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開啟外貿新時代：海外買家突破1億

古老的「絲綢之路」發端於輝煌燦爛的中華文明。2000年前，商賈們穿越雪域大漠、古道樓蘭，用腳步丈量出大陸間的距離，把和世界連接在了一起。如今，「一帶一路」興起和發展於全球互聯互通的互聯網時代。人們只要掏出手機、輕輕點觸屏幕，就可以坐等各國商品送到家中，互聯網的任何一端都可以成為「網上新絲路」的起點。

「一帶一路」是一出「政府搭台、企業唱戲」的世紀大劇，體現了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在這個時代對世界的擔當，也是千萬企業實現「貨通全球」願景的大舞台，更能幫助每個普通人實現生活可以更美好的「小心愿」。

互聯網為「一帶一路」帶來無數全新的可能，它可以打破時空、地域、語言、文化、傳統等等芥蒂。實際上，電商企業們已經率先出發，如以阿里巴巴全球速賣通（AliExpress）為代表的跨境電商一方面受惠於國家「一帶一路」的政策，另一方面也已經成為推動「一帶一路」發展的一股不可忽視的創新力量。

在俄羅斯、烏克蘭 、波蘭、立陶宛、土耳其、以色列、科威特、泰國、不丹、馬爾地夫等「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速賣通不僅培養了大批的「洋剁手族」，也讓國際貿易充滿了新的活力與生機。「阿里巴巴們」希望藉助互聯網的力量打開那扇「新外貿」的大門，讓品牌「群龍出海」，讓國際貿易不再有高企的門檻，不再只是大企業的盛宴，讓中小企業也登上舞台、展現魅力，而數以百萬計的中小企業，恰恰是未來「新外貿」能夠充滿源源新動力的關鍵所在。

「一帶一路」上的「國際版淘寶」

「你來自AliExpress？」從機場的簽證官員到餐廳的服務生，2015年到以色列出差的阿里巴巴全球速賣通（AliExpress）總經理沈滌凡一路都遇到了速賣通買家的熱情詢問，儘管彼時，速賣通在以色列還沒有一個員工，「但現在AliExpress在以色列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沈滌凡說。

實際上，不止在以色列，速賣通在很多國家都已經是當地最受歡迎的「海淘」電商平台。儘管速賣通之前在國內知名度不高，但可以說是「牆內開花牆外香」。據記者了解，阿里巴巴全球速賣通正式上線於2010年4月，是阿里巴巴旗下面向全球市場打造的在線交易平台，被稱為「國際版淘寶」。經過7年發展，速賣通目前的用戶已經遍及220多個國家和地區，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覆蓋「一帶一路」全部國家和地區的跨境出口B2C新外貿交易平台。

4月10日，阿里巴巴首次對外披露了全球速賣通的最新成績單：全球速賣通的海外買家數累計突破1億；過去12個月活躍買家數超過6000萬；最近一周每天新增買家用戶14.4萬，每天訪客超過2000萬……

「1億買家是一個里程碑，代表了某種程度上的成熟。但這只是一個小目標，下一個10年是全球化的10年，也是阿里巴巴全球化的10年。阿里巴巴要在2025年服務全球20億消費者，其中至少有10億來自海外。」沈滌凡告訴《經濟周刊》記者。

沈滌凡表示，速賣通這7年的發展，最讓人欣慰的是速賣通一方面通過物流、支付等基礎設施的不斷改善，逐步提升了全球過億買家的購物體驗；另一方面通過與平台商家的共同努力，踐行了「製造」的轉型升級，並在不知不覺中幾乎覆蓋了「一帶一路」中的全部國家，讓國內中小企業在網上走出了一條新絲綢之路。

「我們在速賣通的業務發展中發現，很多重點國家都是『一帶一路』的沿線國家。」速賣通賣家運營總監胡彥輝告訴《經濟周刊》。因為「一帶一路」上的很多國家，輕工業和消費品並不發達，物美價廉的製造非常受歡迎。「權威機構的調研數據發現，貨已經超過美國貨成為最受全世界『海淘』買家歡迎的商品，英國、德國和日本分別是第三到第五名。」胡彥輝說。

