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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些「歪果仁」網紅的中國故事

這是關於三個外國人如何在成為網紅,如何將拍短視頻發展成一項事業的故事。

2016年,papi醬的爆火讓短視頻成為內容創業的新風口。受到鼓舞的不只是人,還有嗅覺敏銳兼具搞笑天分的「歪果仁」。

過去一年,來自不同國家、身處不同行業的高佑思、阿福、David不約而同開始了短視頻領域的新嘗試。他們製作風格各異的搞笑視頻,快速在網路上收穫了大批冬粉,成為網紅,並在一群人的幫助下,開始探尋商業上更多的可能性。

不想當網紅的高佑思和他的「歪研會」

1月24日下午5點,五道口,高佑思和拍攝人員仍然在寒風中,等待外國人出現。

離春節還有三天,各大高校都已經放假了,即使是在留學生經常出沒的五道口,也很少能看到外國人。為了採集到足夠的素材,幾個人又輾轉跑到北語、北大。

「春節期間,餐廳都關門了,不能點外賣,市中心人很少,外國人覺得很奇怪,整個北京居然變成這樣。我們碰到的所有外國人都這麼想,我覺得這非常有意思。」清明小長假的第一天,在北京蘇州街的一家西餐廳,剛吃過午餐的高佑思回憶起那段不能愉快吃喝的日子。

1月26日晚上,他們將這期關於外國人怎麼看待春節的視頻傳到了網路上。寒風中的苦等沒有白費,這條視頻收穫了一組好看的數據——微博上將近5000條評論,1萬次轉發和2萬個贊,B站超過100萬的播放量。

當時,「歪果仁研究協會」正式成立還不到一個月,但他們所觸及的話題已經引發了很多人的好奇心。在這些視頻問世之前,很多人無法想象,會有外國大叔自稱是胡歌的鐵粉,金髮美女最喜歡的美食是辣條,外國人也會像人一樣吐槽高昂的房價。

「在,現在大概有百分之十的外國人屬於很接地氣的外國人,他們中文流利,了解的文化,玩的App,朋友圈都是人,能夠字正腔圓地說出『歪果仁』三個字。」高佑思用中文告訴我。

這個中西結合的團隊想做的就是,通過街訪的形式向更多人展示,生活在的「歪果仁」是如何理解的。

在高佑思的朋友眼中,他就是一個典型的「歪果仁」。1994年出生於以色列,13歲因為父親工作的緣故來到香港,18歲高中畢業時又隨家人從香港搬到北京,成為全班唯一去北京讀大學的同學。

2014年9月,當高佑思來到北京大學用磕磕絆絆的中文做自我介紹時,他說,「我是一名猶太人,我從以色列來。」「哇,猶太人?」同學們驚訝地發出唏噓之聲。「他們認為我是有信仰的聰明人,有錢人,很會套路別人的樣子。」

但來到的高佑思更想做一個「接地氣」的外國人,像人一樣思考,「更內斂也更有耐心」。他努力學習中文,交朋友,了解各種最新的網路語言。「你要意識到這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不是一個意外。」他說。

在,最令他驚訝和著迷的,是高速發展的移動互聯網世界。高佑思已經深深融入了人的網路生活之中。

2013年,高佑思剛來就註冊了微博,還一度在鬥魚上直播足球賽事,現在,他最喜歡的互聯網產品是微信,他一天中60%的時間都花在微信上,無論是聊天、支付,還是用滴滴打車、買機票、看電影。在高佑思看來,以色列的互聯網是一種美國化的互聯網,沒有自己的特點,但「的互聯網有自己的生態」。

浙江男孩方曄頓是高佑思的合伙人,2014年11月,當時還是北大學生的他和高佑思因為組織一個以色列交流團而相識,那時他就覺得,高佑思跟很多老外不太一樣,雖然當時中文不好,但是有著強烈的學習勁頭。

