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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喪心病狂的背後
依然是人性的複雜與扭曲
這是一起二戰後德國最嚴重的謀殺案件。
40歲的德國男護士Niels Hoegel，在短短七年護理生涯中，偷偷給病人過量注射藥物，至少殺了90名患者！
法庭的調查人員表示，這份單一案件死亡名單或許是德國歷史上最長的，而真實的數字要遠遠大過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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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麼原因讓Hoegel成為白衣惡魔？事情要從1999年說起。
這一年，23歲的Hoegel到Oldenburg醫院擔任護士。他的父親和祖母都曾任職護士，Hoegel整個家族從事的職業都以助人為本。他努力工作，但逐漸不滿足於單調繁重的護理工作。
像醫生一樣搶救病人才是他最渴望的事情，只可惜難有機會。
「工作無聊」的感覺籠罩Hoegel許久。終於他冒出一個喪心病狂的想法：為什麼不先讓病人置於死亡邊緣，然後再把他搶救回來呢？
Hoegel嘗試了幾次，偷偷給病人注射過量導致心臟衰竭、或者血液循環出現障礙的藥物，先讓病人生命垂危，然後假裝自己第一時間發現，當場實行心肺復甦急救。
由於他所看護的都是重症患者，病人突然垂危，沒人能第一時間懷疑其中有鬼。
命懸一線的病人轉危為安，領導表揚，家屬千恩萬謝。
「救死扶傷、做了好事」的快感讓Hoegel沉浸良久。他越來越渴望展示自己「英雄般」的才幹，病態的「成就感」鼓舞著Hoegel病態的「工作熱情」。
讓他自鳴得意的「榮光」背後，是病人被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性命安危。
有幾次搶救失敗，大家只以為是患者病情突然惡化的緣故。每當病人死亡，醫院前心臟外科主任會發現Hoegel 「觸動很大」，但他從未懷疑，相反還認為Hoegel 的工作能力比其他人更出色。
搶救失敗讓Hoegel深感挫敗，這並非是對病人死去的愧疚，而僅僅是失去自己能夠「妙手回春」的快意。他決定更多地「練練搶救」。
此後三年，Hoegel在Oldenburg醫院一邊工作，一邊偷偷重複注射-垂危-搶救的「演練」。他總是出現在急救現場，眾人戲稱他為"倒霉鬼"。
2003年Hoegel跳槽到Delmenhorst醫院時，已經有36名病人在他手下命喪黃泉。
Hoegel曾在Delmenhorst醫院工作（圖by國際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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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醫院，他繼續以白衣惡魔的身份潛伏殺人。
新同事慢慢注意到這個人不對勁，總是「鬼鬼祟祟的」。而Hoegel所看護的重症監護病人死亡率也從5%增加至10%，同事稱他為"救援狂"，有些人甚至不願意和他一起搭夜班。
2005年6月，他又一次故技重施，一名女護士目睹狀況。女護士報警，病人逃過一劫，Hoegel被逮捕。
經過三年的調查取證和審訊，Hoegel以殺人未遂罪行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半。
之後的一次意外發現，才讓Hoegel隱藏更深的罪行浮出水面。
Oldenburg醫院一位資深醫生在查看歷史護理數據時，發現Hoegel護理過的病人搶救率都出奇地高！
警方又一次展開調查。2015年，Hoegel因兩起故意殺人和數起謀殺罪行被法庭判處終身監禁。
這一消息猶如巨石，在被Hoegel看護過的病患家屬之中激起千層浪。他們質疑親人的死亡原因。很多家屬申請開棺驗屍，進行藥物殘留測試。
終於，在檢查了500多份醫療記錄和100多具屍體后，德國警方與檢方於今年8月28日宣布，Hoegel至少謀殺了84人！警方表示，隨著調查展開，遇難者人數還會繼續增加！
此前Hoegel只承認自己曾給90多名患者注射超量藥物，導致其中30人死亡，而拒絕承認更多的謀殺。
警方不無遺憾地表示：「如果人們能及時察覺異常，尤其是Oldenburg醫院和後來的 Delmenhorst醫院的人，並毫不猶豫將可疑情況上報給警方和檢察官，悲劇完全可以避免。」
七年來，Hoegel經手的病人有411人死亡，其中321人是在他當班時或下班后死去。191名死者是採取土葬，其餘遺體被火化而無從查證。
究竟多少人枉送性命，恐怕會永遠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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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已經廢除死刑，罪孽深重的Hoegel被判處終生監禁。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然而整個案件中，最讓人最不寒而慄的，是Hoegel對他的護理工作發自內心的「熱愛」！
他曾在信件中寫到：
「我熱愛我的工作。最美妙的部分就是我可以和他們（病人）聊天說笑，在他們困難的時候鼓勵、支持他們。」
「我竭盡全力救治病人，雖然我有失敗的時候。死亡很常見，死亡是我最大的敵人。」
很難相信這些看上去熱情洋溢、道德「滿分」的字句背後，隱藏著一個扭曲的殺人魔。
無獨有偶。1989年，23歲的年輕護士Kristen Gilbert在馬薩諸塞州的退伍軍人醫療中心就職，她表現得盡職盡責，尤其喜歡參加危重患者的急救，被人們稱為「死亡天使」。
終於，她遭到了懷疑。調查顯示，她以注射腎上腺素的方式謀殺了4名患者，另有3名謀殺未遂。而同事們認為， Gilbert至少製造了300起以上的危急病情。
有一種「代理型孟喬森綜合征」，指護理者故意誇大或捏造受護理者的生理、心理、行為或精神問題，甚或促成該等問題的心理疾病。嚴重者甚至會給所照顧對象投毒，然後悉心照顧。
美劇《Lie to Me》中有一位女交通警，為了彌補兒時未能成功救人的遺憾。故意製造交通事故然後前去營救。另一部美劇《犯罪心理》中也有類似的故事，一位消防員故意縱火，然後趕去救火撲滅，享受當英雄的快感。
Hoege和Gilbert這種「為了急救而殺人」的行為，或許就是「代理型孟喬森綜合征」的極端案例。
喪心病狂的背後，依然是人性的複雜與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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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擊圖片閱讀 | 豆瓣8.1分，它可能是今年最好的華語懸疑片，這個故事裡沒有一個好人，大家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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