2017年4月10日，阿里巴巴集團合伙人、B2B 事業群總裁戴珊，全球速賣通總經理沈滌凡和全球速賣通生態代表一起宣布，全球速賣通平台海外買家數突破一個億，正式開啟億級消費群體新時代

沈滌凡也表示，受惠於「一帶一路」，很多速賣通進入國的政府出台了大量的利好政策，尤其是在投資和物流體系上給予了很多方便和幫助，這也推動了跨境電商的快速發展。

與此同時，跨境電商也已經成為「一帶一路」建設中一支不可忽視的先鋒力量。通過這條「網上絲綢之路」，各國之間資金流、人流、信息流和物流更流暢，商貿往來更便捷，人民的交往更密切。據商務部預測，2016年跨境電商進出口貿易額將達6.5萬億元，未來幾年跨境電商占進出口貿易比例將會提高到20%，年增長率將超過30%。

比如，在目前速賣通業務發展最為成功的國家——俄羅斯，俄語中甚至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剁手族」的新詞——「淘戈利克」，意思是「淘寶控」。再比如，馬爾地夫也已經成為速賣通上的活躍國家，去馬爾地夫旅遊，大家可能需要「當心」了，因為當地的旅遊紀念品，很可能來自於。胡彥輝說，自己早在2012年到馬爾地夫旅遊就曾遇到過Made in Yiwu（義烏製造）的馬爾地夫紀念品。

修路搭台搞基建，倒逼商業基礎設施改善

儘管「戰鬥民族」「買買買」起來決不手軟，但是在俄羅斯，一個包裹曾經需要60天才能收到：買一件薄羽絨服，收到的時候已經大雪漫天；再買一件厚羽絨服，收到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暖。

而如今，速賣通聯合菜鳥物流與俄羅斯郵政等達成戰略合作，設計香港直飛莫斯科的新線路，包裹最快的4天即可送達。在莫斯科和聖彼得堡，一些商品可以通過菜鳥海外倉發貨，甚至可以做到次日達。作為俄羅斯最大也最受歡迎的電商平台，速賣通的物流單量已經佔到了整個俄羅斯的一半。

速賣通物流商務負責人方超告訴《經濟周刊》記者，「雙十一」期間，菜鳥也會考慮在熱門地區採用包機的形式，比如去年「雙十一」期間就在俄羅斯實現了包機，從哈爾濱路線出發。

確實，很多「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商業基礎設施並不完善，物流成本極高、信用體系欠缺、支付體系尚待建設……歐美成熟的電商模式在商業基礎設施成熟的地區雖然如魚得水，但是在這些地區卻舉步維艱。

這一切像極了多年前的。正如十幾年來在發生的一切所展現的，電商的快速發展倒逼了物流、支付的改變，而阿里巴巴也正是通過賦能商家，修路、搭台、搞商業基礎設施建設，才收穫了如今龐大如帝國的生態森林。

在沈滌凡看來，在國際市場上的發展也是如此，這一切對於阿里巴巴來說並不陌生，現在要做的不過是把阿里巴巴在開拓國內市場時所做的事情進行重演。

「2004年，當時電商、網購剛剛起步，我在淘寶上買了一盒雲南普洱茶，足足一個月才收到貨。今天看來這是一定要投訴的，但當時我非常驚喜，居然真的收到了。因為在沒有電商平台之前，我幾乎不會在距離家10公里範圍之外的地方買東西。」沈滌凡回憶說。

如今，網購已經是數億國人的生活日常，僅僅是淘寶和天貓的交易額就佔到零售總額的15%左右。而速賣通上買家數量的增長速度要比當年的淘寶快得多。「我們知道歷史，所以知道未來。」沈滌凡說。

實際上，隨著速賣通訂單的不斷增長，確實倒逼一些地區更新了陳舊的郵政運轉機器，並促使其銀行系統變革。阿里巴巴提供的雲計算和大數據服務，也提高了其郵政清關、分揀的效率。作為新商業不可或缺的基礎設施，阿里雲的飛天技術也已經「出海」，服務了很多「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

據沈滌凡透露，速賣通聯合菜鳥物流極大提高了海外的配送效率，菜鳥物流已開闢跨境專線16條、跨境倉庫74個、超過90家物流合作夥伴，貨達220餘個國家和地區。「物流對跨境電商很關鍵。如今的速賣通已從信息傳遞者變成智能物流調度中心，速賣通的大數據預測能幫助賣家更精準地配貨，也讓消費者擁有買跨境商品就像在當地商店一樣的體驗。」

