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才奇鋼筆畫作品展亮相咸寧市博物館

「生命與生命的對話——毛才奇鋼筆畫作品展」亮相湖北咸寧市博物館

2017年6月24日上午，「生命與生命的對話——毛才奇鋼筆畫作品展」在湖北咸寧市博物館開幕，展出了鋼筆畫藝術家毛才奇精心創作的45幅作品。

今年70歲的毛才奇，出生在通山縣黃沙鋪鎮一個偏僻的小山村，1968年畢業於蒲圻師範，后從事舞台美術工作，很早便與鋼筆畫結緣。1991年，他在戲曲學院進修期間，曾用一支鋼筆，把北京的風土人情畫出系列，沒想到得到京城藝術界名師的認可。2002年，他出版個人畫集《書畫九宮山》，並作為咸寧市文化精品工程，獲湖北省五個一工程獎提名；泰國議長訪華團到咸寧時，毛才奇的國畫作為禮品贈送給外賓。

毛才奇退休后，才真正進入鋼筆畫藝術的青春期。2010年起，他一個人隱居九宮山腳下的銀河谷，把鋼筆尖對準九宮山山溝邊到處都是的生命力極強的楓楊，決定用鋼筆畫去表現這些「楓楊精神」。這次展出的45幅作品，是他耗時7年時間才創作完成，最大的一幅鋼筆畫整整閉門創作了2個月，其中耗時最少的一幅畫也花了22天。2013年，他在深圳文化創意園舉辦畫展時還只有19幅作品，南方多家媒體報道了這位時年66歲的湖北畫家。2015年，他開始旅居美國，8個月又閉門創作了6幅鋼筆畫巨作，在美國華人界引起轟動，不少華人支持他到美國舉辦畫展，但由於數量不多，不夠百幅規模，他決心再創作4到5年時間，把個人畫展的終級夢想放在北京和美國。

毛才奇的鋼筆畫，把靜態的楓楊，畫出給人以生命的震撼、情感的共鳴。著名哲學家、美學家、武漢市政協副主席、武漢大學彭富春教授認為，毛才奇的鋼筆畫創作融匯中西、推陳出新，在繼承傳統鋼筆畫寫生創作的基礎上，融入水墨畫和版畫的藝術創作元素，讓人感受到畫家對生命的莊重託付，與大自然的靈魂相會。他這樣評價毛才奇：他用自己六十餘年的人生積澱、用他畢生的追求來達到如此震撼的效果，他是「鋼筆畫第一人」。

展覽前言

毛才奇一生專註於鋼筆畫的創作，作品既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其題材主要是山野里的楓楊。

鋼筆畫只是一個小畫種，幾乎不被人知曉。但毛才奇不以小為小，而是以小為大。他用這一小畫種畫出了大形象。毛才奇的鋼筆畫大多不是小幅的，而是大幅的。這讓人驚嘆毛才奇居然用如此微細的筆觸能畫出如此巨大的作品。作品雖大，但用筆卻細膩、精緻、微妙。光與影、實與虛、繁與簡之間都處理得巧妙有度。

楓楊是毛才奇作品的唯一主題。為什麼不是其他樹木，而是楓楊。這是因為楓楊不僅是毛才奇家鄉九宮山的特色樹種，而且是一種最具頑強生命力的植物。楓楊靜靜地生長在九宮山的山溝邊上，只要有一絲根須，它就不會死亡，而能存活。在毛才奇的畫作中，楓楊雖然都具有一種飽嘗風雨而堅強不屈的形象，但它在四季變換中卻顯示出不同的風姿。楓楊在春天裡吐出新芽，在夏天裡生機勃勃，在秋天裡蒼勁挺拔，在冬天裡抗拒冰雪。

雖然看起來毛才奇畫的是樹，但實際上他畫的是人，或者說是一種樹與人相似的精神。這種精神就是偉大的生命力。毛才奇說，通過畫楓楊，他不僅表現他自己，而且表現他九宮山的鄉親，甚至表現追求夢的億萬祖國人民。的確如此，如同楓楊一樣，人的偉大之處就在於這種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在天地之間，不管是幸運還是厄運，人都堅強不息地走著自己的道路。

