續不足,民眾的健康福祉並沒有成為政府的主要關注點。也可以說,今天的醫患矛盾,是醫生和患者共同在為計劃經濟時期的衛生資源短缺繼續買單;是急速增加的人口、民眾日益增長的醫療需求,與國家的衛生資源供應短缺之間的巨大矛盾的直接顯現。

李克強總理曾說「市場經濟是『法治經濟』,也應是『道德經濟』」。具體到醫療衛生領域如何實現「道德經濟」,也許我們還是要回到李克強的相關論述上來,即「行大道、民為本、利天下」。

所謂「行大道」,即政府在管理上其實是代民管理,因此,要有強烈的為民眾服務的意識,把老百姓當成國家的根本。具體到「醫患衝突」這個話題上來,政府則要承擔倫理義務,以百姓為重,制定更完善的政策,投入更多的資金。

當醫療費用支出成為百姓生活中具有影響性的事件,並已經困擾百姓生活的時候,解決好醫療衛生費用的投入問題、緩解醫患矛盾就成為一件「樂民之事」。

與此同時,社會組織要在處理醫患矛盾中擔當起社會責任。醫患之間一旦發生矛盾,社會組織應該積極介入,成為緩解醫患矛盾的緩衝力量。然而,遺憾的是,現實中往往有「醫患衝突」時,很少出現社會組織的身影。

另外,還要避免媒體的不良化或者「失格」加劇社會矛盾。換言之,作為媒體,不應該過度渲染「醫患衝突」,這樣極可能產生模仿效應。比如,許多醫生和學者認為媒體不負責任的報道,挑起了醫患矛盾,加深了「醫患衝突」。根據實際情況來看,這樣的指責有其合理依據。

用商談機制解決「醫鬧」

記者:「醫鬧」產生的根源,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由於醫院及醫生、病人及家屬之間溝通不暢造成,對此能否探索一種商談機制解決這個問題?

孫曉飛:從進入醫療空間的那一刻起,病人及其家屬就把自己委託給了醫院和醫護人員,並要求自己對醫院和醫護人員給予完全的信任,否則就無法完成一次現代診療過程。

在特別的醫療空間里,醫生和病人之間,因為委託關係的建立,病人構建了對醫生的信任感。正因為信任,醫生成為病人個人生活的「闖入者」,為了治療或者健康的需要,病人要將個人的身體秘密無保留地告訴醫生,讓醫生觀看、觸摸身體,包括自己的私密部位。

不過,因為巨大的病人群體與供應不足的醫生群體之間,又本來就存在著衝突和矛盾,比如醫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關心和傾聽病人的聲音。而病人的焦慮感在進入醫療空間之始,甚至在感知身體的不舒服、做出進入醫院決定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同時,由於對於疾病存在的確認方式不同,對於疾病的理解不同,醫患雙方對於診療活動缺乏共同的認知,由此又產生了醫患之間的信任鴻溝。

因此,一旦發生醫療事故,一些病人及其家屬就藉此來發泄他們的壓力。

病人在進入醫院的時候,通過入院手續以及簽署相應的文件,把自己委託給醫院,可一旦出現醫療事故,或者認為醫療效果與自己的預期出現偏差,病人及其家屬馬上會翻臉無情,甚至懷疑醫生無能和失職、瀆職,壞消息的告知更成為「醫患衝突」的引爆點。

所以,在這種信任鴻溝產生之後,當事故一旦發生,則在需要第三方及時介入調解的同時,還要第一時間暢通醫院和醫生、病人及其家屬之間的溝通渠道,及時調查,透明、公正地研判事故產生的原因,及時出台後續處理意見和措施,這樣才能有效管理好醫療意外產生之後有可能引發的「醫患衝突」。

當然,如果沒有醫療事故的存在,只是病人及其家屬對診療效果與自己的預期之間產生落差,這時的「醫鬧」,就真的是無理取鬧了。而對於職業「醫鬧」行為,已經涉嫌違法,要堅決抵制和打擊。

「醫改」核心還是公立醫院

記者:「醫改」以來,國家在推動公立醫院改革的過程中投入了大量的物力、精力和財力,但公立醫院是一個龐大的體系,涉及方方面面的問題,所以至今推進過程遲緩,對此,你覺得從哪些方面可以解決?

孫曉飛:剛才說的醫院市場化是改革的必然之路,不僅僅是公立醫院市場化的問題,同時應該放開社會力量辦醫,這是解決國有辦醫力量不足、國有投資不足的有效辦法。

一直以來,由於我們對民資總是懼怕,對國有事業過分熱愛,認為在醫療領域「國有更可靠一些」。這樣的想法,和20世紀80年代放開民營經濟之初,許多人抱怨國有經濟失守造成了假貨泛濫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必須要有一個相對成熟的機制,摸清醫院的「家底」,哪些醫院適合引入社會資本,哪些醫院不適合放開,同時不管公立醫院還是私立醫院,都要保證「公益事業的公益性」……這些都要搞得一清二楚,才好對症下藥,從而從頂層上設計和整體上規劃。

當然,社會辦醫,不僅僅是引入資本的問題,還可以在政府主導下,通過購買服務的方式,支持社會企業參與到醫療事業的建設中來,但在這個方面還需要進一步加強監管。

記者:不管公立醫院還是社會力量辦的私立醫院,都要保證「公益事業的公益性」,對於公立醫院而言,公益性肯定是第一位的,而對於私立醫院盈利則是第一位。那麼,私立醫院如何兼顧公益性?

孫曉飛:國家要支持民營醫院的發展,要從政策法規上為民營醫院的健康成長保駕護航,民營資本既然選擇了醫療這份公益事業,就要改變過去逐利的思路,要回歸到公益上來。換句話說,要想在投資醫院上實現利益最大化,那麼最好別來投資。

據了解,美國作為發達國家,醫院不到6000家,只有18%是營利性醫療機構,公立機構只佔22%,美國非政府的醫療機構佔60%,大部分都是非營利的、非政府、民營的。

實際上,以發達國家和地區的經驗來看,只要政府盡到監管責任,各類信息披露充分,所謂的公立與私立之別,不過是出資人身份的差別。在為民眾提供健康服務的動機和效果上,兩者應該是一致的,後者甚至可能會提供更好的服務。

在國家衛計委的有關規劃里,這樣的目標也早在制定之中:到2030年,民營醫療機構承擔服務工作量將達到40%,公立醫院下降到60%。醫療服務市場將呈現公平競爭的局面,醫療資源分配將更加合理。

不過,當前「醫改」的核心仍然是公立醫院。不久前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於建立現代醫院管理制度的指導意見》,就是以全面深化公立醫院的綜合改革為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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