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象文學：揚矛丨陽台上的小麻雀

星期天的早晨，懶懶地睡到將近九點，磨磨蹭蹭地洗漱完畢。穿著睡衣來到陽台上，看到陽台上鋪滿了一層金黃色的陽光，把整個陽台裝扮得金光閃閃金碧輝煌。淅淅瀝瀝下了三天的秋雨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停的呢？還是在晨曦欲現的早晨停的呢？

前幾天的雨，下的很及時，確是好雨。晴了，晴的很好，陽光燦爛、金光閃耀，天空像藍絲絨一般，是那麼的潔凈，那麼的光滑，那麼的柔和。蔚藍的天上星星點點似地飄著幾朵白雲，好似潔白的棉絮，總不由讓人向上伸出雙手，欲觸摸到這藍天白雲時，卻聽到了麻雀帶著慌亂的驚叫，這驚叫有點稚嫩，帶著無助和一絲凄慘。

順著叫聲看去，是陽台的窗檯內，落了一隻小麻雀，它驚恐睜圓了那綠豆般的小眼睛，不停地向外跳著，飛著，撲撲楞楞不停地要飛跑飛遠。但它不明白的是，為何來的時候輕鬆地進來了，而走的時候卻飛不走了，似有什麼無形的網在罩著它。小麻雀，那裡知道世間有一種叫玻璃的東西，總會把你與外面自由自在的天空隔斷，看似什麼都沒有，仍然能看到遠近的景象，仍然能看到藍天白雲，金色的陽光仍然能撒到身上，但卻不能自由的飛翔。比如現在這隻小麻雀只能在我的陽台上撲棱。

小麻雀跳著飛著叫著，未幾便累了，精疲力盡了，不再飛了不再跳了，叫聲也漸弱漸稀漸緩了，身體也縮成了一團，現出了一副任人宰割聽天由命的樣子。它那雙小綠豆眼也不再圓睜了，而是把它那小眼略微地迷離起來一些，一雙小小的黑眼珠在不停地滴溜溜地亂轉，肯定是在觀察周圍的逃跑的出口。

這小傢伙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呢？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呢？我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吃過晚飯後，由於下著雨就沒有外出散步，妻子在電視機旁陪著電視裡邊穿著不知哪朝哪代的衣服、化著現代濃妝的女主角抹眼淚。每當看到這景象便心裡暗自好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便若無其事地走開。

在窗前，看著窗外這雨獃獃地，忽然飄來縷縷桂花的香氣，自己脫口而出兩句詩：滿簾秋雨關不住，一縷暗香入窗來。想再續幾句整成一首，卻又無了思路，自嘲道：楊郎才盡。想起昨晚的情景，我清楚地記得昨晚窗是關住的。難道這個可愛的小生靈是隨著昨晚桂花香氣一起飄進來的？來的都是客，更何況它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小麻雀。它一定是餓了。我轉身到廚房抓了一把米，回到陽台的時候，看到它又在不停地叫，不停地跳著，陽台窗外的台上，也有一隻麻雀，在不停地叫著跳著。我想，那應該是小麻雀的母親吧。

母麻雀嘰嘰叫著，好像是在嗔小麻雀，怎麼搞的？怎麼跑丟了？怎麼不飛出來？誰讓你亂飛的？你不知道大人有多著急嗎？老麻雀看到我進來，快速地飛跳到不遠的樹枝上，並不停地跳上跳下，嘴裡不停地發出啾啾啾啾，好像在說：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就和你拚老命。陽台裡邊的小麻雀也迅速地向陽台角落裡躲去。

我暗自好笑，人啊，並非都是那麼殘忍的！無可奈何，我只好拉開窗子，把米灑在陽台窗外的窗台上，然後捉住角落裡有點索索發抖的小麻雀，窗外的老麻雀看到我把小麻雀捉到手裡，發出了凄厲的慘叫，我把手伸出窗外，說道：「小麻雀，去你母親的身邊吧，去你那自由的天空里吧！」

小麻雀就順勢飛了起來，飛到樹上它母親的身旁了，兩隻麻雀不停地跳著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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