毛才奇身居山野，獻身

。他就是一棵楓楊，一直挺立在藝術世界里。他既有一絲不苟的工匠特質，也有熱愛自然的大道情懷。

願毛才奇的藝術生命常青！

植根大地的生命之舞——毛才奇鋼筆畫印象

在繪畫創作過程中，畫家總是以特定的畫筆來加以表現，顧名思義，鋼筆畫就是用鋼筆實現的藝術創作，因此，鋼筆也區別於油畫的油畫筆與國畫的毛筆。與此同時，不同畫筆所產生的藝術效果與審美經驗也有所差異。不同於將鋼筆畫只是定位於過渡性與依賴性的做法，毛才奇把鋼筆畫當成一種獨特與終極的表現樣式。其實，任何畫筆既是一種可供憑藉的繪畫工具，它們又在祛工具化過程中融入了作品。在毛才奇的筆下，各種樹木顯得蒼勁有力與勃勃生機，樹枝張揚與恣肆並彰顯出一種堅韌與頑強的生命質感。

在從事舞台美術工作之後，毛才奇曾經被保送到戲曲學院讀書。在讀書與進修期間，他試用鋼筆寫生北京的風土人情，得到了老師的極力肯定與讚許，這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他對鋼筆畫這一志業的選擇。隨著西方油畫藝術傳播到，鋼筆畫逐漸被畫家們所採用，但目前仍然是藝術領域的一個冷門。在毛才奇看來，鋼筆畫簡單的黑白兩色，最能直觀地表達世間的一切。由於鋼筆的硬朗與黑白的強烈對比等特質，鋼筆畫的表現顯然也是其他畫種難以替代的。除此之外，毛才奇還將水墨等傳統技法融入到創作中去。

應當說，鋼筆畫的繁與簡、光與影、虛與實等的交叉與互用，以及直線、弧線與曲線等在毛才奇的作品里得到了獨特的表現。在黑、白之間相映成趣，灰的綿延與過渡不乏別緻情趣。他筆下的楓楊樹，一棵棵紮根礪石與大地，枯裂的干枝呈現出歲月雕琢的痕迹。在尼采那裡，藝術與審美相關於生命力意志的直接表達。毛才奇推崇楓楊樹這種堅毅與倔強的生命力，並把楓楊樹系列作品命名為「生命禮讚」。即使那些殘枝斷臂的楓楊，它們卻依然傲然屹立。而在被雷擊的傷口處萌發的新芽，似乎在表明一種關於生命的鳳凰涅槃。

在毛才奇的鋼筆畫里，突顯與強調了樹根向大地深處的嵌入，以及樹的生命在春夏秋冬所表現出的獨特魅力。作品的線條疏密有致，同時又不乏生動的氣韻。在鋼筆畫既有表現手法的基礎上，毛才奇還賦予作品以生命與精神的相互關聯。也就是說，作品之所以具有如此震撼力，乃是因為它們折射了一種不朽的自由精神。根據尼采，藝術不僅讓生活變得更易於承受，還有助於人的生命意義的建構與闡發。萬物相生，生生不息，成為了毛才奇鋼筆畫的內在精神訴求。實際上，道法自然與天人合一正是道家與傳統思想的根本之所在。

毫無疑問，鋼筆畫是一種具有獨特美感，同時又有趣的繪畫表現形式。在毛才奇那裡，既能對所畫事物加以精細入微的刻畫與描繪，同時又能進行極富生命體認的藝術表達，一種昂揚與挺拔的意志力得到了深刻的表現。其實在柏格森那裡，生命衝動無不是一種意志的衝動。在世界與大地的爭執之中，發生的不僅有樹與萬物的共在與嬉戲，還有讓萬物得以彰顯自身之美的藝術。更為重要的是，毛才奇用鋼筆畫揭示與闡釋著家鄉的楓楊樹與自然的各種變化，進而旨在表達與實現他那生成在黑白之間的精神訴求與人生夢想。