而且，隨著速賣通用戶數和銷售量的不斷擴大和積累，為菜鳥物流建海外倉提供了足夠的數據支撐，可以做出科學的預測。現在通過速賣通的海外倉，西班牙馬德里的用戶下單5小時后就可以收到來自的紅米手機。

電商交易要涉及信息流、物流和資金流「三駕馬車」，信息流（交易流）在速賣通，菜鳥負責物流，螞蟻金服則負責資金流。據記者了解，速賣通聯合支付寶已經打通全球22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資金渠道，和海外200多家金融機構達成合作，支持18種貨幣結算，覆蓋了海外的所有主流支付方式，為全球用戶鋪設了一條安全、快捷的跨境線上支付的綠色通道，在不同國家和地區可以提供差異化本地貨幣的服務。

但在一些國家，很多用戶並不持卡，現金仍是支付的主要渠道，至少是重要渠道。沈滌凡表示，在這些國家，用戶也可以通過去銀行付現金的方式獲得一串號碼，然後拿這串號碼到速賣通上下單支付。「但是，現金終會在全世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卡和電子支付。我們非常希望和當地的金融機構和支付公司合作，共同推進支付方式的變化。」沈滌凡說。

不過，除了商品種類質量、物流能力和支付便捷度，電商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售後服務。沈滌凡坦承，跨境電商的退貨確實是個難題，比如的貨品賣到海外如果退貨，回來在海關還要再收一次稅，這個對賣家來講負擔非常大。不過，速賣通還是提供了方便的退貨服務，用戶在購物時會獲得一個退貨賬號，只需要賣家向當地郵局提供退貨單，或者當地物流機構直接用速賣通賬號就可以把貨退回來。

「總之，我們只需專註產品，其他難題都交給速賣通。」一位速賣通平台上的商家說。馬雲曾不止一次地表示，阿里巴巴的使命就是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這個天下不僅僅是。

「網上新絲路」助力品牌出海，中小企業成新外貿主力

OUCUI是潮州地區大大小小2000多家婚紗晚禮服企業中的一家，和其他企業一樣，OUCUI原來也是以做OEM（代工）訂單為主，但是隨著競爭的日趨激烈，代工的利潤越來越低，90后創業者張偉、沈慧紅意識到，代工模式終非長久之計，是走不遠的。

於是，OUCUI成為最早一批入駐全球速賣通的商家，並開始嘗試從傳統單向加工模式變為「挖掘消費者需求—讓消費者參與設計過程—生產—配送」的模式，藉助速賣通的平台揚帆出海。OUCUI在速賣通平台曾創造了一天460個定製訂單的紀錄，在高定禮服行業已屬大量，實現了日均量近40倍的銷量突破，用戶甚至包括捷克議員的女兒。

和OUCUI一樣，很多企業在入駐全球速賣通之前，都一直默默無聞地扮演著廉價代工者的小角色。而過去的傳統外貿也確實主要以OEM、ODM方式為主，製造有六成以上都沒有自己的品牌，也不接觸消費者，只是來料加工，當然就沒有任何的話語權和定價權，只能賺取微薄的辛苦錢。

看上去，外貿一直保持著巨大的體量，但是當人口紅利漸漸褪去，製造成本節節攀升，許多外貿中間商已經開始逃離，而選擇印度、越南等製造成本更低廉的地方進行代工。在沈滌凡看來，從外貿大環境來看，製造從廉價代工走向全球品牌化升級已是大勢所趨。

實際上，速賣通買家過億背後是要帶領品牌「群龍出海」的大目標。「未來速賣通會全面推進『品牌化』與『本地化』，為更多的中小企業賦能，幫助他們通過大數據實現跨境銷售，並培養一大批能被海外消費者認可的品牌，並把它們帶到全球更多消費者的身邊。這才是外貿真正的機會所在，這才是外貿升級的未來。」沈滌凡表示，通過「千級品牌計劃」為製造找出路，希望在完成平台商家企業化和商標化之後，幫助它們面向海外消費者轉型升級，並培養出1000個月交易額超過50萬美元以上的跨境電商品牌。