「他在北大學習一些課程時,很喜歡張維迎老師的《經濟學原理》,張老師強調的企業家精神對他影響很大。」方曄頓回憶說。

2014年,創業的熱潮正席捲中關村。懷有創業想法的方曄頓和高佑思一拍即合,很快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唯喔fanTV,切入的領域是體育類短視頻。團隊拍攝世界各地的觀賽球迷,也從歐洲的體育視頻公司和YouTuber引進內容。

與此同時,他們也用測評的形式拍攝一些對認知度不高的外國人,談跟有關的東西。

最初他們只是覺得好玩,但慢慢地發現,比起純體育類的內容,有關文化差異的內容往往人氣更高。他們製作的「玩轉歐洲杯」系列視頻中,最受歡迎的兩個視頻是《群主發紅包》和《外國人吃辣條》。

從里約奧運會回來后,團隊內部便開始測試「歪研會」的項目。2016年12月16日,「自從」系列的第一期節目「自從這群外國人嘗試了微信紅包以後」正式上線,專註於呈現中西文化碰撞的「歪研會」便這麼誕生了。

人對什麼感興趣?外國人在會體驗到什麼?每期節目的選題都是經過小組頭腦風暴產生的。一個社會學碩士主持每周的選題會,成員們群體討論,從中尋求平衡。

每個不到5分鐘的短視頻需要拍攝3到5天,採訪30到50組外國人,最後挑選出「真的說了有意思的話的人」,3天內還會請他們回來做直播。在街訪環節之外,為了製造懸念,每期節目的片頭片尾還會設計一個由高佑思擔任主演的小劇場。

「Papi醬那種一個人多個視角的方式已經登峰造極了,我們很難超越。通過街頭採訪,建立一個討論場,通過小劇場孵化個人IP,這是我們創造的範式。」方曄頓頗為自得。

人們的興趣超出了他們的想象。3個月間,十幾個短視頻為他們帶來了110萬微博冬粉。在方曄頓看來,這些視頻之所以這麼受歡迎,不是因為人對外國人感興趣,而是因為人需要一種國際比較的視野。

一位網友在視頻下面留言說,「當我們看到其他國家對我們有那麼多誤解的時候,其實真的挺難過的,謝謝你們讓我們看到這麼多可愛的歪果仁,更加確信溝通是增進了解最好的方法。」

高佑思個人的冬粉數在飛快增長。外形帥氣的他不僅是街訪里貢獻表情包的主持人,也是片頭片尾小劇場里的演員,演出一段逗逼的情景劇。他被冬粉們親切地稱為「佑佑」,在微博上還有自己的官方後援團。

他將微博自動回復設置為「嘿,來私信我」,於是每一千個新的關注者里都會有超過一半的人私信他。每天睡覺之前他會花一兩個小時回復消息,私信數已有一萬多條。

儘管大多數時候,高佑思都是表情嚴肅,語調克制,但當有人給他發了一組皮卡丘的圖片,他一邊回復一邊用略誇張的聲音說,「我要把這些圖片保存下來,我會跟他說,啊好可愛呀。」

「對於一個做內容的人來說,回私信是最基本的原則,冬粉都需要有參與感。」這是他的冬粉經營之道。

但高佑思抗拒網紅的標籤。「網紅概念不適合我,但可能適合別人,我可以幫別人成為網紅。」高佑思給自己的定位是歪研會的會長,也是一名在的外國創業者。

因為比起個人表演,他對商業有著更濃厚的興趣。

16歲時,高佑思愛上了經濟學,開始訂閱《經濟學人》,除了崇拜自己做投資生意的父親,他也是馬雲的冬粉,常讀他的演講。

他能隨口背出了「Today is difficult,tomorrow is also difficult,but the day after tomorrow is beautiful.」他崇拜馬雲,不是因為他成功,而是因為他對失敗的深刻了解,知道怎麼堅持下去做一個偉大的事業。

