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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體去聆聽，是《花兒與少年3》給旅行者的建議

2021/12/25

yidianzixun

當你用身體去感知其律動的節奏與搖擺的頻率，其實，你就正在接納與理解一個民族最外放也最綿長的訴說。

上個星期寫了篇文章，叫《<花兒與少年3>，正在試圖回答「何為旅行」》，說，吳夢知以其「綜藝文人」的視角在這檔「人文綜藝」中試圖傳達她對於「旅行」這個自古至今被反覆討論的話題的一些觀點。

當旅行的意義不再被淺嘗輒止的走馬觀花所滿足，當你抱有深度交融的熱望投身異域，你是否一定就有可能找到旅行的意義？未必。因為並非每個人都擅長旅行的溝通。我甚至有不少旅居國外的朋友，用多年的時間都未化解格格不入的窘境。

在《花兒與少年3》的第三期中，吳夢知將給出一種關於「旅行的溝通」的參考與可能。

從「舞」到「民族舞」

人與外界的溝通，依靠的是什麼呢？口語嗎？不全是。單純的語言成分只在溝通中佔據7%，聲調佔38%，剩餘的55%都是靠肢體語言來傳情達意的。而舞蹈，不但是肢體語言，還是最極致的肢體語言。它像口語溝通中那佔據38%成分的聲調，因為舞蹈與聲調一樣，能在彼此的溝通中看到豐富的情感。

本季《花兒與少年》主打的，是文化的深度碰撞與交流。大概正是因為這點的考慮，在第三期節目將要進入文化深度體驗時，吳夢知選擇了以「舞蹈」作為其中之一的切入點。並且，這並非隨意而為之的舞蹈，而是能夠代表巴西民族性的舞蹈——桑巴舞。

為了讓「花少團」成員們在有限的節目錄製時間內（全季節目共錄製27天）最快地達成文化交融，「花少團」成員必須在幾天的時間內快速學習當地人要用半年才能準備完成的桑巴舞表演，這考驗的不僅僅是成員舞藝的學習能力，更是壓力的應對能力。

然而，既為溝通就絕非單向。一面，是「花少團」的成員們向巴西老師學習巴西的桑巴舞，而另一面，則是巴西老師向「花少團」成員學習的民族舞。雖然巴西與一樣，是一個多民族大融合的社會，巴西聚集了歐、非、亞各民族的移民，而則有56個民族，但巴西卻有非常突出的全國性民族舞「桑巴舞」，而則有難以計數的民族舞，且沒有哪一種類型的民族舞能夠完整代表的民族性。

節目中，娜扎與賴雨濛將向巴西老師展示各自擅長的民族舞，娜扎是維吾爾族人，在歌舞之鄉成長的她自然有一身原味維族舞的功底；賴雨濛舞蹈專業出身，民族舞也是她的強項之一。不能確定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插柳，然而在八名「花少團」成員中，就有兩名成員是擁有非常紮實而出挑的民族舞功底。雖然吳夢知此前表達過絕不妄作人設的理念，但若「以舞會友」的確是其對文化如何深度碰撞的理解，那麼，娜扎與賴雨濛在節目中的角色可能就多了一層早有伏筆的預設。

無論「花少團」成員或者桑巴舞老師，他們皆有良好的舞蹈功底。然而，你會在節目中看到，無論「花少團」成員學習巴西的桑巴舞，或者桑巴舞老師學習的民族舞，都有不言而喻的難度。持續3天的艱難挑戰，不少「花少團」成員都動了想要放棄的念頭，但因為一則是身為藝人的職業要求，二則是身為人的國外影響，「花少團」的成員們，仍然在辛苦、疲憊、壓力、挫敗之中，最終堅持了過來。

從「民族舞」到民族

那麼，難度在哪兒呢？僅在於舞步的風格迥異么？

是也不是。

對於桑巴舞而言，有其獨特的腳步BOUNCE動作，是由重心腳的膝蓋與腳踝彼此屈壓與挺直所產生的。每次屈壓與挺直的時間是使用l/2拍，而屈壓的角度又因舞步不同而不同，有時「稍有」有時「無」。另一難度動作為骨盤與臀部的斜刺，同時還要表現出高度的靈活性、柔軟性與律動性質。且不論其他非舞蹈專業的「花少團」成員，即使是娜扎與賴雨濛，有著極好的民族舞修養的她們也並非毫無難度地能將另一種民族舞輕易掌握。也許正如每種語言都有其背後不同的思維邏輯，越是熟練掌握一種語言的人也越可能產生一種思維邏輯的慣性，因此再去適應另一種語言，絕非易事。

對於維族舞而言，它要通過身體各部位的動作同眼神的配合來傳情達意，昂首、挺胸、直腰是體態的基本特徵，從頭、肩、腰、臂到腳趾都有動作，通過動、靜的結合和大、小動作的對比以及移頸、翻腕等裝飾性動作的點綴，形成熱情、豪放、穩重、細膩的風格韻味。膝部連續性的微顫、快速的旋轉、弱拍強節奏的處理，讓其獨具特色。同理，你將看到深諳桑巴舞之道的巴西老師想要迅速地掌握娜扎的維族舞的精華，也十分吃力。

因為這些民族舞舞步風格迥異的背後，是一部上千年的不同民族肢體語態流傳、衍變、發展的歷史。桑巴舞發源於非洲土著帶有宗教儀式性的舞蹈，它的流傳伴隨著黑奴販賣巴西的歷史，曾經是黑奴們苦中作樂的自娛，在20世紀前甚至被視為遊手好閒、無賴等之輩，有時警方也會制止，直到1932年，巴西舉行首次情人節桑巴舞遊行觀摩比賽大受好評后，桑巴舞才風靡巴西，成為巴西的「國舞」。

同理，對於乃至全球的任一民族舞亦是如此。你在今天看到的舞蹈，是無數個昨天的結晶，有歷史的血淚，有文化的沖刷，有民族的悲歡，有人性的喜怒。你會在桑巴舞中看到巴西人的奔放、熱情、率真，你還會在了解到桑巴舞過往的一段悲涼中更加敬意這個民族的天性開朗，你會在維族舞中看到健美、傲骨、挺拔，你還會在了解維族舞發展的歷程了解到這個中西方要塞之地人民的開放與包容。當地緣、時間將兩種文化遠隔千山萬水，那跨越了千年的文化迥異沉澱在每一個舞步的演繹中，又豈是容易跨越的屏障？

然而，在節目中，你看到了無論是「花少團」或者桑巴舞老師，都在努力地學習對方的舞步。正因溝通之難、差異之大，而我們還在努力地相互靠近，這或許就是溝通的誠心。而這或許正是《花兒與少年3》試圖想要傳遞給觀眾的一個理念：雖然這個巴別塔已毀的世界，但是希望我們仍能抱持試圖理解的善意，不止通過語言，還可以通過舞蹈。