在海德格爾那裡，詩意地居住在此大地上成為了根本意義上的藝術。在創作過程中，毛才奇以線對形態、構造、體積與空間加以描述，從而迅速、簡潔與貼切地表達物象與觀念。線的輕重、強弱、曲直、緩急等各種特質，以及線的長短等其實都是生命狀態的獨特表現。作為互生者與共在者，人與樹、萬物一起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而這個世界就是天地人神的遊戲與合一。通過觀察發現，作品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和情感的共鳴。無論是陽光燦爛、雨露充沛，還是風雨交加、雷電霹靂，這些樹木與萬物都堅強與忘我地生長著。

在毛才奇的作品里，風姿各異的樹木不僅把根深深地扎進大地里，還將樹枝與綠葉向天空伸去並建構著屬於它們自己的世界。其實，海德格爾所說的林中路既顯現又遮蔽，作為開放性的真理被稱為林中空地。各種各樣的樹木不僅基於大地，還在大地與天空之間自由的起舞。而且，作品還賦予這種生命之舞所呈現出來的美以儀式感與象徵意味。每一棵樹似乎都在述說著生命的感傷與喜悅，以及各種難以言狀的情緒與對自由的深情渴望。無論是嫩芽初放、新枝勃發，還是殘枝敗葉、葉落歸根，它們其實都是一種獨特的生命律動與審美髮生。

還要看到，藝術家一直想用繪畫表現自我與他人甚至民族的命運關聯，體現自我對生命、命運與苦樂的思考與審美超越。無論生存在什麼樣的環境之中，無論遭遇什麼樣的幸運與摧殘，畫中之樹都無時無刻不在舞蹈著，表徵與闡明著生命的滄桑與偉大力量。在畫家的筆下，聖美的自然，不僅無所不在，還令人驚嘆不已。在毛才奇的心靈深處，通過樹與自然的描繪實現著對自己人生的救贖。在人生這個大舞台，超越與自由其實才是至關重要的。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在詩意地居住之中，人與樹、萬物所發生的，或許正是這種關於生命的圓舞。

天地一逆旅 行者永無疆——寫在毛才奇先生鋼筆畫展前夕

童年時看《閃閃紅星》連環畫，有個畫面是：潘冬子尋找父親途中在一客棧暫時落腳，晚上，他和小夥伴在窗邊凝望北斗星，敘述著彼此的心事……那份寧靜、曠遠、憂傷、空靈的美，從此烙在心間。好多年後，在湖北通山，在毛才奇先生的一本畫冊中，我又與這份美和感動別後重逢。

那時，他的工作室還在通山縣城，我也是第一次見他。翻閱他遞來的畫冊，是滿頁的美： 山中別墅，長著青苔的石階，風中翻動的落葉；白雪皚皚中靜默無言的大樹，有的樹榦已傾斜但用根須緊抓著大地，揚著不屈的頭顱……時光似乎凝固了，只有那歲月的風，在耳畔輕柔地吟唱。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這是怎樣的一個畫家呢？懷著好奇和崇敬，我開始了與他的交往。

很多次去咸寧，都要與毛才奇先生、張啟銀先生一聚。他們帶給我們太多快樂美好的時光：我們郊遊，在潛山公園呼吸世上最新鮮的空氣；在九宮山下銀河谷漂流地附近的毛才奇畫室，我們看他寫字、畫畫，我們自己寫字、畫畫，然後踩著滿地的銀輝，在星輝斑斕中放聲高歌，在徐徐涼風的陪伴下走回附近的「一家人」農家酒店；在螢火蟲的陪伴下，星夜開車上九宮山，山風浩蕩，山那邊是廬山，是陶淵明採菊種田之地；曾在九宮山上看東方日出，喝「滿山跑」酒，啊，九宮山上的孤魂野鬼一定還記得，有個雅號叫侉子的沔陽人，貪喝此酒後渾身燥熱難耐，像瘋狗般在深夜裡亂竄……