現在,成立不到四個月的「歪研會」也已經勾畫了一幅宏大的藍圖,希望成為海外MCN進入的入口,幫助他們實現軟著陸。

MCN是伴隨YouTube發展而產生的一類管理公司,類似於網紅經紀機構。3月末的一天中午,方曄頓和高佑思在中關村SOHO接待了Yoola團隊商談合作事項。這是一個服務YouTube創作者的海外MCN機構,經營72000個頻道,全球範圍內有超過6千萬的訂閱者。

在方曄頓和高佑思看來,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看哪些人合適來,哪些人願意配合,最重要的是能達到在國外的流量。「隨便引進一個人是不行的,你必須要像一個狙擊手一樣精準。」方曄頓總結道。

他們還計劃擴展到更多垂直細分領域,無論是體育、二次元、電競,還是音樂、美食、美妝,開發自己的原生IP,實現內容價值,隨後的變現也變得很容易。

這些尚在規劃中的藍圖讓高佑思幾乎沒有自己的個人生活了。上班開會、拍視頻、見投資人、見合作夥伴,每天睡前一兩個小時必須跟冬粉互動,凌晨一兩點休息。

然後,這個大三的男孩還要繼續和讓他「完全沒有任何適應能力」的考試做鬥爭。「太難了,每學期都比上學期難。」高佑思搖了搖頭。

在傳遞「正能量」的阿福

在歪研會,高佑思的一項重要工作是網羅「海外智力資源」,他參加各種綜藝節目和行業會議,結識了幾乎所有在做視頻的外國人。在最近的「城市計劃」中,高佑思來到上海,邀請「德國小胖子」阿福做了一場直播。

阿福靠著原創搞笑視頻受到了很多人喜愛,這起源於一次無心的嘗試。

2016年春節過後,阿福和老婆在家裡閑著沒事可做,就想拍個視頻讓別人開心。但沒想到的是,這個用中文介紹德國蔬菜的視頻一周之內就在B站收穫了近30萬點擊量。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覺得德國蔬菜有意思呢?」阿福不明白。一位網友跟他說:「不是德國蔬菜有意思,是你有意思。」這句話讓阿福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當時,papi醬剛剛走紅,阿福和老婆都很喜歡papi醬。他覺得「在家裡拍拍視頻也蠻好的,又不需要什麼成本」,就想要拍攝自己作為一個洋女婿在的生活,於是有了第二條視頻《娶個老婆啥感覺》。

這條視頻在微博上的播放量超過90萬,也確立了阿福早期視頻的範式——一人分飾多角,用上海話吐槽的「德國版papi醬」。和papi醬不同的是,這些視頻里多了一個揪著他耳朵,問他「碗洗好了嗎?衣服晾好了嗎?地掃好了嗎?」的福太。

一年多來,他已經製作了50多個短視頻,微博冬粉從不到1000個發展到了40萬。

3月30日,阿福以內容創業者的身份站在了一檔內容創業明星TED演講的舞台上。參加活動的嘉賓他基本上都見過,但他仍然熱情洋溢地分享了自己的故事,他把演講的名字定為《我的愛情創業故事》。

十年前,高中生阿福第一次來。他跟隨教中文的老師來旅遊,去了北京、南京、上海。三周的旅程讓他覺得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國家。也是這段經歷,使他在結束幾年枯燥的銀行工作后,毅然來到德國波鴻魯爾大學學習東亞政治與經濟,同時重新開始學習中文。

2012年秋天,阿福作為交換生來到同濟大學,在一個聚會上,他第一次看到了福太朱麗蘋。當時,他覺得「自己這樣的書獃子怎麼也沒辦法和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幸運的是,朱麗萍也喜歡阿福。「第一眼,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她曾在節目現場向阿福大方表白。

這段跨國戀愛的開始並不只有浪漫。朱麗萍是上海姑娘,她的父親為此很長時間沒有理睬女兒。阿福的父母都是基督徒,也很難接受一個非基督徒的兒媳。好在他們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為了更了解,阿福也開始在復旦大學繼續學習中文和經濟的課程。2015年,他們領證了。