胡彥輝也表示，品牌出海、實現國際化，企業有很多優勢，也有了不少的成功經驗。「我們真的發現和國民對比，老外非常少迷信大牌。比如我們的同事很喜歡買耐克、阿迪達斯的運動鞋，可是我們的外籍同事則都是買李寧、安踏、鴻星爾克。」

胡彥輝還舉例說，華為、小米、聯想等國內一線手機品牌在國外銷售很好，可是像手機品牌「一加」、運動品牌「必邁」這樣國內可能多數消費者不太熟悉的品牌，在國外也非常受歡迎，還有一些專供非洲的品牌也賣得非常好。「新興品牌可以利用國際化彎道超車，國內市場已經是紅海，國外可能還是藍海一片。」

「中小型賣家的機會更大。」沈滌凡說，因為跨境電商業的品牌商跟過去的傳統製造業的公司的規模完全不一樣。動輒幾千人、上萬人的企業並不是未來跨境電商的核心合作夥伴。新外貿的主體賣家不會是過去那種5000到10000人的大公司，而大量都是100到400人的中小型企業。

中小企業出海的電商故事

說起在國外紅透半邊天的國貨，除了網路大熱的老乾媽、回力鞋、六神花露水，你還能說出幾個？

事實上，在跨境電商的浪潮中，有著「ZARA」「GoPro」（編者註：GoPro為美國運動相機廠商）之稱的各種國貨已遠銷全球，它們雖然進入跨境零售市場不久，在各自領域也只算「小鮮肉」，但「小鮮肉」也有「大志向」，它們志在打造一條專屬品牌的全球化道路，並已在海外贏得良好口碑。

製造的優質商品，尤其中小企業品牌正在新外貿格局下，越來越多地走向世界。在阿里巴巴全球速賣通賣家運營總監胡彥輝看來，小而美品牌出海迎來了四大機遇：「老外少迷信大牌、國貨海外崛起、新興品牌可彎道超車、品牌溢價賺翻天。」

Simplee：版ZARA的生意經

陶弘璟熟絡地和阿里巴巴濱江園區里的熟人打著招呼，顯然他是這裡的常客。

這位女裝品牌Simplee的創始人之所以經常被速賣通拉來「站台」，實力自然不容小覷。2015年1月1日成立的Simplee，在跨境電商行業還是一枚新兵。不過，這個新兵的成長速度相當驚人，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Simplee就在速賣通平台上做到了女裝第一，目前有500多個款式。

身處服裝企業密布的杭州，創始人畢業於前身是杭州絲綢工學院的浙江理工大學，創業團隊又有豐富的服裝和品牌策劃經驗，Simplee的誕生水到渠成。

讓他們取得階段性成功的重要因素是選品策略。「創立之初，我們就明確目標市場以美國為主，尺碼為美標。」 陶弘璟說。具體到產品風格上，Simplee決定以性感、熱情，略帶野性的度假風作為主打風格。

定位源自深入的市場調研，「歐美人在穿衣搭配上跟國內不同，她們在選擇衣服的時候更關注場合，上班有上班的衣服，逛街有逛街的衣服。」陶弘璟把Simplee的風格圈定在度假風，專門為歐美女性提供休閑和度假場合穿著的服裝。

目前美國買家在Simplee的銷量中佔比過三成，而跨越太平洋的國際物流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現在發到美國的Simplee貨品都是小件式的，一般只需要7天，物流成本則是200克20元。陶弘璟介紹，「一些重點國家在速賣通和國內很多物流公司努力下，物流現在有非常大的改善。」

陶弘璟並沒有被公司的快速成長「沖昏頭腦」。以物流為例，他坦言Simplee的備貨規模當前還不適合做海外倉，「如果做海外倉的話，中間至少有一個月的備貨期，會拉長整個供應鏈。而女裝講的是快速反應，我們的產品一個款式一般是3個月。」

