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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林州:記憶中的大鍋菜

原創:雪飛揚

吃過多種大鍋菜,感覺還是家鄉的大鍋菜最香、最好吃、最美味。我的家鄉五龍、臨淇的大鍋菜是最具特色的大鍋菜。

那時候,鄉下利用農閑季節辦喜事,娶媳婦嫁女兒,都離不開大鍋菜。親戚鄉鄰都來上禮:一升大米、一杆子粉條。這粉條在喜事上的大鍋菜中就扮演著格外重要的角色。

大鍋菜往往由大白菜、豆腐塊、自家養的土豬肉、海帶、粉條等組成,其中最亮眼的要算是紅薯粉條了。掌鍋的會讓你多多準備粉條,說這個最暄鍋,也最能起填補作用,其他材料都是家裡人大致約莫著準備。因為你不知道具體親戚和鄉親們會來多少人,這時候粉條就派上了重要的替補用途。如若來人少,就少放粉條,來人多了,就多放粉條,反正家裡這時最不缺的就是粉條了。

那時的人們特別淳樸、實在。從早上開始,鄉親們就開始溜溜拉拉、甚至還呼朋引伴的、數個人一起端著簸箕往辦喜事的人家上禮去。你看,那簸箕里,下邊白白的攤著一堆大米、上面一杆子粉條把簸箕幾乎覆蓋嚴實了,再加上一響小火鞭。那祝福、那喜慶就都在簸箕裡面的物食上了。這些來自鄉親們上的禮被叫做鄉親禮。來上鄉親禮的多寡直接彰顯著這家人在村裡的威望與人緣。誰家來的人越多,說明他家在村裡為人好,人們願意親近他們,反之,則有為人不咋樣之嫌了。當然了,這裡邊也排除不了村人們巴結那些為官的、有錢的。那些在村裡當官的土皇帝,靠某種手段發了財的有錢人,來上鄉親禮的格外多自不必說。

中午吃飯的時候到了。管事的在街門外亮開嗓子一吆喝,鄉親們便相互轉告,攜兒帶女的來吃飯了。遠遠的,人們便聞到了一股喜洋洋的喜飯味兒,是大肉的香、茴香的香、大白菜的香、豆腐塊的香、香油拌蔥花的香……那香氣哧溜溜直鑽人們的鼻子,招惹著人們的食慾,喉嚨里的饞蟲便慫恿著口水出來了,小孩子不管不顧地便咽一口子唾沫,大人們只是悄悄地砸吧了一下嘴。

待拿起碗筷走到大鍋邊,看著那平時很少吃到的、用醬油炒過的紅艷艷的大肉塊、白亮亮的大豆腐塊兒,還有幾種只有過年時才見到的稀罕菜,都在煙霧騰騰里直向你擠鼻子弄眼的,掌勺的往你碗里一抄,不待走到吃飯的位置,你便止不住地想吃上幾口。吃飯的場面熱鬧極了,說笑聲、吃飯聲、孩子的嚷嚷聲、音箱里喜慶的音樂聲此起彼伏——這,才叫喜慶呢!

主人家大都要多多做出一些飯菜來,準備給全村人送飯,這是我們當地的風俗。如果飯做少不夠送了,就趕緊刷鍋再重新開火做。一定得給村裡的鄉親們送個遍,這才顯得主人家周全,否則會招來摳門之嫌。熱氣騰騰的大米飯肉菜被裝到水桶里,有人用挑水勾擔挑了,一頭是大鍋菜、一頭是白亮亮的大米,負責送飯的拿了碗筷,滿滿地舀上堆尖一碗,一家一戶地送飯。

記得我村裡那戶最窮的人家。父親早早去世,母親是丫鬟出身,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媳婦是用女兒換來的。儘管是這樣的人家,照樣各家各戶送飯,只是他們家送的是自家種的小米飯。那米黃澄澄、金燦燦的,看著也不比白米飯差到那兒。雖然那時我最最討厭吃小米飯,可是看著那家人做的那種金燦燦的小米飯,我就想那一定也很好吃。村裡人都憐憫地說:「你看看人家栓群家,雖然沒有(方言、窮的意思),也照樣送飯,雖是小米飯,也實在難為他們了。」

現在回想起來,鄉親們重視到主家吃飯,主家重視送飯,那都是吃相對還短缺的時候。後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不缺吃的了,鄉親們便不再願意到主家吃飯了,那種攜兒帶女到主家吃飯的現象更是絕跡了。當然了,鄉親禮還是要上的。主家呢,也不再注重送飯了,只是象徵性地給左鄰右舍少數幾戶送幾碗。

在城裡也吃過親戚鄰居的大鍋菜。大鍋菜里菜品豐富多了,除了大肉、白菜、豆腐、海帶以外,什麼豆角、青椒、蒜苔等溫室里種的菜應有盡有,除此之外,還有皮渣、丸子等門類繁多的成品食物直接在菜熟后往鍋里放。吃飯時的景象卻有點嚇人,往往是小區里的住戶端盆提鍋的來「搶菜」,常常弄得主家的親戚還沒吃,鍋里就沒了。

總是懷念家鄉記憶中的大鍋菜。鍋里的菜品雖少,情誼卻最濃。記憶中的大鍋菜,連同跟它密不可分的送飯一起退出了歷史舞台,它們的隱退,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褪去的不但是缺衣少食的年月,更是鄉鄰親厚的日子。如今,再也聞不到那原汁原味的家鄉大鍋菜,那濃濃的鄉情也在那遠去的香味中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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