阿福的本名是ThomasDerksen,他中文名字中的「福」字來自他的岳父。現在他最常見的自我介紹是:「我是女婿,德國快樂小胖子阿福」,後面加上一個誇張的「噫哈」。

決定留在後,阿福開始籌劃創業的事情。他原本想做一個諮詢公司,促進中德兩國生意上的往來。但漸漸地,越來越多人來談短視頻的合作,阿福便開始專註於短視頻創作。

內容是最讓阿福頭疼的事情。「已經拍了50多個視頻,下一個說什麼話題呢?」阿福開始觀察身邊發生的事,看到有意思的事都會記錄下來。他還組建了一個小團隊,有兩個編導輔助他們策劃選題。

「我是團隊的身體,老婆是團隊的大腦,很多事情都是和她討論出來的。」阿福一邊說一邊用胖胖的手比劃,他的笑容和聲音里有種令人愉快的感染力。

來到,阿福也開始學習以一種人能理解的方式傳達幽默。在德國,幽默通常是一種語言方面的幽默,比較嚴肅,在,阿福的領悟是,「你講話要有意思,手勢要誇張一點」。阿福也跟福太學到很多搞笑的秘訣。「她是一個很搞笑的人,她說自己也很適合做網紅。」提起福太,阿福笑得開朗。

阿福發現,人很喜歡看有關家庭問題的內容,他的視頻里也加入了很多個人經驗。他的視頻《噓!有些話不要講》,關注的是現實中很多人會跟自己的親人朋友講一些傷人的話。阿福平時會看老婆跟媽媽怎麼講話,有的時候,老婆態度不好,或是丈母娘一直罵老婆,他很看不慣這種事情。他覺得那些看似很真誠的講話方式可能會傷害很多人,所以想利用自己的視頻傳遞正能量。

「正能量」是阿福給自己貼的一個標籤。阿福最初只是覺得說了一些自己的意見和看法,後來很多人跟他說「你的視頻很正能量」,他查了一下,覺得這個特色的詞很適合自己。

無論在德國,還是在的網路上,都有很多人喜歡在網路上罵別人,但阿福不喜歡罵人。「我們有很多可以感恩的原因,可以開心的原因。這樣正能量的東西也許增速不會那麼快,但我們要走得穩,不用走得快。」

阿福成了名人。走在路上很多人會和他打招呼,這讓他感到很快樂。今年,他和丈母娘跳廣場舞的片段還出現在了「這裡是上海」的城市形象宣傳片里。

第一個視頻火了之後,很多人就跟阿福說,「你是網紅」。「我長得不帥,也不會化妝,沒辦法接受這個定義,我是一個藝人,或者文化交流大使,美食、旅遊達人,這個就是我自己的定義。」阿福哈哈一笑。

參加綜藝節目是阿福很大的夢想。他參加過《金星秀》、《世界青年說》,也很想上《奇葩說》。「很希望有一天做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節目,我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分享給大家,跟一些嘉賓在一起搭檔,給人解釋德國和西方的文化。」阿福說。

那些熱鬧的事情之外,阿福喜歡讀書、旅行,「最幸福的狀態是旅遊的時候看書。」他也熱愛填字遊戲。在德國,玩填字遊戲的大多是老人,但28歲的阿福對此一直很熱衷,因為「這是要動腦筋的遊戲」。

當初決定在創業的一個原因是,阿福覺得的互聯網行業比德國發達,「德國人也用社交網路,但沒有亞洲那麼流行,德國也不是這麼流行玩手機」。移動支付的便利令阿福驚訝,他每天都使用微信、微博處理和工作相關的事情,但他很少有空看朋友圈,也很少看新聞。

「這個時代有很多人怕變化太快,如果不看微博、微信,就擔心會錯過什麼,但其實我覺得大部分新聞都是那種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的事情。」阿福說。