毛才奇老師後來專畫楓楊。他自述：2010年的一天，他外出採風時，在九宮山險峻的深處和人跡罕至的山腳邊，看到很多樹齡幾百年、歷經歲月滄桑的楓楊時，他忍不住流淚了。這些楓楊，有的雖殘枝斷臂卻依舊傲然挺立，有的慘遭雷擊卻於焦黑的傷口處再發新芽……他想起自己坎坷的藝術之路，想起大學畢業后風華正茂卻被疾病奪去生命的兒子生前的堅強，想起被窮苦和勞作壓得喘不過氣來卻從沒趴下的父老鄉親……他決定用鋼筆畫去表現這些楓楊。

於是，在九宮山，他開始閉關創作。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百家飯，他與楓楊對話、與青山綠水交流。楓楊是他的知音，他忘記了自己藝術家的身份，像一個樸實的農民面對自己膜拜的土地一樣，虔誠地用鋼筆去讚美楓楊。

毛才奇的楓楊鋼筆畫屬於山水畫。山水畫歷史久遠，始發於魏晉南北朝之間，魏晉風骨蘊含在的很多山水畫中，也在毛才奇的楓楊鋼筆畫中得到彰顯。山水畫的特殊傳統是創造形神交融、天我合一的意境，即，不但表現鬼斧神工的自然景物，且用畫筆表現對整個宇宙的深刻認識，寄託對於國土家園、父老鄉親的感情。毛才奇認為，楓楊無論生存在什麼樣的環境中，無論遭受大自然怎樣的摧殘，都能千方百計地活著，生命力之頑強比胡楊更勝一籌。畫樹亦是畫人，毛才奇用繪畫表現了他對自己的命運、父老鄉親們的命運甚至中華民族的命運，展示了他對生命、對人生、對痛苦的思考。

但毛才奇的楓楊鋼筆畫又不是傳統的山水畫，且他的鋼筆畫大多不是小幅的，而是大幅的。「這讓人驚嘆毛才奇居然用如此微細的筆觸能畫出如此巨大的作品。作品雖大，但用筆卻細膩、精緻、微妙。光與影、實與虛、繁與簡之間都處理得巧妙有度。」（彭富春《毛才奇畫展前言》）在鋼筆畫既有表現手法的基礎上，毛才奇展示了樹的生命在春夏秋冬四季輪迴中的獨特魅力，賦予作品以生命與精神的相互關聯，在畫中體現出超凡脫俗的精神境界和空靈清曠的意境。

正如著名哲學家、美學家、武漢大學彭富春教授所言：毛才奇的鋼筆畫創作融匯中西、推陳出新，在繼承傳統鋼筆畫寫生創作的基礎上，融入水墨畫和版畫的藝術創作元素，讓人感受到畫家對生命的莊重託付，與大自然的靈魂相會。彭富春評價毛才奇：「他用自己七十年的人生積澱、用他畢生的追求達到如此令人震撼的效果！他是鋼筆畫第一人！」

2017年5月28日，我在監利見到家鄉漢川同樣的風景時感念：「他鄉如故鄉，故鄉是他鄉。天地一逆旅，行者永無疆。」作為同在天地間行走的旅人，有幸結識毛才奇老師，有幸欣賞到他那些卓爾不凡的鋼筆畫，是上蒼的恩賜，是寶貴的機緣，對此，我深懷感恩之心。

2017年6月24日—30日，在湖北咸寧市博物館，將隆重舉行「生命與生命的對話——毛才奇鋼筆畫作品展」，屆時大家有福飽覽毛才奇老師那給人以生命震撼、情感共鳴的巨作。

祝願毛才奇鋼筆畫作品展順利、圓滿！祝願毛才奇老師健康長壽！祝願毛才奇先生藝術生命永葆青春！

2017年6月18日 於武漢大學雅各樓

楊凱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