目前Simplee有80%的銷售收入來自速賣通平台，陶弘璟坦言和亞馬遜、e-bay這樣的平台相比，速賣通的服務完全超越了友商。「可能是人比較支持人。」

在陶弘璟看來，在速賣通做電商，不僅僅是衝量、上貨那樣簡單的平台與賣家間的關係。 「速賣通對我們並不僅僅是流量上的支持過程，而是指導企業品牌如何做大做強的過程。」陶弘璟表示，「他們會讓我們了解最新的營銷趨勢，通過數據資源給我們非常有參考性的指導，深度參與企業經營當中。」

陶弘璟最近正在嘗試的「網紅營銷」便來自速賣通的實戰指導，「我們已經和全球超過200位博主合作，藉助國外的大V、網紅，來幫助Simplee在國外打造知名度和影響力。」

「做品牌跟走量的玩法不一樣，Simplee不急於掙現在的錢，未來只要能把品牌做大做強，有了知名度和影響力，以後會實現更多的盈利。」陶弘璟把眼光放得長遠，「我們要真正打造一個品牌，而不是一個賣貨的賣家，這是非常重要的。」

要做ZARA，Simplee遇到的最大瓶頸依然來自供應鏈。未來若要做出更多細分風格，Simplee必須脫離目前主要依賴於選款的運作模式，擁有自己的原創設計能力。隨著跨境電商行業進一步從野蠻生長走向精細化運作，留給這群90后創業者的時間窗口越來越近。

小蟻：「GoPro殺手」如何「出海」

在俄羅斯，有這樣一個群體叫「爬樓黨」，他們喜歡徒手爬高樓，並用相機來拍攝整個過程。不久前「爬樓黨」徒手攀登了上海的幾座高樓，很多驚險的瞬間被他們拍攝下來並在網路刷屏。而拍攝下這些震撼畫面的，正是產自的小蟻運動相機。

2014年，小蟻科技成為小米生態鏈企業，致力於智能硬體產品的研發。短短兩年多時間，公司先後發布了家用攝像機、行車記錄儀、運動相機、微單相機、無人機等多款互聯網智能硬體產品。

時下想「做品牌」的企業或許都會面臨相似的問題：腳步踏入中高端價位后，品牌要如何與動輒幾十年、多則百年沉澱的國際一流品牌競爭？對於小蟻旗下的3C產品，此時選擇跨境B2C有著不少優勢，比如相較傳統的外貿，省去了不少中間環節，直面海外用戶，成本大大降低等等。

和其他平台比，速賣通體現出了自己的特色和優勢：一是創業團隊的優勢；二是團隊的優勢。小蟻品牌創始人兼副總裁和超表示，「都是創業者、都是人，文化上很吻合，一起合作的話效率非常高，比如我們在速賣通上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團隊很快就可以做出反應。」

加入速賣通后，小蟻的一個法寶是「喜新戀舊」：有新品要第一時間在速賣通平台進行首發；另外，擴展新客戶的同時一定要維護好老客戶，針對老客戶的消費適時推出優惠活動，贈送相應的零配件等。

基於原有國內電商的品牌運營基礎，小蟻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在全球速賣通平台上贏得不錯的口碑。在海外，小蟻有了「GoPro殺手」的綽號，據說小蟻公司里的幾位外籍員工也是因為對產品的認同和熱愛加入進來。

去年11月11日是小蟻參加的第一個速賣通「雙十一」，當天60萬美元的銷售額超出所有人預期。「我們自己也覺得特別驚訝。哇！這個平台上有這麼多用戶，這麼認可這個產品。」和超說。

在跨境電商平台的東風助力下，一批像小蟻這樣的中小企業迎來了「出海」的好機會。「大品牌會自己做很多事情，會建自己的電商，這方面成本非常高；中小企業選擇用最有效的方式來和巨頭PK，速賣通這樣的平台提供了非常強有力的幫助，才使更多中小企業能有機會和大企業PK。」和超告訴記者。

以物流為例，數碼產品對物流的挑戰極高。「物流對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個挑戰，但有了速賣通平台之後，比我們自己做物流好了一個數量級。」和超表示。

然而物流並不是海外消費者關心的首選。和超對記者表示，大多數海外買家很少抱怨這個包裹寄得慢，更多關心的還是這個產品怎麼用，品質怎麼樣，售後怎麼處理。

這或許是比出海更重要的事。「產品是不是好，是不是做到位了，是不是有信心出海，」和超坦言，「對一個創業企業來說還是需要那麼一兩次的迭代，才能設計出真正能夠出海的產品。」