但創業以來,阿福也學會了人的速度。很多合作夥伴來跟阿福談合作,「在德國的情況是,我們先見見面認識一下考慮一下怎麼合作過一兩個月再約,在,如果要合作必須馬上開始行動,不能浪費時間,浪費時間會錯過這個風口」,他對此深有感觸。

現在,阿福一周七天都在工作,從早到晚,有時做夢都會夢到工作。除了喜歡的小說,他也開始讀和創業有關的書,學習怎麼讓別人記住自己、怎麼好好講話。

偶爾,阿福也會感到疲倦,懷念以前在農村的日子。他出生於德國的一個小鎮馬林海德,那裡周圍都是森林,家裡養了很多馬牛羊豬,附近還有兩個很大的湖,阿福小時候常跟湖裡的鴨子一起游泳。「生活慢悠悠的,沒有上海那麼快的生活節奏。」

但那只是片刻的想象。他需要不斷考慮冬粉喜歡什麼樣的內容,不斷嘗試新的節目形式,因為「不能總是做一樣的東西」,每天還要回復幾百條冬粉關於愛情、留學等方面的問題。

「創業的人都知道,這不是你的工作,是你的事業。」阿福笑笑說。

為發聲的DavidHothot和他背後的經紀公司

阿福有時會和新大陸語言學校的校長David聊天,有時是聊視頻方面的事情,有時還會收到他女兒Aria的照片。這個大眼睛長睫毛的混血小女孩是DavidHothot生命中的靈感。

David長了兩條彎彎的眉毛,眼睛又大又圓,看上去很像《瘋狂動物城》里的樹懶。在視頻里,他常常開心大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現在,David除了是新大陸語言學校的校長,還是一個在微博上擁有152萬冬粉的外國網紅。他最喜歡的網紅是papi醬。

「作為一個女性,她是如此直言不諱,並且有自己的想法,我希望越來越多的女性能跟緊她的腳步」,David不吝表達對papi醬的讚美。去年微博的超級紅人節上,他見到了一襲黑色連衣裙的papi醬,興奮地跑過去跟她合照,並且將照片傳到了網上。

早年在澳大利亞時,David曾當過喜劇演員,但他僅將其視作一種興趣,並沒有很嚴肅地對待它。「我從未想到有一天會在從事和這相關的事情,這個真的很棒,它說明了你不能計劃到你生命里的所有事情。」David告訴我。

他在微博上的名字是DavidHothot,David是他原本的名字,Hothot代表呼和浩特,是他現在定居的城市。

1982年,David出生於一個猶太家庭,後來他隨父母移民去了澳大利亞。猶太家庭的傳統是,男孩子需要自己去開闢一番天地。一個朋友建議David去,2010年,他便在網上找了一份做英語老師的工作,隻身一人去了阜新,又輾轉來到呼和浩特。

呼市的包容讓David至今難忘,「遇到的每一個人都邀請我到他們家裡吃飯」,他也喜歡呼和浩特人開闊的態度——「么事兒」。再後來,他認識了自己的妻子,一個包頭姑娘,組建了家庭,開辦了英語培訓學校。

David和妻子原本計劃一起回澳大利亞生活,但是學校越做越大,業務也越來越忙。「我發現呼和浩特需要我,我也離不開這裡了。」David於是決定留在。

在內蒙古幾乎沒什麼人說英語,在來呼和浩特兩年以後,David決定開始自學中文,但是直到2016年,他才發現他講的中文其實帶著內蒙古口音,這個發現使他感到很有趣。2016年1月,David在優酷上發布了一個自己講內蒙方言的視頻,他驚訝地發現「在內蒙古還挺流行」。在那之後,他嘗試著做一些輕鬆的教育類視頻幫助學生學習英語,並上傳到不同的平台。結果,他的微博在一天之間增加了12萬冬粉。

現在,他的冬粉在微博上有152萬,秒拍有180萬,美拍有56萬,QQ上有15萬。「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David就這麼爆紅了。去年5月的最後一周,在微博打賞榜上,David位列第十,他的偶像papi醬排在第八。

