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解決不了菲律賓南部的亂局

杜特爾特解決不了菲律賓南部的亂局，表態？

2017-05-27 軍政大咖

5月23日，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訪問俄羅斯。然而，他剛離開，菲律賓反政府武裝就來了個突然襲擊，佔領了菲律賓南部的棉蘭老島等地區，其中馬拉維市多處設施被恐怖分子佔領，杜特爾特緊急宣布棉蘭老島地區緊急戒嚴60天。杜特爾特本來計劃到26日才結束訪俄行程回國，結果情況緊急不得不改變計劃，5月23日當天晚上杜特爾特緊急請求會見普京，然後立即趕回國內處理緊急事態。

杜特爾特對普京說：IS佔領了菲律賓一個省，現在還在打，因此我必須回國了，這個時候我應該在那兒。對於杜特爾特的遭遇，普京一臉同情頻頻點頭。然後，杜特爾特向普京直接提出了來意：需要賣武器！他說「如果你可以為為我提供武器，我可以立即付錢。因為我們向美國買武器的訂單已經取消了，但對抗IS需要武器。」

為何菲律賓突然遭受如此嚴重的恐襲？這背後與美國、與南海、與IS到底是怎樣的關係？該不該出手幫助杜特爾特？

菲律賓南部反政府武裝林立，主要原因在菲律賓的南部棉蘭老島等地區分佈著四百多萬摩洛人。摩洛人占菲律賓人口的5%，信仰伊斯蘭教。上世紀80年代之前，菲律賓一直對該地區實施整合同化政策，其中一個政策就是向南部移民天主教徒。隨著天主教徒人口的增多，雙方為爭奪土地爆發了武裝衝突。在1970年前，該地區主要由摩洛人負責管理，但隨著菲律賓政府支持天主教徒，地方管理權逐漸落入到天主教徒手中，雙方隔閡越來越深。

為了反抗政府，當地穆斯林的民兵在1972年改為「摩洛民族解放陣線」組織並宣布南方獨立，雙方開始軍事對抗，菲律賓的反政府武裝主要就是來源於此。打了二十多年，1996年菲政府與該組織達成停火協議，摩洛人逐漸融入到菲律賓政府的管理。

然而，還有一部分極端組織分裂了出來，繼續進行反政府活動，比較著名的就是1978年從「摩洛民族解放陣線」分裂出來的「摩洛伊斯蘭解放陣線」。摩伊陣線主張南方獨立，希望在棉蘭老島建立伊斯蘭國家。過去些年，雙方邊打邊談，直到2014年3月7日，阿基諾政府同菲律賓最大反政府武裝摩伊簽署了和平協議，協議內容是摩伊同意放下武器，政府同意在南部划設自治程度更高的「邦薩摩洛」，事情好似才有了轉機。除了摩伊外，南部還有阿布沙耶夫組織以及其他零散的反政府組織。

然而，政府與摩伊達成協議不久，新的衝突又來了。據媒體2015年1月26日報道，菲律賓警方稱，菲警方25日在南部馬京達瑙省與反政府武裝人員交火，警方突擊隊方面死亡人數已經上升到43人。不過，2015年摩伊和菲律賓政府繼續落實雙方協議，摩伊交出了部分武器，不過這並未真正解決南部的問題。南部除了摩伊外，還有阿布沙耶夫等反政府組織。這次反政府組織大規模佔領棉蘭老島地區就是阿布沙耶夫及其它組織聯手的行動。

所以，我們可以說，菲律賓南部的這次恐怖襲擊的歷史淵源已久，不是今天才出現的問題。但正所謂老病發作也有新誘因，這一次就是這樣。我們先來看看這次「發病」的背景。

菲律賓過去是美國的殖民地，二戰後直到1991年蘇聯解體后的1992年才撤離。由於美軍一直幫助菲律賓進行軍事防衛，所以菲律賓的軍事家底非常薄，哪怕現在已經撤離二十多年，菲律賓軍備依然非常落後。美軍撤離后，南部至今依然留有美軍的特戰部隊就是為了幫助菲律賓遏制反政府武裝。

最近，由於杜特爾特政府調整菲律賓的國家外交戰略，與美國有些不睦，所以與美國的軍售協議已經撤銷。很顯然，這些事情發生后，美軍在這個時候是不會再幫菲律賓遏制反政府武裝，甚至會適當鼓勵反政府武裝給杜特爾特政府製造麻煩。

