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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飛宇讀小說不在看在「把玩」

本報記者 路艷霞

茅盾文學獎獲得者畢飛宇昨天下午出現在其新書《小說課》的首發式上,他沒有像以往的新書發布會那樣,一上來就給大家鞠躬。去年3月,他的腰部動了手術,一躺就是幾十天,如今這個友好的動作也很難完成。

但這一切沒有影響畢飛宇對小說的侃侃而談,關於小說閱讀,他渴望「年輕人更接近一些」,因為「拿著望遠鏡去閱讀小說,我們很可能什麼都看不見」。

愛聊小說,曾經名聲有點「臭」

這本《小說課》,輯錄了畢飛宇在南京大學等高校課堂上與學生談小說的講稿,涵蓋古今中外名著,既有《聊齋志異》《水滸傳》《紅樓夢》,也有海明威、奈保爾、哈代,乃至霍金等人的作品。身為小說家的他有意識地避免了學院派的讀法,而是用極具代入感的語調向讀者傳達每一部小說的魅力。

《小說課》中的部分講稿曾發表於《鐘山》雜誌,后廣為流傳,在網路上閱讀量超千萬。「特別高興別人誇我!」畢飛宇現場爆料說,因為愛聊小說,他的名聲曾經有點「臭」。原來他有個習慣,在參加會議期間,經常纏著人家聊作品,惹得他人睡眠時間大大減少而連連抱怨:「這個話癆,把人累死了。」但畢飛宇是幸運的,他對小說的熱愛終於有了「高大上」的出口,命運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可以到南京大學去講小說了。而這也促成了這部《小說課》的誕生。

書中,他既扮演了一位專心致志的讀者,同時也沒有忘記作為小說家的身份,「我有時候把小說看得很重,足可以比擬生命;有時候又把小說看得非常輕,它就是一個玩具,一個手把件兒,我的重點不在看,而在揣摩,一遍又一遍。」

一遍遍讀,讀出小說的溫度

儘管是在課堂上講小說,但畢飛宇直白地說,他對於小說解讀的文字,其實沒有那麼「高大上」,那是他寫小說之餘,沒事兒乾的時候出於「玩心」在讀小說。

「我讀小說的心態,跟玩手串的人是一個道理,很多小說談了不知道多少遍,表達出來就輕鬆。把玩的次數多了,上面有了我的體溫,裡面的礦物質也會滲透進我的肌膚里。」他更認為,他把玩的感受,更多是小說家的直覺和感受,而他恰恰非常看重這些。

「把玩」小說,畢飛宇果然有了不俗的觀察。「過冷或過熱的小說,都是有侵犯性的。」畢飛宇說,他對別人小說溫度的靈感,是多年前閱讀張愛玲小說開始的。讀張愛玲,最大的感受就是冷,字裡行間的冷能傳到骨頭縫裡。他想,「如果她活著的話,我一定拒絕和她握手。」在畢飛宇看來,魯迅小說的溫度同樣也是偏低的。但有所不同的是,魯迅小說里有特別好的東西,中和了他的冷,就是他的幽默,所以他格外喜歡魯迅。體悟著小說的種種溫度,畢飛宇因此渴望自己小說的溫度不要那麼高,「控制自己的體溫,控制自己語言的溫度,儘可能別神經質。」

如何鑒別好小說,畢飛宇沒給出超級竅門,他的答案就是讀。「美學標準怎麼建立,寫是建立不了的,只能通過閱讀無窮多的作家、藝術家的作品,慢慢建立起好小說的標準。」他循循善誘地說,腦子裡有100部長篇小說,一定會建立起經典小說的標準;如果有百部功夫小說的體量,一定有經典功夫小說的標準。「閱讀最大的好處,是幫助一個人建立起審美標準,獲益的不是文字,而是整個人。」

不設大綱,寫作快感就在此

「每一個人都是一條命,要好好地寫。」畢飛宇還提到了他自己的小說以及創作方式。他先總結道,和「50后」作家相比,「60后」這代作家帶有去故事化的傾向,作品故事不那麼好看,而他也不是以故事見長的作家。

沒有故事大綱,沒有故事脈絡,對畢飛宇而言,寫作的快感就在於此。「大綱寫出來放在那兒,對我來說寫作會變得很辛苦。」他反倒希望永遠沒有故事大綱,故事往哪裡走,從來都是臨時決定的。也許走岔了,大不了推翻重來,但如果發現走對了,內心充滿巨大喜悅,那比踢進球、喝酒要快樂得多。「每天踏上一條未知之路,將臨時做決定的權利留給自己,是對自己的一種獎勵。」他語速平緩地留下了這句「名言」。

去年的這個時候,正是畢飛宇創作景象一片大好的時候,每天寫作七八個小時不在話下,但突然到來的腰部手術打亂了一切,原本創作著的長篇小說也處於擱置狀態,手頭這部作品什麼時候能寫完,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部小說運氣不好,很讓我糾結,實在不行我就丟掉。」

「作家說內心裝著讀者,其實是不可信的,所謂的讀者其實就是作家自己。」畢飛宇坦率地說,他對自己非常苛刻,因為苛刻,他也告訴自己,別指望為大眾寫作,「如果有人說4000萬人讀我的書,我覺得很可疑。如果說全有5000人喜歡我的小說,那我非常開心。」

首發式結束的時候,畢飛宇艱難地站了起來,很費勁地鞠了一躬。他做得很優雅,想來是因為內心充滿了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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