但成為網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David告訴我,每次錄視頻之前,他的壓力都很大,因為很擔心讓冬粉失望。有的時候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之後又會有一個新的點子蹦了出來。David的搞笑視頻帶有澳大利亞式幽默包含的「污」元素。他喜歡把這種幽默帶給人們,但現在他也開始就視頻的內容和風格在網上徵集冬粉的意見。

犧牲掉的還有個人隱私。自從在微博火了以後,David幾乎在每一個城市的大街上都能被認出來。甚至有一些冬粉會跟到David家裡,給他妻子拍照。「關於她每個人都很好奇,因為沒有人見過她長什麼樣子。」也許是為了滿足冬粉們的好奇心,在最近的微博中,David上傳了自己和妻子結婚時的視頻。

David的生活變得非常忙碌,他是網紅,也是校長,學校每天都會有新學生的加入,最近,他也在編寫一本雅思口語書。「我會用一種很特別的方式教學生,這種方法幫助了我的很多學生,我想把它寫進書里,幫助到越來越多的學生。」他還在考慮把培訓生意複製到其他的城市。

多重身份讓David無法投入全部精力在視頻事業上。2016年3月,他簽約了一家的內容生產公司「震驚文化」。

「震驚文化」由樊不凡創辦。他是微博第一批段子手中的翹楚,「當時我就震驚了」這一微博大號的運營者。2012年,他從段子手轉型創業,開始做小內容產品研發、生產和IP經營,現在,「震驚文化」旗下擁有@當時我就震驚了、@娛樂圈扒姐、@吃喝玩樂在北京等多個新媒體品牌,還擁有短視頻品牌BIG笑工坊。

短視頻是這家公司看好的一個方向。全約簽下David之後,他們給David的定位是「一個在結婚生子的逗比英語老師」,然後開始幫他策劃和篩選話題,製作符合個人調性的內容,還幫他聯繫一些合適的綜藝節目。

在他們看來,David最吸引人的點就是中西文化的差異碰撞,結合時下熱點主攻這種差異便成為他們的主要策略。

去年奧運會上,澳大利亞游泳運動員霍頓稱選手孫楊是服用禁藥作弊的騙子,當天,David在微博上怒斥霍頓,「跟你是一個國籍真讓我覺得羞恥」。在接受加拿大的《環球郵報》採訪時,David表示,「人需要站起來擁護自己的國家。我愛,我不能容忍一個贏得了比賽的冠軍用『嗑藥的騙子』這樣的字眼去污衊亞軍。」

David和霍頓,兩個澳大利亞人對的理解發生了碰撞,一周之內,這個內容微博漲粉23萬。這也成為「震驚文化」幫助David策劃的一個典型案例。

突出這種碰撞的視頻越來越多。在《嘿,老外,放尊重點》這個視頻里,David表示受夠了很多來的外國人,掙著這裡的薪水,享受那麼多自由,仍然有那麼多的抱怨。「我想跟你說,滾,OK?」 David憤怒地沖著鏡頭說。

但這似乎是把雙刃劍。為叫好的內容給David帶來大量冬粉,可也有人質疑David是一個博眼球的投機者,「不知道他是真心的還是為了迎合市場」。一部分在的外國人也不喜歡他。他們將David 視作「叛徒」,「在呼和浩特當別的老外看見我,他們總是躲著我,我也被很多老外踢出了微信群,因為他們不喜歡我說好的事情」。

在生活了七年,David漸漸地不再把自己看作一個外國人,有時候走在外面他都會忘了自己是一個老外,直到他發現人們盯著他看。現在如果你問David,他在的朋友都來自哪些國家,他會告訴你,他99%的朋友都是內蒙人,人。

「說實話,我並不在意別人對我的評價,我愛,那些不喜歡這的人可以離開。」David說。2017年,David計劃在呼市開兩個分校,在微博做關於呼市、內蒙古的內容,把內蒙古的文化推廣出去,他也希望他的女兒Aria能少吃點朱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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