和速賣通合作后，小蟻的一個「驚喜」便是可以專心聚焦於產品，其他交給平台來做。「簡潔的設計更容易國際化，在產品定義時了解海外用戶的需求，嚴格把控品質。」總結小蟻「出海」的三條經驗時，和超如是說。

中共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院教授、「一帶一路百人論壇」發起人趙磊：

推進「一帶一路」，網路和基礎設施建設要同步

「一帶一路」的痛點就是機遇，比如物流、資本、人才等，速賣通就找到了很多痛點，正在成為「一帶一路」戰略的踐行者，符合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大方向。

數據顯示，2016年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貿易總額約為9535.9億美元，占對外貿易總額的比重達25.7%，較2015年上升0.4個百分點。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出口額自2011年以來整體呈上升態勢，2016年達到5874.8億美元，為近年來的高位。

在速賣通平台上，俄羅斯、烏克蘭、以色列、白俄羅斯、波蘭等國家消費者購買商品數額排名靠前，這也說明製造在「一帶一路」政策的推動下，正在通過速賣通這個「網上絲綢之路」走向海外市場。同時，大量原先一直在為海外品牌做代加工的中小企業，隨著人力成本和生產成本的高漲，它們的競爭力已經無法和越南、菲律賓等國家相比，速賣通提供了一個轉型方向，這也符合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大方向。

打造「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建設，除了傳統的線下基礎建設，還要有線上基礎建設。

國家發改委、外交部、商務部曾聯合發布《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願景與行動》，提出基礎設施互聯互通是「一帶一路」建設的優先領域。

需要注意的是，「一帶一路」的核心內涵是互聯互通。「硬聯通」相對容易，但最難的是「軟聯通」，「軟聯通」就是要重視語言、文化、精神和價值層面的溝通和交流，也是最高層次、最有意義的相通。

從這一點來講，速賣通最開始提供服務，之後是提供包括教育、培訓、資訊等，因為它更了解全球的每一個要素。

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來說，互聯網的發展已經處於領頭羊地位。我們通過速賣通這樣的平台，以貿易的方式，去促進那些國家在物流、倉儲、金融等方面的升級，為這些國家今後發展數字經濟提供了基礎設施。阿里巴巴正在推動「一帶一路」的網路建設，這對未來「一帶一路」的發展會是巨大的助力。

對外經貿大學教授、國際商務研究中心主任王健：

普惠貿易呼喚新的全球規則

近年來，全球貿易格局和市場結構都在發生變化，互聯網和跨境電商的發展，使全球貿易的門檻降低。不僅僅是中小微企業，消費者也參與到國際貿易中，形成普惠貿易。

全球大的消費類跨國公司幾乎都在虧損，他們實際上是傳統國際貿易的主導者。從普惠貿易角度來解釋，是因為跨境電商在全球的發展使得零散化、碎片化的貿易越來越多，影響到了大的跨國公司在全球範圍內進行所謂規模化的套利。這種趨勢會對全球的生產製造格局、分工格局帶來深刻影響。

整個貿易流程，也變得越來越容易，體現在很多跨境電商的平台模式，包括交易前的信息撮合、網上實現交易，再到線上交付。實際上，電商平台幫助中小企業滿足了政府的各種合規的要求。對企業來講，做生意變得越來越簡單，只要把產品做好、品牌做好，讓產品滿足全球消費者的需求，就可以把產品很方便地交付到全世界的各個地方。

那麼，如何孵化新的貿易規則來適應普惠貿易的趨勢？這一規則涉及消費者保護、平台與政府之間的數據互聯互通，還可能涉及到未來貨物如何能夠以最低的成本、最優的價格傳遞給每個消費者等問題。

阿里巴巴提出的eWTP，就是如何讓政府的貿易監管、全球貿易的治理，適應未來全球貿易普惠化的趨勢。現有的傳統貿易規則經過了兩三百年的時間逐漸形成，也是由私人組織逐漸把商業實踐當中比較通用的、能夠被買賣雙方接受的規則提煉出來，總結成一般的商業規則，然後再去影響全球立法。所以我深信新的貿易規則會慢慢孵化出來，成為全世界能夠通行的貿易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