在這樣的背景下，於是我們看到，就在杜特爾特啟程訪問俄羅斯當天就對菲律賓南部的一些地區發起了攻擊。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攻擊是以佔領為目的的，而且將政府軍打了個措手不及。自以阿布沙耶夫組織為首的反政府組織佔領馬拉維市一些建築至今已經過去三天了，政府軍只是解救出了一百多人質，並未完全收復該市。

通過這次事件表明，這些反政府組織在過去一段時間裡變得強大了。事實上，包括阿布沙耶夫組織在內的多個反政府極端組織在一兩年之前就宣布效忠IS，而IS早在一兩年前就宣布在菲律賓南部有訓練基地。考慮到一兩年之前美國與IS的微妙關係，阿布沙耶夫等組織與中東恐怖組織的聯繫，不能排除一兩年之前IS已經在菲律賓南部建立了訓練基地。

而這一次反政府組織的襲擊，是不是美國策劃不好說，但肯定是美國放鬆了對效忠IS的反政府組織的遏制，降低了對他們的軍事壓力才出現的事情。這應該是導致反政府組織發動這次大規模襲擊的根本原因。

當然，美國之所以放鬆對反政府組織的遏制，根本原因還是杜特爾特政府調整了對華和對美關係，這讓美國很不高興了。所以，未來杜特爾特南部反政府武裝的問題是個大問題。

第一，杜特爾特解決不了菲律賓南部的亂局。菲律賓是個島國，全國主要島嶼11個，其中呂宋島最大，在北邊，棉蘭老島第二大，在南部。這次出事就在棉蘭老島中部的馬拉維市。大家去菲律賓旅遊，基本都去呂宋島，去棉蘭老島的人少得多。為什麼？因為棉蘭老島是菲律賓反政府武裝的大本營，在菲軍與反政府軍持續的交戰中，已經有十幾萬人死亡，上百萬人成為難民。更可怕的是，「伊斯蘭國」等極端組織已經向棉老地區滲透，阿布沙耶夫武裝已經開始宣布效忠「伊斯蘭國」，恐襲后的馬拉維市已經插上了「伊斯蘭國」黑旗，所以這裡的局面更為複雜。

菲律賓中央政府對棉蘭老地區的控制比較薄弱，薄弱到什麼程度呢？舉個例子：為了打擊反政府武裝，菲律賓中央政府覺得自己不行，就利用當地民兵。本來政府軍警力量就弱，放手扶持民兵之後，一些民兵組織就地做大，結果成了一方諸侯，政府更管不了了。

從菲律賓的政治體制來看，杜特爾特雖然是總統，但到了棉蘭老島，他的影響力十分有限，要說在當地誰說話算數，老杜得排在當地的大長老、武裝諸侯之後。這也就是為什麼菲律賓南部的亂局曠日持久卻久拖不決的原因。以前如此，今後一樣，杜特爾特可以短時解決馬拉維市的恐襲，但菲南部的亂局之根，他拔不了。

第二，應該表態支持杜特爾特。表態支持杜特爾特是必須的，因為老杜是反恐，而打擊恐怖主義是全世界的共識，的表態對杜特爾特是有力的聲援。咱們也這樣做了：外交部發言人陸慷表示，恐怖主義是人類社會的公敵。中方理解並堅定支持菲律賓政府打擊恐怖主義。相信在杜特爾特總統領導下，菲律賓政府一定能夠維護好棉蘭老島地區的安全和穩定。

第三，搶在俄、美之前為菲律賓提供軍事幫助。光聲援還不夠，老杜向普京近乎懇求，給我們點現代化武器吧，我們付錢！杜特爾特急需，應該搶在俄、美之前，向菲律賓出售的武器裝備。為什麼呢？一來，老杜是菲律賓總統里的比較親華的，總比阿基諾強的多，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是雪中送炭。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世界公理，大家都明白。二來，提供武器，那麼提供什麼武器，說了算。給菲律賓的武器，都是只能用來反恐，無法用來抗華的武器，比如步兵輕武器、彈藥、通訊器材等，這也是菲律賓急需的。再說，人家杜特爾特都說了，我們付錢！菲律賓全年軍費5億美元，買了的武器之後，再買到威脅的武器的可能性就更低了，畢竟就那麼多錢。

第四，菲南亂局未必完全是壞事。僅僅一年前，菲律賓還是反華急先鋒，在南海問題上鐵了心靠攏美日，頻頻向挑釁，還拋出了所謂仲裁案。鐵打的菲律賓，流水的杜特爾特，有一個能牽制菲的國內潰瘍，對來說未見得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